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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伊也不管其他,一个飞身去了上去,“嘭”的一声,后背结结实实地砸了一下,想象之中的疼痛传来,黄伊瞬间知晓这是柯镇恶用心良苦,苦笑一声,黄伊却没有逼出一口鲜血之类的,二话不说,抱住秦明,止住秦明胸口鲜血,“幸好没有伤及灵台与丹田!”此时不知怎么的,寒暑不侵的黄伊打了个冷颤,双眼下意识开启天眼神通,去寻那令她寒冷的地方,只见秦明身上散发着来自九幽的黑气。
黄伊皱着眉头,不敢将此刻的秦明抱上大船,五指生莲将秦明包裹其中,让郭芙看不见此时秦明的状态,“天道之殇?”黄伊的脸色巨变,书上记载“天道之殇”幸存者,身怀大厄运,触之必遭厄运。
“绝对不能不管过儿,不然天下人会怎么看瑞哥哥。但过儿绝对不能留在瑞哥哥的身边,天人五衰再遇上天道厄运,至今没人可以存活!”想着黄伊眼中充斥着浓烈的杀机,闭上眼睛又恢复原状。
莲花散去,黄伊抱着秦明凌波微步,飞到大船上。
黄伊一上船急喘了几声,到郭瑞身边耳语一番,将铁棍还给柯镇恶。
“娘,你没事吧!堂哥怎么样了!”郭芙连忙跑过来。
黄伊把秦明放到郭芙手上,又摸摸自己这个傻女儿的头发,“芙儿,你一个女孩家家的要矜持一点,你先带过儿下去,让小雕给他换上衣服,过儿的衣服都放在了他之前昏迷的那间卧室里,不要忘了!”
“知道了!”郭芙声音托得很长很长,转过身,吐吐舌头,展颜一笑,蹦跳间抱着秦明就回到之前的房间。
“唉,堂哥,我从来没有看到妈妈这么上心过我,为了这几件衣服足足跑了几十里,而你那件有小又破的衣服被妈妈拿去缝补去了,为了你,连五芳斋的粽子都忘记给我带了,哼!”
秦明迷迷糊糊听到郭芙抱怨的话,秦明的内心有些小感动,其实有这样的伯母也挺好。
此时秦明面前的是另一个自己,应该说是真正的“杨过”。
杨过:“不要难过,我们之间总要死一个的,接下来的路你就只能一个人走下去?”
“那条路要怎么走啦?”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啦?以后,囡囡和子萱姐姐就拜托你了!”说完杨过化成一缕青烟涌入突然出现的黑洞之中。
“一路走好!”秦明眼角落下一滴泪水。
等秦明醒来,郭芙趴在他胸膛上,口水还在流淌,时不时笑出声来,做什么好梦啦!
“堂哥,你醒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郭芙睁开朦胧双眼。
“叫我秦大哥,这样亲切些!”
郭芙眨巴着双眼,甜甜地叫了一声“秦大哥!”
“哎!芙妹,你觉得盖世英雄是怎样的啊!”
“盖世英雄的话......”郭芙歪着脑袋想了想,“就是我爹爹!”
“芙妹,郭伯伯是个什么样的人啦?”
“爹爹武功高强、义薄云天天下人无不敬仰,虽然爹爹平时很严肃,但对我们真的很好,因为爹爹,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爹爹这天下我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说着郭芙满脸崇拜之色。
再次来到甲板上时,秦明已经自信满满,黄伊衣冠整齐坐在椅子上,郭瑞和柯镇恶在船头。
黄伊正襟危坐,让秦明坐到自己对面,从身后取出一身被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递给秦明道:“过儿,这是你身上那间灵器衣服,伯母看它破损严重,就拿针线补了下,你不会怪伯母自作主张吧?”
秦明接过,里里外外检查个遍,也是松了一口气,发现黄伊的女红非常不错,褴褛的衣服在她的巧手之下,没有褶皱也没有一个线头,郑重其事地道:“杨过已经死了,我叫秦明!”
黄伊惊异,江湖上有许多夺舍邪术,难道过儿……
黄伊天眼神通开启,往秦明看去,灵魂依旧只有常人一半强度,但身体已经完全适应灵魂,完全没有被夺舍的迹象。“双生魂”黄伊脑海突然出现这个词,黄伊脑海大起怜惜之意,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就他可以幸存下来——一条命加上一件灵器,“过儿,不,明儿,这件衣服是念慈妹妹留下来的吗?”
秦明将衣服放在鼻子前大大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种种,悲欢离合、生死离别,张子萱的出现让他麻木的心有了一丝温暖,听到黄伊的称呼心情不再那么沉重,摇摇头,“这不是念慈妈妈留下的,但对我来说,她和妈妈也差不多!”
