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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儿,问儿!”接连着两声的叫唤,声到门即开,推开武阁楼的门,叫唤了几声仍然不叫人影,青天略感着急。迈步走上二楼,才看到儿子正躺在书籍铺成的一块空楼处。
他走近看了看儿子的脸,稚嫩的脸庞,英俊的容颜下,白里透着光,活像极了一个大闺女,这么多年以来,这还是青天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这个长大的儿子,时光如梭,光阴荏苒,不知不觉中自己二十多年的襁褓中的婴孩,今已经长成了一个美少男,青问更多的是遗传了他的母亲,面容俊丽。
“真像,真像!”一时间的青天没忍住,在心里心想着,“这不是我的月影吗?”,恍惚间,把他的记忆拉回了曾经横行江湖的时候遇到了青问的娘亲的时候,一时间,这老者的眼眸中泛起了泪光,青问已经成长为二十的少年了。
“月影,原来你已经离开我二十年了,月影!”青天不止一次在内心深处挥洒着对自己亡妻的呼喊。
青天继续看着青问熟睡的样子,他这才知道二十年来,对自己的注定命运多舛的儿子亏欠了太多,他从青问出生以来,就表现得冷落了这个儿子,这时的青天看着青问似月影样子的面容,心里万分痛楚。他将伸手去抚摸青问的头,可伸到半空中急速的收缩回来,继续看着青问熟睡。
他开始转了转这二楼的武学典籍,外人何曾能够有资格进入这武阁楼,即使门中的弟子入第一层的伦理道德书籍,就够他们折腾个一年半载的,就没人有兴趣为了往上层冲刺继续努力了。青天在二楼中转了转,这个天下第一的门主,黯然神伤。
看到了青问,思念着自己的亡妻,那年同样的地点,武阁楼中二层,他用心研习武学典籍,背后的月影,挽手抱着他的头,两人亲密无间,那时的他纵横江湖初露锋芒,但凭借着手中青血剑,青剑诀初成,纵观江湖儿郎中非青天莫属,同样当年的月影,正值芳龄,秀色可餐,是许多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美女,当年青天月影的结合,从此成了江湖的一段佳话,英雄配美女,青天很少来武阁楼,今日来武阁楼中看青问,回忆种种,内心满是伤心和痛楚。
他想念他的亡妻,他思念他的爱人,转来转去的时刻,这时的青问从熟睡中醒来,见到几年不会来武阁楼中的青天,不免大吃一惊。
“孩儿,参见父亲!”,青问从熟睡中回过神来,立即拜见自己的父亲,睡意朦胧中还带着一点倦意和惊讶,是呀,从来不来武阁楼的青天突然来了,他除了青芋每日送的饭菜和出恭的时间都呆在这武阁楼中,这时的父亲突然来了,他不免有些惊慌失措。
“免了,免了,问儿,你醒了!”异常平和的语气悠然的从青天口中迸出,“是孩儿不好,父亲来了我还在贪睡!”青天面露自责的答道。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这么多年了,父亲对你满是亏欠!”,这个平时威武霸气的老者,今日居然展现出了不一样的柔情,令青问站在原地不得动也不敢动。
“你知道吗?这里曾经有我和你娘亲最美好的记忆,可是现在她却永远回不来了!”,青问自出生起,母亲因他难产而亡,这个少年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母爱,母亲二字在他的心中更是轻描淡写,但是这些都不影响他对自己母亲的幻想,他小时候受到剑门中人冷落,大哥欺负的时候,多想有个母亲能够爱他,护他,以至于最后小魔女青芋的出现,让微弱的感受到了母性的关爱。
“我也很想我的娘亲,父亲你能和我说说娘亲是个怎么样的人吗?”,青问急切的问道,“我只能告诉你,她是个完美的女人!你母亲的事以后有空我再告诉你吧!”本想着父亲能够详细的给他讲述他和母亲的故事,谁知他的一颗追问好奇的热忱的心被青天这迎头一盆冷水,泼得顿时哑口无言。
父与子,再次陷入僵局的对话。
“这次我来,一是来看看你,二是来告诉你准备出剑门的事,三是问你这些年你怨父亲吗,你想习武吗?我从小对你的关心甚少,此次又让你出剑门历练,说实话你恨我吗?”看着青问语气平和的问道;
“孩子怎敢恨父亲呢?其实我很想学武,可是父亲不让我习武必有道理,我就谨遵了父亲的话语,虽然这些年过得孤苦,可是也还不错啊,有师姐给我送好吃的,还和我后山采摘药材,大哥虽然数年数月未见一次,还有洪叔叔,我觉得很知足!”青问一本正经的回答了青问的问题。
看看这个懂事的孩子,青天只是点了点头,背后双手携着青血剑,看着武阁楼窗外出的山巅,内心早已不再是一个高手的静如止水的心境,他感到很欣慰,欣慰青问能够有如此的心态和胸襟,这坦然的心态,在这武阁楼中常年修习的功不可没的,他就在此时多想大声对着那个去了另一个世界的亡妻呼喊:“月影,你知道吗?咱们的儿子长大了!”,他在武阁楼中面背着青问,压抑着内心的呼喊冲动,同时避开了青问那敏锐的眼光,怕他发觉他的眼中已有泪光。
两个男人在一起,父与子,岂可有泪?
