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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镇是位于东海旁边的一座小城镇,在这里的人一直都是以打渔为生。小镇里面的人都会一手捕鱼的技巧,每天捕到的鱼除了满足自家的一日三餐之外,多余的就会卖给鱼市里的鱼商,由鱼商再售卖到大城镇去。老张头做鱼商这一行很多年了,一直往返在滨海镇与东灵城之间,因为价钱公道,所以一直很受滨海镇这些鱼贩们的欢迎。
“张老爹,来收鱼啦?”
“是小秋啊,我看看,恩,我今天需要十尾草鱼,还有一尾鲫鱼。老规矩,草鱼一文,鲫鱼两文,今天你这的鲫鱼挺肥美的,多给你一文,共十三文钱,收好。”
老张头让鱼贩们喜爱的一点就是给的价钱很公道,不像其他鱼贩,嫌弃你卖的鱼太小了,两条算做一条,卖的多了,还要各种折扣。所以自从老张头来到鱼市后,大家就都期待老张头来买自家摊位上的鱼。
梅秋乐滋滋的收下十三文钱后,估算了一下,五天的饭钱有了。把鱼篓子盖好后便躺在藤椅上,用一把蒲扇盖在脸上用来挡住阳光。
“小秋!”老张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开。而是继续站在梅秋的摊位旁出声叫到。
“哦?张老爹还有什么事吗?”梅秋并未起身,只是拿开盖在脸上的蒲扇,看着老张头问到。
“是这样的,昨天我在东灵城那边接了个私活,是一户富贵人家,想求东海灵龟血作药引子,给的酬劳也挺丰厚,我也就应承了下来。这滨海镇大大小小的渔贩子我都打了招呼了,想着你小子机灵,就也跟你说一声,老张我看人很准,你小子肯定能给我弄来。”
“东海灵龟血?灵龟是什么?我连海龟都见得少啊张老爹,您也知道我只会捕鱼,这灵龟什么的怕是要让您老失望了。”
梅秋委婉的拒绝道,捕鱼多轻松,撒个网就行了,乌龟什么的,难搞难搞。
“灵龟其实也是海龟的一种,但它能口吐人言,还会灵法。基本上你只要见到就知道是不是灵龟了。”
梅秋瞪大了双眼喃喃道:“这不就是妖怪吗?基本上我只要见到就要被吃掉了吧?”
老张循循善诱道:“相传灵龟性情温和,从不主动攻击人族,不会有事的。”
“那我要它的血它还能不攻击我吗?这不是要小子我送命去吗?张老爹,我怕是接不了这个活。”
老张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这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说吧,想要多少报酬?”
“不用不用,您刚买我鱼的钱,够我接下来五天的吃食,我这五天就当条咸鱼了,啥事也不想干。”
老张头啐了一口唾沫,咬咬牙说道:“你这摊位名字倒是真没取错,梅家咸鱼!臭小子,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就可以帮我去搞到灵龟血,老张我二两银子一滴灵龟血的收价等着你!”
梅秋的左手微微动了一下,老张头以为这价格打动了梅秋;哪曾想这小子就是左手给右手挠了个痒,又继续咸鱼躺了。
老张头被气的脸都发绿了。最后向梅秋说道:
“我知道你小子是有本事的,就是这性子太。。。唉。”
最后老张头摇了摇头,离开了梅秋的摊位。
老张头走后,没过多久一个和梅秋年龄差不多的十五六岁少年跑过来,因为身型比较痴胖,所以气喘吁吁的说道:
“阿。。阿秋哥!你。你听老张。。头。说。说了吗?二!。!二!。二!。”
“二两银子收那什么灵龟血嘛,肿么啦菊夏?”梅秋蒲扇都没有从脸上挪开,说话瓮声瓮气。
“二两银子啊!阿秋哥,我们走吧,去抓灵龟去!”菊夏缓过了气,语气通顺又略带点激动的说道。
“懒得去。”
“别啊哥!你想啊,咱们有了这二两银子,可以买好多吃的了!还可以买好多好多东西!”菊夏继续蛊惑道。
“说的好像那灵龟就在那等着你去抓一样,老张头那么精明的人,既然能出到二两银子,就足以说明这灵龟不是那么好抓的,你难道没听他说那灵龟还会灵法吗?”梅秋丝毫没被打动,不以为然的说道。
“可。。可是,真的不去吗哥?二两银子啊!”
菊夏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此时有四个渔夫打扮的人走近梅秋摊位旁,高声斥道:
“菊花夏,你个死胖子,天天在这想屁吃呢?!我告诉你,这老张头要的灵龟血我们承包了,谁都不准来抢知道不!”
