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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鲜卑、乌桓两方人要争执起来时,坐上首的一个三十多岁汉人呵斥道:“都是自家兄弟,为那么点马料刀兵相向,值得么?渔阳城里粮食财货多的是,要拿全凭本事。”乌桓大人蹋顿心中冷笑,说道:“阎柔你说的没错,但一同缴获的东西也该平分才是。这次就算了,你看下次是不是要一齐派出人手来都督缴获用度的分配啊?”
阎柔答应一声,“大人说的及是,待刘伯安的旧部属到了后,咱们打下渔阳、右北平等地,那缴获才是丰盛。不过咱们是为刘伯安大人报仇的,但在下听闻蹋顿大人你纵兵抢掠渔阳村镇,不知可有此事?”
蹋顿还没有回答,他身后一个小头目就用乌桓话说道:“咱们为刘伯安报仇不假,但也不能让兄弟们饿着肚子报仇吧!拿一点粮食而已,反正汉人那么多他们饿死不了。”
阎柔脸sè难看,他少年时被乌桓人掳掠去为奴,后来因身手胆略被乌桓大人丘力居赏识,其后又辗转鲜卑部落,娶了东部鲜卑一个头领的女儿。于是阎柔在鲜卑人帮助杀了护乌桓校尉邢举取而代之。
阎柔虽然亲近胡人,但本身还是个汉人,对于蹋顿以复仇为由,纵兵抢掠汉人百姓的做法十分反感,但他管治不了蹋顿。阎柔的势力在上谷郡宁城一带,但他在乌桓、鲜卑两部都有人脉,所以鲜于辅他们才会找到阎柔,让他统领各部联军,但蹋顿的三郡乌桓兵却不归阎柔统辖。
其实这个时候北方各部少数民族的情况错综复杂。整个东汉包括三国时期,乌桓、鲜卑的叛降都是反复无常。自从鲜卑单于檀石槐死后。鲜卑内乱不已。分裂成三部。步度根率其部众分布在并州的太原、雁门等地;轲比能率部众分布在幽州地代郡、上谷等地;东部鲜卑则是素利、弥加、阙机三人统领,分布在幽州的辽西、右北平、渔阳的塞外。
乌桓人自打归顺汉朝后,就被徙于上谷、渔阳、右北平、辽东、辽西五郡的塞外,汉朝就在幽州置护乌桓校尉监领乌桓。而后辽东、辽西、右北平三部的乌桓部落联合起来,就是所谓地三郡乌桓。****三郡乌桓的大人丘力居趁着汉末动乱,在中平五年一度寇略了青、徐、幽、冀四州。幸得公孙瓒死命力战,击退了丘力居。公孙瓒在民族大义上确实做的比刘虞好。
蹋顿是丘力居侄儿。在丘力居死后他接替了三郡乌桓大人的位子。三郡乌桓部落一直害怕军力强盛的公孙瓒,当袁绍派郭图邀请蹋顿共同夹击公孙瓒时,他一口就答应下来。为此,他出动了三万多的乌桓骑兵。
而阎柔所部情况又有所不同,刘虞治理幽州时多有恩惠及于东部鲜卑,还有渔阳、上谷等地的内迁乌桓人。这些部落的鲜卑、乌桓人受到鲜于辅等刘虞旧部的鼓动,纷纷推举阎柔做统帅为刘虞复仇。阎柔召集起来有四万多胡、汉兵马,其中就有鲜卑部落地骑兵八千。上谷、渔阳乌桓部落的骑兵五千多。
阎柔yīn沉着说道:“蹋顿大人,昨个你手下出击了沙田镇、李家村,结果被打了出来,折损了不少两三百号人马,是吧?”
蹋顿哼了一声。说道:“中了敌军埋伏,但那些人马无关大局。”
阎柔冷冷道:“我等是应刘伯安大人旧部之邀,讨伐公孙瓒的仁义之师,那些平民本就是刘大人的治下之民。蹋顿大人你抢掠加害他们,那只会将盟友逼到敌人那去。再者我部下就有渔阳各地的汉民。家中被盟友抢掠,他们会怎么想?”
