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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收拾干净。孟九从桌上拿起信封看了眼,正准备把信封扔了,侧拿的信封里又掉出一张卡片来。
孟九拿起来一看,是一张车票。
原来信封里还附带一张车票。
票上没有标记时间,没有标记日期,甚至连出发地和到达地都没有标记,票上只有一个字“特”
,中间加盖了中央部门的钢印。
翻过来背后工整的写着:为人民服务。
笔走龙蛇,刚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做工精美,华丽而不庸俗。
与其说车票,不如说是一张名片,一张身份的象征。
相比常见的红蓝车票,这张车票很特殊,一般市面根本见不到,在车站也买不到,但却是货真价实的车票,就像是特定的,专门为某些特殊人物准备的一样。
其实,就是给国家某些特殊人物出行准备的车票,持此车票可以在国家的任何车站,任何时间,随时乘车,完全无时间和人员限制,这就是国家特权。而这张车票也是某人特意为孟九申请的,为的就是让孟九方便出行以及提醒孟九时间紧迫。
原来行程都安排好了。
准备的真是周到。
孟九苦笑。
他想找理由拖几天都不行了。
抬头看了眼窗外,阳光依旧很灿烂,菜地依然一片生机,绿色盎然。
他轻叹了口气。
“得安排一下了。”
把车票收了起来,孟九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东西收拾妥当,背个包准备出门。
来到院子里,微微驻留,看着这承载着他三年回忆的地方,略有感慨。
看着墙上斑驳的痕迹,看着院子里的满满的绿色,看着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
真不舍啊!
可是再不舍他也得离开了。
只是以后还能不能再回到这里,他心里也没底。
或许。
也没有或许。
他的神色变的坚定,目光如炬,拳头紧握,虎步生威,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出来后,孟九没有着急去云东市车站,而是先去了对面离他不远的老张小卖部。
开小卖部的是一对老年夫妇,已过花甲之年。
孟九平时出来买些生活用品,比如必要的柴米油盐,都是去那里买的。
这对老人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都已经嫁到外地了,因为工作的原因,不常回来,所以两个女儿和女婿就一起出钱给两个老人投资开了个小卖部。
两个老人也不缺钱,愿意开小卖部也是为了方便周围的街坊邻居。基本的生活用具,在这里都能买到,相对都比较便宜,用两个老人的话来说:我和我老伴俩,就是想找点事做,咱们乡里乡亲的都认识几十年了,你们有需要,我们才卖,赚不赚钱都是次要的,我们不缺那点养老钱。
很朴实,也很热情。
两个老人跟开早餐店的刘婶一样,都是这个小镇活生生的缩影。
由于离得近,他也常给老人送菜,没事的时候,也会过来帮帮小忙,比如帮两个老人搬搬货,收拾收拾东西,一来二去,熟络的也快。
有时到了老人那里,他不买东西,老人反而还要送他东西,搞得他都有些左右为难。
小镇留守的居民大多都是中老年人,另外还有一些小一辈在家上学的孩子,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外界视野的开拓,向往大都市生活的这一代的年青一辈早已出去发展,有的直接在外地成婚,户口直接迁出了本地,就连生的孩子也一样。
而对于故土难移,近乡情怯的老一辈来说,外面的世界再好,再进步,再繁华,也比不上自己的家乡,“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话糙理不糙。
而镇里还有像他这样的年青人存在,还是特立独行,热心肠的真善美青年,他的一举一动,势必会引起小镇居民注意的。
而他和两个老人的认识还是来买东西。
当时张爷爷去送货了,只剩张奶奶在,是几袋米和一些补充的茶米油盐,张奶奶搬起来很吃力,是他看到了二话不说,帮张奶奶把这些货物搬进了店里。
