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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清澈滚滚的江水边上,几棵大松树列旁的古道边,一个穿着洗了发白的灰衣小少年满身尘土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一脸青紫地愤怼着身边周围站着的七八个跟他一样大,也就十来岁,穿着大都打着补丁衣衫的小少年,不服气地道:“陆胖子,你们以多歁少算什么,有本事就来一对一的单挑,哪怕车轮战,本少爷也不惧你等!”
“嗯,穆家小子,你就是欠群殴,你仗着跟你娘穆夫人学过几下武功,和有穆夫人的庇护,在你们牛家庄,我们黄石村欺,欺……欺男霸女,横行霸……霸道,无恶不做,还自以为是地自称为小阎罗,实在可恶,实话告诉你,今日我等己成立‘斩罗帮’,就是要为民做主,惩恶扬善,暴揍你这败类,快滚回牛家庄去,以后若你敢越庄过界到我们黄石村来,我们见一次,打你一次,你记住了没……”
一个穿着件丝质不错的小儒衫,似读过几下私塾的大胖小子,翘着高高的小鼻孔,牛比哄哄地手指着灰衣少年的鼻脸,振振有词地细数着他的十恶不赦,在他后面的一群衣服破旧些的小少年们也都跟着嚷嚷了起来,
“快滚回你们牛家庄去!”
“快滚回牛家庄!”
“滚,滚……”
“噼啪——”却在这时,遥远的天边响起来一道震耳欲聋的雷电之声,紧接着,原本风和日丽,春光明媚的天空中,风起作,云涌动,不肖半息意,九天之内,乌云密布,天色昏暗沉沉,大有随时都会蹋下来的样子。
少年们都惊骇地抬头看向天上,但见那天边的九天之上,云层汇聚飞旋,一旋一旋地旋成一个巨大的气涡。无比可怕地吞吐着周边旋来的乌云层,就像是一张无比大的嘴巴,贪恋地吞噬着一切,他们哪见过这样的天气天象,就算是平常一个雷电就能把他们吓得恨不能躲到被窝里,此时此刻,更吓得都当场大哭起来。
“哇——呜呜,娘,我怕……”
“哇——哇——我要回家,我找我娘……”
“呜呜呜,等等我,柱子哥,我不要被吃掉……”
所有少年都一边哇哇大哭着,一边抱着小脑袋,慌不择道地向东边的小村飞逃而去,除了灰衣少年外。灰衣少年不仅没有离开,还看站那帮少年离去那狼狈的样子直发笑道:
“哈哈,这是阎王爷发威了,懂了没,谁叫你们瞎成立什么‘斩罗帮’,阎王爷岂是你们这些小屁孩所能斩的,真是天作孽犹要活,自作孽不可活,看以后你们还敢再惹我穆小阎罗……咦,那是什么,天外飞星?”
鄙视完那些小对头之后,灰衣少年再次抬头看向天边的九天之上,那里巨大的气涡开始发生膨胀,在澎涨中发生变形,扭曲,形成一道道有着肉眼可见的无穷绞杀之力,正在绞杀着一个引发气涡膨胀的青绿光球!
那青绿光球在拼死挣脱中也只是才微弱地蠕动一番,最后还是被绞杀之力生生绞破,迸射出无数的青色火焰如天女散花般洒向天地间;而在青色火焰之中,一个耀白的小光团如金蚕脱壳般带出携着绚丽而朦胧的光晕飘荡在此时已呈现五彩之色的云层之中,显得无比的妖异!
在灰衣少年眼中,没看到一丝恐惧之色,似乎漫天的雷电并不能给他多少惊吓,倒是风云变幻间那天地变色的瑰丽景象让他坚毅的神光里异彩连连,精神震奋,然而,就在他喜不自禁时,无数道划空散落于这片天地间各个荒野的青色火焰中有那么一条,从他头顶的天空而过,朝着他身后的一处千户之巨的村庄坠落而去。
眼看就要落在一处村边的小院落时,一道青光如被引出一般从那小宅中拔地而起,与那青色火焰碰撞在一处,虽然气势显得弱小许多,但也迫使那青色火焰改变去势,被弹到村西七里外的一片老树林子里!