蹋顿到帐中火炉旁取来两碗酒,递一碗给阎柔,“是我没有想清楚,你说得对,要取财货到破城之后任取。但咱们是给刘虞大人报仇地。就不取乡民百姓的东西了。大不了多从属地运几次吃的东西来。”
阎柔接过酒跟蹋顿对饮开来,他知道这只是蹋顿暂时妥协,因为双方都有共同的大敌公孙瓒,一旦公孙瓒败亡那幽州势力版图又要变动了。
“报!鲜于大人他们来了。”一个胡兵禀报道。
蹋顿、阎柔都来了jīng神,两人到帐外将鲜于辅迎进来。
鲜于辅这几个月往来奔走幽州各地,整个人看起来显得风尘仆仆,“蹋顿大人,阎校尉,我听闻两位应邀举兵的消息就赶了过来。顺带将一些消息捎带给两位。”
蹋顿给鲜于辅让了座。说道:“刘虞大人是大汉一等一地英雄,他没有将咱们乌桓人当外人瞧。不仅开了市集给咱们兑换急需用度,还赐予我等粮食布帛。这等恩义咱们乌桓人可是没有忘记啊!可恨那公孙瓒杀害了刘大人,霸占了整个幽州!鲜于大人你要是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来,咱们照着办就是。”
阎柔也说道:“我也多受刘大人恩惠,该如何复仇,但凭大人您差遣。”
鲜于辅欣慰地点点头,“有两位这般的义士在何愁不能诛除公孙瓒!袁车骑已派人联络上我,冀州军将于三月发兵。袁车骑要我等先拿下渔阳,从北面威胁蓟县。而冀州军则跟我等从南面夹击。”
阎柔看向蹋顿,说道:“看来咱们得筹划筹划,在三月前拿下渔阳了。”
蹋顿嗯了一声,“只怕将公孙瓒那厮引来渔阳。”
“怕他做什?我等联军有步骑好几万,我鲜卑、乌桓、汉人三族的勇士还怕了他公孙瓒?他来了渔阳,冀州军不正好端了他老巢么!”阎柔笑道。
蹋顿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大声道:“前些年我叔父饮恨败在公孙瓒手里,叔父就因此郁郁而终。他去见草原天神前,拉着我的手嘱咐务必打败公孙瓒为他报仇。他公孙瓒不来我也会去蓟县复仇!”
“公孙瓒是大伙的共同大敌,咱们同仇敌忾。何愁不能诛灭公孙瓒。”鲜于辅说道,“渔阳就交给两位了。我家公子现困于长安,齐周他们正设法营救,要是救出我家公子,我等立即拥戴他举兵与诸位一同杀敌。”
蹋顿、阎柔、鲜于辅三人一同举起了酒碗。
邺城。甄府
明月皎皎,花蕊飘香。袁熙和甄宓兄妹围着石桌对坐。
这时候,甄宓领着绿竹拿来了一坛珍藏的上等好酒,又拿了些吃的,放在石桌上,然后给二人倒满了酒杯。
两人对饮了一杯,甄尧忽然道:“听说几年前袁公筵席之上,公子作的那首《短歌行》,气势不凡,敢问公子志向有多大?是做一郡之守,还是做一州之牧,抑或是一方霸主?”
袁熙没有说话,诡谲的一笑,忽然拿起甄尧的手掌,在他的手心写了一个字——鼎。
问鼎天下,舍我其谁!甄尧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仰天大笑:“哈哈,怪不得公子能写出‘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辅,天下归心’这样的句子,果然是志存高远。如此,方不负阿宓幼年时,那相士刘良所言。”
“哦,不知那相士怎么说的?”袁熙不由得好奇心大动,十分想知道这相面的人,是怎么评价自己女神的?
