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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生拎着坛桃花春烧,在吴欢面前,缓缓倒了一大碗。“老萧,我可只要了半碗”“无妨,算赠你的,陪我饮几盅?”,两人相向而坐,对话平淡,似那碗阳春面一般平淡。“我过几日便要走了,店铺还得叨扰你照看”,不知是第几口酒,萧生才不带波澜地道出缘由。“要走?怎的突然想走?去往何处,可还归来”,吴欢浅酌一口碗中酒,便发问道。
“就是想到别处看看,讨个清闲,暂时还未想好去哪,许是还会归来吧,到时可别让我这面铺遍是虫蚁青苔”,萧生爽朗率性而道,似墙上那幅墨画一般酒脱而自然。
闻得此言,吴欢也只是豪饮一口面前海瓷碗内的面汤,一股氤氲热雾扑面而来。继而抬起头又端详了几眼面前这位不似面馆掌柜,反如青衫文士一般的随性人,仿佛想把他刻在记忆中似的。
末了,双筷卷起仅剩的一点儿面条送入口中,咀嚼良久仍不愿下咽。“要变天了啊,不知走得能否安稳啊”,萧生眺向了远方天空的浓云,似是恐其骤雨将至。
吴欢闻过此语后,从囊中掏出银钱放至桌上,继而径直向巷外走去,自始至终,再无回过头。
踱步回家中已是夜色满庭,水粉与烧鸡,吴欢皆购置了些。一秀丽女子于庭内拉开门闩,悄然耳语道:“冬儿已睡下了,怎的又乱花银钱了,你这个月月俸也不多”,吴欢任女子埋怨数落,只是含着笑意,听着女子琐碎的话语。
“该为冬儿置办几件夏衫了,上月问张婆借去的二两银子也该还去了,还有院里的榆树枝叶也须修剪了……”,妇人一边接过吴欢携回的物体安放好,一边向一旁倚着榆树乘凉的吴欢道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吴欢只是不住地点着头, 他喜欢看此时的妇人,因为此时的她让整个小院,都多了几分烟火气。吴欢又看向夜幕,阴云更深,仅有点点月辉仿佛被遗弃般地洒落下人间。
妇人也随其望向天上,随即又低头忙着手中活计,只是嘟囔了句:“明日怕有大雨了,得给冬儿备好厚衣件”。
一夜无话,吴欢闻得鸡鸣而起时,已是次日寅时。这日果是大雨,院中榆枝一束束低垂着头,五六只母鸡扎成三两堆于瓦檐下抖擞着湿透的羽毛。
吴欢着好官服,喝过几口热粥便伴着妇人的琐碎嘱咐,撑开油纸伞,推开门闩走了出去。
沿途贩卒走夫叫卖声依旧,犬吠雨声交相萦绕在青石道两旁。雨中奔走的许多小贩,许是逃难来此想立份家业,许是想为某位姑娘攒钱淘个新镯子,又或是想有朝一日有家自己的店面,再雇个伙计打理.....
这小县城中这般的人,太多太多;奔波劳碌半辈子还能存着这份念想的,却又太少太少;大多不过是如蚍蜉般,不知哪日得罪了哪户豪绅老爷或是地痞无赖,继而被不小心地踩死了。
到了街署,仅有三两个捕快来役在擦拭着公堂,想是这般天气,如此之早来申冤的大抵也是无人。 “吴捕头早”,这些杂役或捕快素来敬重吴欢,一是钦佩其一身拳脚功夫,二则是景仰其仗义相助。每每其余捕快家中或出了什么变故,准是吴欢接济扶持一番。
“吴捕头,师爷先前说让你来了就去后园见他,怕是有要事”,一位衙役见吴欢来到,便径直向前相告。吴欢听后道了声谢,便步向后堂池园。
这衙后池园遍种兰菊,中有石亭临池,池中游鱼数尾,好个怡人之所。这后园本是县太爷搜刮民脂所建,本欲大兴土木,极尽穷奢,幸得师爷劝谏,改为如此淡雅之所。
“师爷。寻我可是有何差事要遣?”,石亭中一中年素袍文土静坐石凳之上,一手沏着升起袅袅热汽的香茗,另一手双指轻叩着石案,任亭外雨幕接天,,只是佁然不动,若有所思。
“那事你应该也趁县太爷酣醉时听闻了,县太爷认为是机遇,郡守也想借此搏得一番善缘,可我却独觉怕是要有一场腥风血雨”。素袍文士眺向亭外池中,那数尾游鱼几欲浮出水面争食,却被骤雨击打回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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