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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战争,警察与黑帮之间的战争。作为这场战争的关键人物,刘子信已经卧底十年了。卧底生涯谁也不知道要做多久,但刘子信知道,若不是他的出现,自己早就做回警察了!刘子信对他颇有恨意,却也带几分敬佩之情,只因他着实厉害,接手老教父之位后,短短几年便坐稳了帮派内部主心骨的位置,即使是那几个元老也心服口服。
帮派的收益近几年飞速上升,全都是因为他凑成了好几笔大买卖,他的谨小慎微和敢赌敢赢让他在黑道声名远扬。而在地盘争端中,更是不知从何处购来重武器,从此无人能够抗衡。没有人知道他确切的名字,他拥有的身份证不计其数,只有他的代号让人闻风丧胆--狼主。
今天的天气不好,本来便是夜晚了,却依旧能看到那层层叠叠的乌云边界,想来会有一场暴雨来袭。
而暴雨来临之际,最不该呆的地方如果不是海上的话,那应该就是码头了,然而此时南海一个码头上却有一个三十开头的年轻人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是想看暴风雨下的海是有多么疯狂还是在思考即将到来的疯狂之夜?他的手竟然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香烟叼在嘴里,拿着打火机的手却总点不着这近在咫尺的烟。
刘子信终于点着了嘴里的烟,心中骂着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十年风风雨雨都过去了,怎么到现在却把持不住?
‘信哥,他们到了。’就在刘子信暗自痛骂时,一个稍显瘦弱的小混混模样的青年走到他的身后,轻声说道。
‘嗯,你先去吧,我马上过来。’刘子信脑子一个激灵,瞬间反应了过来,沉稳地回答道。
‘是。’青年转身走了,并未察觉到刘子信的异样。
刘子信定了定心神,抬起头深吸了口气再呼了出来。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仿佛有一道厉光从黑暗中闪出!他恢复了卧底时的姿态,干练、沉着。
他终于转过身来,码头的探灯打在他的身上,显现出他清瘦的脸庞,黄色的皮肤在高光下不太明显,一对眉毛略微浓厚,然而也盖不住那双眼睛的深邃。
他的步伐稳健,每一次下脚都十分有力,似乎每一步都经过了计算。香烟的烟雾本就不算浓厚,加上强劲的海风,不一会就散的一干二净了。而或许是这海风,香烟也烧得极快,刘子信没吸两口,就不得不把这好好的中华烟头给扔了。
‘真不是个好开头,’刘子信心想,‘今天可是个大日子。’
坐标缅甸,一个不知名码头上的一个仓库。仓库里堆满了货物,只有一块空地能让人好好地聚在一起聊天。此时,明亮的灯光下,刘子信的面前摆上了几个长木箱,木箱上散发出强烈的水果气息,对于怎么偷运过来的,刘子信心里略微有了数。他自己没有开箱的资格,便开始观察身旁这一伙人。除却自己手下的兄弟,来谈判的自然是卖方,为首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欧美人,身高在一米九左右,但大腹便便,一笑起来脸上堆出数条褶皱,最林更是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呼呼地冒着烟。他的身旁四个保镖,也是个个西装革履,整齐的守在他的身后。
刘子信认识这个领头人,在前任黑帮老大被抓住并枪决之后,他是狼主最信任的人之一——德叔。他也是个大人物,想不到这次交易他会亲自前来,若是抓捕行动成功,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至于这次交易的货物是什么,估计除了重武器之外,就没有什么要出动狼主的交易了。几年间,帮派虽然获得了巨大的胜利,但是重武器有的磨损严重,有的被警方围剿收了去,如今急需补充,要知道重武器是他们在帮派之间谈判的重要砝码之一。狼主对此极为重视,每次交易都亲自到场检验,而这也给了警方一个机会——一个抓住狼主的大好机会!
打过招呼之后,刘子信没有与他过多的交流,他们只算是前台接应人员而已,对方也清楚。
一切只在等候那个人的到来。
风愈加狂暴了,暴雨夹杂着雷电倾盆而下。
他终于来了,身边只有一位女子,他一般称她为五妹,也是他最得意的助手,最最信赖的人。他的五官端正,还有点小帅,配上专门为他设计的发型干练之余额外添加了些许气质,身高在合适的一米八,但刚近三十的年纪让他仿佛配不上这个老大的位置。偶尔的闪电,映射在他的脸上,给他笼罩了清冷的气息。
或许,他也本该是个和煦的少年。只是,他是从孤儿院中被挑选出来的,自小就被培养的人,本来只是为帮派服务,但他太过优秀,老教父大为欣赏,之前一直在外地处理事务,一直到老教父快要不行了才把他叫回来。而他的五妹,听说和他是同样的出身,所以才有这绝对的信任。
‘哈哈哈,小狼好久不见。’这德叔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话语中的欣喜显而易见。
‘德叔,许久不见,这次竟然是您亲自送货来!要早知道我肯定亲自接机。’狼主也是喜出望外,与这胖子狠狠地抱在了一起。
老教父要他在外地历练就是为了给他铺路,德叔掌管着国外事务,为人心狠手辣,对国内事务又没有兴趣,没有利益冲突再加上利益的一致性,二人自然可以做互相信任的合作伙伴。
简单的寒暄之后,狼主打开了长木箱,一把拆装了的加特林静静地躺在干草里面,散发着危险的光泽。
刘子信看不见狼主的表情,只是见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打开其他箱子,里面无一例外都是重机枪,毕竟其他类型的重武器想在这个国家使用太难了,就这些都是费了好些周折才能偷渡过来。
‘怎么样?小狼,这份礼够不够份。’胖子对狼主十分和蔼,俨然一副亲叔叔的感觉。
‘多谢德叔,这份礼……’狼主话音还未落下,便听见一声脆鸣。那是金属与地面撞击的声音,瞬时烟雾四起,原来此处已经被中国警察联合缅甸警方悄悄包围,待到狼主交易时便准备将其围捕!
