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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的夜,多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安洁芸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让她无意间接起了电话。“喂?你好……天叔?”她的脸上顿时显露出几分惊喜之色,与此同时喜悦中又保持着几分警惕之意,从人多眼杂的办公室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对话道:“我有时间的,有的有的,好,好……”然而她与聂天隐的对话却让另一个不经意路过的人听到了,他就是安洁芸的顶头上司胡蒙。
自从上次在‘梧桐树下’西餐厅的阴谋被拆穿以后,胡蒙已经好些天没去找安洁芸说话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上次的事情,也许又根本不用解释。看到安洁芸脸上呈现出的那份喜悦让他对电话里那头的神秘人充满了猜疑和嫉妒,从来没有女人能够挑战胡蒙的底线,尤其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他面前说悄悄话,这是他自立的规矩,并且没人能够打破他的规矩。
约会对于女人来讲是一件重要而又庄*严的事情,尤其是每一次约会前的动员,从头到脚,由内而外:发型衣服高跟鞋,香水挎包化妆品,缺一不可。任何一个细节任何一点举动都会影响对方男性对你的看法。安洁芸不想将自己当做小女孩一样打扮自己,但也不愿涂抹烟熏妆来装束自己,虽然那样看上去显得有几分成熟,但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淡妆出行,穿了条秋裤搭配一件红色卫衣就出门了。
兴唐街的路很长,长的似乎没有止境,长的让人越走越舒坦,因为这儿的路面铺的很平。
聂天隐道:“你来了。”
安洁芸道:“是的,我来了。”
聂天隐又道:“很好,陪我散散步。”
两人照了面,彼此都能从双方的眼睛中看到一种浓浓的思念。当聂天隐发现安洁芸脖子处围系着那条白色围巾时,他脸上竟露出了一副慈父般的笑容。安洁芸不但是他结交的一位小女朋友,而且还是一个十分值得信赖的人。
西方绅士的礼节似乎是最受年轻女孩欢迎的,它仿佛永远不会过时。这不知是聂天隐第几次亲吻安洁芸的手背,并且每一次亲吻总能带给她一种意外的惊喜,她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并且已经对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一种精神上的依赖和爱慕。
两人走的不快不慢,走路是一件老少皆宜的运动。
聂天隐说道:“往后你我还是少些见面为好。”
“为什么呀天叔,为什么要彼此少见面?”她脸上显得有几分惊讶,甚至多半已经预测到这一场朦胧般的老少恋情即将面临夭折。
聂天隐轻叹一口气道:“跟着我你会很危险的,而且你跟我见面的次数越多,就对你自己越不利。”
“我才不怕危险,我就是愿意看到您,见到您,我……我不怕危险,真的一点也不怕,隔一段时间看不到您,我心里……我心里憋的慌。”说到此处,她已是脸颊羞涩,紧紧的挽着他的手,像个顽皮的小女孩冲着亲人撒娇。
聂天隐听后笑着点了点头,却又叹了口气说道:“也罢,那就跟着我吧,不过有一点你必须得向我保证,并且没有任何理由回绝我。”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不经意看了看她,内心其实还是有几分纠结,犹豫的,他是多么希望让眼前这个女孩能够健康平安,永远受到上帝的庇护。
安洁芸的眼睛还在望着他,很显然她想在天叔的眼睛里寻找答案。
聂天隐道:“将来无论哪一天我跟他们闹翻了,甚至杀人火并,你须得跟我划清界限,并且承认这一切都跟你无关,当然我会雇一名律师为我们的约定而做见证,只要你信守这份承诺,我们就在一起约会。”
“啊……”她不禁痴了许久,眼睛里似乎凝聚了一层薄雾,聂天隐的这番话好似是在跟自己做一单生意,甚至一分一厘都得算的清清楚楚。
