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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仁倩是想回家的,已经离开家很久,确实有些想念自己的母亲。只是何梦龙肯定不愿去清水江,也不想见到自己的哥哥。何梦龙站在山脚,他终于明白自己必须离开。至于师傅当年的恩情,自己也只能暂时放下。田家五门之间他不想选择,也不能选择。山上的雾大了,很快就看不清这座山的轮廓,最后连何梦龙和田仁倩都已经被浓浓的雾气围绕,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阿比,你救下了,怎么不告诉他们”田仁倩还是觉着奇怪。何梦龙想了想说道:“或许这样阿比能有一个好的去处,不用在牵挂这个江湖”。田仁倩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她多想何梦龙也不再牵挂什么江湖,就这样陪着自己。何梦龙现在选择跟自己离开,只是没有办法,他心中还是有五门存在,那么就永远不会真正的隐退,也不会帮自己的哥哥。田仁倩总是慢何梦龙一步,她就这样跟着,她不问何梦龙要去什么地方,也不给他任何建议。两人沿着大路走着,仿佛只有这样,两人才能继续走下去。至于去什么地方,两人始终没有达成一致意见。
“彪子,你怎么还在这里”何梦龙没有想到会在镇子上看到彪子。彪子提着酒坛,努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人笑着说道:“我该去什么地方”。何梦龙看着眼前这醉醺醺的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彪子见这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一把推开何梦龙,继续一摇一晃的走着。“这醉鬼,都不晓得欠了老子好多钱”不远处的酒馆老板忙跑过来给何梦龙道歉。何梦龙连忙表示这人自己认识,欠下的钱,自己会帮着结清。老板听了这话,立马换了一张脸,不停的说着:“大侠,请请”。何梦龙回头看了一眼田仁倩,田仁倩没好气的拿出了几粒朱砂。老板接过朱砂,一个劲的道谢。何梦龙想要去找彪子时候,却发现彪子已经从街头消失。何梦龙知道彪子是故意躲着自己,因此也就没有再去寻找。
“走吧,回家”田仁倩看着何梦龙,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何梦龙见田仁倩没有搭话继续说道:“回清水江”。田仁倩一激动,跑上去,一把抱住何梦龙,他终于愿意跟自己回去了。
田仁厚站在府门口,他身后站着田氏宗亲。一对官差骑着马缓缓进城,林宪今日自然是风光无限。他骑着马走在前面给几位上差引路,更主要的是田茂安的封赏是自己去讨来的,却没有派出官差亲传诏书。自己却是把上差带来了,自然是压了田茂安一头。当然这中间自然是有些不能明说的事情的,毕竟上差也不止到清水江,其他几个地方他们也会去看看。
田仁厚心中有气,他看着手里的公文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干的好事”田仁厚想要扔掉手里的东西,抬头一看官差就在那里,只能认了。林宪跪在地上心里实在委屈,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情。大明的皇帝似乎早就想好了要把自己家地划出去。田仁厚看着两个盯着自己的官差,脸上挂起了笑容,忙让家里人带着官差去了客房休息。两位吴**使心中是有气的,本想着能讨一个好差事,却不想这一路跋山涉水,差一点就没命了。
田仁厚见官差走远了才大声骂道:“混蛋,狗日的乞丐,真会做事”。林宪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吴王他是见着的,这人心狠着。田仁厚见林宪一直不说话,也觉着有些累了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他明白林宪接受这样的事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是自己努力了一辈子,竟然还不如这一张纸,让人实在心有不甘。当然不甘也只能这样,毕竟吴王的势力比自己大,甚至比任何人的都要大。至于朝廷那群人,早就逃回北方,也自然就管不了这里的事情了。
两位上差到了客房,让田家的人先行退下,两人关上门商议了一会。林宪等田仁厚气消了,才去见了上差,又送了一次礼:“两位大人,田大人这事情,还望”。两人看着欲言又止的林宪,忙快慰道:“田将军性情中人,没事没事”。林宪这才请了两人到前厅设宴款待。