“你继续呆着看书吧,我走了,同时准备一下,择日出剑门”,话毕,门推,再关,青天已悄然出武阁楼。
青问依旧处于一种很懵的状态,这是父亲第一次来武阁楼来看他,他内心难掩着无比的激动,可是这个少年何曾知道在他第一次入武阁楼时,害怕得在一楼一角处啜泣的时候,武阁楼门外处一个男人早已泪流满面。那时的他在里面是个孩子,在武阁楼外的这个更是一个孩子!
青天已经离开好久,青问仍然沉醉于自己父亲来武阁楼中看他的喜悦之中,躺着二楼处的脸上放着书,透着阳光,开怀一笑。
青天从武阁楼处出来之后,随即到了青剑门敞院中,这时的青诀正在带领着众弟子,修习青剑门基本剑术,青天悄悄的在一旁观看。脸带着严肃的神情,从刚才的见儿煽情后到见青诀带领众弟子习武,神情大转。
目不转睛的观察了一会,众人见状,异口同声道:“参见门主,俯身双拳参见!”
“都起来吧,你们继续练习,我来找你们大师兄的!”一声刚性的声音,浑厚有力。
“是!”,敞院内,声音洪亮!
青诀则快速的跟着父亲,不知道父亲找自己何事,青诀向来没有青问聪明,青天在自己的心中早已评判,只要青天不说,青诀是难以猜透自己的心思的。
“择日出剑门,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啊?”青天边走边向青诀问道;青诀经父亲这么一问,自己一时也拿不定主意,遂即回道:“一切听父亲的安排!”,这时的青天长叹于气,“不能总是听我的安排,你也要学会自己做主,这么多年了,武功是有长进,可这脑子怎么就不灵光了呢?”看着父亲对自己的数落,他心中有些不悦。
“我没问弟那机灵的脑瓜子,可惜!”,青诀转移话题到了青问。
“别给老子扯问儿,我现在是在说你呢!”,青天板着脸,像极了当初青诀练青剑诀练不好板脸愤懑的模样,不过这时的父亲看起来苍老得更多了。
“后天吧!”青天一口坚决道。
“后天?父亲那么匆忙吗?后天差不多你鬼叔的药堂炼药已经完成,他不在堂中,但是堂中的弟子会将其整理好,你务必运送好到中原林和五大派系交易,还有就是江湖的小门派内斗,那些事你要处理好!”青天吩咐完后停下脚步。
听着父亲的吩咐,青诀道:“那我叫人通知师妹!”
