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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仁武带着自己家老爷,先去少爷的住处,找了一身衣服给自己家老爷换上。“你小子还算机灵”田茂安不觉着有些喜欢这小子。田仁武看着老爷说道:“小的也就是见过老爷”。田茂安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去少老爷家”。田仁武忙让人抬了一顶轿子过来,田茂安看了摇了摇头说道:“就这么走着去”。田仁武想了一下,摆摆手,让轿夫退下。田茂安走出了院子,下了台阶,看了一眼外面的样子说道:“小子还不带路啊”。田仁武这才上前领着自己家老爷朝田茂忠家走去。一路上田茂安问了不少水德江的情况,他不停的看着这地方,还不时的给自己家这家兵讲一讲一些典故。田仁武自然是没有听过,因此很认真的听着。“老爷,小的怎么都没有停过”田仁武听着这些有些着迷。田茂安听了这话心中一笑道:“你小子就是不好好读书”。田仁武听了点了点头不好意思说道:“小的就是看不来书”。田茂安远远就看见了田府,只见外面站满了人,每个人都穿着孝衣。门口的石狮子上都挂着白缦,大大的灯笼把府门前的一大片地方都照亮了。田茂安看着这情景,只能在心里感叹道:真有钱。
街道沿着河流的方向,远远看去,田家的院子是最显眼的。田茂安见了这地方,也不得不放慢了脚步,慢慢走着。两旁的屋子上也挂着几多纸花,被风一吹就吹到了田茂安脚下。田仁武知道老爷子的脾气,这时候也只能是由着他。锣声鼓声不停的响着,田茂安只觉着自己胸口有些闷,他当然知道,自己是有些过于激动了。田仁武跟在老爷身后,随着田茂安的眼神,而改变着自己眼睛盯着的方向。
“老爷,你等着,小的去通报一声”。田仁武说完这话就跑了过去,过了一会就看见一年轻人跑了出来。“爷爷你怎么来了。”田大雅觉着有些奇怪。田茂安看着这长高不少的孩子说道:“接到讣告就过来了”。“爷爷请,”田大雅见人多只好先让田茂安进府。这里很多人都不认识田茂安,只是觉着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一个老头这时候会过来。更奇怪的是这田家的小少爷对这老头子还挺尊敬的。
进了田府,田茂安一路上走得很急,才刚进仪门,就已经开始哭了起来。那些田家的宾客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过了一会才有人解释说道:“听说这是田老爷二哥,好像是清水江,还是镇远的”。大家一听这话,都感叹道:“真是兄弟情深”。田大雅跪在灵前,田茂安上了香,站在一旁。这时候突然有几个人过来打招呼,田茂安都一一回礼。
“各位相邻,远道而来,茂安在此谢过”田茂安到了外面一一谢过院子里的人。田大雅跪在灵堂,自然只能由杨世荣等人陪着田茂安。“杨大人,好久未见”田茂安跟杨世荣打了招呼。杨世荣见了田茂安急忙行礼:“大人一路辛苦,请上座”。等田茂安坐定,很快就有人端了茶水过来。田茂安看了一眼灵堂的方向,眼泪又掉了下来,说话时候声音都有些沙哑。
大家见了田茂安的样子,自然是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田大雅见众人散去,才过来给爷爷请安。田茂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小子不错很好”。田大雅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丝笑意。田茂忠家听说田茂安来了,先是一惊随后说道:“快派人招呼二伯”。大家听了这话也明白,这老头过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老爷,这是老夫人”田仁武见田茂忠家人过来忙介绍。田茂安急忙走了过去低声说道:“弟妹,节哀”。田茂忠夫人见了田茂安,心里里充满愤怒,却还是给田茂安行了礼:“二哥奴家有礼了”。田茂安忙说道:“一家人,讲这话就见外了”。田茂忠夫人随后让家里的后辈过来给田茂安请安。
田茂安一一认识了这些后辈,等大家都走了,才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连日赶路,田茂安有些累了。田仁武见了老爷的样子忙递过去一个蒲团,让老爷撑着。屋子里的人少了,田茂安才眯了一会。等到了半夜,有人送来了宵夜,田茂忠吃了一口就再吃不下去了。他靠着椅子,伸了个懒腰。随后站起身来,到了灵堂这边。
