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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山间的微风带着淡淡的花香,吹拂在那无数的绿叶上,摇晃间滚落滴滴晶莹的露珠,发出淡淡的声响。
穿梭于山间小道,呼吸清新的空气,体会着大自然的美丽与百花的芬芳,这是多么的令人向往。
然后此时正有两人感受着这份美好,只是他们的脸上没有笑容,反而充满了忧伤。
风,轻轻的刮,前行中的二人此刻停下,一声忧虑的叹息从女子口中传出,在那微风中飘荡。
回身,叶心仪看着远方,轻吟道:“几曾何时,我们会漫步在这里山间小道。或许天变了,地变了,人变了,就连那往日的情怀,也变了。”
北堂墨看着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侧面,可仅仅一个侧面,叶心仪也依旧是美丽动人的。
“心仪,不要忧伤,失败只是暂时的,我们只要坚定信念,就一定会卷土重来。”
叶心仪笑了笑,幽幽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们消灭了邪恶,那时候所有的亲人、朋友都不在了,你会有什么感想?”
北堂墨微微皱眉,冷声道:“只要你我活着,那就足够了。天下之事,要收获就得付出代价,如果无法避免,我们也应该懂得取舍,那样才能弘扬正道。”
叶心仪淡淡一笑,嘴角向上弯起成一道弧形,隐隐含着某些心意,只是北堂墨没有看清。
“你越来越有霸者之气,只是自古王者天下,霸者一方,可惜------”
转身,叶心仪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只是北堂墨不曾在意。
看着她动人的身影,北堂墨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快步追上,与她并肩而行。
“心仪,王霸之间的界限很难分得清晰,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叶心仪表情淡然,轻轻道:“我只是一时感慨,未来的事情谁看得清呢?前面不远就是仙霞岭,我们还是走快点,到时候还要去万佛宗与无为道派。”
话落不待北堂墨回答,叶心仪便展开身法,整个人凌空三尺而行。
北堂墨眼神微疑,有些不解的看着叶心仪,搞不明白她是心情不好,还是性格发生了变异。
思索中,北堂墨飞身追去,只是他有意慢了半步,如此两人不再交谈,很快就消失在了山林里。
半晌,前行中的叶心仪停下脚步,眼神疑惑的看着山腰,不解道:“奇怪,我们已然看见仙剑门的房屋,为何却不见有人上前询问或是迎接?”
北堂墨停下身,望着前方那些错落有致的房屋,皱眉道:“据说仙剑门乃是神州第一派,历史悠久,怎么今日一见,倒感觉像是某些世外隐士的住所,少了几分威严之气。”
叶心仪轻哼一声,骄喝道:“仙剑门名扬天下的是它的剑术,不是它的建筑。此派一直以来就以修真炼剑为主,追求的是那种超然物外的境界,而非世俗眼中的荣华富贵与威严霸气。”
听出她的语气不悦,北堂墨眼眉一挑,正欲反驳几句,可话到嘴边似觉不妥,连忙心思一转,柔声道:“心仪,我只是奇怪,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现在既然没有人迎接,我们就直接前往便是。”
叶心仪见他认错,并没有高兴,只是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便与他一起前去。
为了表示尊敬,两人放慢了脚步,经过一会功夫,终于来到一座迎客亭。
前面,百丈之外是一座气派的大院,远远可见那“仙剑门”三个金色的字体。
只是奇怪的是,二人直到此刻都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
停身,叶心仪看着那大院,神色失落的叹息道:“看样子我们来晚了,这里的人已经离去。”
北堂墨脸色一沉,点头道:“这里的确没有生人的气息,只是他们为什么要离去?”
叶心仪苦涩摇头,转身落寞的离去。
北堂墨没动,沉声道:“心仪,你就不想进入看一看,这神州第一的仙剑门都有些什么古迹?”
