20: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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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情在我心中持续的环绕差不多有半个月，每每想到进入洗手间的那一幕我还是心中一阵后怕，不自觉地手心会出汗。不过在那之后我的整个心态又回到了和以前一样的状态，不会再像之前一样焦躁，头脑中总是想着一些脱离工作以外的东西。我重新每天开始对接之前唐慧给我留下的任务，只是不会在像以前一样加班或者下班太晚，毕竟每天路过那个黑色的门的时候我仍然还是心有余悸，我真怕哪天路过那里的时候那门突然又开了。而在这段期间大家也依然偶尔会聚一聚，但是如果是关于酒吧的，可能我就不会再参与了，因为对于酒吧我已经产生了很深的阴影。这样的生活差不多快持续到月底，有一天回到公司后我突然发现我桌子上的资料没了，我环顾了一圈，四处的寻找我的资料，但是我发现都没有，我努力的回想着我的行动轨迹，看是否曾经把资料放在了哪里忘取了回来，结果我发现没有任何位置可能遗留我的资料，因为我没有边走边看东西的习惯，除了工作时间我基本不办公的。正当我为了寻找资料而焦急如焚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主管办公室走出一个人，她的手中正拿着我的资料，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唐慧。我看到她后第一反应稍微有点惊讶，惊讶的同时内心还闪过一丝兴奋，我说不清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发现她没事，所以会有一点兴奋。但是在短暂的兴奋过后突然又感觉一丝失落，因为我想到了可能又要进入一个受约束枯燥循环的工作状态了。这一次在见到唐慧和之前对比变化好大，她剪掉了之前的长发留成了短发，颜色也由原来的微红色变成了黑色，同时妆容也不像以前那样浓，而是变成了素颜一样的淡妆。这样的唐慧少了很多以前的飞扬跋扈，却多了几分成熟干练，这确实让我挺惊奇。唐慧看到我后没有说话，而是径直坐回了工位上。这一点还是和她以前一样，无论怎么改变外在的形象，她骨子里的那股清高劲和强势劲还在。而我在看到她并没有跟我打招呼的意思，便也没有再主动说话。我快速的走回工位坐到工位上，可能是因为好久没见的原因吧，差不多也快一个月了，所以总是不自觉地会朝唐慧的方向望一望。看上去她心情好像改善了很多，因为脸上少了很多像以前时候的忧愁感，而且整个人真的感觉成熟沉稳了好多，差不多在工位上做了半个小时左右，陆续的所有人都来了。每个人来的时候看到唐慧似乎都显得很惊讶，但是很快又会恢复到原来的表情，因为他们似乎也意识到看到她在这本来就是很正常很理所应当的事。在唐慧回来之后我恢复回了以前的工作状态，依然定期会打电话，同时和她汇报一下我的工作进度，还有之前在对接项目时遇到的一些麻烦。和以前不一样的是她每次都会细心听，但是话不多。不会像以前一样，遇到对接出问题的地方劈头盖脸的就一顿骂。东野奎吾的《白夜行》中曾说过：世间唯有两种东西不能直视，一个是太阳，一个是人心，而这句话在唐慧回来之后也显现的淋漓尽致。在唐慧的以前，大家对于唐慧整个人虽然会反感但是并不会表现的特别明显，最起码在表面上，因为毕竟大家还很忌惮于她和她背后的关系。但是当大家知道唐慧身上发生的事后大家对唐慧所有的态度都变了，这些人不光是我们同组的，还有外组的，甚至整个部门的，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大家丝毫不会顾及直接回表达出自己对唐慧的不满，而且曾经私下里对于唐慧的议论现在变得更加明目张胆了，甚至有时候有一些其他部门的人在做工作的时候会刻意的拿她以前的业绩和现在的业绩来做对比，似乎有意的在她面前嘲讽你曾经的辉煌都是你男朋友带来的，跟你的关系不大，你现在没有了这个关系了，还会有什么出色的业绩呢？他们似乎根本不会顾及唐慧是否存在，对她的那份忌惮也已经消失。这其中的阵营中甚至也包括主管张爱华，因为从唐慧回来后张爱华似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包容她，放纵她。