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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长空与王瑶瑶两人顺着河流一直走了两天,傍晚时分才发现有炊烟袅袅的村庄。今晚他俩终于可以结束一个月的野外生活了,王瑶瑶很是开心。村庄都是一些土房子,屋顶的瓦片都很破旧了,有些地方被风雨破开了个洞,只用茅草补上。村里来了两个陌生人,大家都很警惕,对着他俩指指点点,低头交耳细语,只有那些小孩童才没有戒心,还和他俩打招呼。姬长空看到一个比较面善的妇人在打水,拉着瑶瑶上前询问:“大婶,请问你们这边有多余的住房,我们想留住一个晚上,我们可以付银子。”
“你们是外来人吗,怎么会跑到这偏远地方来的。我家倒有多余的一间房,要是不嫌弃破旧,等下跟我回去就行。”妇人笑着说,见着王瑶瑶长得文静漂亮,完全没有戒心。
“谢谢,大婶,我来帮你,你前面带路就行。”姬长空抢过妇人的扁担,不费劲地挑起了两桶水。
妇人以为姬长空这小身板根本挑不起来,想不到他如此轻松,也不再推迟。“谢谢这位公子,二狗,回家了。”妇人对着那几个孩童喊了声,一个瘦小营养不良的七八岁孩童蹦跳着过来,“娘,这位姐姐真好看,比我们村的那些姑娘好看多了。”妇人拍了他的脑袋,骂他没礼貌,对着王瑶瑶连声说抱歉。王瑶瑶表示没关系,她开心地笑,摸了摸狗子的头。
妇人的家离水井有几十丈的路程,不远,对一个妇人来说也不近。妇人的名字叫林春红,儿子叫陈皮,小名二狗,村里的都叫他二狗。很快林春红的那宅子就到了,竹篱笆围成的一个小院子,进了院子,就能看到粗糙的泥土房,破烂的木门,看那瓦稀松的程度,应该是年久失修了。姬长空将水桶挑进院子的小厨房,倒水进水缸里。妇人领他们进屋内,一个小厅,只有个方桌,几把椅子,一个小破柜,真的是家徒四壁。
“今晚你们就住这房,破旧了点,希望不介意。”林春红指着厅左边的一个小房间说道。
“这比我们住野外好多了。”姬长空笑着说。
“那成,你们在这坐会,我弄吃的,一会就好,二狗,过来帮忙。”林春红边说着边往外,去忙活晚饭了,二狗不舍王瑶瑶,姬长空笑骂他人小鬼大,二狗吐了吐舌头,很不情愿地跟着出去了。
“长空哥哥,这家人好穷,等会我们给多点钱。”王瑶瑶同情心泛滥,她一直都是衣食无忧,从没见过穷人,更没体验过贫穷的生活,就算是在这大山里生活了一个月,她也是从来不缺吃的,姬长空抓鱼厉害,打个小野鸡野兔也是手到擒来。
“我家瑶瑶就是善良,放心,我身上还有点银子。”姬长空笑着说。
“怎么不见二狗他爹的,长空哥哥。”王瑶瑶疑问道。
“可能已经不在了,这屋里屋外都没有一样件男人用的东西。”姬长空叹息道,怪不得这母子这么穷,家里没有个顶梁柱,根本没有什么收入来源。王瑶瑶沉默,她无法想象一个妇人失去男人,靠什么活下去的。想想如果自己一个人在大山深处生活,估计只能活活饿死,被野兽吃掉。再出来的路上,途中还遇到过不少的野兽,有老虎,有狮子,铁熊,很庆幸自己有个长空哥哥,所以此刻她觉得很幸福。
半个时辰后,林春红就端着饭菜上来了,一盘野菜,一个野菜汤,还有一盘腊肉。二狗坐在方桌前,吐了吐口水,咕噜,死死盯着那盘腊肉,但始终没有起筷子。
“饭菜粗糙,让你们见笑了,二狗,你注意点,口水都流出来了。”林春红瞪了一眼二狗,假装生气道。
“林婶,我们在野外的时候吃的可比不上这个,很久没吃过米饭了,二狗,不用理你娘,赶紧吃吧。”姬长空笑道,对于这场景,他并不陌生。想想以前自己在乞丐村去邻居家混吃时,他家的孩子也是这样,虽然乞丐村不算穷,但也不能顿顿有肉,孩童对肉还是很嘴馋的。二狗得了令,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夹起腊肉往嘴里送,不过他挑的都是那些肥得晶莹剔透的肉。
“你慢点。”林春花摸了下二狗的头,眼神满是慈爱,又有愧疚,自己的儿子应该快半年没吃过肉了吧。王瑶瑶因为很久没吃过米饭,所以吃了两碗,吃了不少野菜,肉几乎没怎么吃,她吃了一个月,实在快吐了,以往她都吃得很清淡,姬长空说受伤后要补身子,他做的食物又美味,她才吃了很多肉类。
饭后,等林春红收拾干净盘具后,从柜子找出来一根蜡烛点燃,厅顿时明亮了起来,烛火苗被偷跑进来的微风吹得摇摆,林春红关上了厅门,火苗才直立起来。她收拾好了房间,叫他俩困了可以先去睡,她还要干点针线活,二狗已经被她赶回房睡了。林春红坐在方桌前,在微弱的烛火下,认真地做起针线活。
