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嬴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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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不足法，当畏；天道不足畏，应法。——洪万里（祖宗不足法，天道不足畏。传言是王临川所言。）
潭很深，这是刀夜的第一感觉。
他在心中默念着，从一数到一百，吸力仍未消失。
当他数到三百时，吸力消失了。
一种不是很严重的失重感袭来，他调整了一下姿势。
可惜，这并不管用，他还是摔倒在地，身上还压着一人。
“你怎么来了？”
“救你。不过现在看来，你好像不需要我来救。”
刀夜撇撇嘴，没有接话。
他说过自己没游过泳，但不代表自己不会游泳。
没游过泳怎么会游泳呢？看似矛盾，但放在武林高手尤其是像刀夜这样身负半千内力的武林高手身上，便非常合理。
情况发生比较突然，叶汉魂没来及考虑，否则他便不会让洪万里去救刀夜。
现在，岸上的小光头才反应过来。
“这是哪？”
洪万里的话问的并不十分聪明，甚至连一分都没有，大家都是第一次来，刀夜自然也不知道，问也是白问。
但真的是白问吗？
不然。
世界上很多事都是毫无意义的，尤其在人类社会，但正是因为有这些无意义的事才使人有了意义。
这句话的含义不高，也就三层楼左右，希望大家能够明白。（老希望工程了。）
“我也是刚来。
前面有亮光，我们去看看再说。”
刀夜走在前面，他的脚步很轻，身体半勾着，已经进入警戒状态。
洪万里有样学样，跟在后面，脑袋时不时往身后看去。
走了十几步，他们发现了一间屋子。
屋里有七颗发光的珠子飘在半空中。
“这是什么？”
洪万里有些好奇。
“不清楚，但绝不是夜明珠之类的玩意。
它们很危险。”
刀夜此前不曾见过这些发光的圆珠，但他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着难以想象的能量，这股能量如果释放出来，即便是他那刀中之神的师父，也不一定能够幸存。
突然，刀夜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向洪万里，洪万里眼睛里的光告诉他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龙珠！”
两人异口同声道。
“不错！”
身后出现的这道声音，让两人不禁额头冒汗，手脚冰凉。
“你是谁？！！”
两人同时回头，但是什么都没看到。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谁？”
“前辈就别戏耍晚辈了。”
刀夜可以断定这个声音的主人没有恶意，不然他和洪万里就不会完好无损地站在这了。
“你的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刀夜和洪万里闻了闻自己，但是并没有感到奇怪。
“那股味道很让人讨厌。你走吧！”
凭空出现一阵风将刀夜掀飞，一声巨响，那快活的鱼儿好不容易游到潭面，还未来及好好呼吸新鲜空气，就被爆炸产生的水花顶起，等它落地时便不是潭里而是潭边了。
好在它并不孤单，还有一个人陪着它，可惜陪它的是人，人在陆地可以活，甚至可以说活得很好，但它是鱼，一条离了水很快就要死了的鱼。
它很后悔，但是很快它就忘记自己后悔的内容。
它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如果鱼生可以从来的话，它一定不会将头露出水面。
有此结果和露头或是不露关系并不很大，它非要这样想，那也没什么办法。
十秒钟后，这条鱼畅快地在潭中游着，时不时将头露出水面，呼吸人类呼吸的空气。
这一切都得感谢八秒前赵广东的一脚。
刀夜昏在地面上，叶汉魂和赵广东连忙跑到他的身边，情急之下，踢到什么玩意自然不会在意。
“刀夜，醒醒，醒醒！”
叶汉魂不停拍打着刀夜的脸，即便拍红了，刀夜仍没有苏醒。
这时，赵广东提议用人工呼吸。
这个救人的法子还是之前在昆仑派的藏书阁看到的。
当叶汉魂的鼻尖离刀夜还有零点零一公分时，扑通一声，他就掉进潭里了，好在他反应快，刚落水便爬上了岸。
“刀夜兄，我好心救你为何对我这般粗鲁？”
“抱歉，我还以为有人暗算我。”
“原来如此……”
叶汉魂甩了甩头，还想继续聊些什么，却被赵广东打断了。
“洪万里呢？”
“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叶汉魂这才反应过来，忙跟在赵广东话后问了一句。
“这件事很复杂，我也不知该如何说。”
“长话短说！”
“他还在潭底。不过你们放心，他应该不会有事。”
这句话说的，刀夜自己起码都有百分之十不信。
话音刚落，再次将头露出水面的鱼儿又被水花顶飞出去。
这次比较惨，水花比上次要高不少，因此它飞得比较远。
“洪兄，你没事吧？”
叶汉魂忙走上前去，细细打量了一番。