而且在唐慧回来之后无论做任何一件事，几乎没有任何一个部门的人愿意帮唐慧，不光是我们组，是整个部门，哪怕只是简单的资料整理，在那之后整个部门就变成了唐慧和大家的部门。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曾经唐慧所做过的一切一定深深的伤害过他们，她曾经高调的行事风格引起了多少人的仇视和嫉妒。但很遗憾的是让她们失望了，唐慧依然很强。我曾经也以为唐慧的很多业绩都来自于她的男朋友，但是后来我发现，不是。她自己的业务能力就很强，在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后我原本以为按照唐慧的脾气在经历这样的事情以后她会选择离开，或者调转部门，但是并没有，唐慧似乎默默的承受下了这一切，而我想大家似乎也把唐慧想简单了。在之后的日子里，唐慧首先先接管了我曾经帮她对接的项目，同时每天开始不停的整理以前的资料，似乎在关怀过去曾经对接的项目。也许是因为离开了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关于她的所有的工作会稍微停滞下来，但是在她回来后，没想到她的业绩突然开始又全部回暖，甚至突飞猛进，在这期间唐慧除去把以前的项目做完之后便开始和我一样，不停的给以前的客户打电话，而在这期间经常看到唐慧一天不在办公室，也许所有人都很好奇唐慧每天出去在干什么。但是只有我知道她的工作量有多少，她每天都在干些什么，因为很多她的客户以前我都有电话联系过或者亲自对接过。由于唐慧如此的认真，所以不出意外，很快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的业绩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峰值，很快又进入到整个部门的前列，确切的说是第一。而当唐慧回到原来的峰值后组长的态度马上又开始有了转变只是这一次唐慧不再像以前那样高傲，放纵。但她依然我行我素，这很唐慧，她就是想证明自己依然很强，只要她想去争取。因为这种强势就是来自于她的骨子里，跟她经历过什么，无关。当然组里的所有人对她的态度依然是非常冷淡，而且对比之前嫉妒心更加强了，因为所有人都没想到唐慧是如何可以快速的调整自己的状态同时又如何做出这么多的业绩的。在他们的理解里唐慧的一切都是靠他的男朋友得来的，可是他的男朋友已经和她分手了为什么还有如此多的客户和业绩可以做，说实话我也很好奇。在后面的时间里唐慧依然我行我素，从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一句话或者一件事情影响自己，同时每天依然不停的对接着新的项目，联系着新的客户。在她重新回来之后我们对话似乎变得很少，如果放在以前我是比较喜欢这种状态的，因为那个时候的对话更多的都是训斥，责骂。但是现在的对话少似乎里边夹杂了别的东西。现在的每天除了早上我会询问一下当天的工作内容之外基本上一天无话，而在她重新回来之后似乎也没有再让我帮她去对接过客户，好像有刻意的在回避我。我不清楚她的思维，我想也许她觉得我和其他人一样，对她都有敌意或者其他额东西，所以干脆她也就不主动接触我了，同时也很少再给我安排她的工作。既然她不愿意主动接触我，我也就不再主动往前靠，但其实我想告诉她我绝对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人，但是我没说。我正常拨打着以前留下的电话，同样每天会把意向客户的名单发给她，而且会详细的说明情况，而她也会认真的记下每一个客户的内容，并且后边会标上我的名字。这么细致的细节以前是没有的，看的出来她很刻意的在做这件事情，也许其他人感受不到，但是我能感受到。随着唐慧业绩的回暖，公司可能又看到了唐慧的潜力，或者说本来她们就知道唐慧的能力，所以在后边的时候公司接到了一个非常大的项目，而这个项目专门分派给了我们组，因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曾经唐慧的老客户推荐的。同时公司在分派的时候主要有提到主讲人由唐慧负责，这期间所有的事情也主要由唐慧对接。张爱华负责管理。