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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第一仙山推武当,无双胜境好道场。玉虚宫前龟驼碑,太子坡上十二梁。
花鸟鱼虫赴瑶池,苍松古井争寿长。
不羡天子多华贵,惟羡山上牧牛郎。
话说一恒与马文付离了那片树林,竟往有人烟的地方寻来,直向西北方向走了有十数里地,方瞧见远处炊烟袅袅,似有个村落。此时已是烈日当头,两人肚中都已饿的咕咕叫,便加快脚步前行。直到走近了那炊烟升起之地,果然见有三四十户人家坐落在此,只是瞧着那些建筑的风格样式,好像与平常住的不太一样。
马文付不知何时已经不再咳嗽,感觉身体已无大碍,便欲向这里的村民问问路,讨些吃的,再寻些干净的衣服。孰料那村子里的男女老少见了他们两个生人,都远远地躲开去了。马文付找不到人说话,连问路也难,更别说吃的穿的。两人正无计可施,却发现远处一个小孩正呆呆的望着他们,马文付见状,赶忙招手哄那孩子过来。那孩子倒也胆大,径直跑过来就去摸一恒的佩剑。
马文付忙向一恒要了一两银子,蹲在那小孩面前只把银子一晃,那小孩果真就弃了一恒,转头盯着马文付手上的银子,咬着指头,似乎很想要。
马文付见了嘻嘻笑道:“小英雄,带我们去见你父母如何?只要你领我们去,这银子便归你了。”谁知那小孩听完马文付问话,只是低头不语,急得马文付一把将银子塞到那孩子手上,笑道:“ 这回可以说了吧,小英雄。”
那小孩得了银子,满脸开心,随即叽哩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话,倒像在念咒语一般,马文付皱眉挠了挠头,一句也听不懂。两人正欲细问,却见街角突然冲出一个女人来,将马文付与一恒一把推开,抱起那孩子慌慌张张的跑了。
马文付见状瞟了一恒一眼,见一恒也是一脸无奈,纳闷道:“我说这的房子与咱平常住的的不一样,那些人的衣服也是奇奇怪怪,原来都是外族人来着,不是咱汉人。这样问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半点消息也打听不到,我看咱俩还是离了这村子,再到别处去吧。”两人便不欲多在此逗留,打定主意向村外走去。谁知将要走到村口的时候,一恒突然停住了脚步,对马文付道:“马大哥你听,好像有人在唱歌。”
马文付便真个不再说话,凝神去听,果听见远处隐隐的似有女人的歌声传来,听起来似唱的汉歌。马文付心中一喜,对一恒道:“兄弟,咱们可算找着亲人了!”便拉着一恒沿着歌声来路寻去,终于发现离村边十几步有一个单独的院落,声音就是从那院子里传来。
两个人越走越近,待走到那院子门口,果真见一个面貌清秀的女子正在浣洗衣服,只见她边洗边唱,声音婉转动人,把一恒与马文付都听得痴了,只听那歌中唱到:
春来妹妹摘青梅兮,哥哥把竹岸上吹;春去妹妹煮豌豆兮,哥哥手巧编鱼篓。
夏至妹妹学机杼兮,哥哥铺就花石路;夏末妹妹沿路走兮,哥哥准备红盖头。
秋到妹妹欲嫁人兮,哥哥挽手做新郎;秋走妹妹要当娘兮,哥哥打猎遇群狼。
冬近妹妹换白服兮,哥哥安睡埋黄土;冬回妹妹离家走兮,哥哥永在妹心头。
一恒与马文付不敢扰了她唱歌的兴致,只等他唱完方走进院子里。正欲开口问话,却瞥见那女子拿袖子悄悄擦了下眼睛,急站起来道:“是五弟吗?你可算回来了,村里人都说你随着曹兄弟出去了,已经几天没见过人影,真是叫我这当姐姐的担心。如今你俩回来就好,先到屋里坐着,待我做点东西与你二人吃吧。”
一恒与马文付听得莫名其妙,待走近一看,才发现那姑娘眼睛已哭的红肿,两眼却目不视物,原来是个盲人。
马文付忙解释道:“仓促唐突了姑娘,我二人并非姑娘口中所说的那两个。只是凑巧路过此地,想找人指路,却不懂当地语言,只因听到姑娘在唱汉歌,因此寻将过来,看看能否遇上个说的上话的。”
那女子听言满脸失望道:“哦,原来是我听错了,不怪二位。不瞒你们说,我这村子住的确实都不是汉人,乃是一个叫做雨塔族的,民风淳朴,胆小怕生,因当年被乌鸦军骚扰过甚,尤其害怕汉人,我在这住了好几年,也是近来才与他们熟悉。他们端的是和蔼善良,从来不做坏事,却极少和外人接触。想来刚才定是见两位是外人,所以才不敢和你们说话。”