事后,事了拂衣去。
第二次来买盐的时候,张奶奶认出了他,记得他是上次帮她忙的小伙子,非要感谢他。
张爷爷也在,觉得他不错,面向和善,为人谦虚不居功,是个值得看好的年青人。还非要留下他吃饭。
虽说盛情难却,他还是以家中锅炉没关为由躲过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三。
只要是还在这里生活,他就免不了跟两位老人打交道。
于是第三次去买东西的时候,张爷爷直接就问:“小伙子,你家的锅炉这次关了吧。”
他听罢,尴尬的笑了笑。
“关了,关了。”
事不过三,不能再拂了老人面子,他只得答应下来。
饭桌上,菜不少,尤其是荤菜。
有鸡有鱼有肉。
不说品相如何,但色香味还是俱全的。
可是最后却没吃多少,却喝了不少酒。
因为张爷爷就好这口,还非拉着他喝,说爷们不喝酒跟个娘们软绵绵的像什么样,惹的张奶奶直骂他“老货”,反而对他一脸和善,并劝他道:“小孟呀,多吃菜,别跟这老货一样,他掉进酒瓶里去了,你别学他。”
“你别听这老妇的,会喝酒的才是真男儿。”脸色微红带有醉意的张爷爷反驳道。
他笑了笑,并不在意,他知道张爷爷喝了不少酒,他也陪着一起喝了不少,只不过他酒量尚可,现在面色如常,未显醉意,而张爷爷却因为喝酒过多,已经醉了。他也知道刚才张奶奶劝自己多吃菜其实是变相在提醒张爷爷在他这个小辈面前适可而止。
张爷爷是真性情,张奶奶也是真性情,这是一对无话不能说,无话不可说的夫妻,一起携手走过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早已相互了解彼此。
看着这对真性情的老人。
他也是心情大好,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都说酒是穿肠毒物。
举杯浇愁愁更愁。
但他却觉得酒就是酒,一种喝的饮品,只是这种饮品要分心情去喝罢了。
心情好的人喝了更好。
比如唐朝的李太白就是爱喝酒的大诗人,人称“诗仙”,与其说他是“诗仙”,不如说他是“酒仙”。因为他的大作都是在喝酒之后创作出来的。比如那首盛名的大作《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虽说他不是爱诗之人,但整首诗狂放不羁,大气磅礴的气势,还是给他很深的震撼。
历史上记载李太白除了是“诗仙”和“酒仙”外,他还是“剑仙”,他本身就是个剑客。
尤其那首《侠客行》,让他读了感触极深。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全文12句,120字,字里行间描绘出了侠客尚义重诺的高尚人格和无上精神,是自我写照,也是人生追求。他的诗配上他的剑,文武双全,古往今来,能出其左右也无几人。
他甚至想如果李太白能活在现在,或许会是个不错的知己好友。
除了爱酒的李太白,还有宋朝的苏东坡,文采斐然,同时也爱酒。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三国的曹孟德。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喝酒就是要看心情,心情好,酒就好,心情不好,酒也不会不好。
当然酒鬼除外。
他对于酒,不偏不倚,心情好的时候会酌饮,心情不好也不会乱喝,而是保持尽量平常心态。
那次喝酒也是唯一一次跟张爷爷喝,酒不醉人人自醉,所以最后他也醉了。
那晚,他听两个老人讲了很多事,他们的年轻时候的过往,他们的女儿女婿,他们的外孙,他们跟女儿女婿的分歧,他们的苦恼......
总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这种事,他也不好插嘴,只是劝他们看开就好。
“张爷爷,张奶奶,在吗?”
此时,走到小卖部门口,掀开了小卖部门帘的孟九对内喊道。
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孟九又继续喊,并提高了音量。
“张爷爷,张奶奶,你们在吗?”