叶心仪身影微顿,随后继续离去,口中淡漠道:“你如果觉得里面有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不妨就去看一看,或许能有所发现。”
听出她话中的不满,北堂墨微怒,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而是迟疑了片刻,最终放弃了进去一探之心。
离开了仙霞岭,叶心仪与北堂墨赶往万佛宗所在的万佛洞天。
在那里,两人遇上了万佛宗门下弟子,心头稍稍有些喜悦,至少万佛宗并没有转移。
跟在一个佛门弟子身后,叶心仪与北堂墨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大殿,只见四壁刻满了各种各样的佛像,以及无数佛家经文。
对此,两人有些惊叹,但却不甚在意,仅仅看了一会,目光就落在了墙角的一个中年大师身上。
“两位盟主大驾光临,本派真是有失远迎,见谅。”
起身,那中年和尚缓步上前,停在了两人一丈外,双手合十施礼。
叶心仪勉强一笑,还礼道:“大师莫要如此,我二人来得冒昧,还请你莫要见怪才是。今天我们来此,是有事找心佛前辈,不知大师可否引见?”
中年和尚轻念了一声佛法,坦然道:“二位盟主来迟一步,家师已于昨日离开本派,并传位与贫僧,眼下不知身在何地。临行前,家师曾有遗训,召回所有门下弟子,从此归隐不问世事。”
闻言色变,叶心仪沧桑一笑,美丽的脸上浮现出阵阵凄凉。
一旁,北堂墨问道:“怎么会这样,心佛大师走时没提过如何找他吗?”
中年和尚慧一摇头道:“家师的离开很是突然,他当时就说了两句话,一是传位于我,二是召回所有弟子不问世事,并没有提及自己为何而去。”
北堂墨有些失落,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叶心仪,心头有着万千的思绪。
沉默,往往是无声的一种解释,当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人们便会选择沉默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此时,北堂墨心里有些生气,只为迟来一步,便错过了时机。
对此,北堂墨很不甘心,他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贫僧慧一,有劳北堂盟主动问。”
神情淡然,慧一心神如一。
北堂墨眼神微眯,沉声道:“原来是慧一大师,恭喜你当上万佛宗掌教一职。此次我们来此,是因为太阴蔽日现世,正道联盟遭受妖魔鬼怪的围攻而损失惨重,天下大有落入邪魔之手的可能。为此,我们为了人间安定与百姓着想,特意前来寻求帮助,想必万佛宗也不会置之不理,眼睁睁的看着天下沦落万劫不复之地。”
避开北堂墨那凌厉的眼神,慧一轻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不急不缓的道:“盟主之心可鉴日月,只是世事无常,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有些事情非要经历之后才有转机,不然何来劫难之说。关于盟主心意,慧一明白,只是家师有言在前,恕慧一无法从命。”
北堂墨脸色不悦,冷哼道:“大师就为了一己之私,而置天下于不顾,这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不成?”
慧一面无表情,低沉道:“盟主过虑了,出家之人四大皆空,不染喜怒哀乐,不沾俗世红尘,一心只求空灵,又岂会在意虚名。”
北堂墨有些生气,狠狠的瞪了慧一两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叶心仪失落一笑,也不多说什么,缓步朝外行去。
“叶盟主请留意,贫僧有几句话相赠。”
声音不大,但却含着某种深意。
叶心仪回身,不解的看着慧一,低声道:“大师有话但说无妨。”
慧一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会,随即目光移到北堂墨的背影上,直到北堂墨离去,才低声叹道:“贫僧之言如果盟主不喜,就当贫僧不曾提及,如果盟主觉得有理,就请紧记在心。”
叶心仪眼神微变,点头道:“大师请讲,心仪自当牢记。”
她语气轻柔,慧一脸上露出几分微笑,抬起右手指着左侧的石壁,淡然道:“那是一尊佛像,盟主可曾看见?”
叶心仪顺着他的手势看去,果然那石壁上有一尊佛像,此刻正闪烁着淡淡的光辉。
“大师所言之物,心仪已然看见。”
慧一闻言接着道:“那是一个文字,盟主可曾看清?”