她主要负责分配业绩和传达上级的指示同时还有规划每个人的目标，包括组内的规章制度。但是如果面临实质性的项目对接内容唐慧会组织组内与项目的客户方对接。在那期间整个项目内容方案会由唐慧来策划，而张爱华会定期组织会议来分配组员各自的工作内容，当然这些主要的工作内容也是从唐慧的设计方案中分配而来。这个项目是一个地产开发园区设计和房屋内部结构设计的一个竞标，简单来说其实这个项目还并没有和我们签订合约，只是经过熟人介绍之后我们有机会参与竞标，而且是主要竞标对象之一，所以通过率比较高，毕竟有机会直接接触对面公司的相关负责人，可以了解他们的想法。在这期间如果我们的审核方案通过，就会成为对方公司的主理项目合作人之一，我们就可以直接获得授理权了。
在那段时间大家突然都变得忙了起来，看上去似乎很和谐，但实质上在公司其他人基本上都非常不情愿的听从唐慧的安排，但碍于公司的安排，方案还是在相应的时间里做完了。同一天的时间里唐慧将要带着发方案和张爱华以及我们公司更高层的领导去和对方公司的项目负责人对接，开始进行最后项目方案的审核。项目的竞标者有几家，最合适的一方会留下来作为主要项目合作方进行工程的实施，而另外的两家不会因此而退出，而是相应的去合作项目所会对应到的一些其他的辅助内容，当然肯定利润没有总负责的对接人高。而像这种去对面负责人见面讲解方案的事情我基本上是参与不上的，因为级别不够。
这一天公司内部留守的是我和佳佳，还有许凌菲，和另外几个不常说话的同事，而去会议现场的是唐慧，关兴宇，张爱华，我们的区长满靖文以及我们公司一些其他工程部门的领导包括公司的联合高层的部分创始人。再她们离开公司后工位突然感觉少了很多人，而因为领导们都不在，所以在公司的人相对来说会稍显放肆。当张爱华她们离开没多长时间佳佳就和许凌菲聚到了一起，然后开始聊起了她们不厌其烦的美妆和明星话题。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题，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她们，其实看的出来许凌菲和佳佳都是属于那种生活压力不大的人，因为她们都是本地人，工作只是让她们觉得有事可做，至于做什么事，挣多少钱，对于她们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主要是要开心。而相反的像郭琦和关兴宇这类外地人，没有牢靠的本地保障，相对来说工作就格外认真，我其实曾经一直不知道她们的收入到底有多少。但是当有一天我看到关兴宇开的名牌轿车后我想她们的收入应该也不会低。而当郭琦看到佳佳和许凌菲聚到一起后随后也加入到了其中。正当所有人都在聊天的时候我无意间瞥到了唐慧的桌子上有一个U盘，我顿时心中一惊，因为和唐慧共事了这么长时间，虽然我们不经常一起出去见客户，但我也知道唐慧有一个习惯，她从来不在自己的电脑里存东西，因为她怕电脑出问题或者有的时候有人恶意破坏黑客入侵她的电脑，所以几乎所有的重要资料她都存在这个U盘里，而这个U盘也是她花了很大价钱特意求购的，虽然我不知道这个U盘优势在哪，但是她几乎所有的工作都离不开这个U盘。唐慧以前工作绝对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但是不知为什么，唐慧回来之后确实发生过几次这样的事情，一次是见客户忘记了给客户带图册，一次是自己在复印的时候把复印的东西放在打印机旁，结果却还在四处找自己要打印的东西。不过还好那些都是相对来说不重要的事情，因为都是些私底下的或者凭借自己的个人关系可以改善的。但是这一次的不一样，因为她是主讲人，所以这东西对她来说太重要了。这时距离她们离开已经过去快将近半个小时了，而这个U盘绝对就是她最常用的那个。当看到这个U盘后我顿时就大喊道：唐慧的U盘！大家听到我的声音都望向我，接着随后又看向唐慧的桌子。真的是唐慧的U盘！佳佳因为和唐慧共事过，所以她知道唐慧的这个U盘。而且她也知道唐慧所有的讲解方案都在这个方案里，但是佳佳看到U盘后稍微停顿了没多久就又继续转过身同时和许凌菲继续聊天，似乎并没有打算为唐慧处理这件事的意思。而其他人看完Upan后的表现和佳佳一样，也基本都没有什么反应，在短暂的看了几眼唐慧的U盘后就继续忙自己的事，这其中也包括郭琦。