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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谚上山时候,觉着有些失落。他不想如此,却也没有更多的选择。他是宋家的人,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会选择了五门。或许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被放弃了,或许形势转换太快,自己都还没有能做好准备。彪子的刀绝对是含着血腥的,宋谚知道。李汝站在门口,门头上笔架两字压在宋谚心头。两旁的树木几乎把这条山上的道路都遮盖住了,站在远处绝对不知道这里会有一条道路。宋谚看不清李汝的脸,不知道师弟心里究竟想着什么。“师兄回家了”李汝觉着宋谚肯定没有安好心。宋谚点了点头道:“回家看看,毕竟好些年没回了”。李汝站到一旁,让宋谚进去,宋谚有些迟疑,他是在摸不清这师弟的想法。进了院子,其他师兄弟看着宋谚的表情也怪怪的。宋谚看着不远处的大殿,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宋谚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师傅。或许他不回来也就好了,这样也就不用想着面对师傅的事情。可惜自己跟着师傅十多年,自己其实已经把这人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何壁跪在一旁,彪子手里握着一把纸钱。“师兄你就这么忍了”彪子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何梦龙还是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事情不简单,更主要的是自己这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是笔架峰的人的对手。前几日回来的宋谚的功夫就比彪子好了很多,更何况笔架峰弟子遍布各地。“何壁,你有什么想法”彪子知道何必功夫比自己好。念经的人,自顾的念着经文,甚至听着都觉着没有任何情感。嘴巴里吐出的字,听着很清晰,却总觉着少了些东西。跪着的人很自然的听着,甚至不时还要跟着说几句话。当然这话,其实没有任何意义,说不说都这样。躺在棺材里的人却只能躺着,死亡随时都有,甚至也没有几人怀疑这事情。
“何大哥,笔架的究竟为何要找你”何壁一直不明白这件事情。何梦龙低着头,没有说话。田仁倩却知道是什么原因,跟多的原因是因为自己。“阿比,你不要在为难你师兄了”田仁倩不想他们几个闹矛盾。何壁回头看着田仁倩终于是明白了原因。“你最终是选择了清水江是吧”何壁虽然并不怪何梦龙,可这样间接害死师叔就不应该了。所有的人都盯着何梦龙和田仁倩,其实大家都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何梦龙却说不清楚,他知道就算是自己都有理由怀疑这一切是自己身边这人的阴谋。
“你们都觉着是我的错”何梦龙看着这些比自己小的人如此怀疑自己心中还是有些愤懑的。“不是你就上山去啊,带着我们去给师傅报仇”彪子直接站起身来说道。何梦龙自然不能答应,现在带着这些人去肯定就是送死。就算笔架居士受了伤,却还是有些本事的。更主要的是就宋谚出手来说,彪子等人就不是这人的对手,至于阿比,何梦龙都有些拿不准他的实力如何。
田仁倩看着阿比,他知道只要阿比不为难何梦龙,彪子就算再怎么说都不会有事情。何梦龙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笔架的人逼得走投无路。五门站在田仁厚一边,自己却帮着五门获得了宝藏,这一点可以说对于田大雅来说是不能原谅的。更何况还有田仁倩的事情,自己从五门平安下山,这些都是自己的罪。柳亭栋装疯的结果已经达到了,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还是有心帮着五门的。“阿比,你要知道我不会故意害师叔的”何梦龙在彪子面前说这话是没有底气的。彪子听了这话,更是发火:“当初是谁伤了我师傅”。
田仁倩不知道何梦龙曾经到贵阳伤了吴田英,一听这话才明白,彪子为什么会这么容不下自己一门的人。“当初,当初”何梦龙其实知道这事情还是没有办法解释。“何将军,明日跟我上笔架讨回公道”何壁最终说了这话。木落一听,急忙上前拦住了儿子:“你不能去,你不是他们对手”。彪子却不管这些,他只想跟自己师傅报仇:“木姑姑,咋们兄弟一起,就不信这笔架还能如此不顾道义”。何梦龙本想说话,却被田仁倩制止了。