叶心仪一愣,明明是尊佛像,怎么会是文字呢?
思索中,她直直的看着那佛像,谁知越看越是古怪,最后竟然还真的就变成了一个“佛”字。
轻呼一声,叶心仪诧异道:“好奇怪,竟然是个佛字。”
慧一闻言一笑,又道:“盟主,那是一面镜子,你可看到了你的前世?”
叶心仪有些茫然,自语道:“前世?真能看见吗?”
说完呆呆的看着那个方面,眼神渐渐的涣散,一个人沉浸在某种神秘的境界里。
时间无声的过去,当叶心仪自迷茫中清醒,才发现自己竟然泪流满面,顿时脸色一红,忙用衣袖擦干眼泪。
“心仪失态,让大师见笑了。”
慧一没有笑,淡然道:“盟主,前世之中也有来世,你可看见我心中所指?”
叶心仪秀眉微皱,一边回忆一边道:“那里面的东西很古怪,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总是断断续续,让我看不出头绪。”
慧一闻言微微一叹,转身朝原处走去,口中轻吟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善恶之间,宿世因果。看佛祖捻花微笑,只叹世人浊眼识物,听佛祖大成佛法,只求世人心静无波。”
叶心仪不懂,她看着慧一的背影,问道:“大师语意深奥,心仪不甚明白,请大师明说。”
慧一背对着她,低声道:“之前盟主曾见过贫僧,知我表情如何。现在盟主依然看着贫僧,你说贫僧此时表情又当如何?”
心仪疑惑道:“之前是看着大师的脸,心仪自然知道,现在只能看见大师的背影,我如何得知呢?”
“人心易变,万象皆空,盟主你着相了。去吧,你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怎么找到你要靠的岸,那就需要看盟主你的造化了。”
面壁而坐,慧一就那样背对着叶心仪,不再开口。
叶心仪呼唤了两声,见没有动静,最终值得幽幽一叹,转身离去了。
出了万佛洞,叶心仪见到了北堂墨,他的脸色有些质疑,想问却没有开口,不过眼神却透露了他的心意。
叶心仪微微摇头,神情有些低落,在离开万佛洞数里之后才开口道:“慧一大师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关于轮回的传说。”
北堂墨疑惑道:“轮回的传说?难道是佛家的那些陈年往事?”
叶心仪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口中轻吟道:“是的,正是佛家那些感化世人的故事。我猜想他告诉我这些,可能是想表明他的某种心意。”
北堂墨听懂了她的意思,有些不悦的道:“贪生怕死之辈,真是妄为正道三派之一。”
叶心仪看着那英俊的脸庞,留意着那眉宇间的阴森之气,心头止不住叹息。
移开目光,叶心仪看着远方,低吟道:“现在就剩下无为道派了,你还打算去吗?”
北堂墨哼道:“为什么不去,凡事都得试一试,在没有最后定论之前,我们就不能放弃。”
叶心仪有些沮丧,担忧道:“你不觉得我们的行动,已然落后的一步,再去可能也是白忙一场,浪费精力。”
北堂墨怒哼一声,心情极度的烦躁,可是他心里明白,叶心仪的推断十有八九是正确的,那样二人的无为道派之行,也就没有多大的必要了。
想到这些,北堂墨有些郁闷,感觉自从得到后羿神弓之后,除了修为大增之外,其他几乎事事都不顺心,这让他很想找人发泄,可惜却不敢在叶心仪面前表露,只能深深的隐藏在心底。
收起思绪,北堂墨询问道:“心仪,既然你觉得无为道派没有必要再去,那么不如我们先回瑶池去看望你师父,到时候顺便修养一下,其他事情然后再作决定。”
闻言,叶心仪神情怪异,抬头看着北堂墨,似乎想要从他那英俊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惜好一会过去,她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于是收回了目光,低吟道:“瑶池是个美丽的地方,从来不允许男子靠近。不过你跟着我,自然可以进去------”
意犹未尽,可叶心仪却没再言语。
北堂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见她同意了,不由笑道:“如此,你就带我去欣赏一下,看那瑶池有多美丽。”
叶心仪有些看着他的笑脸,感受到他的傲气,眼神中再次流露出痴迷之色,痴痴的道:“瑶池是一个地名,在人间有两处,一是在天山,二是在长白。天山的天池又名瑶池,长白的瑶池本名天池。”
北堂墨一愣,疑惑道:“心仪你说什么啊,我怎么有些迷惑,听不太懂呢?”
