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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墓地。
鬼住的地方。
此刻却闯进来一个活人。
活人分很多种,他却是最浪漫的那一种。因为他孤身一人来到这种地方竟然只是为了约会。
和谁约会?
当然是女人,一个绝对值得男人为她做任何事的女人。
女人还没来,他先出现了,这是约会的礼貌,当然也是为了制造惊喜。
一颗夜明珠,在月色下使整个墓地煜煜生辉,方圆十里内在外觅食的夜间动物犹如感知天神降临一般皆匆忙赶来,脚短的生怕赶不上,脚长的担心石头绊,圆胖的顺着坡度就往下滚,瘦小的见到细缝就往里穿......一时间这片原本安静得有些诡异的墓地突然热闹了起来,树上鸟儿鸣地下蛐儿叫,彷佛在举行一场欢送鬼娘出嫁的夜间婚礼。
男人不禁暗喜,他心想费尽脑汁才选到的约会地点真是一块佳地,不仅远离尘嚣,还热闹喜庆。当然,这场热闹的真正功臣是他手上的这颗夜明珠。
为了这颗夜明珠,他曾花费了三个月时间耗掉了三十万两雪花银,才从自东瀛回来的一个客商嘴里打探到其下落,然后又花费了难以估量的金银、权力、人脉才最终弄到手。
可以说,这是他戎马一生中耗掉最多心力的一件事情。
他看着夜明珠,不禁满意地微笑起来,今夜,他要把这颗当世的无价之宝作为约会的礼物,赠予他装在心里十六年的心爱的女人。
在恰当的时机,用恰当的方式,呈现出恰当的浪漫——这就是他想要制造的惊喜。然而在这惊喜之前,这场热闹却已先给了他惊喜,所以为了留住这些“旁观客”,他忽然觉得没有必要再把夜明珠装回盒子里,虽然那个盒子的价值同样很金贵。
可是,夜明珠太耀眼,容易把他的这份惊喜的面纱给暴露出来,他不得不将其暂时半藏在一块丑陋的墓碑后面,这样既能维持住热闹,又不至于太暴露。倘若这个世上真的存在鬼魂,此刻一定顾不得安眠,就算冒着被黑白无常抓走的危险也要从棺材里爬出来窥视一番,一饱眼福。
但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不知道。
只知道此时天上的月亮就像一位害羞的新娘,悄悄抱着云朵遮住了自己的半面,只露出微微小眼来窥视这片黑暗的大地。
X X X
初秋。
本是月圆夜,月亮却躲在云丛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暗淡的月光透过厚厚的树荫,撒到坟群上时已是零星残点。灰白色的光点密密麻麻,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圆,有的扁……整一片欣赏起来,与其说像一层薄薄的黑色面纱,不如说像一块染满血渍的裹尸布,因为这些被笼罩在它底下的坟丘已一个个像尸体般凸显出阴森的本性来。
原是沧桑破败而已,此时却令人发毛、厌恶起来,谁怜矣?
好在坟群中有一个形状很奇特、土堆又很高的墓,突然争气般地发出了别样的亮光,似乎在试图打散这一层丑陋的“裹尸布”。此光由星星之火渐渐变亮、渐渐变红,就好像一名带着怒气的老鬼用旺盛的怒火点燃自己坟头上的杂草堆一样。
可谁曾想,亮光在洒向天空的时候,火红中却夹带着另一番诡异的气焰,看似已争气地把那阴森的“裹尸布”打散了,实则却把这些沧坟照耀得更加可怖了。
试想,一群荒坟上空,一片火红,谁能觉得好看?谁能不觉得恐怖?
这样的火红之光是怎么来的,难道真的有鬼魂在烧杂草堆么?
世上当然没有鬼魂,有的只是活人化作的酒鬼、色鬼、小气鬼……罢了。所以,烧火的当然是人,不是鬼。
那何人在烧火,又为何要烧火?
人在坟地烧火,当然是为了祭拜,但这样一个荒废了不知多少朝代的墓地怎么还会有人过来祭拜?
就算要祭拜,为何要选择在夜已深、鬼已眠的后半夜?
