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搜索 少年的墓 天涯 或 少年的墓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回到家,安顿下来之后,和母亲在一起吃饭。吃饭时,我心不在焉,以至于母亲三番五次用筷子敲我菜盘。客厅的电视放着一档综艺,母亲看得津津乐道。饭后,我示意洗碗,但被母亲拒绝了。我只便把桌子擦一遍,将桌上残留的饭屑收拾到垃圾桶里。随后,去阳台,把昨日晾晒的衣服取下来,一件内搭衬衣和一件短袖,是晾干了,但手感皱巴巴的。打开冰箱,冰箱里的水果基本没有了,只剩下几个西红柿和一截香蕉,心想,该提醒母亲买水果了,索性将冰箱里那瓶昨天没喝完的矿泉水取出。我匆匆上楼,把自己的房间门紧锁。吃饭时从母亲口中得知,警察已经找过她了。我问母亲怎么说时,母亲果断终止了话题。
拉开窗帘,外面的高楼直入眼帘。整个城市灯火阑珊,车辆来回川流不息,即便傍晚,人潮依旧涌动,在我看来,这个城市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面前的高楼,细细碎碎的几个窗户亮着灯,其中一个窗户搁着帘子能看见模糊的人体黑影,身材曲线优美。我想,那户女主人应是在洗澡。但转头一想,这不应该,因为我八岁时就在这栋房子住了,就在这间屋子。我有无事向窗外眺望的习惯,但见此情景是头一遭。这家新来的住户?亦或是调换了浴室的位置。那是邻栋楼,距离不远,虽然看的清晰,能断定那个人就是在洗澡,但仍旧看不清洗澡人的面貌,除了自己的自觉告诉那是女人外,我更不能断定那是不是女人。除此之外,我难看出其他什么噱头来。窗帘真是个碍眼的玩意——我想着,随手拉上窗帘。
我有写日记的习惯,可那个日记本找不到了。我思来想去也不知放那了,电脑桌下面,找了没有。除了一把携便的小刀,几页绘画用的卡纸,一串柜子的钥匙和皮质空钱包外,桌下面已然简洁明朗,我没看到那本黑皮封面的笔记本。显然,应是母亲收拾我房间时不知放拿了。
索性又不打算写了。
我算着日子,今天是我哥出事的半个月左右。除了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以外,我察觉不到这件事任何发展的预兆——平静的让人觉得不真实。事后,我的心绪没能一刻平静下来,总暗自认为某种东西在缓缓向我走来,走的很慢,不发出任何声响,而我只能待在原地,做不出半点反响。
事发之后,我没再去过那个网吧。从某种程度上讲,大抵是不敢去,倒也不是怕被人认出来,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那天,没人会刻意记得我哥还带着我。
当然,那个吧台网管还在的话,他应认出我来。我想,我一直都是一个不起眼的存在。再者,即便如此,网管也不会大费周章抓着我不放。除非,我能给他们提供某些证据。
显然,假设真的是我哥。那天,我也是一无所知。
把空调打开,随手关上灯。母亲有厅门的钥匙,因此不用再等母亲回来。我打算先睡,但躺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起身,冲杯茶,茶叶刚抓起,又将放下。算了,泡两颗糖就好了。不然这个晚上准难眠。我盯着墙上的钟表发呆,仔细的观察着时针和分针,指针向下,时针向上,两者交叉不到一百八十度。秒针不停地在动,它离分针越来越近。十点左右,我想,母亲也快回来了。
明天星期五,学校有场体育测试,下午,我打算去废弃厂再看看。这样想着,我睡着了,梦里,我似乎梦见我哥杀人了——他拿着一把匕首,狠狠地戳进那个人的心脏。那人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梦里我再一次想起来那天。
其实第一次去网吧时,是我哥带着我。我未满十八,没身份证,独行的话,网吧铁定进不去。
我哥说,他有办法。
除他自己的身份证之外,我哥不知哪又弄一张身份证。他把身份证给我,跟我说,网吧只看身份证不看人,有身份证就有机子坐。
身份证上的人我很陌生,应是第一次见,心里甚至隐隐约约地觉得,他从未出现过。第一直觉告诉我:这不是我哥的朋友。
那人的模样是个胖子,深陷的眼睛如同杏仁,与整个脸比例完全不符。大概是因为发际线出乎意料地高的缘故,他的额头看上去很大——如此我只能这样概括。而身份证上的名字我也记得模糊,只记得是两个字。
但我确确实实进了网吧,并顺利的打开一台机子。
当天,我的建议是去钓鱼。正逢雨季,河水涨涨停停,鱼浮面频繁。我想,如去钓鱼,定大有收获(平时钓鱼总空手而归,我哥认为钓鱼是徒劳之事)。可这天我哥和我意见上产生了分歧,他认为在网吧玩电脑比钓鱼有意思。
我十六,他比我大三岁,平时我都听他的。
当天下午,救护车从门口开走时不到三点。我哥已经跑路了。我记得很清,他手上沾着血渍,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慌张。
事后听人说,警察这次到的很慢。他们问吧台主管时,主管就告诉他们一个有效信息“两个男孩一高一低。他们应是弟兄,额头都有相同的胎记。”。
百度搜索 少年的墓 天涯 或 少年的墓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