叶心仪身体一震,自沉迷中清醒,有些惊惶的道:“没什么,以后我再告诉你,现在我们朝东北方向去,快的话晚上就能到瑶池,慢的话就得明天下午才行。”
说完身体飞出,隐隐在逃避。北堂墨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也没想太多,紧随在叶心仪身后,朝长白山飞去。
中午,叶心仪与北堂墨来到泰山上空,不想却遇上了妖兽作乱,正在残杀附近的百姓。
两人当即大怒,立马飞身而下,化为了两道光影,有如龙卷风暴一般,将作乱的数十只妖兽卷入其间。
片刻,场中的妖兽在二人的攻击下,很快就死伤过半,为此剩下的妖兽一哄而散,仅眨眼间就只剩下一些尸体,以及少数幸运未死的百姓了。
看着眼前那些过度惊吓,身体受伤的百姓,叶心仪有些愤怒的道:“可恶的妖兽,竟然在人间横行无忌,如此天下何来安宁?”
北堂墨冷声道:“一切都因为太阴蔽日的缘故,这就逼使我们加快脚步,尽早联合更多的正义人士,一起斩妖除魔,还世间一个和平。今天,我们遇上的仅仅只是一部分,虽然只是一些普通的妖兽,可对于百姓而言,已然是天大的危机。再者,天下如此之大,其他地方域之三界的妖魔鬼怪也必然有所行动,那样仅凭个人之力是无法铲除妖孽的。”
叶心仪脸色铁青,语气坚定的道:“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妖魔鬼怪横行无忌,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要阻止他们,不让无辜的百姓因为修真界的变故而受到伤害。”
见她一脸正气,北堂墨安慰道:“心仪别怕,我支持你。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记得,有我与你在一起。”
叶心仪身体一颤,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好一会才低声道:“墨,谢谢你。”
北堂墨笑道:“我们之间还需要谢了?”
叶心仪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柔声道:“走吧,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
北堂墨看着她的笑脸,微微笑了笑,随即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大步朝前行去。
叶心仪脸色微红,低头看着仅仅握在一起的那双手,眼底闪过一丝留恋,只可惜转眼就隐去了。
大约一炷香时间,叶心仪、北堂墨来到十里之外,那里有一个小镇。
两人随意找了家小酒楼,要了几个小菜,便开始交谈起来。
这里吃饭的食客都只是一些普通人,因而北堂墨也没什么顾及,开口道:“心仪,此去瑶池,你估计大约多少时间能重返中原?”
叶心仪道:“可能需要几天时间,目前人间形势混乱,我们如果仅仅两人,回来也是枉然。”
北堂墨苦笑一声,知道她说得有理,可心里的难受却是挥之不去。
“是啊,太阴现世魔乱人间,如今正道联盟也毁了,以后唉------”
叶心仪失落的笑了笑,轻声道:“墨,你说我们还真的能卷土重来吗?我们今后的结果会是怎样呢?”
北堂墨微愣,看着她的双眼,那里面满是无助与惶恐,这让他有些惊讶。
“心仪,你怎么了,以前你一直很坚强,为何此时会说这样的话?”
叶心仪笑了笑,神色有些沧桑,还带着几分北堂墨不懂的含义。
“以往,那是因为我还年少,而今,在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心也是很脆弱的。”
北堂墨眼神微微有些疑惑,追问道:“真的是这样?”
叶心仪不语,避开他那探测的眼神,低声道:“不这样,又是怎样呢?你忘了时间能改变一切吗?”