当下,甄尧便把妹妹的故事对袁熙娓娓道来:在甄宓的母亲怀胎十月,将要生下她的那段时间,经常会做一个相同的梦,多次在刚刚入睡之际梦到有人拿着一件“玉衣”,覆盖在自己的身上。甄母把这个梦告诉于家人后,这让甄家上下都感到十分惊异。后来,甄宓六七岁的时候,有一个叫做刘良的著名相士,经过甄家大门。被甄父邀请进家门,给家里的几个孩子相面。刘良看过甄家的三个男孩,五个女孩后,对其他人未予置评,只是指着最小的“甄宓”说,此女将来必大富大贵。母仪天下。到了甄宓七八岁的时候,已经能看书写字了,而且写的字不亚于几位兄长。再后来,甄宓十二三岁的时候,冀州兵荒马乱,灾民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甄家算得上富甲一方,多有粮食,甄宓便劝母亲开仓赈济灾民。她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天下那么多百姓没有饭吃,咱们囤积着这么多粮食,万一把他们惹急眼了,只怕会适得其反,把咱们家抢光了。甄家的人听了甄宓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便开仓赈济灾民。于是,冀州当地的百姓都知道“阿宓”姑娘有一颗菩萨般的心肠。在对待家人这一方面,甄宓同样心地善良,他的二兄长甄俨在几年前去世,留下了孤儿寡母的妻儿,在家里经常遭受婆婆的白眼。甄宓为此多次劝谏母亲,要好好的善待儿媳,免得让别人耻笑甄家无情无义。经过甄宓苦口婆心的劝解,甄母幡然悔悟,从此好好的善待甄俨的遗孀,在县里传为美谈。
“宓儿哪有哥哥夸得这么完美,就算是你的亲妹子,也不能这样往我的脸上抹金呦!”听了二哥的话,甄宓咬着嘴唇,笑着谦虚道,被哥哥这么一夸,才猛然发觉自己竟然作了那么多值得称赞的好事。
关于甄宓的这些故事,袁熙穿越前也从网络上看到过。此刻从甄尧的嘴里再次听到,想必这史书上的记载更是无误。心中对甄宓的喜爱更是越来越浓,心想这样一位才华横溢,貌美无双的美女的确出众,更为难得的是甄宓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倘若自己将来能有所建树,甚至君临天下,甄宓当是母仪天下的人选之之!
熟不知袁熙一念之差,造成了登基后的诸子夺嫡之争。影响甚大的九龙夺嫡也许此刻就埋下了伏笔。
是夜,宾主尽欢。
邺城州牧府
袁熙走进州牧府议事大堂。此时袁谭、臧洪、朱灵、文丑四人已经回到邺城。四人正在向袁绍复命。而旁边也聚集了冀州高层一众文武。
袁谭低着头一声不吭,臧洪则言语卑微地承担了追剿张燕失利的责任。袁绍脸sè也好不到哪去,他不好对臧洪发作,只能好言安抚。让袁谭三人退到旁边。
袁熙拱手道:“父亲,我跟正南先生将库存兵甲核查完毕,随时可以分发给营中兵卒。”
辛评也出列道:“主公,chūn播事宜也安排妥当,各地征调地粮秣已经入库。随时可供给大军出征。”
袁绍点点头,向沮授问道:“公与,你乃兵曹从事,监管全军,现今能调动多少兵卒北伐公孙瓒?”
沮授对于这些事了然于心。他立即回答道:“这次我军吃了腹地空虚地亏,这次讨伐公孙瓒应当汲取教训,留有一定常备兵力和大将镇守。除去各县兵,和防备邺城的兵卒,能调动五万人北伐公孙瓒。其中有骑兵五千。”
说着沮授看向袁熙。“此外就看二公子能出多少青州军了。”
对此袁熙早有考量,他说道:“我青州各地能调动兵力不少,但就是人多了粮秣供应不上,此事我与公与先生商量过,认为出兵三万最为适宜。”
袁绍抚须点头,“显奕你立即下令调集三万的青州兵从平原北上渤海南皮。如此我军能调动八万多人了。就是不知公孙瓒跟鲜卑、乌桓那边怎么样了。”
郭图禀报道:“蹋顿已经遣人送来消息,他领北平、辽东、辽西三郡塞外的乌桓部族,共计起兵三万多骑,现已跟刘伯安旧部推举的阎柔汇合,正攻打公孙瓒后方地渔阳。如战事顺利当我军北上时,可配合我等夹击蓟县。”
“好啊!”袁绍击掌道,“乌桓乃天下名骑,有了三万的乌桓骑兵,公孙瓒必定首尾不能相顾。纵使他占据幽州四郡又能有何作为?”
