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马小姐智脱魔爪白虎帮内舞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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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马小姐智脱魔爪 白虎帮内舞大象话说马柳在无可奈何的危险境地下,为保命,巧妙地应答与周旋,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闪过一个邪门的念想。以后有的是机会,什么时候高兴来就来,还怕她飞到月宫上去不成?择机再跟她再续未了前缘。哈哈?让她在马府再养白胖一点;身材再苗条一点。瞧她两眼含春的眼神;细嫩的皮肤;姣好的面容;莺歌一般会勾魂的嗓音;丰满的酥胸,杀了她着实可惜,心一软,暂时饶她一命,以后找机会再续良缘。特别有意思的是与难得的她欢会短暂一刻,她那放光百般不舍的眼神,一下子读懂了她的心曲,那分明是来电,是爱的电波;是心的呼唤;是心屏不经意间流露的真爱。俺马涛视千军万马若等闲,想进马府还不是如进自家菜园子一般的容易?这种经历以前不是酥油醉酡……次次人到楚女入怀,从未失败过。相反更能吊人心之玉翠屏。且那些女子是凡花,与尤物马柳一比马上黯然失色,给比了下去。
“姑娘有意,来日方长。不在乎一时半刻,清理障碍后,待会继续温存欢爱。等着,宝贝,官人去去就来。”拍了拍白白的小脸蛋。心中却犯嘀咕,手忙着拖人,还没触及肌理,就来了个丧门神多事的丫鬟。这事都怪飞虹帮司马威那臭小子,断了一只手,做事不怎的灵便。连你这么一个黄毛丫头也敢来败我的事儿。转恨于小兰丫头片子,看我怎么来打发你这个多事的人上路。除非你自愿,马涛心一勾如是想。心愤愤然道:“有朝一日我马涛武功精进,定找司马威那小子一雪前耻,报断肢割耳劓鼻之仇。”
“记着,明儿一定来。小姐柳儿我等你。”马柳假意说。心中却啐道:“呸,衣冠禽兽,不得好死,迟早要遭天遣。恨不得油锅烹了你。就你这等下三烂的角色,也想吃姑奶奶的豆腐?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人?少做你的白日梦。去你的……”恶狼离去,擦去香津,整理衣衫,拍着胸口,惊魂甫定,“我的刘郎,好险,幸儿未失。好险哪!不然,有何脸面去面对我的刘郎?刘公子呀刘公子,柳儿好想念你啊,你可知道,刚才不知有多危险。差点就无脸见刘郎你了。”
马涛一个空中跟斗如大风车一般翻飞过去,卡住小兰气管威胁道:“不许出声,跟老子开心,销魂小登科,自动配合,如若不然,就刚才坏了老子跟美人这一款大罪,就够你死上一千回。这样也好,这缺就由你代劳了。谁叫你喊话不是时候呢?”此时马涛定了定眼细观瞻,一亮,到底是官宦千金,就连供使唤的丫头片子也是娇羞出彩。粉面桃花,腮泛红云,身上还散着阵阵清香。今天艳福不错,错过两个美人又送来一个仙姑。哎,不管了,先摆平她再说,此时马涛坏极,昏了头,热血沸腾,急,不错,是个美人胚子,又忙开了。小兰虽出身卑微,但也懂得名节重于天的道理,三纲五常烂熟于胸……此时家丁、护院武师陆续赶到,小兰不让,马涛恣意地捏了一把她的玉臂,恨她多事,坏了与大小姐……又不让一亲芳泽,一火一气恼,一卡喉咙香消玉殒。