淡淡的语气,带着点点忧伤,这一刻,她的心思真的是那样吗,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
北堂墨感触一叹,回忆道:“以往,我暴躁不安之时,你总是安慰我,可今天你却已然失去了信心,难道你不再信任正道,不再信任我了?”
叶心仪回头,看着他那诱人的双眼,幽幽道:“我不知道,或许以往的坚强是因为那时的环境不同。”
北堂墨摇头道:“不止是环境的缘故,还有你的心境也变了,对吗?”
木然一笑,叶心仪自语道:“心境也变了?或许吧。曾经我是那样的骄傲,自负美貌才智天下无双,可现在呢,论容貌算不得第一,论才智也比不过陈玉鸾的运气,我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说到这,叶心仪停顿了一下,随即轻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北堂墨脸色一变,见她如此消沉,不由鼓励道:“心仪,不管别人怎么看,在我眼中,你永远是最美的。现在你要相信自己,振作精神,未来的道路我们还要一起努力。”
叶心仪笑了笑,有些憔悴的道:“未来一片黑暗,谁能看得穿?曾经我以为只要正道联合起来就能战胜邪恶,可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天意善变,很多事情都不能如愿。”
北堂墨有些无奈,叹息道:“算了,这一次的打击给你而言实在太大了,我们现在不提也罢。先吃饭,待吃了饭我们便回去吧。”
叶心仪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默默的低头吃饭。
北堂墨见了,热心的给她夹菜,陪着她一起用饭,直到叶心仪吃好后,才与她一起离开。
走在小镇的街道上,叶心仪神色有些复杂,不时的抬头朝北堂墨看去,这让北堂墨有些迷惑,开口询问她却避而不答。
这情形持续了好一会,直到两人走到街尾,北堂墨一再的询问,叶心仪才轻吟道:“没什么,我只是细细的品味你难得的温柔罢了。那边有家布庄,我们这一身打扮过于招摇,还是去买些衣服换了的好。”
北堂墨一愣,低头看了看衣着,这才想起昨天为了对付张辰,两人都是身着新娘的衣服,那样的确有些耀眼。
“好,我们去换身衣服,然后再赶路。”
陪着叶心仪,北堂墨朝那布庄走去。可刚刚走出三步,北堂墨突然停下脚步,轻轻唤住叶心仪,凝望着她的双眼道:“心仪,我想------”
叶心仪眼珠转动,不解的问道:“墨,你想说什么,为什么突然停下?”
北堂墨迟疑了一下,随即沉声道:“心仪,这次随你回瑶池,我想向你师父提亲,请求她老人家把你许配给我,我要一生一世与你在一起。”
叶心仪脸色大变,身体摇晃着退了两步,震惊而又无比喜悦的道:“墨,你是真心话?你真的想好了------”
北堂墨坚定的道:“心仪你相信我,我是认真的。我知道因为张傲雪的事情,你很生气也很委屈,现在我希望以我的真心来呵护你,弥补以往我亏欠你的一切。”
叶心仪眼神有些迷乱,激动的道:“墨------”
一切不知如何说起,叶心仪扑到了北堂墨怀中,双手不停的敲打着他的胸膛,最终大声哭泣。
北堂墨轻轻的拥抱着她,柔声道:“放开胸怀,将心中的一切不愉快都发泄出来吧。你一个人憋得太久了,是该发泄的时候了。以往你总是很坚强,什么苦也不显露出来,因为你是盟主,需要顾及身份,现在联盟毁灭了,你不需要再顾及那些事情,你可以从新回到以前,不用再带着那盟主的面具。”
叶心仪哭了,哭得很伤心。
或许正如北堂墨所言,以前为了顾及颜面,她背负了许多沉重的压力。
如今一切过去,她脆弱的一面才展现出来,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半晌,叶心仪收起眼泪,深情的看着剑无尘,低吟道:“墨,你知道吗,当我换上这身喜服之时,我的心好痛,因为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为了对付张辰而出现的替代品。我多么的希望,有一天你会给我一场属于我们的婚礼,那时候让整个天下都知道,你北堂墨要迎娶我叶心仪,我将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惜那一天遥遥无期,因为张傲雪的出现让你迷失了自己,也深深的伤害了我的心。为此,我一直不肯原谅你,可你刚才的话却震撼了我的心,让我转眼就忘记了一切,又回到了你的怀里。有时候我真的痛恨我自己,为什么能容忍你喜欢别的女人,还宣告要与她成亲------”
