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哪个少女不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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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英凤拽着李永发回到家，一路上唠叨不断。李若娴放下碗筷站起身来，看着受伤的父亲，担心地说：“妈，我都叫你别打爸爸，你怎么下手这么狠。”
赵英凤拧着李永发的耳朵吼道：“李永发，你要是再去赌钱，咱俩就离婚，以后我就和宝贝过。”
“我错了，我错了，快放手，痛……”
“这几天你去搞水电安装的工钱呢？”
“输…输了。”
“啪！”又是一声响，李永发被踢飞到沙发上。
“李永发你给我听着，下星期我要去外地参加交流会，你不干活的话，就在家好好呆着，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去打麻将，这婚就离定了。”
李若娴拿来一瓶正骨水过来，给李永发的胳膊红肿处抹了一遍，说道：“爸，妈也是为了这个家。”
赵英凤钻进厨房继续洗碗，而李若娴给父亲抹了药水之后，便上楼进了房间，疲倦的身体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一头倒在床上动也不想动，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又想起了少年时期的小稀哥哥，更想起了刚才遇见的成年版帅气的小稀哥哥，内心激动不已。
赵英凤在厨房里收拾完毕，脱下围裙，上楼进了李若娴的房间，只见李若娴趴在床上看着手机。
“宝贝，干嘛呢？”赵英凤边说话边坐到了床边。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李若娴坐起来，脸上有些羞红。
赵英凤眯着眼看了看女儿那天仙般的面容，严肃说道：“累什么累，你又没打假期工了，快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没有，妈，你怎么这么说我呢？”
“瞒不住的，看你表情就知道了，快说，是不是和哪个同学谈恋爱了？敢找我家贝宝谈恋爱，看妈不打断他的腿。”
“没有没有。”
“还装，快老实交待。”
“我…我只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小稀哥哥。”李若娴终于说了实话。
赵英凤神秘地笑道：“遇到了又怎样？你还小，把大学念完再说；要是不听话，看妈不打断你的美腿，听妈妈的话，以后找个条件好点的，否则的话，你看看你爸，我嫁给他真是吃了不少苦啊，要出息没出息，还老爱出去打牌。”
“哎呀，我爸虽然这么穷，你不也是嫁给他了吗？这就是爱情啦，再说啦，你不嫁给我爸，哪能生出我这么既美若天仙又活泼可爱的宇宙超级美少女？”
赵英凤闻听这番话，本该是开心而笑，内心却如负大石，脸上的表情也阴沉下去。
“妈，你怎么了？”李若娴轻轻摇着赵英凤的手臂。
“没，没什么，我只是不希望你太早谈恋爱。”
“我才不要谈恋爱呢！”李若娴红着脸，小嘴撅起，这漂亮而又可爱的模样，令母亲感到疼惜。
“宝贝，妈也是过来人，这俗话说得好，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小伙不钟情？只是那小子大你整整六岁，等你大学毕业之时，他肯定早就耐不住寂寞，和别的女孩搞对象去了。”
“我…我知道，可是我跟小稀哥哥也没什么呀……”
李若娴一边说话一边将发箍戴在了头上，再将长长的秀发扒拉整齐，整个小仙女模样更惹人爱了。
“哟，不会是那小子送你的吧？”
“嘿嘿，是的。”
“看来这小子挺有心，只是……”
“只是什么呀？”李若娴睁圆了眼睛看着赵英凤。
赵英凤站起身，严肃说道：“宝贝，小时候的事情千万不能当真，再说了，人家当不当你是回事儿？更何况，就算他也喜欢你，他家那条件咋配得上咱家？咱家这小二楼一旦拆迁了，好歹也有个三百多万，你再看看他家，两兄弟挤在七十平米的家属房，就算拆迁了，也只能赔到两套小户型，而且，必须是他也结婚分户了才能赔到两套。”
