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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船上热闹非凡，士大夫两两聚在一起饮酒作诗高谈阔论，江湖人士推杯换盏热闹喧嚣，陈攸然看傻了，他么的居然用作陪妓女的鞋子呈放酒杯喝酒。妓鞋行酒是当时非常风靡的喝花酒的方式，被视为一种风雅。“老头，给，用这个呈酒喝。”陈攸然脱掉作陪妓女的鞋子递给单天邪道。
“去去，你自己用。”单天邪挥手挡道。
“你有脚臭没有？”陈攸然转头对作陪的妓女问道。
作陪的妓女一时愣在那里了，半饷才道：“你混蛋。”，一把夺过鞋气呼呼的走了，榆木疙瘩，不……是个神经病。
另一位对陈攸然和单天邪道：“两位客官请慢用，有需要随时叫我。”盈盈一拜准备离去。
“干嘛要走啊？你看别人那都有人陪，就我们这一桌没有人，别人还以为我们是专门来喝酒的，不行必须留下来，去把那位也叫来。”陈攸然道。
教坊司的妓女有严格的要求，惹恼客人会被责罚的，那位离去的妓女被拉了回来，一回到桌前就把鞋脱了递给陈攸然。
“干嘛？给我的定情信物？”陈攸然道。
“喝酒。”这位少女言简意赅道。
“姑娘你叫什么？”陈攸然道，觉得这位姑娘挺有意思的。
“小红。”。“嗯”了一声再次把鞋子再次递到陈攸然面前。
小红？也不知道是不是随便报的一个名字，陈攸然道：“百善孝为先，先给长辈喝一杯。”陈攸然拿单天邪做挡箭牌，可惜小红不为所动依然把鞋子举在陈攸然面前。
陈攸然乐了，脱掉自己的鞋子，倒满一杯酒放上面递到小红面前。这时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就算一根针都落地可闻，单天邪拉着另外一名妓女去了别人桌上，单天邪这样的高手同桌还是非常欢迎的，此刻陈攸然和小红各拿自己的鞋递给对方，周围的人不管是才高八斗的学士，还是粗鄙的江湖人士都不知道该说啥了，太……太奇葩了！小红率先受不了这样的注视，收回自己的鞋子，低着头羞的无地自容，陈攸然倒是无所谓道：“你看别人都是这样喝酒的，你也喝喝看。”
周围的文人道了一句“有辱斯文”，旁边的武林人士哈哈大笑，其中一人道：“小朋友，回家找妈妈去吧，学什么大人逛青楼，哈哈哈！”
“我家大人就在那。”说完一指单天邪，单天邪浑身一震假装没听见，这混蛋小子真后悔带他上来，众人见这小子是单天邪带上来的也不敢过分开玩笑了，都各自喝自己的去了，小红见众人没看这里了，急忙把鞋子上的酒杯放在桌子上，一把把鞋子推开。
“这老家伙都跑到别人桌子上去了，小红来陪我喝几杯。”陈攸然说完把小红一把拉得坐了下来，见小红没搭理自己，又继续问道：“这是什么酒？这么爽口的烈酒还是第一次喝。”
小红这才接话道：“这叫五香烧酒，是以檀香、木香、乳香、丁香、没药加烈性烧酒和糯米共酿而成，号称“江南第一名酒”，饮后有“春风和煦之妙”。
这时老鸨出场了，“各位官人，礼乐大会现在开始，奴家女儿为欢迎各位官人的捧场，特意奉献一曲“高山流水”，究尽谁能成为奴家女儿的知音，就看各位的发挥了。”老鸨说完，柳如是就开始弹奏起来。
众人安静的听着，音乐气氛静穆，旋律在宽广的音域内不断跳跃，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曲调节奏明朗，情绪活泼轻快，清澈的泛音犹如“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恍惚在深山茂林息心静听流水琮，绵延不断富于歌唱性的旋律，犹如点滴泉水聚成淙淙潺潺的细流。一曲奏罢，众人静心回味，沉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高山依旧，流水长逝，茫茫人海，知音难觅。”柳如是有感而发道。
听到柳如是的声音，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都纷纷叫好。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朱高炽率先赞道。
“朱王爷，礼乐大会讲究现做，你这抄袭前人的作品算怎么回事？”正学先生方孝孺道。
“是在抱歉，鄙人才疏学浅，唐突佳人了。”朱高炽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举首望孤星，低头抚古琴，高山流水吟不尽，空谷觅知音，秋风秋水此登临，秋月秋霜一寸心，世间只有真情在，为有知己万里行。”大理寺卿黄子澄拔的头筹道。
“好，不愧是本朝文臣领袖黄寺卿，才情不输李杜。”朱高炽谨记柳如是的忠告，马屁拍得响当当的。
士大夫这边倒是热闹非凡，绞尽脑汁的争先恐后的在柳如是面前表现，江湖人士这边一个个抓嘴捞腮憋打油诗都憋不出来一句。
“小红，这琴你会弹吗？等下散了，给爷弹一曲怎么样？”陈攸然对身边的小红道。
“不弹，想听找柳如是去。”小红利索的回道。
“不去，她太贵了，还是你便宜，便宜的不找找贵的，傻子才干。”陈攸然道。
“你……”，小红被陈攸然刺激到了，突然心生一计双手捧脸做出一脸崇拜的样子大声道：“公子好文采，此诗应时应景，把翰林学士都比下去了，柳大家一定会喜欢的，我看这入幕之宾非公子莫属了。”
“啥？你在说我？”陈攸然随后意识到是被小红坑了，自己哪会做什么诗啊。
“对呀！”小红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攸然道。
陈攸然换了一个方向坐下去，小红也转了一个方向继续崇拜的看着陈攸然。
众人听到小红这么说都朝这边看过来，连柳如是也注意到这里了，能把黄子澄都比下去的诗那可要见识见识，向九尘见这小子算是江湖人士这边的，正好给江湖人士涨涨脸便道：“这位少侠，快说来听听。”
“呃，小子胡编乱造的，说出来会贻笑大方，当不得真。”陈攸然摆手道。
“这位少侠仪表堂堂，把我们小红迷的神魂颠倒，可见是位文武双全的少年英雄，还请少侠不要私藏。”引得柳如是亲自讨要惹的一众文人羡慕不已。
“我这记性不好，忘记了，小红还是你来说吧。”陈攸然灵机一动道，自己根本没做诗，既然你编造自己做诗，哪就自己挖的坑自己填吧。
小红根本没被难道，反而冲陈攸然狡黠一笑，陈攸然感觉上当了，坏了，我艹被这小妞坑大发了。
一弦初动，庭外遍地落红。
拂袖音浓，高山流水而融。
才说两句陈攸然就放心了，这教坊司为官妓，收录的大多是犯了事的官员的家眷，原本都是大家闺秀，这小小的作诗自然不在话下。
楼船找药治失眠，情话赛过安定丸。
不用数羊到天亮，只要柔情意缠绵。
噗，哈哈，方孝孺一口酒喷了出来，“小红，你的小情郎失眠了，赶紧回房给他治治。”众人还以为又是一个佳作，谁知道是逗小姑娘玩的，柳如是也是尴尬的笑笑，先前的话说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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