北堂墨满脸愧疚,歉意道:“心仪,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我心志不够坚定,但你要相信我,我真正爱的人是你,张傲雪只是我对付张辰的一个借口,虽然她的确很美,对男人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但那只是短暂的迷恋,远远比不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叶心仪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的压在他的唇上,摇头道:“以往的事情,由这一刻开始忘记。从今以后,我们从头开始,彼此深爱着对方,誓言不管生死永不放弃。”
北堂墨有些感动,紧紧的抱着她,激动的想要亲近。
叶心仪脸色一红,眼神娇媚,轻轻**了一声,一把推开北堂墨,娇羞的道:“讨厌,这里是大街------”
北堂墨傻傻一笑,连忙松开双手,嘿嘿不语。
随后,两人进入了布庄,各自挑选了一身衣服,然后离开了小镇,朝着瑶池而去。
离开了小镇,叶心仪的心情显得很高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陶醉在幸福中的表情。
北堂墨也有些开心,似乎感染了她的喜悦,之前的那些不愉快都抛之脑后,整个人显得精神百倍。
路上,北堂墨笑道:“心仪,此去瑶池甚远,我们是御剑飞行呢,还是就这样缓步前行?”
叶心仪轻笑道:“难得回去一次,御剑飞行太快,我们还是就这样缓步而去,遇上好的景色也可以观赏一下,这样岂不更好些?”
北堂墨呵呵笑道:“正和我意,我也不想走得太快,那样我们可以散散心,增进彼此的感情。”
叶心仪娇羞一笑,闪身超前数丈,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百灵鸟,口中传来阵阵娇笑声。北堂墨故意厉喝一声,作出一副大灰狼的样子,朝着她追去。
笑声,回荡在古道旁,飘荡在微风里。
当两人远去,那一行行的足迹,正慢慢的模糊,慢慢的消失在清风吹拂的尘埃里。
未时,叶心仪与北堂墨经过一片树林里,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为此,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悄悄的朝着树林深处飞去。
前行中,北堂墨通过灵识的探测,发现在一处密林中,正有两团频率变化极大的气息,双方似乎在交谈着什么,可惜那声音北堂墨无法识别。
片刻,叶心仪、北堂墨来到树林深处,发现前方百丈外有一黑一绿两团光影,二人连忙收敛起全身气息,小心翼翼的靠近。
隐身在一颗大树上,叶心仪看着那两团光影,传音道:“墨,这两团气息有些古怪,你感觉到没有?”
北堂墨眉头微皱,惊异道:“奇怪,那黑色的光影透露出魔域的气息,可明显还带着几分鬼气,绿色的光影妖气极盛,但又暗含魔气,这是怎么回事呢?”
叶心仪神色凝重,摇头道:“为什么那样,我也说不清。目前他们应该正在交谈,可惜我们听不懂他们的话,不然就能从中推断出一些含义。墨,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现身诛灭了他们?”
北堂墨否决道:“不急,此时这两团光影究竟是什么,我们都没有搞清楚,贸然出手对我们极为不利。另外最主要的是,你我现在重伤在身,修为仅仅恢复一半不到,能否取胜还是个问题。”
叶心仪想想也对,便不再多提此事,转了个话题道:“墨,你说这两团奇怪的光影,他们那古怪的气息,会不会与太阴蔽日的出现有关系?”