“李正苍掌门的功夫太可怕,真的,壁儿,你不能去的,彪子,你想要害死你这师弟啊”木落见何壁不为所动,回头看着彪子吼道。彪子有些怕了,整个人都往后一顿。宋诚这时候却走了进来说道:“不能让人家觉着我们好欺负”。彪子一听宋诚支持自己,瞬间就来了精神:“公道必须讨回”。何壁看着母亲淡淡说道:“有些事情必须做,就算是明知道失败,也要做”。木落这才明白,这孩子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五门的人。
田大雅有些后悔,不过现在的情形也不是后悔就能解决的。这山可以远远的看见城郭,也能听见几声号子。不过这里的艄公似乎并没有经理过大风浪,连号子都显得有些慵懒。田大雅想起了之前见着大江时候听到的号子,那声音无奈悲凉。田大雅从没有想过有人为了活着会做如此的事情,甚至都觉着这些人其实可以有跟多选择。不过此刻田大雅知道,其实很多人是没有那么多选择的。
“李先生,咋们下一步怎么办”田大雅知道自己现在必须靠着这人。李正苍摇了摇头道:“田公子觉着如何走呢”。田大雅心里想的,自然是赶快回去,毕竟这地方可不安全。不过看着老头的样子,根本不想离开。“杨巨栋,你该好好安抚一下你们家少爷”李正苍对着田大雅身后的人狠声说道。“师兄,不要生气,少爷只是有些闷了”杨巨栋当然知道师兄的手段只能如此说。田大雅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仆人冷冷一笑道:“闷,是,是”。田大雅看着周围,也隐约感觉到了危险。
柳亭栋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何梦龙拦住了师兄的去路:“你不该来的”。柳亭栋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情况笑道:“师弟觉着为兄不该祭拜老爷子”。何梦龙没有说话,他知道论辈分吴老爷子是眼前这人的师叔。何壁见柳亭栋过来提着刀冲了出来:“你怎么来了”。柳亭栋看着这小子,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这人不是一般的人。宋诚见过柳亭栋,只是觉着这人是敌人,却不曾想却是自己师兄。柳亭栋看着宋家未来的主子自然是要意思意思:“宋公子有礼”。宋诚侧过头去,不看这人,毕竟当年自己家族差点被这人灭了。
“师弟,怎么我们这门派就如此生分”柳亭栋强调了大家是一个门派的人。何壁握手的刀放松了一些,整个人却还是防备状态。木落更是觉着这人可怕,急忙过来挡在了儿子面前。柳亭栋并不管这女人,他径直走进了院子。何壁这时候却让到一旁,他其实也没有找到什么理由阻挡这人。灵堂里空荡荡的,除了这一口棺材,竟然是没有一个人。
柳亭栋看着白色的缦布,心中有泪,却大笑起来:“吴家终究是输了,输了”。这笑声让人觉着含着无尽的悲凉。彪子站在柳亭栋不远处,他不肯进去,更不想跟这人共处一室。“其实,你本可以活着的,何苦呢”柳亭栋握紧了拳头。没有人知道柳亭栋会如此,甚至大家都觉着这人肯定会幸灾乐祸。院子里的人大多数人都是敌视这狂笑的人的,他们多少都吃过他的亏。等柳亭栋笑声停了,大家也都恢复了正常,他们知道就算是恨这人,却也不可能在这里出手。
“五门的仇你们可以不报,我却不能”柳亭栋走出院子时候说了这话。彪子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想杀了柳亭栋,这句话让他觉着自己是如此无能。可是彪子更知道杀了这人也没有任何意义,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冲上笔架,哪怕是一死,也比现在要好很多。柳亭栋离开宋家后,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等着,他知道只要彪子出来自己的计划就成功了。
何梦龙见彪子情绪稳定了也就不再管他,自己回到了灵堂。可是没隔多久,就听人说彪子出城去了。何梦龙听了这话急忙跑了出去,何壁也站起身来离开了宋府。彪子提着刀,冲到了山脚,他发现这里除了一块石碑外什么都没有。再一抬头,就看见了眼前一排整齐的树木,中间的石阶上长满了青苔。
彪子在山脚冷静了一会,最后还是以狠心朝着山上冲去。山门处有几名笔架弟子,见有人冲了过来,急忙上前阻拦:“大胆”。彪子自然是不管这些的,提着刀就劈向了挡路的人。不过这几个人也有些本事,竟然挡住了彪子的去路。彪子见状把手里的刀一分为二,冲向挡路的人。那些人没有见过如此不要命的人,也只能硬着头皮挡住彪子。
何梦龙到的时候,彪子已经砍伤好几个笔架弟子。何梦龙想要阻挡已然是来不及,只能是加入了打斗。彪子身上已经有了好几处伤口,却还是凭着一口气支撑着。何壁只觉着手中的黑气蔓延看来,想要压制却根本就压制不住。何梦龙见何壁过来,忙出声道:“你不要过来”。何壁不明白何梦龙的意思,他只觉着这人有些看不起自己。何壁直接拔刀冲上山去,彪子见状忙砍翻自己身边的一个人,也跟着上山去了。何梦龙没有办法只得快速解决掉周围的笔架弟子,跟着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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