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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树根处竟有一半尺大小的树洞,黑衣人脱下黑衣,俯身将其塞入洞中,然后聚拢一堆杂草掩藏住,接着挺起身子,露出脸来————竟是耿纪!背着他那把破阳刀————向山下走去。从广安到云州只有几十里路,若走官道,快马加鞭,一个时辰就能到云州城下。但耿纪并未走向广安城,他这般人物,在广安也有不少人认得。他绕过了广安,进入另一片山林。这片山林很小,耿纪走进不多时就看到一条小溪,他来到溪前,捧起溪水喝了几大口,又洗了把脸。他此时似乎又不急于赶路,沿着小溪缓步而去,边走边寻觅着什么。大概半个时辰后,耿纪看到一只野兔,他捡起一颗石子,悄悄接近那野兔。他来到距野兔四丈左右的一棵树下,运起内力,右手一挥,向那野兔打去。那野兔顿时毙命,连惨叫都未及发出,耿纪拾起野兔,就地生火烤来吃了。他吃完用沙土将余火掩埋,又去那小溪喝了几口水,便跃过小溪,继续向前走去。不过半刻钟,他来到一片崖下,那崖宽十丈有余,而高不过四五丈,从顶下垂下一片藤曼,藤曼极为茂盛,几乎遮满了整个崖壁。耿纪走到崖前,用刀掀起藤蔓,那藤蔓下竟然有一个一人高、两人宽的山洞,他走进山洞,和衣躺下。赶了一夜的路,神经又高度紧张,他这样的高手也不免有些疲乏,再加之白天不便赶路,耿纪便决定在洞中休息。
深夜,耿纪从山洞中出来,直奔云州城而去,这一次他不再有顾虑,全速前进,一连经过多个山头,一个多时辰后就来到了云州码头。这里与广川不同,纵使深夜也有很多人在走动,有几个人在码头上巡逻,有一些人在旁边的酒馆里吃酒,还有一些想家的水手靠在甲板上,望着这茫茫云江。码头上停靠着很多船,有些是刚刚靠岸,有些已经装满货物准备出发,耿纪一眼望去,觉得这码头有点像他在城墙上看到的广川城。“早点办完事情回去”耿纪心想。
耿纪避开码头上的那些人,来到一处酒馆,那酒馆名为“庞字一号酒馆”,门口立着四面小旗,每一面上都写一“庞”字。耿纪来到第二面小旗前,将其取下,然后原路返回,又来到那有小溪和山洞的小山林中。他拿着那面小旗,仍进入那山洞,这一次他没有躺下,而是盘坐起来,闭目养神。
正午,太阳正毒,耿纪听到洞外传来动静,他站起身,将藤蔓拨开一丝,看见外面站着一个高大男子,身着紫衣,双手背在身后,正望着山洞方向。来人是庞季,他十几岁就走南闯北,拜入过许多名门大家,学了一身的武功,但由于所学太杂,导致每一样都没练到精通,曾被人称“学了八十拳,拳拳像八十”,笑话他会的很多,但每一样都软而不精。后来庞季沉下心,隐居了几年,将这些武功融会贯通,等他再出山,第一仗就打败了当时高手榜排名十五的茅山掌门,震动整个武林。
“耿兄,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谨慎。”庞季声音低沉,倒与他的身形极不匹配。
“庞兄,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意气风发。”耿纪从山洞中走出,将那面庞字旗交予庞季。庞季收过旗子,说道:“耿兄,如今你要找我,尽可来庞家拜会,何必再用这种方式,我可是放下了家中所有事情,专程赶来与你相见。”
“我此次找你实是无奈。”耿纪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正是那东字令,他将令牌仍向庞季,“庞兄可识得这面令牌?”
“这难道是枭仁堂的东字令?”