菊夏回头望去,原来是段老大一伙人,这伙人向来在滨海镇横行霸道,欺压渔民。菊夏不敢顶嘴,立马收声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哼,这才乖,你看梅秋多懂事,知道什么叫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爹娘要是也像他这么懂事,就不会遭遇海难葬身东海了。”段老大身后一人打趣的说道。
梅秋的右手动了下。
一直盯着梅秋的段老大双眼一缩,准备防御招架的时候发现梅秋只是右手挠了一下左手。蒲扇还是搭在脸上,看不出神情。段老大深深的望了躺在藤椅上的梅秋一眼,示意身后三人离开。
“阿秋哥!老蒋他那么说你,你怎么忍得了!再说伯父伯母只是失踪,说不定还是会回来的。。。”菊夏看着段老大已经离开的较远了,才愤愤的开口说道。
“真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也不会让我被迫摆摊,小小年纪就当起了起早贪黑的鱼贩子,天天睡不饱。”梅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像是一条么得感情的咸鱼。
“可是。。阿秋哥。。。”菊夏还想再劝劝梅秋,只见梅秋翻了个身,背后着菊夏像是睡了过去。
菊夏无奈,只好准备离开,这时一个少女跑了过来。
“阿秋,阿夏。我阿爹突然倒在地上,一直抽搐。我去请郎中,你们两个帮我到家里照看一下我阿爹好不好。”
“兰冬,你跟阿夏回去照顾你阿爹,我去请郎中。”原本躺在藤椅上的梅秋一个鲤鱼打挺,顾不上摊位上的鱼篓子,立刻向镇子西边的方向跑去。
“小冬,我们的脚程都比不上阿秋,他去是最快的了,我们赶紧回你家看一下你爹的情况吧。“
“嗯嗯!”兰冬看了一眼梅秋离去的方向后,带着菊夏往家里跑去。
没过多久,梅秋就带着李郎中到了兰冬的家。
李郎中一番把脉后,面色凝重;良久起身微微叹气。
兰冬小脸煞白,眼珠中似乎已有泪水在打转。
“李叔。。。。”梅秋欲言又止。
“兰海这病好治,也不好治。”李郎中看着梅秋三人缓缓说道。
“他这病是因为常年劳作埋下的隐患,又加上不好好调养身体,日积月累,形成了这海疾。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好好调养过来,辅以上好药材、吃食,此病亦可消除;可这药材、吃食就算按最低要求,坚持调养一个月,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就不知。。。。”
“需要多少钱?”梅秋追问到。
李郎中闭眼估算了一下,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道:
“最少五两白银。”
“怎么会。。。”兰冬深知平日父亲还能捕鱼时,一个月家里除去一日三餐,也就能攒下百来文钱,如今这五两白银等于是五千文钱。李郎中这句话在兰冬看来几乎宣告了父亲的死刑一般,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落。
“可以的,我那还有点钱,剩下的我想想办法。小兰,我不会让兰叔有事的!”梅秋好声安慰着兰冬。
“小秋!你是想去弄灵龟血吧?算我一个!”菊夏知道梅秋的打算。三人本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有什么困难,自己也是义不容辞。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那有点钱,你先拿着,去买些给兰叔吃的药材、食材;和小兰照顾好兰叔,灵龟血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包在我身上!”
“可是,今天你也看到了,段老大他们一伙好像对灵龟血势在必得的样子,你一个人,应付的来吗?”菊夏担心的说道。
“放心,他们四个,我搞得定。不浪费时间了,咱们赶紧去拿钱,再分头行事!”
梅秋和菊夏在送走了李郎中后,就一起往梅秋的小屋跑去。
回到屋内,梅秋钻进床底,不一会二摸出一个小罐子。梅秋小心翼翼的把罐子里的用红线窜着的铜钱都倒在床上,又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
“这里有十一窜,每一窜是一百文钱,你先拿去给兰叔买药食。我这就去抓灵龟,弄来灵龟血。”
菊夏用力攥着这十一窜铜钱,低着头没动。
梅秋看着傻站着的菊夏,催促道:
“快去啊!还傻站着干什么?!”
“阿秋……你是不是喜欢小兰?”菊夏的声音有点颤抖。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赶紧去抓药去,我还得去找灵龟呢!”梅秋顾左右而言他。
“你就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菊夏声音陡然提高,一张肥嘟嘟的胖脸涨的通红;梅秋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菊夏跟谁红过脸,梅秋认真的看着菊夏沉声说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是……是的话,我……我就祝福你们。”菊夏的声音又恢复成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低着头,不断拨弄着钱窜。
“别傻了,我才不喜欢她呢!”
“那你把钱全部都拿出来给兰叔买药食,本来不想去抓灵龟的,现在也去了。”
“没办法啊,谁叫我朋友只有你们两个呢?在这小镇上,你们两个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换做是菊叔我也会这样做的。”
“是……是真的吗?阿秋。”菊夏抬起头看着梅秋说道。
“懒得跟你掰扯,赶紧去买药食,我去海边了。你如果真的喜欢小兰,现在就是你好好表现的时候。”梅秋把挂在门边沉甸甸的布袋系在腰间,就夺门而去。
“阿秋……你说的,是假的吧……”菊夏望着梅秋走远的背影,喃喃自语。
梅秋离开小屋后,就四处打听段老大一行人的踪迹,听说他们吃完午饭后就结伴去了海边,梅秋忍着饥饿沿着整个东海海岸线寻找段老大的踪迹。
因为梅秋昨天就知道段老大一行人就收到了老张头的委托,想要赚那二两银子,今天既然特意找上门来要自己别去插手,就说明段老大一人已经有了捕捉灵龟的方法,怕自己误打误撞坏了他们的好事,所以才上门来警告自己。
梅秋已经沿着东海一路往北方走了许久,没有看到段老大的踪迹,却碰到了一些镇子里的渔夫,梅秋上前询问到:
“张哥,你有看到过段老大他们四个吗?”
“小秋啊?你问段老大他们?唉,别提了,也不知道他们四人发了什么疯,把南边乱礁滩那一块捕鱼的乡亲们全部敢到北边来。说什么今天谁都不准去乱礁滩那边,到了晚上,他们看到一个就要打一个。凶的很哩!”
张哥话一说完,旁边一人立刻接茬说道:
“段老大他们这么做,肯定是为了最近老张头在鱼市收的那个什么灵龟血。想钱想疯了。那会法术的灵龟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对付的吗?我看啊,真要遇上了还不知道是谁抓谁呢!”
张哥诧异的问到旁边那人:
“咋啦?老张头收灵龟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哩?小秋你知道吗?小秋?……”张哥回头发现梅秋早已不见踪影。
梅秋一路狂奔,乱礁滩是吗?段老大啊段老大,希望你真的能抓到灵龟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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