“主公。这乌桓人请来容易,但要送走就难了。他们那些胡人贪婪成xìng。时常掳掠我汉地。乌桓大人蹋顿的安置还是个难题啊。”沮授说道。
郭图笑了笑,“公与先生多虑了,我上次到胡地跟蹋顿商议讨伐公孙瓒之事,对他们了解不少。乌桓前大人丘力居因败于公孙瓒郁郁而终,三郡地乌桓人跟公孙瓒成了死敌。我又替主公许诺寻个机会将蹋顿册封为乌桓王,并将右北平、辽东、辽西三郡之地划给他。”
对于袁绍跟蹋顿协议地细节沮授知道的不清楚,但听郭图这么一说,沮授异常震怒,“这幽州三郡之地乃我大汉属地,怎么能由我等做臣子地赐予胡人!”
郭图摇摇头,“公与先生你不是不知,此三郡之地在刘伯安统领幽州时,就已是乌桓人势力范围。现今刘伯安不在,此三郡早已沦为乌桓人囊中之物,要其吐出来绝无可能。我等不过顺水推舟买他个人情而已。为此我军可换来北部的安定,还可招募乌桓部族中地jīng兵为我驱使,如此算来有何不可?”
正如五代时契丹已经实际控制了幽云十六州一些地区,而石敬瑭顺势把幽云十六州给了契丹,但这个名分虽然是虚名但给了契丹相当于从法理上丢失了幽云十六州,再攻取那就费劲了。后来南宋后金议和本质就是从法理上承认了北方归属后金。
袁绍显然早已同意此事,他阻止道:“好了,三郡之地偏远无关大局,而关中和中原才是创立我大业的关键。待平定了中原,集我千万汉人之力,害怕奈何不了小小的乌桓人吗?”
沮授心中愤怒,但没有说出来,这点是他跟田丰最大的不同,他在谋划时将全局和君主都考虑进去,明知死谏无效,他就不会去做。
袁熙在下面听得也不是滋味,三郡乌桓显然被郭图等人捷足先登,他们肯定跟蹋顿有了什么协议。他们亲善袁谭可不一定亲善自己。说不定剿灭公孙瓒后,所谓的乌桓突骑就是蹋顿部属组成,那样袁谭就平添了一只jīng骑了。
“诸位且说说,该如何进击公孙瓒?”袁绍问道。
众人互相观望,不愿领这个头。沮授毫无顾忌。他说道:“此次讨伐公孙瓒,我军不论天时、地利还是人和全部占优,不过我军不宜仓促冒进,应当稳扎稳打步步推进。先占据涿郡,打通河间到广阳郡地通路,将涿郡变成我军进攻的粮秣辎重集散地。”
沮授指着大堂一旁屏风的地形地势图,接着说道:“我军一动,代郡、上谷两郡地刘伯安旧部与乌桓鲜卑人必然群起响应。公孙瓒必然放弃这些地方。要是渔阳一破,那公孙瓒只能死守广阳的蓟县了。不过据说他在广阳高筑营垒、堑壕,广积粮食物资,要是他死守我军也只能行围困之法。所以拿下涿郡尤为重要。”
袁绍赞许道:“看来拿下涿郡乃此战首要重任,我军也正好观望乌桓人跟公孙瓒在渔阳争斗。要是两面作战。不知公孙瓒能顾及哪一面?要是他率军驰援渔阳,我等岂不是可以趁机迅速攻占了广阳郡?”袁绍说着得意地笑了,仿佛此战必胜无疑。
袁熙心中可不踏实,因为他地改变,公孙瓒加速了灭亡。他毫不怀疑外交内困的公孙瓒会迅速败亡。但之后北边的格局就不是他能把握地了。乌桓人、鲜卑人、加上袁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加上南面的曹cāo,西边的长安朝廷、袁熙要面对地考验一点没少,形势依然异常严峻。
“既然chūn播就要结束,军备也准备妥当,不知那天出兵好。”袁绍再问道。
“主公,十天后乃适宜出征的吉rì。不知可否?”陈琳翻看一下笔录后说道。
袁绍一拍案几,“好,十日后祭旗出兵!”