马文付笑道:“是了是了,难怪刚才有个小孩敢过来,想来定是个与姑娘混的熟的,所以不怕我们。”
那女子点头道:“你说的是小林子吧,他年龄小,汉话也只是会听,却不会说。我在这几年,早学会了这地方的语言,只是他们却很少有学汉话的。”
马文付道:“无妨,还好遇着姑娘了。实不相瞒,我和我兄弟欲向武当山去,只是在前面迷了路,想请姑娘指条明道。我这还有一点银子,想和姑娘换些吃的,再换些干净的衣服,昨日我们冒雨赶路,狠狠摔了好几个跟头,行李上、身上弄得满是泥浆。”
那女子答道:“既如此,我先为二位找些衣服来,两位大哥先进屋歇着,也不用担心是什么闺房,我这村子的习俗,没有闺房这一说,从来都只有一间屋子,做饭睡觉接待客人都在里面。你们进里面先等着,我去去就来。”
马文付见他眼盲不便,忙道:“不如叫我这小兄弟陪姑娘走一遭吧。”只听那女子笑道;“不用,两位只管在此等着便是了。”说着说着就顺着墙摸到一根棍子,拿着棍子边探边走,倒也不比寻常人慢,转眼便已去得远了。
马文付与一恒进得屋子来,粗略观察了一阵,见这房子乃是一土坯房,里面甚是干净,一应设施倒也齐全,只是有面铜镜显得十分碍眼,马文付奇道:“不知这姑娘要镜子有什么用,又看不见。”便伸手在镜子上划,划着划着突又发现镜子旁有个东西用灰布盖着。马文付好奇,把那灰布掀开一半来看,却发现是个死人的灵牌。慌得马文付忙把灰布盖上,嘴里直念叨“罪过罪过”便走开去找了个椅子坐下。
一恒却知自己一身泥泞,生怕把椅子弄脏,也不敢坐下,只站着等那女子回来。
过了不一会,一恒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原来那女子已抱着两套衣服回来了。只听那女子道:“这两套衣服,是我两个兄弟初来此地时借的当地人的,他俩却不喜欢,只穿过一回,两位大哥要是不嫌弃,就换上这两套吧。”说罢将两件衣服交予一恒手上。
一恒与马文付也不挑,各自拿了一套,但说什么也不敢在那姑娘屋子里换,直叫着要回避。那女子却笑道:“我已瞎了,回不回避不要紧。”
虽是如此,两人仍然不敢多做打扰,便就近找了个没人住的茅草房匆匆换上干净衣服。待回到院子,那女子早就起了火把饭给做上了。
两人深谢了那女子,那女子却看不见二人模样,只问道:“二位大哥,穿的还合身吗?”
马文付笑道:“他的有些大,我的有些小,不过也无妨,好歹比我们那几件干净的多。”
那女子又道:“我已做了饭,一会便可以吃,不过去武当的路,我却真的不知。我那两个兄弟或许知道,只是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马文付忙道:“不敢再多叨扰姑娘,若实在不知,我二人吃了饭便走,路上再问别人就是了,想来一路往西北方向走准是没错的。”
那女子道:“是了,这样准没错,真是我两个兄弟不在,不然定能帮得上二位。”
说着说着,饭已经熟了,那女子忙给一恒二人盛饭,两人早顾不上镖局的规矩,哪管他外人不外人,端起碗来便吃,几下就扒拉完了,之后又吃了两碗,方把肚皮撑了起来。
马文付小声对一恒道:“兄弟,我看着姑娘挺可怜,眼睛瞎了不说,还没个丈夫照顾,有两个兄弟居然还跑的没影了,一回咱多给他留些银子用。”
一恒也道:“走的时候师傅曾说要我行侠仗义,自己苦些也无妨,马大哥说的和我心里想的一样。”便拿出五六两银子交给马文付。
待两人休息好了,马文付拿着银子走到那女子面前,深深谢道:“姑娘,此番打扰,在下在此先行谢过,怎奈身上银子都已花光,只有这五六两拿得出手,还望姑娘不要嫌弃,千万收下。”
那女子听言满脸愧色,尴尬道:“你们落难,我本该全力相帮,不求回报,原不能乱收银子。不过不瞒二位,眼下我确有急着用钱的地方,只好先厚着脸皮昧心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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