······
转眼已经过去两年,刘子信回到警队,他觉得很遗憾,狼主和五妹在那一夜暴风雨之中竟然跳入海中消失不见,四处打捞却只见五妹尸首,死因是腹部中枪,而狼主一直了无音讯,似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刘子信的生活逐渐稳定,不再需要每天提心吊胆,今天,他要向一个人求婚!
在当卧底的时候,他本来是不敢谈恋爱,但是他遇见了一个人,一个美丽的女人,他深深爱上了她。她在花店工作,他便学着成龙电影里每天早晨去买一朵玫瑰,说是只为求好运。
每次刘子信去买花的时候,她笑得那么甜,后来,她会每天挑选最好看的一朵玫瑰留给他,会在他买花的时候与他聊天,在刘子信眼中,本来只是买一朵玫瑰花的事情花的时间却越来越长,他知道,自己离不开她了。
于是,他向她表白,三年过去了,她一直不知道刘子信的工作,似乎她只认定他是个专心对自己好的男人。有时候刘子信身上有些伤,她默默地帮他擦拭,不问,只是完全的信任。
之后,狼主失踪,五妹在混乱中中枪身亡,德叔被捕。
刘子信回到警局,女人才知道他的身份,才真正懂得他的不易。
混乱,完全的混乱,刘子信抱着玫瑰回到家却找不到那个女人,只见一张字条:‘早上五点,XX码头见’,上面盖着一个印章,一匹狼!
为什么他突然忘了女人的名字?阿离,对,她叫阿离。刘子信有些头晕目眩,狼主还活着,阿离被绑架了!
码头上,天很暗,风在呼呼地吹,不像那天晚上那么暴虐,却让刘子信的心不停地颤动,比那一晚还要更紧张!
‘真想不到,背叛我的竟然是你,信哥。’狼主时隔两年终于再次出现在刘子信眼前,他不再是个清秀少年的模样,反而十分邋遢,很难想象他若是早些回到帮派就可以卷土重来为何却成为这副模样?怎样的打击才能使他消沉到这种地步,或者说执着于追寻叛徒到这种地步?或许,是他的五妹。
‘我是个卧底,这是我的任务,既然我来了,可以放人了吧。’刘子信握紧拳头,试着让自己的语气更加平稳些。
‘老教父对你青睐有加,我更是特别照顾你和阿离姐,然而到头来,却是你害死了我的五妹!’狼主似乎在自说自话,‘我花了两年的时间终于找到了你啊,信哥。’
狼主的声音很轻,让人不自觉加重了呼吸。
‘阿离在哪?’刘子信加重了语气,似乎想忘掉狼主的话。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一场关于拯救的游戏。’狼主的话莫名其妙,但刘子信一个字都不能漏过。
‘好,怎么玩。’刘子信只能顺着他往下说。
‘俄罗斯轮盘,公正有趣,如果我死了,你会在我身上发现线索,从现在开始算,你有一刻钟的时间救她,如果你死了,结果如何自然不必我说明了。’狼主说得风轻云淡,似乎生死对他已经没有意义?
‘好,我赌。’刘子信没有丝毫犹豫。
‘啪’狼主盘腿而坐,一把****被放在地上,一颗子弹,装进左轮,随手一拨,**旋转,谁也不知道第几颗子弹在哪。
‘你先来?’狼主直接把枪扔给同样盘腿而坐的刘子信,同时右手一把手枪掏了出来,似乎是在威慑。
刘子信没有理会他的动作,仅仅盯了一会左轮,便迅速抬起枪,连开三枪!
没响!
真是万幸!反正都是一半的概率,如果要最快的营救方式,这是最好的方法。
‘告诉我,阿离在哪?’拿下左轮,刘子信的手依旧有些颤抖,但他的声音却令人不容置疑。
‘有胆色!只是我说过,你只能从我身上找到线索。’狼主咧开嘴,这是疯狂至极的笑!
他一转身便跳入海中,刘子信呆了一瞬,便紧随其后跳入海中。狼主一直在往下游!他在求死,而刘子信必须要他身上的线索才能救阿离!这是一场比赛,是另一场游戏!
然而,在刘子信下水的一瞬间,他似乎瞥见了阿离!他在海中回转过身来,却发现阿离被锁链捆在码头下的柱子内侧,一把坚固的锁锁住了她,现在是涨潮时分,用不了一刻钟,阿离便会被淹!
‘等我!’刘子信扯下塞住阿离口部的毛巾,郑重地说道。转身立马下潜!
‘不要!’阿离呼喊道,却只见他下潜的背影。
只是这一来二去,他与狼主的距离已经十分巨大,狼主又是潜泳高手,远处的狼主已经没了动静,但这距离完全不能达到来回的地步,怎么办?
现在是涨潮时分,海水会淹没阿离,却也在将狼主往外推!这是唯一的好消息!
然而多次的下潜让刘子信失去了力气,最终他够到了狼主身上的钥匙时,他却再也无法游上去了,就这么瞪着眼,不甘?不舍?谁也不知道了。
这一夜,两个人失去了性命,阿离被一直紧盯着二人动静的警察合力营救了出来,经过医院抢救挽回性命。只有刘子信和狼主不知所踪。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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