田仁厚端着酒杯,他好几次想敬酒,最终都放弃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才端起酒杯说道:“感谢两位上差大人,上差大人一路辛苦”。两位官差相互看了一眼笑着说道:“田大人严重了,都是为陛下办事,不谈辛苦”。田仁厚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缓和过来,他知道这两人来的目的其实是安抚自己的,朱皇帝心中想的自己自然清楚。两位官差见田仁厚喝了酒,自然也是一饮而尽。
“两位上差,请,请,这可是我们大人特意从应天府请来的大厨做的呢”林宪不停给两位上差夹菜。田仁厚放下酒杯后不再说话,他心中的气没有消,只不过不好在两位大人面前发作。林宪端酒杯走到田仁厚身边,低声说道:“大人,这事得忍,听说朱皇帝,要征讨西边”。田仁厚一听这话吓得后背发凉。田仁厚低声说道:“你怎么不早说”。林宪看了一眼两位上差正盯着舞女,才说道:“大人,这是机会,这时候可以让田茂安大出血”。
田仁厚听了这话忙起身向两位上差说道:“两位上差该去水德江一趟,我二叔居住之地可是这里最富庶的地方”。两位上 差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回道:“吴王没有让下官。。”。“两位上差,这事情是这样的,这不有些地方以前是我们大人代管的,现在吴王给了二老爷,还得劳烦两位上差帮忙调解一二”林宪忙上前解释。两位上差听后忙表示:“大人的家事,下官等不好干涉吧”。林宪忙上前恭维道:“上差是吴王派来的,自然阔以管理这事情,上差这可不是我们大人家事”。
两位官差看着两人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林宪见状忙说道:“上差回应天府交差,走水路轻松很多,水德江刚好可以到长江,安全”。两位上差当然知道走陆路的危险,一路上到处是土匪。来的这一路上,好几次差点被阎王抓去。两人坐在桌前,手里握着酒杯半天才回话:“那就有劳田大人一路护送了”。天朝的威严是在,可是谁也不敢保证这一路上没有不要命的。田仁厚听了这话哈哈一笑:“上差放心,本官一定护送二位安全回到金陵”。两位上差忙端起酒杯谢过田仁厚:“那就多谢大人了”。
田仁智早早就带人到了石阡,虽然自己现在占领了这地方,现在却把这地方划给了田仁厚,自己怎么也得来交接一下。林宪先到了石阡城,见着田仁智笑着说道:“大人辛苦,下官护送上差,一并前来交接”。田仁智当然知道带着上差来的目的,因此急忙迎了上去:“上差有礼了”。两位官差不知道两家人的关系,自然也忙着上前搭话:“田公子有礼有礼”。
“上差,这就是石阡城了,请”林宪看着这里的情形相当欢喜。能搬走的人都已经搬走了,除了土墙外,几乎是什么都没有了。上差一路上看着两旁的建筑,再看看地上的泥土,都觉着这地方太过荒凉。林宪自然也不用说什么,这一路上两位上差见着的情形大多如此。上差确实没有想到这里会如此贫穷,见到的人大多衣不蔽体。“林大人,这里怎么会”上差看着倒在路边的人惊叹道。
“上差,哎,就这情况啊,山里人,不说了,上差先到驿馆休息”林宪说了这话,看着田仁智。田仁智忙接过话说道:“上差是不知道啊,今年这河水都干涸了,日子不好过啊,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着雨了”。这话一出上差觉着不对,前几日自己来的时候可是下了大雨的,这人怎么说好几月没下雨了,不过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忍住没有反驳。林宪看着城里的土灰,一看就知道是田仁智布置的。正说话间竟然起风了,吹起地上的尘土四处飞扬。
田仁智忙带着上差进了驿馆。
林宪站在原地没能进入,田大雅堵在门口说道:“林大人似乎不该住进来啊,这不符合规矩”。林宪看着这人笑着说道:“田少爷不知礼数了,下官怎么说也是你叔叔辈的啊”。田大雅忙行礼道:“叔叔,晚辈有礼了,叔叔请回吧,上差现在就由晚辈护送了”。林宪听出田大雅有驱赶自己的意思,冷冷说道:“大雅啊,你还不知道吧,你家的事情,何梦珍没说清楚”。田大雅不知这话的意思,不过在受封赏这事情上,自己家确实是理亏的。不过好在皇帝并未追究,因此才躲过一劫。
“林大人,你怎么站在门口,快进来避一避,这风沙可真大”上差的话让田大雅没有了阻难的理由。林宪一抱拳说道:“小少爷,下官有礼了”。田大雅站在门口,伸出的手半天才收回来。
“好了两位上差辛苦,仁智略备薄礼,还望笑纳”田仁智说话间就有两下人托着两托盘过来。两位上差见了相视一笑道:“这怎么好意思,我二人觉着多有叨扰,有些过意不去呢,你看这”。田仁智忙端起酒杯敬酒:“上差哪里话,二位大人不远千里而来,仁智万分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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