他感觉洪万里变了，身上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以前的洪万里是很低调的，如今一反常态，潭底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
对了，刀夜兄没事吧。”
刀夜摇了摇头，示意无碍。
“对了，差点忘记一件事。我这里有三颗龙珠，刚好你们一人一颗。”
“龙珠？”
赵广东和叶汉魂两人呆若木鸡，说实话他们心里是根本不抱希望能看到龙珠的。
这些人除了刀夜有点相信龙珠的存在，其他基本上就是过来看看热闹的。
两人从洪万里手中接过龙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甚至连谢字都忘了。
洪万里对他们的反应不仅不怒，反而很开心，一种得意的开心。
“潭底发生了何事，你能说说吗？”
刀夜并没有接过龙珠，龙珠对其他人或许有致命的吸引，但对他用处不大，能将师父转注给他的内力化为己用对他而言就足够了。
他没有接，洪万里也不强求，多一颗刚好带回去给师父也就是昆仑派现任掌门赵东来。
“这件事等会再说，我先给他们两人护法。”
“现在就吸收？”
“迟则生变！很快就会有一大批江湖人士前来。”
洪万里似乎知道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
小光头很好奇。
“有些事情一时半会解释不清，你们先将龙珠吸收，到时候我们突出重围的概率便会增加几分。”
既然洪万里都这么说了，叶汉魂和赵广东连忙盘膝而坐，将龙珠吞下，开始炼化。
刀夜则是看着潭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一大批江湖人士蜂拥而至。
这些人都是江湖上寂寂无名的人，但是寂寂无名不代表人家本事不行。
如果是庙堂上身居高位的人，那么他对这些人就不会陌生。
这些人马分别来自七大阵营，这七大阵营则代表着天玄帝国的七大异姓王。
他们是朝廷的人，自然在江湖不会很有名，当然这也和他们的低调有关。
“殿下，龙珠不会被这些人抢走了吧。”
这人口中的殿下正是天玄帝国的四皇子嬴稷。
嬴稷戴着斗篷，身上披着黑色披风，腰间别的一把剑，剑锋三尺七，剑柄嵌着一枚宝玉，这是一把没有剑鞘的剑。
但这把钱应该不是用来杀人的，因为它有剑袍。剑袍又称剑穗，乃“文剑”的标志。
但天底下从来没有绝对的事。
“上前看看。”
嬴稷的马没有走在最前面，也非最后。
“谁允许你们进来此地？”
嬴稷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刀夜和洪万里都听见了。
当然，叶汉魂和赵广东也听见了，但是听没听见都和他们无关，至少现在是这样。
“这里不能进吗？”
洪万里反问道。
他的手在剑柄处握得很紧，仿佛一言不合，便要亮出青锋。
“当然不能进。
况且这里有重兵把守，你是如何进来的？”
这次说话的不是嬴稷，是他旁边的一个女子。
女子很美，容貌丝毫不逊色于赵广东，一袭红衣，腰间别着一捆长鞭。
叶汉魂呼吸突然有些急促，但他很快便调整过来。
“我当然是走进来的。”
洪万里不为所动，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尽管这副皮囊能令无数男人趋之若鹜。
“别绕圈子了，你们直接说想怎样吧。”
洪万里正装逼装得起劲，但是被刀夜无情地打断了。他心里虽不喜刀夜的做法，但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
“想必你们已经得到了龙珠。你们一共四人，龙珠有七颗，你们交出三颗，再每人自断一臂，算了，那位姑娘就不必了，不过你要断两臂。”
最后一句话很明显是冲刀夜说的。
“你算老几，还一副怜悯的口气，我呸！
我人就在这里，想要我的手臂自己来拿！”
洪万里很生气，生气的原因并不是嬴稷要他交出龙珠和斩他一臂，而是嬴稷对赵广东动了歪心思。
噌的一声。
这是剑出鞘的声音。
他平举着剑，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指的是嬴稷。
此时，刀夜走了过来，站在他的身边。
嬴稷没有多言，只说了一句：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并不是全部杀光，有时候听话不仅仅是听话，还有那话外音。
嬴稷的话很明显是只留一个，留谁，大家都清楚，自然是赵广东。
因为她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而嬴稷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二打一百。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朝廷究竟有没有高手，这个问题自武殿成立一来便不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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