这样的条件很奇怪,但内容又说的非常清楚,她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因为象这样的条件换做任何一个帮派大佬是绝对不会提出来的,聂天隐说的话大多都是一道命令,没人能够违令,但是这道不是命令的命令却让安洁芸不得不为这个男人的人格所折服。
可是她却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您要跟我区分这么清楚?您……您约我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几片枫叶已不知不觉从她的肩膀落下,这些年她早已学会不再落泪,因为她已经像个男人一样习惯了坚强。
聂天隐一直看着她的眼睛,他仿佛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那么几分质疑、不甘。
安洁芸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跟一个怎样的人在交往,因为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兴许在不久的哪一天她会因为和眼前这个男人逛几次街,吃几顿饭,就会引来外界无数的谴责和刁难,甚至到了某一天自己会丢失工作、丧失自由以及被法院逮捕判刑,可是她毫无惧怕!这就是她的个性,她从来不会为因为明天的不幸而心存忌禁。
这时,她忽然笑了笑,聂天隐看在眼里,竟也不时陪她笑了一阵。
……
枫叶很红,红的犹如一张没有尽头的地毯铺满了大地。
“听说在枫叶落地之前能够伸手接到它,便能带来好运。”安洁芸犹如一个孩童般玩耍着,嬉闹着。聂天隐在一旁看着她玩耍,打心眼里为她快乐而感到快乐。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么真正快乐过,当一个男人三十岁前后所谓的快乐莫过于拥有友情、金钱甚至女人,可是四五十岁过后呢?男人远比女人要坚强,可有时内心深处的那份孤独空虚却永远不会被人发掘。
“天叔,来呀,我们一起许个愿好不好?”纯真善良的安洁芸嚷嚷着聂天隐一块儿来到一棵高大挺拔的枫叶树下许愿,并且伸手从空中接到一片枫叶交到了聂天隐的掌心之中。
聂天隐颇感好奇,说道:“洁芸,这是做什么?”
安洁芸笑嘻嘻地说道:“许愿要心诚则灵,传说唯有将枫叶紧贴在双掌内许愿,愿望才能得以实现。”
聂天隐听后,欢喜的点点头走了过去来到安洁芸身旁,乐道:“枫叶是一种非常有灵性的植物,也罢,咱们一起许个愿,一年后的今天咱们重游此地,再将今日许的愿望吐露而出,你看可好?”
“好呀,天叔,您想的真周到,就按您说的办。”安洁芸笑了一笑,这一刻她似乎比任何女人都要幸福快乐。于是两人彼此双膝跪地,双掌合十闭目许愿,安洁芸还为此偷偷的瞄了聂天隐一眼,不曾想听得聂天隐长长地“哼”了一声,适才让她俏皮的伸了伸舌头,又认真的许起愿来。
“好啊,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许愿?还害不害臊!”一阵极其严厉有力的声音从两人的耳膜渐渐传来,安洁芸和聂天隐纷纷站起身来回首望去,却见胡蒙带着一群保安人员将二人瞬间包围起来。
胡蒙走在最前面,脸色难堪的犹如一张黄了的蜡纸,两只眼睛不停的朝着安洁芸身边的这个男人观摩着,好似又想一口将他吃掉。
“胡主编?你来干什么?不对,你跟踪我!你居然跟踪我,可恶……”安洁芸显然有些大意了,她出门赴约的时候应该注意下四周的环境。显然,看这阵势,胡蒙一定是先前做了充分的准备,看着这些保安人员手里都拿着一根棍子,她倒是开始担心起天叔的人身安全。
胡蒙冷笑了一回儿阴恻恻地说道:“跟踪你又怎样?看你干的好事!安洁芸,你不会不知道你身旁站在的这个老男人是谁吧?怎么的,一次新闻采访你就臣服在这个老男人的胯下了?哎哟诶,梧桐餐厅的英雄救美,你是不是特感动?感动的几乎要以身相许了吧?不过我告诉你安洁芸,从来没有谁能够从我的身边能够把我心爱的女人抢走,因为女人就是我的底线!”他一下子将难听的话全部倒吐而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面对她二人会如此激动,激动的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激动的将所有最伤人的话说了出来。