姬长空跟王瑶瑶从房间出来也在方桌前坐下,他想了解一下这大婶的家庭情况,看看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忙的。问道:“大婶,大叔他呢。”
“两年前,被进村的强盗给杀了,要不是孩子他爹被杀,我们生活也不会这么苦,要不是乡村平时的照顾,我们连锅都揭不开了。”林春红停下针线活,抬起头说道。
“抱歉,那现在还有强盗吗。”姬长空表示歉意,估计今晚吃的肉都是王瑶瑶看了眼他。
“他们每半年就会来一次,每次都会闹出人命,所以我们村的人都过得很艰苦,有点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搜刮了。”林春红叹息道,想起这些伤心烦事,偷偷抹了一把泪。
“他们也太坏了,就没人管了吗。”王瑶瑶很气愤,真没想到外面的世界还有这样的事,竟然没人管。
“一年前附近的村庄商量着凑钱去外面请个武功高人杀了那强盗,谁知道那两强盗更厉害,直接将那高人杀了,我们也是实在没钱再请人了,只能得过且过,苦不堪言。”林春红说道。
“山上的宗门难道就没人下来管管,这让普通老百姓怎么活。”姬长空感到莫名的悲愤,他大概知道,在苍武大陆,都是各个宗门在管理自家的地盘,宗门统管着山下主城,主城再管理着城镇,城镇再管理着村庄,但那些山上宗门,没有几个会真正在意世俗间,修行大道才是他们人生最主要的目标,只要主城每年上交足够的物质金钱就行。运气好的话,如果碰上山上的人下山历练,倒也会顺手解决那些邪魔歪道。、
“唉,山上的神仙,哪是我们这些凡人能遇到的,这都是命。”林春红伤心道,她已经从心里向命运低头了。姬长空不会因此看不起她们这类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一样幸运的。他觉得强者应该保护弱者才对,而不是随意贱踏弱者的性命。
“林婶,相信我,正义在人间,只会迟来,不会缺席的。”姬长空坚定地说着,起身跟林春红说进房休息了,他拉起王瑶瑶起身走进了房间,不再打扰她做针线活。林春红说好的,她看着姬长空的背影,摇摇头,少年终究还是年轻。
姬长空与王瑶瑶进房后,相望一眼。他摸着她的脸说:“我会保护你。”她点点头,她相信他。他叫王瑶瑶上床睡,他自己躺在地面上。
“长空哥哥,地板冷,你上来睡吧。”王瑶瑶侧躺着,看向地面上姬长空说道。
“呃,这不太好吧。”姬长空略显尴尬,话说出口就后悔了,美人相邀,自己竟然拒绝,这是多伤美人的尊严,“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连忙改口道,兴奋地爬上了床,盖好了裤子。“还是床上的被子暖和。”
王瑶瑶正身躺好,没有搭腔,等姬长空上了床,她又开始害羞了,刚才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叫他上来的。
“瑶瑶,你们王家平时也没有保护那些小村庄吗?”姬长空问道。
“不知道呢,我一个没修为的女子,爹爹从来不跟我说这些事,以后我叫爹爹多照顾下他们,他们实在太可怜了,世间不知道还有多少跟林婶的人。”王瑶瑶忧伤道。
“睡吧,瑶瑶,别想太多,一切有我。”姬长空安慰道,此时有一个骇人的想法,如果苍武大陆有一个王国,进行统一管理,那会不会更好,就像自己给小竹讲的故事中的王国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脑中为什么会存有那些故事。只是瞬间,他就把这个想法萌芽给掐灭了,统一苍武大陆,那怎么可能,谁能有那个实力。他不再多想,开始入睡。
夜色弥漫,笼罩着村庄,虫爬出窝开始鸣唱,显得夜里格外的安静。每家每户都早早熄灭了烛灯,开始作息。他们长年四季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碌奔波,担心受怕,日复一日,就此一生。
清晨,鸡开始啼叫,东边泛起了鱼肚白,村民都开始了一天的活,挑水做饭,耕种,狩猎……。正在村民有声有笑干着活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惊慌失措的喊叫:“强盗,强盗又来了啊,快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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