其实我知道这些人根本不想管这个事，因为她们知道按照唐慧以往的性格即使送去了唐慧也不一定领情，而且现在和唐慧的关系他们巴不得希望唐慧出丑，好像看到唐慧的笑话就可以满足她们心中的愤恨。我看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就快速走到唐慧的工位前拿起U盘，准备给唐慧送过去，而佳佳看到后就对我说道：布敢你真的多余过去，因为也许人家这次不用U盘，项目的方案已经存在电脑里了呢？但是出于对于工作一视同仁的心理吧，或者正义心里的驱使？我没有理会佳佳的话，而是直接叫车同时向公司外跑去，因为我知道唐慧从从来没有那样做过，最起码在我所了解的过程中。
到达会议地点的时后会议已经开始了，我和前台说明来意然后被快速的带到了会议室内，此时里边已经坐了很多人，应该是项目主办方的人和准备申请竞标的项目合作方的人。此刻主席台上正在有人讲解，同时还有ppt的画面，会议已经开始了很长时间。在过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打张爱华的电话和唐慧的电话，但是始终没有接通，到达会场后依然没有接通，而我知道第一个介绍项目方案的就是我们公司，所以在到达会议地点后就希望门口的接待人员能帮我把唐慧或者张爱华叫出来，因为我没有会议的出入证，不能直接进入会场。而会场的接待人员听到我的诉求后也帮进入了会场寻找了唐慧，如果找不到唐慧就找张爱华。没多久唐慧就出来了，唐慧看到我后先是一惊，她似乎并不知道我来找她是干什么的。但是当我从兜里掏出U盘递给她时她似乎明白了。再递给她U盘的同时我也对她说了再来的路上一直在给她们打电话，不过没人接。但是很遗憾的是在我到达的时候她们还是已经讲完了。不过还好的是原来这次唐慧确实不用这个U盘，她的资料早已经传给了项目主办方，所以在项目主办方的会场直接就有，同时这一次因为有高层讲话的环节，所以所有的内容都事先也存在了高层的电脑中。当得知事情的情况后我的心也放松下来，虽然送来的U盘没有用上，但是从唐慧在看到我递过的U盘看我的眼神来看她似乎和以前看我的感觉不一样了。
而不出意外的，我们轻松的拿下了这个项目，因为我曾经看到过唐慧的讲解能力。项目拿下后反而我们没有之前那么忙了，因为在筹备竞选过程中我们不光要跑项目的所在地勘查实地情况，还要没日没夜的计算项目的所有数据，报表，预算，图纸制作。包括相应的有哪些合作商，和本项目有关的公司内部的联合部门。所以接手项目后其实准备工作已经做完，剩下的就只是流程性的对接就可以，反而也没那么忙了。这件事可能是一个转折点，从那之后唐慧似乎对我的信任增加了许多，在后续的工作中她开始刻意给我安排很多的事情，同时有意无意的在关注我并且让我介入她的项目对接中。当然我所做的这些事的目的绝对不是想要让她对我有所感激，我当时只是对于工作或者内心的一个负责。这期间她给我安排的事情都做的很好，而且她似乎也很满意，也开始安排一些需要和我共同去做的事。也许是我比较真诚简单又比较负责任的的做事方式，又或者她确实缺少辅助她做事的人，所以后期的时间里唐慧也开始带我去见一些她的高端客户，甚至有的时候会一起带着我去参加一些她的酒局，她对我的感觉确实有了变化。当然我最不愿意的就是和她一起去参加那些酒局，因为我很不喜欢看到她在那些地产商和一些相应官员之间的谄媚表情的表现，尤其在喝多之后酒精的刺激下她这种表现就似乎更加张狂了，我觉得她完全没必要这样，但她似乎是有意而为之，因为那不像是为了做人际维护，而更像是一种对自我的发泄。我曾在酒局结束后私底下和她说过，其实她完全没必要这样。但是结果换来的却是：要你管我，不要以为你给我送一次U盘你就可以对我进行爱心说教了。而看到她的反应后在那之后我也就不在管她这些多余的事，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生存方式，而我只需要做到细致的做好她在工作中给我安排的每一件事就可以了，这才是我该管的。虽然在这期间她还是一副冷冰冰，高不可攀的表情，尤其是在喝多的时候，但是明显能感觉到从内心里她已经开始慢慢对我改观了。而这段时间里也是我成长最快的一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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