顿时,那片老树林子火光大冒,滚滚浓烟袅袅直上云宵!
“那是……我家?不,不会吧?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别让娘出了意外!”那处院落在村西外一里处,小山丘脚下,灰衣少年大吃一惊,撒着小胳膊小腿就往那里赶!那处有三五棵成年的松柏,柳树相对而生,一个小四间木屋青砖瓦房被一排单薄的竹片编织的篱笆相围着,这就是灰衣少年所说的家,他家里只有个霜染两鬓,双目灰朦已然不太好的“瞎眼老母亲”相依为命!
“娘,娘,家里没事吧?刚才我看到一道青光,好像是从我家里传射来的?啊,娘!娘,你怎么啦,哇——”
灰衣少年回到家,就直奔北面房间,那是他母亲穆夫人的卧室,然而,他还没进屋,就看到母亲趴在窗前桌子上!那娇好的面目轮廓,依稀可见年轻时清丽不可方物的玉脸上,此时眼里,鼻里,嘴角边都渗出血滴来,还有紧抱在怀里,只露出一半角绣花鞋一关的双手上经脉暴胀,条条血丝明显得吓人,他冲进屋内扶起母亲,担心地,摇着她,呼喊着她。
但任他怎么喊,她母亲似都听不到般没醒过来,这把他吓坏了地泪如雨下,无助地哭喊了一会后,他小眼转了转,似有省悟地伸出手去母亲的鼻孔下探息,看看她还有没有呼吸,然后又用右手按在她的下颌底的喉咙上,好一会儿,才松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
“娘还有气,还没死,只是晕过去了。看来多半是被那道青光伤到引起的……对了,娘柜子底层里不是藏有一瓶写有‘九花玉露丸’吗,不知会不会就是说书先生讲的江湖上传言最为神秘的武林门派——桃花仙岛所制的仙丹灵药‘九花玉露丸’?听说书先生讲它具有补神健体,延年益寿的功效,或许能把娘的伤治好,让她醒过来!”
灰衣少年说着,就翻衣倒柜,从他母亲的床头柜里找到了一瓶很精巧的白色小瓷瓶来,从中倒出一粒色彩斑斓的小药丸,然后给穆夫人喂下,可能因为药丸气香味甜,穆夫人不待他儿子倒下水来合,含在嘴里就自动地嚼了嚼,顺口便吞了下去!
灰衣少年本欲将他母亲扶到床榻上,但人小力微,那妇人还没醒来,他哪里抱得动,于是便想为她收了手中的绣花鞋!可当他拨开她紧紧抱住绣花鞋的双手,从她怀里拿出那只绣花鞋子只,只见鞋子层底似被一股大力从内爆开一般,夹层内有一块深黑的铁片一下一下闪着幽暗的青光!
灰衣少年大感怪异,将鞋底夹层内剥开,取出铁片翻来复去的看着,心想:莫不是刚才那道从自家院落拔地而起的青光就是它发出的,而他的娘亲就是被它所伤了?
这时,他却没有发现他之前同黄石村少年们打架时受伤的手掌伤口在碰到铁块时,原本已止了血的伤口竟自动张开,一条小小的血丝被引出自动流向铁片上!
铁片随着得到他的血丝注入,渐变得血红起来,表面也渐变得灸热起来,当他发现异常,想将它扔掉时已经是晚了,它突然大放腥红的火光,一只巨形的透明的大鸟在清脆地尖啸声中,盘旋着冲破青瓦的房顶,直上九宵天外,无比磅礴的气势引发天地再次变色!
灰衣少年这回算是被吓到了,一边闭着眼睛不看那耀得他睁不开眼的光芒,一边甩着手掌,想将铁片丢掉,却不成曾它如粘了胶水般贴在他的掌心上,他越甩越感觉它越嵌入掌皮肉中!
“啊——”被铁片嵌入的右掌传来一阵阵锥心入骨的痛让灰衣少年大叫起来,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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