袁熙走出了议事大堂,审配、逢纪两人也跟了出来。
“二公子留步!”审配将袁熙拉到一旁,“二公子,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答应。”
“正南先生客气了,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尽力而为。”
审配点了点头。“此事不难。你三弟他从前没有好好研习过兵法军争,他初入军旅不久。要像二公子您这样建立大功是不可能的。故此我想这次讨伐公孙瓒时,让他率部跟着您一起,让你提点提点他。”
袁熙警觉,虽然他跟袁尚的关系一向还好,李世民和李元吉关系还可以呢还一起征讨呢可是后来呢?但自从袁尚跟审配联姻后,袁熙就对审配多了一层猜忌。毕竟袁尚是他的女婿,哪个丈人不为女儿女婿着想地。所以在生死关头让审配选择的话,他一定会选择袁尚。
论长幼嫡庶继承人之位轮不到袁熙,论宠溺轮不上袁熙。只要袁绍确定立袁尚为继承人,那么依审配的xìng子他必定会效忠于袁尚。但袁熙对这个骄横的三弟可不敢松懈。君不见李元吉前后反差吗?权力可使人父子兄弟相残,现在地袁尚没有野心,不代表今后没有。即便他没有,他手下人也会让他有,生在袁家这样的家庭有些事情非得已,你会被推着走向那一步,就如同李渊父子,李世民兄弟们那样。
审配见袁熙犹豫,于是解释道:“二公子,主公心里早有打下河北后,让你们三兄弟各领一州地想法。大公子羽翼渐渐丰满,他独领一州不成问题。但你三弟他是个骄横之人,不会拉拢那些名士跟军中将领,对军政大事了解的也不多。这次让他随你,不仅是托二公子你的才干,让他立些战功,更重要是让你捶打历练他一番。”
袁熙不好推辞,只能答应了。
逢纪笑了笑,“二公子你要知道,做父母的最希望看到兄弟和睦。大公子向来孤立你们,但你跟三公子表现得和睦的话,主公会怎么想。这就是以你地仁爱来衬托他的不仁爱。”
袁熙谦虚地说受教,然后趁机说道:“我的青州兵就要北上南皮了,但兵甲的供给还要两位先生多加照顾。”
“这每次出兵,军械兵甲跟粮秣辎重都是各个将军争抢的热手货。不过二公子放心,你且开出一张清单,我尽力而为。”逢纪说道。
袁熙答应,他心中暗道,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如果没有逢纪、审配他们,要挣到好处那可要贿赂那些主政官了。
翌日,
“二位兄长,我听说冀州可是美人云集,你们说咱们以后,还会不会有人来我们家提亲?”
袁熙和袁谭都有些怔住,表面上袁尚只是说说找女人的趣事,可实际上二人也明白,他们作为冀州之主袁绍的儿子,冀州世家大族要和他们攀亲的肯定不少,即使他们都已经有了夫人,但是这妾就不论多少了。
更深层次的的去说,他们娶了哪世家大族的女儿,就是把那个世家大族拉到了自己的战车上,日后无论发生什么,这些世家大族肯定都是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打气扛旗的。
想到自己的妻子,袁谭有些无奈,他和妻子辛氏伉俪情深,他极爱自己的妻子,虽然在外面威风凛凛,但是在家里对于妻子又敬又喜,妻子是个大醋坛子,这事要跟他说,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况且他对于女人,压根也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执掌袁家才是他的梦想。
袁尚说这话出来,本来就是为了恶心一下袁谭的,见他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目的已经达到,便又道:“听说冀州无极甄家,一门五女,各个绝色,二位兄长不如我们三人前往提亲,一人一个怎么样?”
甄家只能说是富户,但是算不上世家,所以袁尚这番话说来,也算是为了缓一缓刚才尴尬的气氛。
袁谭心里不悦,淡淡道:“甄家五女甄宓,早已经被二弟说娶,作为哥哥的,怎么好和兄弟争夺女人?”