“你身为大哥,要负责照顾好问儿和芋儿知道了吗?”青天语气缓和的说道;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对师妹,问弟格外加以照顾得!”,“这次不仅是对问儿,芋儿的一次试练,更是对你的一次历练,如果不照顾好他们,回来拿你是问!知道了吗?”,话峰从婉转到锋芒有力的对着青诀说道;
“是,孩儿谨遵父亲之命!”,青诀看着父亲自信的说道。
想当年青天带领着青诀,走历江湖游走于青峰山和中原林,青剑门的收入来源基本是靠着这药堂的疗伤圣药,那时的青诀虽没有青问这般头脑,强健的体魄,已经让他领先于起跑线的人几倍,这样以来,青天慢慢退隐,就由青诀带领着青剑门弟子往返于山林之间。对于这个大儿子,青天的心中觉得虽然是鲁莽了一些,可是在心中还是认可他的实力的,加上这些年传授他青剑诀——“化形有气”和青剑诀剑术有成,想必江湖中少有敌手。
对着青诀吩咐完之后的青天,弯腰走向了自己的书房。
青剑门后部,青芋整理了自己要出发的东西,似乎万事俱备,就等着通知出发了,这个小魔女也是第一次出剑门,也不知道要带些啥,就带了女孩子随身要用的东西,她从来不主动要求出剑门的,而这次却是主动要求一起去的最大原因,更多的还是青问,这个大青问三岁的女孩子,情窦开的似乎有点慢了,可能犹豫了几年,每年数月的和青问后山采摘药草,让她和青问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感,这种情感在她的心中也似乎很奇怪,就是想要无时无刻的关心着青问,想要和他在一起,从她强烈要求一起出剑门时,青天早已看着了这傻丫头是对青问有着莫名的好感。
姜还是老的辣,青天是何许人也,当年也是美酒没人啥没经历过,可是青天没有点破,他知道,可他那个傻儿子在这方面也是初生牛犊不懂得这些七荤八素!所以青天就任由其发展,一方面青问身边有个女孩子照顾也是好的,加之青芋的武功并不算弱,这青剑门的小魔女的只有欺负别人,哪有人欺负得了她呢。所以青天当即答应了她一起出剑门。
“师姐,在吗?大师兄叫我来通知你,后天出剑门!师姐,在吗?”,门外一名弟子叫唤着。
“在的,在的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大师兄!”青芋回应道;
夜幕降临,笼罩着这青峰山,此时的青峰山海拔居高,到了夜晚难免有些寒气冻人,老者正静坐修习,粗犷大汉也静坐于自己的房中,青诀早已入睡,武阁楼中青问则是一脸忧心难免。
心里总是想着今天的父亲来看他,以及近段时间得一些事情,还有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样的人等等,愁绪难眠。
内心深处,想着,想着进入了自己的梦乡......
日升又落,青剑门的一天又即将谢幕,转眼间迎来了出剑门的时刻,晨曦阳光柔和照耀着青剑门正大厅处,站在大厅处的乃是三人,第一人,一席黑色的长衣,长发披肩,脸庞略带胡渣,强壮如牛,第二人则是背着自己的包袱一席红衣,头戴着花饰,面容艳丽,脸上充满洋溢的表情,时不时看着他并排的第三人,此人就是青剑门小魔女,青芋,最后一人则是一席白衣,长发未披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静静的看着厅中的这位老者,这位老者才从祠堂祭拜而来,本想着带他们三人一起上香,可考虑到出发时间不可耽误,随即匆忙过来。
“你们今天出剑门,万事小心,切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心存正气!”,又是简短的几句话,对着三人嘱咐。
“是!”三人起身道。
门中弟子给三人分别牵来三匹马,三人依次上马,握紧缰绳,回头看了一下厅中的老者,老者挥手,三人策马躯走,带着众弟子二十余众,备着药堂的马车,出发!
出了青剑门内,三人御马已过青剑门外狼行石雕,再回首,看了一眼青剑门,尤其是青问,眼中带着些许的不舍,这次不知何时归,心中惆怅,转身握紧缰绳,“驾!”一声响彻整个青峰山,配上他的一席白衣,正如这个少年幻想的江湖,“小爷我来了!”青问心中此时的悸动心情。
“青问你慢点!”青芋,话间随即追赶;
“问弟,你慢点!”青诀同样的话出口。
看着这三人出剑门策马挥鞭,身后的老者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青剑门狼形石雕处,渐行渐远.....
三人,策马扬鞭,青问,一席白衣,怒马,出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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