北堂墨想了想,点头道:“很有可能,都说太阴蔽日千古不遇,自从出现之后,整个人间显得灰暗阴森,连日光也丝毫无见,妖邪之气充斥天地,很有可能域之三界的妖魔鬼怪吸纳了那股邪恶之气,由你产生了异变,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交谈中,二人得不出结论,一切仅凭猜测。
而就在同一时刻,那一黑一绿的两团光影似乎察觉到了异样,不时的朝着两人隐藏的方向发出厉吼,隐隐还会浮现出两双幽兰色的眼睛,射出阴森而残酷的眼神。
留意到他们的变化,北堂墨心头一愣,提醒道:“心仪小心,这东西古怪,灵觉异常的敏锐,竟然识破了我们的踪迹。”
叶心仪闻言,正欲点头回答,远处那黑影突然一分为三,以快得惊人的速度,朝两人射来。
叶心仪见行踪败露,口中骄喝一声,右手挥掌劈出,一股青色的光华迎风化龙,朝着黑影射去。
一旁,北堂墨因为天灵神剑已经被张辰毁灭,所以只得像叶心仪一样,挥掌反击,以体内的真元幻化为剑,发出凌厉的一击。
时间眨眼过去,就在叶心仪、北堂墨忙着应付那黑影之际,另一道绿影却以稍慢半拍的速度,发出了诡异的一击。
这一击说它诡异,是因为时机把握的极好,偏偏选在叶心仪、北堂墨出招之后。
那样,两人要二次发招显然来不及,要闪身躲避也已然不可能,因而这是势在必得的一击。
林中,黑影闪动,人影漂移,叶心仪、北堂墨化解了黑影的进攻,却没有躲开绿影的攻击,最终双双惨叫一声,被弹飞了出去。
半空,那黑影与绿影厉啸一声,充满了凶残邪恶之气,根本不给二人喘息的机会,以其无比惊人的速度,展开了生死搏击。
面对这个诡异的敌人,叶心仪骇然之极,只是她心里明白,除了反抗就是死亡,因而恐惧也是无用,只能振作精神。
想到这些,叶心仪一边发出真元布下防御光罩,一边双手挥舞,凌厉的掌风纵横飞射,交织成一道光网,阻隔着黑影的靠近。
这边,北堂墨也面临相同的情形,只是他虽然重伤未愈,但因为之前修为强盛到了极限,在灵识探测方面较叶心仪强盛不少,因此判断的准确性也极高,在绿影密集的攻击中,找出了一丝破绽,由此而展开了身法,全力的闪避。
时间往往决定一切,叶心仪、北堂墨失去了先机,被一黑一绿两道光影逼得全力逃亡,几乎无还手之力。
然而二人毕竟不是凡人,在躲过了最初那凌厉的攻势后,渐渐稳住了局势,最后展开了反击。
叶心仪这边,身为瑶池圣女的她,虽然仅仅恢复了五层实力,但全力施为之下,威力也是极其的惊人。
再加上“瑶池玉令”的增幅,她就宛如林花仙子一般,周身透露出神圣威严之气。
然而就是这神圣之气,使得那身法快若闪电的黑影惊恐不安,口中发出阵阵凄厉的叫声,仓惶的朝后方退去。
北堂墨这边,情形又是不同,那绿影擅长幻影分身之术,每一次的攻击都伴随着数十上百道身影,给人一种眼神迷乱,难以辨别的感觉。
对此,北堂墨冷笑一声,双眼轻轻闭上,以灵识去分辨那些幻影。
然而让北堂墨吃惊的是,那绿影很邪门,它所幻化出来的每一道身影都含着同样的气息,这就使得北堂墨难以分辨,顿时陷入了危机。
察觉到不妙,北堂墨怒吼一声,睁开双眼的同时,周身血光一闪,一蓬血煞之气朝外延伸,使得附近三丈方圆内形成一个特定的区域,弥漫着丝丝血气。
危险之际,北堂墨施展出了血河图,使其化为了一件防御战甲,依附在他的身上之上。
同时,北堂墨胸前红光一闪,一座七巧玲珑的血玉塔飞射半空,一边旋转一边散发出无穷血气,将闯入血色空间的绿影团团围住,这样那幻化的绿影便一一消失,最终露出了本体。
冷酷的看着那闪光的绿影,北堂墨煞气盈眉,喝道:“何妨妖孽,还不报名受死?”