马涛纵身一跃,跳上院子里高大如宝盖的黑檀香古木,巧的是小姐的闺房正对着树干。合马寅家灾厄不断,马谏议的另两个女儿听见三胞胎姐姐的呼救声,齐齐放下手中的女红,提起三尺青锋剑,从绣花房跑了出来,赶来为马柳姐姐助阵。马涛眼睛不由一亮,两个相貌与刚才差点得手的亭榭中的小姐长得一模一样,衣服、首饰、装扮毫厘不爽,就连窈窕的身姿,也同样养眼迷人。眼看花了,直泛绿光,恶魔看女人的眼光就是特别,乍一看还真的分辨不出谁来,先是一亮,接着一愣,赶紧揉搓双眼,没错,是七仙女。何不窜进去,就是不能得手,凭自己独步天下的武功,忙中盗取红绡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哈哈!依人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今儿个运气真真的不错,遮望眼,见的净是美人,只是好事多磨。
马涛虽然两只耳朵废了,光秃秃的,只剩下并不雅观的,一边一个小马蜂窝,但丝毫不影响魔头的听力。一大帮蹩脚不入流的护院武师匆匆赶来,一块上都嫌打不过瘾。此时的马涛神经末梢已经完全被歹意填满。夫人小翠色衰,秋干扁见弃。如若有幸擒获马氏天仙女,爱唠叨的许小翠,就此下课让贤退居二线,谁叫她管得那么宽,连老子多看女人一眼也要管,醋劲还特别的大。脾气也非常不好。动不动泪汪汪摔碗碟,稍不顺心,就嚷着要寻短见。寻死觅活的,一会要跳湖,一会要上吊,让腹中胎儿赔葬,这样闹了好多次,不把生命当回事似的,搞得心慌慌的,得跪下喊她小祖宗亲亲,才肯消停下来。苦恼死了,没劲。
下边忙乱成一团麻,令一个无武力的佣人报官,搬救兵不迭……
“嗳,美人,别走,这么急着去赴会呀,眼前就有一位猛男。”马涛嬉皮笑脸拦住两姐妹去路。
“呸,畜生。就是他,今儿看你往哪里走。”两位千金大小姐不知深浅拉开架势,当他是一般的街头小混混,联袂对决魔头。
“哈,看来仙姑也会几下子。”马涛恭维道,“有力道、有韵味。两个美人一起上,更刺激。”
气得马府的二小姐,三小姐粉脸煞白,如何禁得住挑衅,当下皓手挥剑齐齐攻击马涛下盘。
“仙姑,官人在这呢。”幽灵般地闪在她俩背后,顺手闪电一般恣意摸捏两人胖乎乎微拱的小屁股。接着游绕摸了两个美人一下尖尖的下巴颏儿,顺便惬意捞一下脖颈。一阵刺痛直打寒战,大事不好,这回跟以往不同,是羊自个儿送入虎口。
这魔鬼身法吓了两位千金大小姐飞魂。见鬼了,人会飞,只见马涛身形一晃,人不见了,会遁形,不知在哪儿,象幽灵一般。吓得灵魂出窍,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由一阵凄入肝脾,沥沥惊叫:“救命啊!”
马寅老爷惊闻深闺峻阁中小女又遇险。那个胆颤呀心惊,无法用言语描述。心力交瘁、步履蹒跚。大女儿白天才与未婚夫情定今生,马柳有了归宿。本想有个美好的将来,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不明身份的犲狼,如影随形不期而至,突然现身马府,先是柳儿,是误会,其实根本没有。她是未来状元夫人金贵着,自有贵人照拂。危急关头容不得多想,若是二女儿、三女儿再有个三长二短,叫我老脸往哪儿搁?往后的日子依靠谁?赶紧过去瞧瞧,不对,歹徒心狠手辣,丫环被一击毕命,杀一个人如切白菜一般容易,不能以身犯险。得指挥所有护院过去,即使不剂,也可壮壮胆。跌跌撞撞上了阁楼,只见二女儿倒在血泊中,一探鼻孔,鼻息微微,还好,命还在,只是肩膀骨架粉碎性骨折,心疼得抱起爱女于怀呼唤泪流满面,泪珠滴在小女妩媚的脸上。三女儿不知芳影,凶手难觅其踪,马老爷不敢再往坏处想,一个踉跄,身心交病老眼一花,喃喃哭道:“我苦命的女儿,三女儿呀,你在哪里?”头一栽,昏死过去。下人一阵手忙脚乱,马寅悠悠醒转。于是又催人再去报官。马涛由一个江湖混混嬗变成人间恶魔,是底层平头百姓的悲哀。青龙帮主嬗替,马涛生父马柔敦厚善良。柔掌教时,走亲民爱民帮民路线。马涛甫一上台则高举屠刀,方针大变,天良丧尽、血案累累。