袁熙忍俊不禁,大哥打击三弟把自己给坑进来了,不过这话他的确被袁谭取笑过,当下也默不作声。
袁尚真的是觉得吃瘪了,他早就对甄家小女儿垂涎十分,听到父亲取得冀州,简直都快激动疯了,就盼望早一点过去,把她娶回家。但是没想到被二哥袁熙截胡了,至今袁尚仍旧耿耿于怀。
袁熙这个时候也挺无奈,但是看着大哥时不时的递上眼色,他只得幸幸点头。
“哼,”袁尚鼻音浓重,不满道:“二哥,这天下美人该是大家享用才对,你这美女都娶了过去,你这不是让我和大哥喝西北风吗?”
袁熙他挠挠头,干笑两声,遂不再说什么。袁熙骑马有意的跟在两兄弟后面,看着二人的斗来斗去的,不由摇摇头,这个大哥真够给自己添乱的,他只想要甄家一个甄宓而已。
毕竟是在人前,三兄弟虽然斗斗嘴,但是表面上还是来来往往谈笑风生的。
路过袁熙家车队的时候,袁尚看着跟在地上慢慢行走的步练师,不由道:“二哥,这是你家丫鬟?”
袁熙看了眼跟在后面的步练师,点点头道:“差不多,是我从徐州带过来的。”
袁尚羡慕道:“人人都说二哥风流,我还道不信,现在看了二哥家丫鬟的姿仪,才知道二哥是真的风流啊。”
袁熙家的丫鬟,除了一两个姿色一般之外,剩下的都是比袁尚妻子还美丽的女子,袁尚这么说,袁熙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袁尚拍马靠近行走的步练师,步练师抬头看向袁尚,见是袁家三公子,马上又都把脸庞低了下来。
袁尚骑着马来来回回的看着步练师,袁谭见了,马上回头对着袁熙道:“这家话色迷心窍,肯定又看上了你的这个丫鬟,上次是绿珠,这次你可不能轻易给他。”
大丫鬟?
袁熙看了眼在前面行走的步练师,顿时明白过来,步练师无疑是其中最具有风韵和吸引人注意的。是以大哥才这么说道的。
“大哥放心,那是我侍妾,怎么可能会给别人,这不是要我命嚒。”
“你的女人?”袁谭微怔,继而道:“你不会真的把这丫鬟都给上了吧?”
袁熙纳罕道:“大哥你说什么笑话,你当我是种马啊?”
“呵呵,我看不是也差不多了,不过最前面的那个漂亮女人,你肯定和她有关系吧?”
“大哥慧眼,”这么漂亮的丫鬟,没关系就怪了。
“二弟真是艳福不浅呢,不过这么漂亮的女子让她在下面行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袁谭教训他道:“你看看三弟,跑来跑去的,最后肯定要找你要那丫鬟。”
“呵呵,他尽管要,我要是能给才算啊,”袁熙毫不在意,其它的都给,女人嘛?只要袁尚敢乱来,他就敢让他生不如死。
袁熙正想问问大哥是怎么解决公孙瓒的事情,就听到三弟袁尚的声音传了过来。
“二哥,送一个丫鬟给我怎么样?”
他这话一出,不仅仅袁熙和袁谭愣住,就是袁熙的侍妾步练师都呆了一呆。
继而往着一边缩了缩,若是别的主人家,丫鬟要是能得到别人的赏识,肯定会兴高采烈的去给人家作妾,或者当个通房丫鬟,可袁熙的这丫鬟就不一样了。
步练师被袁熙**过了,袁熙待她也不是一般的好,除了没有尽到小妾的义务之外,她们的身份比一般的丫鬟要好上太多太多。
现在袁三公子要人,她下意识的就不愿意,因为被他要去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当个暖被窝的丫鬟,而是运气好一点的纳为妾,可无论哪种情况,在她看来都没有袁熙府上的福利高。
当妾又能怎么样?很多人的妾可都是任人赏玩的,和家妓没有区别。
说着似乎怕袁熙不同意,袁尚使出惯用伎俩,指着步练师道:“二哥,我要这个,二哥你就行行好,把她送给我呗。”
步练师不仅风韵十足,更是美艳无匹,虽然以袁尚的眼光来看,可能不是完璧之身,但是他对这些又不在乎,他只是想玩玩而已。
步练师吓了一跳,本来袁尚说出之前的那句话时,她可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袁熙的妾室,而且袁熙也说找个时间纳了她的,可没想到袁尚直接索要。
那可是兄弟情谊,步练师顿时没了自信,鼻腔一酸,泪珠就要滴落下来,想看袁熙又不敢看,她怕看了,袁熙还是把她送人,那自己就真的一点希望没了。
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好不容易感觉熬到头,怎么又要掉进狼窝里了?