见还是没有人回应,孟九等了一会。
大约10分钟吧,见真的没人在,他准备离开。
这时,风尘仆仆的张奶奶抱着一个塑胶盒子气喘吁吁的扯开了门帘。
一看到孟九,就忙说道:“小孟啊,不好意思,刚才有事出去了,你需要什么东西,直接拿就是了,不用等我老婆子的。”
看着张奶奶慈祥和蔼的面容,孟九又想起了孤儿院的孟奶奶,也是一样的慈祥和蔼,他摇了摇头,道:“张奶奶,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来跟你们道别的。”
“额”张奶奶起先没反应过来。
半晌才惊呼道:“啊,你要离开了。”
“是去亲戚那,还是出远门。”
张奶奶之所以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是因为孟九一年四季,逢年过节都在这里,从来没见他说有什么亲人和朋友,这次突然来向她告别,让她感觉有些奇怪,当然奇怪归奇怪,就算对孟九这个有好感的年青人离开这里有所不舍,若这是孟九的选择,她这个老人家也不会阻拦的。
“出趟远门。”孟九回道,古井不波。
“什么时候归来呢?”张奶奶问。
“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可能。”
停顿了下,本来想说长则可能永远不会归来了,可是当低头看到老人亲切期盼的目光,心中不由一软,又改口用柔和温暖人心的声音道:“长则可能一两个月就归来了。”
“所以张奶奶就不用担心。”
又补了一句,安慰老人的心。
果然,张奶奶听后,那张挂满沧桑的脸也瞬间展露出笑颜。
接着孟九就听到了张奶奶殷切的唠叨声。
“出远门,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吗?”
“换洗的衣服,路上吃的喝的,有没有带?”
“奶奶这里有的东西,你尽管拿,能省点就省点。”
.....
张奶奶的这些唠叨嘱咐听在孟九的耳里却是满满的关怀,是一个对即将远行的亲人的关怀。
孟九知道张奶奶是把他当成了亲人,当成家人,怕他这个家人在外面吃亏,所以想在力所能及的事情上尽量帮他准备好,至少吃喝用度方面不用抽,能省则声。
这一切,孟九都是看在眼里,他不是木头,也不是铁石心肠,谁对他好,他都记的,记在心里的,所以他很感谢张奶奶,张爷爷,感谢这个小镇里对他好的所有人,只是现在无法报答两位老人了,如果这次出去还能侥幸回来,他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帮助大家,共同维护这个美好的小镇家庭。
“你要不要钱呢,奶奶这里还有钱,你路上拿着花,也给自己多添几件新衣服。”
当听老人说要拿钱添补给自己卖衣服时,孟九忍不住了,眼眶都有点湿润,不过他控制的很好,老人没看出来。
“张奶奶,我自己有钱买衣服,用不到钱。”
感受到老人的拳拳心意,说不感动都是假的,张奶奶不把他当外人,要给他钱买衣服,是真正把他当成了家人,他内心何尝不把张奶奶一家当家人呢?只是张奶奶的钱,他是不能要的,不是说什么无功不受禄,不好意思要之类的,而是他真的用不到。
一是他有钱,虽然那笔钱数额较大,不能轻易动用。二是张奶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虽然有点钱,也是省吃俭用省下来的,他拿着花会心不安,更何况花一个老人的钱,他还没堕落到那种程度。他还是一个身强力壮,精力充沛的年轻小伙,没钱还可以靠劳动争取,虽然没以前挣得多,但养活自己,给自己买件新衣服足够了,他也不是那种爱慕虚荣人,对穿衣没那么讲究,穿在身上能够大方得体,合身就行了。
总之,张奶奶的钱他是不能要的。不是关乎尊严,不是关乎人格,而是他真的不需要。
“张奶奶,您的钱自己留着花,我过几天就回来了,根本用不到的。”
“小孟啊,你别担心,奶奶有钱,不缺这点钱,你就拿着吧。”张奶奶以为他是怕他拿了钱,自家就没钱可用了,又说道。
“奶奶和你张爷爷也买不了几件东西,钱你尽管拿着用,不要又任何负担。”
怎么可能没负担呢?