师爷孔其朋跟随江州舒刺史离府办案在半路上,又被第二个报案者拦住去路喊冤……一大绅衿一个晚上接二连三发生莫名其妙的入室杀人惨案。离奇的是前后命案,相距不过一霎。在任数十栽破天荒头一次碰到,不敢怠慢,令脚夫加快脚步全速前进。
丫环小兰,女,十七岁,身长五尺五寸五强,腰围二尺九寸二分。喉管粉碎性骨折。衣带散开……作案动机很明显是想对未婚女子那个,没有得手的原因是主要是马府护院武师纷纷呐喊着赶来,没来得及下手。
马柳的一名贴身丫环后脑被击,经抢救醒了过来。但不良反应强烈,呕吐不止,显然是罹患急性脑震荡,急急唤来当地有名的郎中医治不表。
三女儿神秘失踪,估计为凶手所掳。
“舒大人,老夫的小女生死未卜,怕是凶多吉少。丫鬟死得冤啊。你可要为受辱的女儿,死去的小兰作主。查出真凶,严惩暴徒。”上了年纪岁数已高的马寅悲伤过度,精神萎靡,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马大人,暂且放宽心,令嫒生就一副贵相,自然能逢凶化吉平安回府。下官斗胆问一句,大人府上可曾有人看清凶手相貌?”
“没有。倒可一问长女柳儿。梅姨,有请大小姐,二小姐。”马寅示意仆人散了,加强警戒。
半霎,马小姐柳泪眼阑干,边拭珠泪低声悲泣;边碎步如梭来到跟前,哭得眼圈红红肿肿,跟红桃似的。
“爹,叫柳儿过来,有何下问?”马柳抽噎着哭道。
“没有,是舒大人想了解案情,请你回忆一下当时发生的情况。”马谏议悲悯地道。
父女仨相顾泪悲垂。
“当时是这样的,女儿与丫环,百无聊赖的在后花园闲坐,不曾想忽然有人抱住婢女后腰,惊叫起来,循声一瞧,天那……”马柳小姐追忆痛苦锥心,被恶魔耳鬓厮磨恶心的一幕,未说出话儿,眼泪扑扑簌簌断线珍珠一般滚落眼帘帷。略去在庭园是约会自己尚在襁褓中,由父母做主定下的娃娃亲未婚夫婿刘万里,“不过一点可以肯定,有一只硬梆梆、冷冰冰的估摸是假的铁手,没耳轮,光秃秃的两个浅蜂窝,歪歪扭扭的鼻梁,难看得要死,令人作呕。”
“姐姐说的没错。一只铁手,两只丑平耳,鼻子错位,但武功奇高,我与三妹持剑攻他的膝盖,只见黑影一闪,人就不见了,不料他人已站在背后……”
大小姐马柳,二小姐的话,也从被暴徒击伤醒转后的丫环说的话中得到证实,三人说辞大体一致。
“马大人,听你女儿及奴婢所言,下官冒昧揣度,凶犯已有了初步答案……”舒刺史话说了半句,停了。
“大人神断,这么快就锁定元凶,凶犯已有了答案?”马寅惊讶地问道,只短短的一霎,就精准地作出判断,舒大人办案能力果然不同凡响。
“如果令嫒所言没错的话,凶手基本可以确定,十有八九是……”江州舒刺史一颦眉睫道。
“大人神乎其算,疑犯既然有了眉目,估计犯人还在浔阳城内,那还不赶快派人前去捉拿?”马寅为官多年,还从未遇到,只听了寥寥数语,便能判定疑凶,真是一个好判官,节奏之快令人匪夷所思。既钦敬,又狐猜,高兴之余不由催促道。
“话虽这么说,可问题又来了。”舒官长犯起了难。
“既然断定凶手是谁了,接下来是逮捕元凶归案,不就行了?为何说,又说新问题来了?”马寅十分惊讶。
“马大人,你只知凶手,但不知……”舒刺史皱眉头道。
“难道为其撑腰的后台强硬,可只手遮天?”马寅揪心地问。
“这倒不是。哎,一言难尽,比这更为棘手。他生肖属虎,臭名昭著的黑帮头目马涛马魔头。你可听说过没有?”