安洁芸到现在方才知道胡蒙说的话有多么幼稚,多么颠三倒四,全身上下让人觉得分文不值。
这时,聂天隐狠狠的瞪了胡蒙一眼,胡蒙登时只感觉心头像是被他狠狠的插了一刀!他害怕这个老男人的手段,毕竟先前吃过亏。
聂天隐虽然年过五旬,但看上去却比年轻人还要有精神,他一身黑色立领唐装笔挺劲直,头戴一顶绅士帽,两手轻轻放于后腰之间,颇有一派长者风范。
“你……胡主编!请你嘴巴放干净点!我跟你除了工作上是领导和下属的关系以外,其余的不曾有过半毛钱的关系,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清白!”安洁芸大声的扯着嗓门,为自己的清白辩护,她在职场上见过太多的鲜活的例子,所以不愿意自己到干涉那些肮脏的交易中去,但也决不允许自己的人身名誉被他人诬陷侮辱。
“年轻人说话别那么嚣张,我在兴唐街砍人的时候你只怕连半个胎盘都还没形成吧?哈哈哈哈……”这时,却听那聂天隐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竟让在场所有人听后都难受之极,纷纷捂着耳朵不敢多言半句。
“你……你先前的点穴不过是旁门左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安洁芸,你身边这个老男人都可以当你的爹了,你居然还跟他卿卿我我,我真替你感到不值,想必你比我更加了解这个人的身份吧?原来他就是二十年前的贩毒大亨,被通缉的头等全国逃犯聂天隐!呸,公司给你争取机会采访他不是为了让你跟他谈情说爱啊!安洁芸,你何必要让自己深陷泥潭呢?你可知道这是在包庇罪犯,是要被判刑的!”胡蒙冲着她大肆的嚷嚷着,争的面红耳赤,狰狞恐怖,言语中又似乎夹带了几分劝阻之意。
安洁芸也不与他辩解什么,胡蒙的话也不是无不道理,眼前这个与自己一起许愿而又认识多时的天叔——聂天隐的的确确是江湖大佬,可是……可是她犹豫了,她知道自己身处在一个怎样的处境中,倘若稍不留神,便会粉身碎骨,一蹶不振。
这时候她从兜里拿出了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录音的功能,她镇定地笑了笑着说道:“胡主编,我相信我自己的工作能力,但是请你允许我拥有我自己的好友圈。当然,我也会将每一次出行以录音的方式用在工作上,为正义栏目做一份贡献,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谢谢。”
胡蒙一瞧,顿时没有半句可言,他抬头瞧了瞧聂天隐,他似乎从这个老男人的眼中看出了他对安洁芸的几分质疑,这正是胡蒙最想看到的局面,只要安洁芸在这个帮会大佬面前失宠,他便有机会重新得到安洁芸。
“天叔,对不起,这是我的职业……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所以每一次和你约会,我都会心系工作,也许我不是一个好的新闻记者,但我承认自己是个工作狂。”安洁芸说完这些,紧紧的皱着自己的眉头,闭着眼睛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面对眼前这位和蔼可亲的天叔,也许她一直在欺瞒着他,欺瞒着为的每一次跟他见面之际从而换取在工作上有利的新闻情报,这几个月她的确大红大紫,正义栏目中几乎没有谁能够取代她的位置,可是眼下她不禁欺瞒了天叔,并且也欺瞒了自己,她对天叔的情感是热情的,憧憬的,与此同时又掺杂了一些说不出的复杂。
她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并且也知道每个帮派大佬都有自己的脾气。可是她摸不透,也猜不透,她甚至看不到他究竟坏在哪里,因为有时候最容易欺骗自己的莫过于这双眼睛以及耳朵,许多人许多事都是往往从别人的口中传言的。
现在她已不敢直视他,尤其是他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
谁知聂天隐打了个哈欠,仿佛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也不看安洁芸脸上是什么表情,甚至不去看她的那双自责的眼睛。只是慢慢的走到了她的后面,将自己的脸颊轻轻的紧贴在她的耳根,两手搭着她的肩膀并嗔笑着说道:“没有人能够欺骗我,你也一样。我可以坐在你床边给你讲三天三夜的故事,也可以请你吃三年零三个月的大餐,甚至可以守在你身边三百六五天寸步不离,可是决不允许有人欺骗我。”说话之音虽是轻微乏力,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却都带有一股强烈的杀意。