“不错,数日之前我与聪儿在城外打猎,这枚令牌突然射向我,我将其抓下,只听得一声'一月之内杀你',我循声而去,却不见任何人影。”
庞季把玩着那枚令牌,说:“这么说来人的武功在你之上。”
“至少轻功远在我之上,并且这次要来杀我的是他们所谓的东堂主,王阜就是死于他之手。”
“那耿兄是来求我庇护吗?你我虽有交情,可若说要为你惹上那枭仁堂,哼哼,耿兄恐怕高看这份交情了。”庞季将令牌还给耿纪,转身欲走。
耿纪冷笑一声:“那你何必这么远赶来与我相见呢?你庇护我,不止为我,也为你自己。”耿纪说着将耿聪给他的那张纸掏了出来,又说:“有人来找我们复仇了,你我联手方才有一线生机。”
庞季听闻此言,又转回身,他盯着耿纪,从耿纪手中接过那张纸,看了看上面的名字:“耿兄,你多虑了吧,当年我们可是一个活口都没留。”
“从那件事后,我安心过活,很少过问江湖之事,更没有什么仇家,若说有人要杀我,只能是那一次的漏网之鱼。”
“耿兄,你就是谨慎过了头,思虑之事太多。所以你我同岁,你看起来却比我老了十岁,瞧瞧你,双鬓斑白,眼角全是皱纹,除了这口刀,你身上还有哪一点像是当年的你。当年不可能有漏网之鱼,再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早已不会有人记得那件事了。”
“哦?那你为什么也要淡出江湖呢?短短几年,为何我们中有十二人死于刺杀呢?他们中也有好几人跟你我一样淡出江湖,不再管武林争斗。”
“你是说有人借枭仁堂之手向我们复仇?”
“没错,庞兄,当年召集我们的人到底是谁?此事恐怕只有他能解决。”
“我若是将他的名字告诉了你,你我全家都得死于非命。”
耿纪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庞兄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只要能拿下那东堂主,找出幕后之人并不难。”
庞季思虑片刻,定声道:“好,如何助你。”
耿纪面露喜色,道:“两日前我已派出四人从四个方向离开广川,加上我本人也离开了耿府,那东堂主必会疑我在其中而前去追杀。我派出的都是良马,任他再神通广大,即便出动枭仁堂人手,要追上四人恐怕也得数日,等他发现我并不在其中,必会再回广川寻我,而庞兄你就跟我回广川,潜藏于我身边,等那东堂主出手,你我二人合力,还愁拿不下他?”
“此计甚好,不愧是耿兄你,但拿下之后如何令其开口呢?要知道他们这种杀手都是有规矩的,绝不会透露雇主半点信息。”
“那还需庞兄费神了,你所学武艺之中,可有适合拷问之法?”
庞季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之所学,多是刚猛拳脚掌法,若要拷问逼供,恐怕收效甚微。不过,我们可以去找巩全帮忙。”
“难道是北燕神捕巩全?!”
庞季点点头:“不错,他也是当年的参与者。”
耿纪大喜道:“好极,只可惜北燕离此地甚远,来不及请他现在来相助。庞兄,你知道这云州附近还有谁曾参与过吗?”
“除了那带头之人外,我也只比你多知道一个巩全曾秘密参与。其余的人,有些本就是亡命之徒,那件事后仍混迹江湖,早就死于腥风血雨之中,剩下蛰伏起来的人,除了这名单上已死之人,都离云州很远。”
耿纪点点头:“既如此,只能依我之计,将那杀手先制服,再去寻巩神捕相助。”
“此事非同小可,待我回家将家中大小事安排妥当,再随你前去广川。”
“我在此地等你,今夜我们便返回广川,切莫漏了行踪。”
“放心,我只说去访友。”庞季将那名单还给耿纪,“三个时辰后我便返回这里。”
庞季说完正准备离开,突然他抬头向上忘去,只见那崖壁顶上站着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剑,正低头望着他们。“谁?下来!”庞季喝道。
见那人不答话,庞季运起掌力,向他打去,那人拔剑一挥,抵消了庞季的掌力,削落了数根藤蔓。同时耿纪抽刀,抓住藤蔓向上跃起,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崖顶,向那剑客劈去。剑客刚刚挡下庞季一招,又遇耿纪发难,却并不慌张,侧身躲过这一刀。那剑客见耿纪立足未稳,持剑向耿纪攻来。耿纪没想到他速度如此之快,只能堪堪招架。庞季也跳上崖壁,想上崖顶来与耿纪夹攻。
正要上到崖顶,耿纪已招架不住,被剑客一脚踢了下去,他抓住藤蔓落地,险些栽倒。庞季见此,跳下崖壁,与耿纪汇合一处。
那剑客将剑收回剑鞘,也跳了下来,转身与二人对视。耿纪吃了一亏,不敢再贸然出手,他问那剑客:“阁下姓甚名谁,何故偷听我们说话。”
剑客将剑指向耿纪,道:“我姓东方,无名,来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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