此话一出,马府閤府上下,无不唉声叹气,马涛是黑白两道通吃,挺吃得开的狠角色,尤以心毒手辣、闻名天下。什么人都可打交道,唯独豺狼虎豹不可惹。马谏议退隐后结庐山居深居简出,迟暮之年整日与书画作伴,以诗为媒,以兰为客。既不事农桑,更不钻营谋私。日子倒也过得舒适,闲暇之时教育女儿即时命题,吟风咏月,一家子其乐融融。
“没有。”
“哎,说句马大人不爱听的话,大人孤陋寡闻。居然连黑道上第一号大魔头马涛其人都没听说过,难怪恶人会找上门来,捅出这么大的娄子,才大梦方醒。悲哀啊!”舒大人连连摇头。心却道:“马涛的马蜂窝,你一介寒酸文人能捅的吗?做事要低调,不要张扬,马家小姐一向少会,藏在深闺,多的是闺怨,从不步出阁楼,在外露面。马涛一般不会入室……肯定是有中间人,有一根无形的线,把他引到这里来,不然马涛咋知道你家有三个倾国倾城的姐妹花。而且是从后门轻松进入,是分明有人有意放他进来的。那么那个人又会是谁?是有意,还是无心?他是本案的结点所在,另外马大人回到阔别多年的乡梓不久,生人也不可能知道,马大人家三朵名花待字闺中呀……”
“岁月沧桑,老夫,刚刚致仕告老还乡,与人友善,作风严谨,处事低调,对江南流毒不甚了解。”马寅是位正直的官员,认为品性端正,不需理会外面浑浊的世界。
“马涛,这只恶虎。哎!无风起波浪,祸从天上来。来了这样的煞星,哪有你马府的好?恶虎不知是谁引来的,还是妖魔闲逛自个儿摸上门的,天知道。只有抓住真凶马涛才能解开谜团。”舒刺史下令戒严,严令全城大搜捕,务必抓获真凶。
“大人,这里有一块腰牌。”一捕快喊道。
“呈上来。”
舒大人瞧了半晌端详不出明堂,反面写着一个马字,质器玉滑光润,为一方上乘好玉。
刘万里姗姗来迟,怎么马府来了刺史大人?是怎么一回事?但见一群捕快忙前忙后,仕女穿梭往返。花园上停放着一具女尸,尸亲哭哭啼啼。
原来刘公子从酒楼取回便携式行李,与未婚妻一番诗词唱和,浓情蜜意自不必说。马諌议置办丰盛的酒馔,宴请刘万里。饱食后对准新娘马柳说出去溜达一会消消食,呆一会,相约黄昏后在繁花簇拥,乔木参天的私家花园不见不散。出去才不到半炷香功夫,就突生变故。不好,难道未婚妻已经作古了?慌忙上去瞧个明白,追问案情始末。天呀,自己一时天真,成了凶神恶煞的牵线木偶。好愚蠢!好糊涂啊!捶胸顿足难自抑,追悔莫及。
“小子,你呀,说你什么好!引狼入室,曾几何时,你满腹经纶,却不谙世事,殊不知坏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讲原则,不按常规做事,无所不用之极,殊途同归,知道吗?百无一用是书生,迂儒!迂腐!”马老爷尽管非常悲伤,但还不至于连定情信物,这么贵重的东西都瞧不出来,忍气吞悲和泪流,换了种口吻道,“贤契啊,不知你懂不懂,有不为人道事,还不至于连它也搞丢吧,以至让恶人有了可乘之机,这苦果由你自己吞咽吧。”马绅衿暗指马柳失身,贤婿只能捡剩饭剩膜吃了,但不能明言,实际上不是。
“世伯,晚辈回小店取行囊,邂逅同窗好友,谈得投机,点了一桌菜,边吃边聊聊了一会。友人去后客寓该店的一位生人,一再邀请同席,盛情难却,拒绝不了,不得已与这小子同桌共餐。小子说:‘不喝了这一杯浊酒,就是看不起没文化的大老粗。’没办法只夹啖了一味菜,喝了小半杯酒,没说上两句话,亿万个小心,不想还是被他暗中做了手脚,下了蒙汗药。一醒转,立马赶来,并在府上呆有一阵子,用完晚餐后,天色尚早,出府闲逛一霎,路途中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预感今晚要出大事。回来通知取消与马小姐花园之约,还是晚了一步,见到的是这副场景。万里该死,万里对不起世伯,还有三位小姐,丫环小兰枉送性命。千错万错都是万里的错。万里会加倍疼爱柳小姐……”跪下痛哭,赌咒发誓爱她到海枯石烂、志比金坚。刘的确是位多情且专一的主儿。