田茂忠上山这天,田府早已经哭成一片。田茂忠夫人扶着灵柩,几个人都没能把她拉开。几个家人不停的劝说自己家夫人,却始终是没有任何效果。田大雅站在一旁看着,他知道这人的意思,就是在拖延时间。只要这棺木停在这院子里,田茂安一家就不敢轻举妄动。田茂忠夫人才不信田茂安只是来祭奠的。她很清楚,站在旁边的这一家子人心里的想法。只不过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改变这结果,只能是希望这一天晚一些到来。“夫人,你看这时辰已经到了,田大人还是要入土为安的”杨世荣见这情况急忙上前劝说。田茂忠夫人回头看了杨世荣一眼说道:“你到好意思了”。杨世荣听了这话,不敢再说什么,毕竟自己心中有愧。
“夫人,你要保护好身子啊”田茂忠夫人的伺候丫头见这情况哭着说了这话。田茂忠夫人看着这丫头,只能是长叹了一声:“我的命好苦啊”。大家见夫人让开了,忙上去绑好了灵柩,准备请出灵堂。田大雅一身白净的衣衫,手中握着一根竹棍端着灵牌。随着一声炮竹响起,哭声也跟着响了起来。门口一大排人跪在地上,所有人都在嚎啕大哭。田茂安听着这哭声,觉着是一种享受。他最终成为了胜利者,这一点比任何事情都要好。看着送葬的队伍走远了,田茂安才坐在这府门口的石阶上抹了抹脸上的汗珠。
等田茂忠上山入土几日后,田茂安才找了几个人过来商量田茂忠家的人的安置问题。“大人,这一家子最好是迁出水德”张致用知道留下这些人对于自己来说是危险的。杨世荣反驳了这话:“大人,还有很多人是忠于他们的,大人不该如此”。“忠,那就让他们知道该忠于谁”张致用说这话时候声音特别大。“张大人,小声些,这是议事,不是吵架”李斌示意张致用注意自己的言辞。张致用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就不再说话。“好了两位的意思,在下都知道了”田茂安知道不能让他们在吵下去。
“大雅是什么意见”田茂安想听听自己孙在的意思。田大雅站起身说道:“各位叔叔伯伯,晚辈觉着还是不要动他们的好”。张致用一听这话,觉着有些奇怪,夺取田茂忠家的财产,可是这小爷定下的计划。李斌却知道田大雅这样做的意思,毕竟田茂忠已经走了,现在剩下的那些老弱妇残,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那些忠于田茂忠的人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大人,下官觉着小少爷言之有理”杨世荣自然是支持田大雅的想法的。田茂安点了点头说道:“大雅考虑得是,就按照大雅的意思办”。张致用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领会错了少爷的意思。
田茂忠一家人站在大门后,他们不知道门外的情况。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外面站了很多的人。当然他们也明白只要那些人踏上了台阶,那么自己这一群人就必死无疑了。田茂安的话他们是不信的,毕竟没有人会同情弱者。很快门口的人就散了,院子里的人这才松了口气。田茂忠夫人派人把家里的账册装订好后,送到了田大雅的院子。田茂安这才说道:“还算是有些见识”。田大雅却觉着这事情做得有些过分,不过好在结果是自己想要的结果。田茂安当然知道自己这孙子还有些稚嫩,这事情也只能是这样处理。
山前的路终于是通了,田仁倩觉着这一段日子总算是没有白费。只不过自己身边这人真不会做事情,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去为他考虑。屋子周围的地算是开出来了,也偶几个地痞无赖来闹事,不过都被人悄悄的处理了。田仁倩自然是知道是何梦龙去解决的,不过让他种地却是有些为难他。好在田仁倩总能找到方法让何梦龙干活。
新翻的地,有一股香气。田仁倩看着自己家的地,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早就想又这么一个地方了,这样她就能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这结果自然是不错的。至于田家那些事情,她根本就不想知道。何梦龙再远处忙碌着,砍来的竹子堆在一旁,他正在把这些竹子划破,准备做一些栅栏。不过他怎么看都有些笨手笨脚的,一点都不像一个武功高手。好在有一个老头路过时候,帮了他。“小伙子,你这样做事不对的”老头看着何梦龙干活的样子笑着说道。随后老头拿起一根竹子示范了一遍。何梦龙看了一会摇摇头说道:“老人家,你这怎么这么快,我怎么弄都不可以”。老头边说话,边破竹子:“都这样的啊,没见过你这么弄的。”
田仁倩在一旁看着何梦龙的样子,笑出了声:“就说你不会,还不信”。何梦龙见了田仁倩,也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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