绿影宛如未闻,身外绿光起伏不定,每间隔一定时间就会自动膨胀,诡异之极的撑开北堂墨那可怕的血煞之气。
如此连续数次,正当北堂墨觉得古怪之际,那绿影突然一闪而逝,化为了一粒微不可见的光芒,摆脱了血河图的束缚之力。
退出数丈,那绿色斑点光华突盛,转眼就恢复了原状,幽兰的眼睛透过绿色的气罩,探测着北堂墨的气息。
“血河图!你如何得到的,难道你认识血河真君?”
绿影开口,声音有些生硬,明显与常人不同,不过还算清晰。
北堂墨略惊,一边打量着眼前的绿影,一边追问道:“你此言何意,难道血河真君还在人世?另外你究竟来自哪里,属于域之三界中的哪一界?”
绿影不语,扭头看了一眼对峙中的叶心仪与黑影,口中发出一声古怪的叫声。
随后,绿影回头看着北堂墨,冷漠道:“天地无限,地域无边,岂是你所能尽知。今日你我本不该相遇,可惜你却强行闯入,这就是你的宿命。”
北堂墨不屑一笑,哼道:“狂言无忌,你当本盟主怕你不成。现在你先道出来历,然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绿影阴森一笑,语气冷酷的道:“凡俗之辈,即便拥有至强神器,也不过是自取灭亡而已。如今时机未至,本使者不与你废话,你记住,二十年后天下归一,那时候你自然知道我的来历。”
话落,绿色光影突然伸缩波动,就像空间扭曲一般,在北堂墨诧异的眼神中,不带一丝的声响,诡秘之极的消失在了虚空里。
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北堂墨心神有些震惊。
绿影的修为很邪门,说不上多强,但方式明显与修真界不同。
到底他来自哪里,为什么有二十年后天下归一的语气?
思索着这些,北堂墨一时呆立不语。
同一时刻,与叶心仪对峙的黑影见绿影离去,口中不由发出厉啸,身体弹射半空,朝远处逃去。
叶心仪见状冷笑一声,周身青光闪过,人影随即消逝,下一瞬间就出现在黑影面前,拦住了他的离去。
“想走,也得问一问本盟主才行。”
右手高举,一团玄青色光华如网四散,在黑影惊怒声中,形成一道光茧,将他束缚在内。
为此,黑影厉吼如雷,周身诡异的黑气高速旋转,凝聚成一道黑亮的光壁,将那些青色的光丝一一弹飞。
随后,光壁内黑芒闪动,一团漆黑的光华急速暴涨,很快就撑破了光壁,在叶心仪察觉之际,化为一股惊世风暴,夹着耀眼的强光,一举将数百丈内的物体予以毁灭。
惊呼从叶心仪口中传来,当她感觉到不对劲时,第一想到的就是防御,因而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防御上,这就让她化解了大部分的爆破力,仅仅被震飞了出去。
不远处,北堂墨在黑影逃离之际就已然清醒,而后的爆炸虽然有些突然,不过他的意识却牢牢的锁定在黑影身上,因此当黑影施展金蝉脱壳,意图趁乱逃离之际,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阴森一笑,北堂墨移影换位,先行一步拦在了黑影逃离的方向上,等待着对方的来临。
同时,为了不给黑影逃离的机会,北堂墨全力崔动血河图,设下一个充满血煞之气的吞噬空间,一举将射来的黑影囚禁于内。
怒吼从黑影口中传来,北堂墨的出现让他感觉极其的意外,因而满心的愤怒,都从那焦急的语气中展现出来。
对此,北堂墨冷酷一笑,厉声道:“大胆妖孽,还不报名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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