刘万里哭诉后,找到伤心欲绝的大小姐马柳,当即跪下泣血磕头谢罪,并发下毒誓今生今世永不负她。
马柳心里虽然很恨他做事这么不小心,害自己担惊受怕,但还是经不起他不住地忏悔、表白与央求。万里的真情感动了她,决定原谅他,愿意结成连理。
只搞懂一点,一切苗头指向一人。凶手姓马名涛,他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帮老大。引领黑道潮流,常以玩弄少女为乐。可他行踪飘忽、居无定所。名头很大,与多地小混混勾结,要想抓他势比登天还难。
司马虎一瞧案卷,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一段时间不见马涛作恶,有人幼稚地认为他已改邪归正,或者老死了。怎么可能呢?那是假象,换个地头作案。
“马涛这只白虎精一日不除,就会有无穷的祸害,何时出来害人天知道。”司马虎暗暗忖度:“怪不得昨日大白天做的梦很奇特。恶马头上长角,一切都冲着他来。”
“将军容禀:毒瘤滋生,枝繁叶茂,急切间甚难图之,白虎帮在城东,要不派人打前站哨探虚实?”
“也行,点到为止,只是远远地哨探。据司马推测,战线一拉开,远遁的可能性偏大。”
“见教的甚是。”
司马虎与舒刺史,画师一身便服,以“踏青”为名,暗中踩点,默记地理位置于心头,令画匠画了一张平面草图。
突然一只信鸽在头顶上空盘旋半周,飘然收羽煞住灵脚停在司马虎肩膀上。取下信笺,展轴细看,廖廖数语云:“白虎帮众一如往常,天黑鸟归巢。”阅览毕揉搓一团,出于慎重,付之一丙。
“动乱纷云,以戈止武。”司马虎道。
“将军,单线接头,线索可靠性强……咱们已经初步掌握黑帮行踪,怕还是空欢喜一场。哎!”舒刺史还在为剿匪帮的事担忧,因为马涛魔头太强悍、太狡滑了,实在不好对付。
司马虎暗送了一个眼色。舒刺史会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在这种场合,人多嘴杂,语多有失,机密切不可泄露。要出其不意出牌。暗令驸马司马威穿戴自己服饰,贴上络腮胡子,率领州府衙兵乘偌大方舟,逆水击流。给人以离开的错觉。
马涛徒子徒孙很快得到线报司马虎将军,没带一点先兆,离开府境。老虎走了。哈哈!浔阳城又是老子的天下了。
司马虎脱下军装,换上捕快公服,还有小叔司马明与州衙皂隶一起混吃混住。做了双重保险,吃饭、干活与公差看齐,混到入夜,象往常一样在街道上巡逻。更换人马,集结待命,直至丙夜,直扑白虎帮。为慎重起见,挥剑直指径扑总坛。司马虎志在擒虎马涛,径寻魔头,妖人现身拦住去路。马涛象往常一样一阵怪笑,根本没有把司马虎及公门中人放在心上,大声喝斥:“挡道者死!”可见马涛有多猖狂。
“大言不惭、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司马虎声如朗空轰雷。
“噢?是吗?”马涛闻是声,内力充沛,知是遇上强敌,那就放手一搏吧。不打话,唰唰唰使出绝杀,欲速战速决,决然不能耗在这。
两人你来我往一顿好打,凶煞马涛武艺突飞猛进,居然单臂接下一千三百多招,不简单,放眼天下,世上有如此能耐的没几人。走正道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代武学宗师。可马涛见久战不下,做贼心虚,底气不足,脚底下抹油,开溜。司马虎知道他并不是真败,剑气,身法步一点儿没乱,是急于求脱身,哪里肯依?紧跟不舍,保持原距,不能死,摸出别在腰间为保命淬了剧毒的飞镖,径向虎哥的咽喉连续飞出多柄。一一躲开。须知夜晚时分夜幕弥漫,黑气汹汹,云雾茫茫。要躲开马涛这样绝顶高手施放的暗器是多么的不简单。人间距一丝不变,单手一甩,发出手里最后数枚暗器,喊一声:“着!”司马虎急闪,马涛身形暴长,瞧准机会往身旁的灌木丛里虎式一跃,虎也跟着跃进,可马涛却没了人影。魔头又一次全身而退。太可恶了,居然让毒蛇给跑了,可惜司马明人不在这里,没能碰上马涛,也是马涛命不该绝……那边乒乒乓乓一阵,归于沉寂。