此刻的安洁芸好似一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而侩子手却是她最好的朋友。
人在江湖,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是决不允许拥有背叛或欺骗的,安洁芸算是将自己推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火坑之中。
聂天隐忽然对安洁芸问道:“你可知道简体字情义的‘义’为何要这样写?”安洁芸无奈的摇了摇头,聂天隐本身的气场早已盖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所以胡蒙是绝对不会借机动手的,他们只能静静的听着。
聂天隐又道:“我在武校书读的少,甚至你可以认为我的语文就是武术老师教的,以我个人的理解,‘义’就好比一对兄弟手中的刀剑,没有猜疑,没有戒心,彼此信任,敢于将生命交给对方,所以在他们的头上即便是悬挂着一把刀,也毫无畏惧。”他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瞧了瞧眼前这群年轻人,严格上来讲不过是由一群社会走卒或没有正规行业的游兵散勇组织的保安队伍,没有经过特殊训练。
这时,他又继续说道:“都说人生如戏,而你却是戏外不分,虽然你是一名敬业的新闻记者,但与此同时在金钱和名利面前已经迷失了自己。”
安洁芸低着头,静静的听着聂天隐说话,她不能争辩,也不敢争辩,因为聂天隐说中了她的心坎。
“我……我不该骗你的,但是我从来不曾将你的行踪泄密给警方以及军部,绝对没有。”安洁芸刚要解释,但却已经说错了话,胡蒙的此番跟踪,酿成了这场僵局的发酵,因为眼下这种情势即使解释的再多,那也是掩饰。
聂天隐点了点头,他为这个年轻的女孩轻叹了一口气,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年轻既是一个人的所有资本,却也是一件她们穿在身上容易犯错的囚衣。
这时候,胡蒙上前一步对安洁芸打了个手势,意识是希望安洁芸能够回到他的身边,只要她现在回来,往日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他对安洁芸多少还是存在着一点幻想,一点感觉,他原以为自己只是玩玩而已,可是当喜欢的人真正陷入敌人魔掌的时候,内心深处却反而开始显得焦虑、堪忧。
只要安洁芸这一步跨出去,她将再也不用回到枫叶树下。
她虽然已经不敢再看天叔,但却依然忍不住微微回头,回头去窥视他是否还在,那一刻她仿佛觉得他只是一个年过五旬的普通男人,他也有孤单,也有无奈,甚至有太多想说的话而又不可言喻。
胡蒙知道自己不能将安洁芸逼的太紧,否则她若跳槽到别的新闻界工作,那将会给正义栏目节目带来巨大的损失,这样的责任不是他单单一个主编能够背负得了的。
“你不用跟他们废话了,既然已成僵局,那就用拳头那化解僵局吧。”话音刚落,一个神秘的青年便从胡蒙的身后走了出来。
胡蒙点了点头,只道:“你来了便好,这个老家伙就交由你来对付了。”
此刻,安洁芸已经乱了方寸,她感觉眼下要出大事,一个小碎步走到了天聂隐身旁,用小手意识性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胡蒙看在眼里,两只恶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俩,并不时对着神秘青年叫嚷道:“快,上去给我解决这个老东西!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然而神秘青年似乎并不愿意搭理胡蒙,他那两条眉毛是赤色的,犹如画上去一般,整个人被一件白色披风包裹的严严实实,一张带有几分稚气的娃娃脸却丝毫没有丁点血色,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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