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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计在于晨,大早上吃着热腾腾的早饭,许庭本来疲惫的身心,得到了爱的滋补,整个人精神奋发。这让一直留心案情发展的大小官员,内心起了无限遐想。而同个部门的下属看着上司神采奕奕,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不够努力。
忙忙碌碌到年关,终于赶在过年前将所有的证据补齐,许庭就到勤政殿交差了。
这段时日因怒气太旺,皇上一直上火,嘴里都长了燎泡。虽然一直用药,但火气不降下来,也是治标不治本。所以原本因为年纪增长才稍稍圆润的陛下,又恢复了往日挺拔的身材。
当许庭满面红光的将整个案情汇报清楚的时候,陛下心里有点不爽。朕都被这帮孙子给气的日渐消瘦,你这个每日忙于审理案情,动脑颇多的人反而意气风发。
故等许庭汇报完工作后,陛下语气中带着丝丝的无事生非,“许爱卿最近辛苦了,你这气色不错哇。”
许庭一听就知道上面这位要搞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些上位者的幼稚心态。他过得不好,别人就不能过得比他好。
唉,今天太大意了,谁让儿子太关心他这个老父亲,让他有点飘了。“陛下,臣替陛下为云州百姓伸冤不辛苦。说到臣的气色好,一来此案结束能为云州那些惨死或者受难的百姓谋得该有的补偿,二来近来小儿看臣每日忙碌,便汤水不断,还研究了些小食,让臣早起饱腹。百姓幸福臣高兴,儿子孝顺臣欢喜。”
皇上还本来稳坐在高位上,听许庭如何跟他辩解。结果听着听着就醋了,看看许庭的儿子,再想想自己的儿子,难受。
可皇上不能把这股气儿发在许庭身上,因为他的金矿也算是许景滟给他保住的。不仅不能骂还得夸,“许爱卿啊,你有个好儿子。小小年纪就材高知深,而且还极为孝顺,真是难能可贵啊。”
这么一想,十二也不错。这期间也就十二时不时关心他,当然关心他的同时还不停的夸赞许景滟。
“景滟跟着十二殿下学的颇多,十二皇子活泼机灵、德才兼备,最关键的是还颇为孝顺。”许庭深谙拍马屁的精髓。
果然皇上一听嫉妒心稍减,哈哈大笑起来。没错,许景滟从小跟着十二混,都说近朱者赤,可见十二的人格魅力。
一旁的福公公看着逐渐欢快气氛,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这段时间以来,无论是宫里的后妃还是朝里的大臣都跟鹌鹑一样,这帮人怕被陛下找茬一个个有多远躲多远。
他福公公也想躲啊,奈何是皇上的近身人。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考验他能力的时候,每天战战兢兢,直面惨淡的人生。
看着云州案情快要结束,再看看皇上肆意的大笑,哎哟哟,终于这天要放晴喽。
要不总说伴君如伴虎呢,许庭刚刚离开勤政殿,满带笑意的皇上立马切换成晚娘脸,福公公一颗坚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传朕口谕,大皇子,三皇子,七皇子禁足两个月。”皇上回想着这两个月以来,这三个儿子小动作不断,除了气他,没干什么正事。既然如此,你们就在家里待着吧。
福公公屏蔽了心里无数的问号,恭敬的领旨。
皇子府接到口谕的三个皇子三脸懵逼,脑子里不断刷屏,心思百转,但依然需要虔诚的面对现实。
次日朝会。
云州一案所涉及的官员,以魏卫,王令,宋连仓,贾鸣为首的主要人员,均秋后处斩。他们所有的资产全部充公,家中所有男子均流放黔南,永不得归京。所有女子全部充入教司坊成为官妓,永不得赎出。
云州其他贪污官员,均按其涉案大小量罪,无一幸免。
此次判决结果,朝会所有官员三缄其口。皇上本就小肚鸡肠,这次云州涉案官员又动了他的钱袋子,此时开口为这些人求情,是嫌弃自己当官久了,想去黔南喝西北风吗。
而且云州此次官场动荡,却也需要填充进去一批官员。不说所有参政皇子,就是吏部也对着这么多空闲的官位垂涎三尺。
不过最让众人吃惊的是,皇上居然在朝会上大肆表扬了邵宁侯府许庭的幼子许景滟。