是役收获颇丰,击毙暴徒四十多人,活抓了五十多帮徒,十来人逃生,白虎帮元气大伤,为后来的彻底覆灭埋下伏笔。此是后话,按下另表。
连夜突击审理。府堂银釭高照;衙外明月浮空,满天星斗璀璨。后院内劲节修篁摩斗柄。
“坦白交待,省得盘问,若玩障眼法再三,罪加一等。挨个拶指。”司马虎青着脸,
一拍怒棋吼道。
一声狮子吼如雷咤,不打紧,可吓了其中一名瘦弱胆小的皮条小子一大跳,虎帅雪亮的眼睛瞧个明了,对。就选他作突破口。
胆小鬼一听要拶指,哎呀!不好,我的娘呀,口尊:“公祖大人在上,小的愿如实招供,望大人高抬贵手、从轻发落、笔下超生……”
“这要看你的罪行轻重,悔改诚意而定。”舒刺史鄙视,笑语嬉嬉。
“这倒是,这倒是。幸亏是刚加入该组织的,没干过什么坏事,还好没陷进泥淖。但曾亲眼目睹师兄们鼓吻扬威试刀锋,杀人不眨眼,菜刀砍萝卜、白菜一般一刀一个,够残忍的……事后当日,向副帮主请辞,副帮主不肯,说是次数见多了,练了胆,壮了气魄自然会适应。大手一挥赏了小的一巴掌,打聋了小人一只耳朵,一连三日夜不能寐。喏,一算,今日是入会第四天,私下里想退出,这条路不适合我走,正寻思着如何逃出狼窝,重走正路……”说着,悲呜零泪如丝。
司马虎疾恶如仇,问明罪名,资格老一点的一律依法判处斩刑。上报刑部,圣上勾决后,由舒刺史任监斩官,身穿红衣吉服择吉日监斩不表。
聋子无罪释放。
暂且撇下马涛,一方面加紧搜捕;一方面筹划妙计除之。那奸诈的马魔头,出于安全因素考虑,定会与余孽一起移居他处继续作恶,那么他将会潜往何方?或干脆挂起玩消失。目前对马涛残匪的下落一无所知,驸马愁得茶饭不香,味同嚼蜡。
话说司马虎一日,到了烟波浩淼、一望无际面积达数千平方公里的彭蠡泽。
江南西道首府洪州,它座落于景致优美水天一色的彭蠡泽西南岸。司马虎击水清流在江湖交汇的北端顺流而下到洪州。汉置豫章郡治,因汉初就为南方昌盛之地故而又得名南昌。
江南西道节度使也姓刘名明,是刘恶的同乡,有袍泽之谊,常同塌共眠,引为知己。后来刘恶发迹,仍念念不忘老同学,郑重请他入了刘恶的幕府,共事多年,感情深厚,刘恶选中他,就是这个原因。应浙江西道节度使刘恶之邀,共同举事,牵制兵力,但他举棋不定,知道刘恶不能成大事,基于刘恶别有用心是在利用自己。并不是真的象他所说能顺利开疆辟土共享战果。军阀混战,谁也不比谁强,哪有那么容易打出半壁江山,相互制衡是克敌制胜的法宝之一,谁也不愿让自己顺利坐大。于是例行军事训练秀一把。因为被人利用,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被人利用完,又被人卖了,不是悲哀,是傻球加蠢蛋。
“报,前方十里,洪州城北六十里的赣江、原野上各集结数千军马,例行进行军事常规训练。或许有不为人知的意图。”探马报告军情道。
“继续侦探,一有消息,立刻汇报。”司马虎回顾威弟道,“威弟机会来了,但种种迹象表明,江南西道州县并没有叛国迹象。草木皆兵要不得。驸马,命你以抚军为由,前去探听虚实,机灵点,他们困不住你的。”
“哥哥,有数了。”司马威暗喜,这刺激。
“李将军。”
“末将在!”抱拳回话。
“由你率领一军,在外围藏起,注意行踪,负责接应驸马,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发兵,免得弄巧成拙、假戏真做。”
“得令!”