孟九心里苦笑,他当然心知肚明老人的心意,但是钱是绝对不能要的。
但是他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老人,会伤到老人的心的。
突然他想到自己来小卖部的目的,便道:“张奶奶,我来这里是有事想请您和张爷爷帮忙的。”
“你这孩子有事就直说吗?咱们又不是外人。”张奶奶笑着责问道。
“是是是,张奶奶您说的是。”孟九也笑道,一副亲切和谐的场面。
随后孟九就把来找两位老人的目的说了一下。
简单来讲,他就是想请两位老人帮忙照看下菜园,这次出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菜园了,这是他三年的心血,他不想因为自己走了,菜园就荒废了,因此就想找人帮忙照看,也不是说谁去照看最合适,而是两位老人住的地方离菜园近。
秋季是丰收的季节,小镇的居民势必会忙起来,而他菜园里的蔬菜也到了收获的时机,没人管没人问的话,会很快就坏掉的,蔬菜不像谷科植物,能长久保存,蔬菜吃的就是新鲜季,过了这个季,不能有效保鲜的话,就没法吃了。
之所以来找两位老人,一方面是因为两位老人离菜园近,另一方面就是两位老人有时间去照看菜园。
还有菜园的蔬菜他不想白白浪费掉,跟两位老人说好的话,他们可以放心的去采摘,去吃,小镇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妈太实在,之前就发生过免费送菜尴尬的事情,他必须说清楚,避免让吃蔬菜的人心里不安。
果然,听孟九这样一说,张奶奶也点了点头。
“是的呢,那些蔬菜坏掉了就可惜了。”
张奶奶若有所思,很快抬起头看着他。
“这样吧,没事的时候,我就让你张爷爷去看看,反正最近他也没什么事,闲得发慌,正好照顾菜园也能解解他的闷。”
“事先说好,你种的菜我和你张爷爷也不白吃,该多少钱还是要给你多少钱,这点咱们要算清楚,不能让你这孩子吃亏。”
孟九有些苦笑,张奶奶这个人呢,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较真,刚才非要给他钱买衣服,这边他若是还在吃菜收不收钱这块计较,恐怕要没完没了了。
况且他也没心思去跟一个老人计较。赢了如何,输了如何,终究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若是为此伤了一个老人家的心,那可就是他的罪过了。
于是他这样说道:“奶奶,我那菜园的菜呀,您和张爷爷尽管吃,吃不完您可以送给镇里的其他人,我的菜呢,也不让你们白吃,你们吃多少,都记在账上,等我回来一并结算,您看这样可以吧。”
孟九说的委婉有理,既安了老人的心,又给了个老人能接受的结果。
“那好,我回头就跟老头子说一下。”
“谢谢张奶奶。”
“你今天就要走吗?”张奶奶有些不舍。
“是的,马上就要走了。”孟九也一样。
“咋走这么急呢?”
“有事要处理,那边催的急。”
“事急啊”张奶奶念叨。
“是的”他点头。
......
背着包走在路上的孟九眼睛湿润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小镇这里有他太多太多的回忆了,他也不舍
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离开,可是他又不得不离开。
他的身体越来越恶化,以后的生死未知,还有组织势力的再次出现,掀起的波澜,让整个社会的,整个华国,整个世界都不会平静了。
当然,他大可以躲着,置之不理,隐姓埋名一辈子,虽说有点当缩头乌龟的嫌疑,但也比卷入这场风暴中要好的多。
如果这样做了,他或许能多活些日子,无非是身体承受不住“潘多拉之石”的副作用,痛苦而死罢了。
可是如果他那样做了,那就不是他了,死,他不怕。但是他绝不允许那个邪恶的组织再来祸害他人,这不仅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身边人。
以前的他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自然不在意。
现在他的身边有了关心他的人,心中也有了牵挂,他必须要保护那些他在乎和牵挂的人,即便千难万险,虽死无悔。
或许回得来,或许回不来。
如果,或许也没有如果。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才不会轻易死。
人命虽由天定,但生死是掌握他自己手里的,不管如何,他都要跟天争一争,看看他这条命,老天敢不敢收,能不能收得去。
猫有九条命,他只有一条命,但他与猫的命不同的是,他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猫的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纵有九条,也亦无用。
想要命,就要斗。
与天斗,斗出个天翻地覆。
与地斗,斗出个地动山摇。
与人斗,斗出个霸气凛然。
不管如何?
他要斗出个未来。
他的眼神变的坚定,步履愈发的沉劲有力,整个人状态为之一变,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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