“邵宁侯嫡次子许景滟在云州一案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若朕的官员都能像许景滟一样见微知著,我大历必会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今日云州之事,望诸位以此警醒自身,莫辜负朕及天下百姓的期待。”皇上看着底下微微低头的朝臣,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不会像鸭子一样聒噪。
“有功必赏,希望朕的臣子也能像邵宁侯一样教子,才能给大历不断输送人才。封邵宁侯嫡次子许景滟为云庆县子,享云庆县食邑三百户,低级官员和百姓拜见权利。”皇上暗戳戳的将邵宁侯推向了风口浪尖,同时还贬低了某些家有纨绔子弟的官员。
福公公站在一旁,偷瞄一眼自家主子。心里不断吐槽,这是多见不得人家孩子优秀啊。
而皇上满意的看到底下的朝臣神色百变,憋了很久的郁气,总算舒缓了那么点。然后事了拂衣去,留下了苦笑的邵宁侯,以及一堆窃窃私语的朝臣。
朝会一散,许庭就恨不得自己直接遁地。
“老许啊,还是你会教孩子啊,改天向你取取经。”这是礼部尚书真心求教,家有纨绔孙儿有被皇上内涵到。
许庭职业笑,连连表示乐意之至。
“老许,早听闻你家幼子跟十二殿下交情颇深,还是你会教孩子啊。”这是户部侍郎暗讽许庭心机深沉。
许庭职业笑,表示都是十二殿下厚爱。
“老许啊,你家幼子不得了啊,这半年来做了不少事啊。虽说小儿子大孙子,我想你也得为其他儿子考虑啊。”这是御史中丞挑拨离间。
许庭职业笑,表示都是小儿子争气,以后多多教导其他孩子。
等到众人散去,许庭揉了揉已经僵硬的脸,真的很想找陛下干一架,这绝对是嫉妒自己。
刚准备离开许庭就见到等着自己的岳父大人,连忙屁颠屁颠的小跑上前。
太傅李昭云坦然接受来自女婿的殷勤,边走边说道:“这次景滟得封子爵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结果我们坦然对待。但景滟毕竟年幼,幸而你们打算明年送他去华南书院,也算是避开那些鬼魅魍魉。”
许庭连连点头,此时也深觉老父亲的决定完全正确,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太傅一路又对许庭的工作进行了一些指导,当然也不忘提醒最近低调行事。为人父母,为子女计深远,总有操不完的心。
许庭自然清楚,云州一案目前最大得益者就是他儿子。不过他内心依然像被蜜浸泡了一般甜丝丝的,没错这么有出息的儿子是他的。可惜这种骄傲只能回家找父母兄弟吹一把。
邵宁侯府明德轩。
许景滟收到来自穆君坤的来信,上言明他已经得到消息,皇上会对他进行嘉奖。
看完信件,半躺在暖榻上的许景滟让林文将信件收起来。至于皇上的嘉奖,他已经习惯了。
想到这,许景滟抚上自己的前额,觉得自己一定是飘了。
就在这时,院外老远就听见林双那大嗓门,“九少爷快出来接旨。”
许景滟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就去了前厅。
前厅香案已经摆好,许景滟一到,众人乌泱泱的跪了一地。
等到福公公念完圣旨,许景滟有一些错愕,他是真的没想到皇上居然因为这点事就给他封了子爵,这让汉朝的飞将军李广情何以堪。
福公公满意的看着表情惊愕的许景滟,同时也羡慕邵宁侯有这么出息的儿子。可惜他是没根的人,还好收的徒弟还算孝顺。
刚被惊喜砸晕的侯夫人,已经稳稳的压抑住不断上挑的嘴角,将厚厚的荷包送到了福公公手上。
福公公收了荷包道喜后,就快速离开了。最近皇上总阴阳怪气的,他不在前面担着,那些狗崽子可别惹出什么事来。
许洲看着手上的圣旨,忍不住的咧嘴。景滟这小子小小年纪就挣了个爵位,哈哈,真是颇有他的风范啊。
许景滟的兄弟姐妹也都齐齐上前祝福,老夫人直接拍板晚上三房一起开个家宴,好好庆祝一番。
许景滟看着家人开心的场景,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过客,而一个子爵居然让他有了归属感。
不过相比于一个没有政治权利的子爵,许景滟更惊喜于那三百户的食邑。这以后不工作也不会被饿死,直接被国家包养了。
哎呀,他的第三世居然十岁就直接可以养老了,他需要回明德轩练十篇大字缓解一下激动之情。
“景滟,你跟我去祠堂祭拜一下先祖。”自从先祖为大历立下汗马功劳得以封爵,这是多年来继先祖以后的第一次封爵,一定要告知一下先祖,让先祖也开心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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