洪州是一座水乡古城,坦荡如砥,富甲一方。自古以来有“鱼米之乡”的美誉。
演武场是将士砥砺志气的平台,个个生龙活虎,刻苦练习杀敌本领。
“快报与你家主子刘节度使大人,说驸马司马威求见。”司马威勒住马丝缰绳,施礼。
过了一会,出来一位身穿便服的大汉,衣着朴素,气宇轩昂,眉羽间隐隐透出一股英雄气。一瞧就知不是一位普通人物。是长年人格品味气质的沉淀。
“哈!原来是驸马驾到?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到处张贴驸马爷的画像,悬赏万金购买尔的人头,到底是有身份的人,价码儿出得高,想不到过街老鼠、摇身一变,为司马大将军的马前卒,身份变化真的太快了,让人无法适应,值得玩味。”刘明节度使故意刺激司马威,看他有何反应。
“刘节度使见教的是。”司马威被他刺到痛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切齿,羞惭,“丑事不提也罢。”
“驸马爷,生气啦!”刘明节度使凑近跟前,瞪着大眼睛风趣地道,“一句玩笑,驸马,今天什么风,把您刮到穷乡僻壤来了?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还没等司马威回话,高兴的一把拉起司马威的手,往里面走,边走边说,“贵客,贵客。下官已令人摆下宴席,为驸马爷接风洗尘。”
一会挖苦;一会接风,这让驸马爷一时无所适从,很是无趣。
“刘节度使言重了,罪人哪敢劳动尊驾。”司马威虽然心里很不痛快,但他是位很有雅量的人,刘说的话与事实相符,更身负使命,唯有傻笑。
“驸马,你看下官的将士是否威武?”刘明节度使得意地说。
“威武之师。”司马威是为和平而来。要讲究策略,不好驳斥,更不能伤了忠君爱国的地方将领的心,就让他自我陶醉开心一回吧。
消息传到带着几名亲信刚开始潜逃的刘恶节度使的耳里,恨得暴跳如雷。连骂刘明背信弃义不是人。其实他刘恶才不是人。没有刘明的帮忙,他的这台戏不好唱,倒台是肯定的。刘恶独木难支,兵败如山倒,玩不下去,早在刘明节度使的意料之中。
至此江南全境版图重归大唐。
司马虎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补天裂,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春宫几何?草香熏客,淫雨霏霏,阻止不了俊男靓女踏青的脚步。杏花雨露,柳风徐徐。邀上几个闺中密友,沿着泥泞的乡村小道,别有一番韵味。不时发出一串串银铃声般甜美的笑声,仿佛聆听一曲曲优美的山歌。
乍暖还寒,勤劳朴实的农夫,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耕耘劳作,希望新的一年有个好收成,早起的鸟儿早得食。
北国风光,银装素裹。雪花长空善舞。
扫平刘恶叛军。江南只剩下白虎帮,怎一箇祸字了得。穷苦的农民,再也经不起黑社会性质组织恶魔黑帮的屠毒。马涛之流穴居一隅,得想个法子除却。司马虎计将安出?能不能顺利端掉马涛狼窝,除去这只吃人恶虎,还有得而复失、石沉大海的四十万贯巨额官帑,是否能成功追缴回来?未知如何,欲知详情,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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