“可以和郭伯母说说那个留下这件衣服的人吗?”
“三年前,我将念慈妈妈骨灰埋在铁枪庙后,实在太饿,在集市上偷了一个馒头,被人追着打,打得遍体鳞伤,又下起倾盆大雨,是她将我带回竹林,是她让我吃上第一餐热食,是她给我缝了第一件衣服,是她让我的生活有了希望!”
黄伊好奇道:“她是谁啦?”
不知怎么的,秦明不愿说出张子萱的信息,“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那她一定是一个漂亮又贤惠的女孩子吧!”
秦明用力点头,“为了她,我愿意成为盖世英雄!”
“后来啦,你们是怎么生活的?”
“后来我又遇到一个同样被欺负的小女孩,我每次看到她,她都被一群小孩欺负,那一天,天色很不好,眼看就要下午,躲在屋檐下的她被那群小孩子遇到,他们将她手里捡来的水果被踩烂,还要去扒她的衣服,这个世道就是这个样子,富有的,要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它;贫穷的,要把它所有的东西全部拿走。”
秦明张开双手,“那一天,我差一点死掉,为什么这样的世界她是还想救吗?”秦明说的她显然不是那个被欺负的小女孩。
黄伊:“明儿,那你现在还想当盖世英雄吗?”
秦明笑笑,“听天命尽人事吧!”
黄伊又问道:“那个小女孩的事情告诉伯母吗?”
秦明摇头,其实他也不太清楚囡囡,而且他也不能说。
既然秦明不想说,黄伊也不好勉强,“明儿,这些年来,让你受苦了,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可以把伯父伯母当做你的父母,我们也希望能给你带来快乐!”
秦明沉默不语。
“好吧,明儿,你知道6月15号到7月14这半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秦明大吃一惊,“今天是多少号?”
“7月16啊!”黄伊回答的理所当然。
“怎么突然过了半个月?郭伯母,6月15号那天,黎明破晓,没有公鸡打鸣,牛马站立不能,晨光照在江水之上,整个小城都被一层白烟笼罩,很像结了冰的池塘。
这样的日子接连过了两天,到6月17号那天再也分不清白天与黑夜,牲口身上传来恶臭,人们头脑发晕站立不稳,没有力气,就好像吃了臭鸡蛋。
再过了大概半日,牲口不再散发臭味,只剩下一具具带着森白的骨架,瘆得慌,人们**声同时响起,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
等我来到黑雾的尽头,早有一排士兵荷枪实弹地立在城门口!”
黄伊宛如身临其境双眼发出亮光:“是那些士兵是来帮助你们的?”
秦明蔑笑两声,却又察觉到什么“那群尸位素餐的蛀虫有这种好心,他们是来收过路费的!”
黄伊的脸一下子沉下来,严厉道:“过路费?多少文?”
秦明笑得很是玩味:“文?他们要三百金一个人,交不出来就拳脚刀剑相向。”
黄伊义愤填膺,差点拍案而起,“这不是抢钱嘛!早就听说周扒皮无法无天,没想到居然敢如此放肆!”
秦明:“他放肆的地方多了去了,因为攀上了清流,什么中饱私囊、什么欺下媚上、什么认贼作父、什么逼良为娼……什么事情没有做过!”
黄伊强忍怒气,“他还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跟伯母说,伯母一定要让他绳之以法!”
秦明:“我也不清楚,别人信那些人的胡说八道,我却不敢苟同,我看竹林那里的白雾比其他地方都要稀薄一点,我就跑了进去!”
秦明一皱眉,思绪飞转,“不能泄露出一点子萱姐姐和囡囡的信息,否则天道之殇的晦气就会找到她们,又不能说假话骗郭伯母!”
秦明整理好语言,“后来遇到一个背剑女孩,应该是她救了我。”
黄伊深呼一口气,道:“那背剑女孩有没有什么特征?特别是腰间有没有什么玉佩之类的东西?”
秦明仔细地想了想张子萱平时的样子,道:“她的腰间好像有一块“蜀”字的玉符。”
“是这样子的吗?”黄伊直接用玄气幻化出张子萱那枚玉佩,让秦明看得心神摇曳。
黄伊心道:“蜀,蜀山吗?他们来江南干什么难道是为了丽她们?”
黄伊吸了口气,“还有其他明显的特征吗?或者她身后的剑是什么样子的?”
“我没注意,后来我就晕死过去了!”
黄伊心情越发沉重,让秦明好好休息后,看着自己丈夫宽厚的背影,眼光渐渐柔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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