其她的丫鬟全都松了口气,同时也暗暗为步练师担心,因为步练师和袁熙的关系她们都是道,如果袁熙真的把步练师送出去,那自己等人坚持还有意义吗?
一时目光都若有若无的瞥向了自己的主人。
袁谭小声道:“袁熙给我教训教训他,不是玩意,连兄弟的女人都敢欺辱。”
其实袁熙这个时候对于袁尚的感觉也是差到了极点,在最前面行走,还这么漂亮,鬼都可能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自己宠爱的侍妾,他这般索要是为何?
为了缓解自己没机会得到甄家五女的尴尬?还是认为自己为了缓和兄弟情谊,送他一个女人?
袁熙冷邦邦的道:“不行,想要丫鬟自己买去。”
袁尚这个时候其实是真的被步练师给迷倒了,真是白玉美人啊,不比绿珠差,浑然不顾袁熙的语气,还是央求道:“二哥换给我呗,一会我家丫鬟侍妾,你看中直接领去,就算鱼幼薇都无所谓,我就要这一个!”
袁熙怒急,手里持着马鞭,上前指着低着头泫然欲泣的步练师道:“你眼瞎了,这是老子的女人,你能看不出来?”
“嘿嘿,二哥别气。”侍妾被主子上,那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主子为了侍妾得罪别人,几乎没有,所以袁尚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一个丫鬟侍妾而已,你犯得着和你亲三弟生气吗?我一会赔你五个,不,十个!十个总行了吗?”
袁熙扬起马鞭直接在他的马头上抽了一鞭子,袁尚的马儿吃痛,马上扬起前蹄,高声嘶鸣,袁尚一个没有注意,竟是被直接掀下马去。
袁尚心胆俱裂,眼见马蹄冲着自己身上踩来,赶紧不顾形象的连打几个滚,躲到了一边。
这个时候惊恐才取代情|欲住满了的脑袋。
“袁显奕,你敢如此对我?”袁尚站起来指着袁熙大声吼道,满脸怒容,又惊又怕。
“长长的你的眼!”袁熙“啪”的一声,再次扬起马鞭在他身上甩了一马鞭。
袁尚“啊”的一声痛呼,又是连退几步,还没说话,就听见袁熙道:“以后再敢打我府上任何女人的主意,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袁尚怕他又忽然打自己,当下也不说话,把马牵了过来,骑上去,向前走了两步,这才回头恨声道:“好你个袁显奕,为了一个区区丫鬟,就和我说不念兄弟之情,看我如何告诉母亲!”
说着一拍马屁|股,扬长而去。
“哈哈,打得好。”见袁尚走了,袁谭大笑道:“二弟别担心,一会母亲若是责问,为兄定会如实回报,这丫鬟是你未过门的妾,他想要要去,这不是打自家兄弟的脸吗?一会我非得在母亲面前好好教训他一番。
袁熙摇摇头,他刚之所以发那么大的火,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对袁尚第一次见到蔡琰和刁秀儿目光不礼貌的惩罚,现在听闻大哥这么说,忙道:“大哥还是算了,你也知道他在母亲那里的地位,你这样说不是让母亲厌烦与你吗?一会把事情如实禀告就行,多余的话就不说了。”
“好兄弟!”袁谭拍了拍袁熙的肩膀,叹道:“咱们袁家兄弟不和,还好有你和大哥始终站在一起,大哥没有看错人。”
袁熙呵呵一笑,兄弟和睦,要不是你挑唆袁尚,今天至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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