李若娴只是单纯的爱着韩智稀，并未想过结婚的事情，听到母亲这番言语，内心竟然慌了，心想：“真希望过两年才拆迁，这样的话我就满二十岁了，到时候就能和小稀哥哥办结婚证了。”
赵英凤见李若娴发了呆，干咳一声，严肃说道：“不许胡思乱想，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
“妈，别再说了，我想静一静，今天逛街实在太累了。”
李若娴下了床，将母亲推出门外，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千万别再惦记那小子，否则妈打断你的美腿。”
赵英凤下了楼，坐在李永发旁边，也不顾李永发的伤势，使劲摇着他手臂，说道：“宝贝想谈恋爱了，你也不好好管一下。”
“谈就谈呗，咱俩不也是高中就谈着的么？娴儿已经十八岁了，早点谈也好，早点嫁出去，咱少操点心。”
“李永发，你给我听好，咱家宝贝简直就是仙女，以后要找对象也得找条件好点的，千万不能让她和韩家那小子来往，你看看他家穷酸成啥样了。”
“你这话说得，我当初不也是穷鬼一个么？你怎么看上我的？”
“我…我还不是瞅着你对我好么。”赵英凤虽已四十六岁，此时竟如少女撒娇一般，紧紧挽住李永发的手臂。
“痛……”李永发惨叫着。
“我再当四年教练就得退休了，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痛……老婆饶命……”
这一声嚎叫，令楼上房间里的李若娴又担心起来，拉开门大声喊道：“老妈，给我个面子吧，他好歹是我爸啊！”
此言一出，夫妻二人对视一笑，随后又各自陷入沉思。
李若娴躺回床上，将发箍拿在手中盯着看了许久，脑海不禁陷入儿时的回忆。
那是她六岁的时候，母亲在外出差，父亲带着她到麻将馆，往麻将桌一坐，就完全管不上她了；她便在巷子里与其他小孩玩耍，那些小孩看她长得乖巧且又无大人照看，便一个个欺负她，抢她手里的小玩具。
“唔唔唔……”六岁的李若娴捂着眼睛嚎啕大哭，松开手，那群野孩子已经跑远了。
突然，身后一个亲切的声音传来：“你哭什么？”
李若娴一回头，只见是十二岁的韩智稀，穿着一件破旧的白大褂站在自己后面，左手拿着一个装了许多瓶子和纸壳的口袋，右手拿着一个脏兮兮的饮料瓶子。
“唔唔唔，小稀哥哥，他们抢我玩具。”李若娴边说话边又哭了起来。
韩智稀扔下口袋，撒腿跑向那群野孩子，伴随着一团尘土扬起，一声声惨叫传来。
尘土散尽，那群野孩子一个个从地上爬起，逃命似的跑了。
韩智稀拿着一只粉色橡胶小熊玩具跑了回来，擦擦脸上的汗，又将右手在破旧的衣服上蹭了一下，然后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李若娴抹去眼泪，轻声说道：“不哭不哭，我帮你抢回来了，快去找你爸爸。”
李若娴把玩具拿在手中，委屈地说道：“我爸爸忙打麻将，不许我吵他。”
“哦，那哥哥带你一起去捡瓶子吧，捡到瓶子卖到了钱，我买雪糕给你吃。”
“好呀好呀……”
就这样，韩智稀带着李若娴在罗家湾各条巷子里走来走去，把路上的塑料瓶子都捡光了，拿到巷口废品站去卖了五块钱，再买根五毛钱的雪糕递到李若娴手里。
“好吃吗？”韩智稀看着李若娴手里的雪糕，暗自咽了一口水。
“好吃，小稀哥哥，我喂你一口。”
“不用了，我上个月才吃过呢。”
此时天已黑尽，两人走回麻将馆门口，突然听到李若娴的爸爸李永发大喊大叫：“娴娴，我的宝贝，你去哪里了？”
“爸爸，我和小稀哥哥捡瓶子去了。”李若娴急忙跑到李永发跟前。
李永发将她抱在怀里，然后快步冲向韩智稀，挥起左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啪！”
韩智稀没有躲开，硬挨了这一耳光，心中虽是委屈至极，却把眼中泪水憋了回去。
“臭小子，成天带着我家娴儿乱跑，看我不打死你。”
围观的几个居民将韩智稀拉退几步，另外几个又将李永发拦住，劝道：“唉，他毕竟只是个孩子，不能打啊。”
“就是，李哥啊，你怎么下得去手啊？这娃儿父母都死了，蛮可怜的，周末不上学就在巷子里捡瓶子卖。”
回忆至此，李若娴不禁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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