但明明真的是一个人。
一个瘫坐得很优雅、并一手拭擦眼泪、一手往火堆里不停地呈送冥纸的大活人。火堆就在墓碑旁,火光就照射在这人身上,竟是身披红衣、头戴红盖、脚穿红鞋,俨然一位新娘的姿态。虽看不见脸,却能肯定是一个女人了。
这个女人为何会在深夜时分穿扮得像个新娘一样,来到这个荒坟地里烧纸祭拜?
难道她本就是一个新娘?
难道她刚刚失去自己的丈夫?
可她祭拜的这座坟怎么看也不像新坟。不仅不像新坟,简直就不像一座坟,它的形状实在太奇特了——正看像一座方方正正的小房子,侧看又像一口没有被木匠雕饰过的棺材。
若不是它的前脸立了一块墓碑,谁也不会相信这就是一座坟墓。
男人轻轻走近些,试图认一眼碑上的墓志铭。
墓碑很讲究,是用质地很好的大理石雕凿而成,但上面却什么文字都没有,连一个象征性的符号都没有。
什么人会连墓志铭都不愿留下?是后人不给他留,还是他自己不愿意留?
男人正思索着,忽传来一个很甜美的声音:“你来了!”
男人怔住了,但没有回应,因为他不清楚这个声音是不是对自己说的?可四周除了他和她之外,绝无第三个人。
声音又传来:“你说墓志铭应该写着什么好?”
男人确定这个甜美的声音是对着自己说了,他礼貌地回道:“姑娘是要鄙某给个意见?”
女人道:“不是给我意见,是给你自己意见。”
“我自己?”
“是。”
“这个玩笑不好笑。”
“是一点都不好笑。一个要死的人听什么都不会觉得好笑。”
“要死的人?谁要死?”
“你。”
“我?”
“是。”
“我为什么要死?”
女人却笑了:“你若不死,我这鬼新娘怎么出嫁?”
这个笑声很诡异,就像一把刀,一把能随时夺走男人生命的刀。但这把刀此刻要割去的不是他的性命,而是割他的心,那颗炙热的心。
男人忽然变得有些激动:“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难道他已知道女人是谁?难道她就是他要等的人?
女人略显失落道:“我不知道这双脚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它来的时候是不是选对了吉时,只知道它的殷勤已让我在此足足等候了一个时辰。”
男人只能歉意满满道:“是我不好,来迟了。”其实他来得一点都不迟,不仅不迟,而且比约定好的时间还要提前一个时辰不止。
可是在女人面前,聪明的男人常常知道主动承担错误,只有呆傻的男人才会选择做无谓的争辩。
所以女人又笑了。
她温柔地笑道:“你的言语,总是那样舒服。”
男人也笑了:“你的笑声,也总是那样温柔。”
女人道:“没想到离别多年的声音你已听不出,偏偏这笑声却被你识破了。”
男人道:“我也没想到,精心策划的约会气氛,却被你的调皮给破坏了。”
女人却缓缓道:“我不止要破坏你的气氛,还要破坏你的……惊喜。”说着她的手上竟然多出了一颗比火光还亮的大珠子。
夜明珠?
男人有些惊愕道:“夜明珠!它怎么会在你手里?”
女人撒娇道:“这样好的宝贝,难道不是打算送给我作礼物的吗?”
男人脸色却下沉,低沉道:“当然是要送给你……”
“你”字刚出,他的右掌也已击出,直指女人,并喝道:“送给你一掌君子印。”
——君子印,乃君子派独创掌法,据说能击穿十丈外的物体,也能吸回十丈外的物体。
没想到他的手法竟然是要抢回她手上的夜明珠。
这一招已经够快、够突然,当今武林中能躲开的人绝对寥寥无几。可是女人竟然比他还快、还突然,她只轻轻一收手,瞬间就像变魔术般把手上的夜明珠变没了。
不仅夜明珠变没了,连人也变没了。
她的人原是瘫坐在火堆旁、墓碑前的,现已坐到了墓顶上方。她故意生气道:“你虽然和从前一样温柔、聪明,可也是和从前一样狠心,为了一颗夜明珠竟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能下手。”
抓空的男人冷冷道:“不是我狠心,而是你竟敢耍了我。你绝不是她。”
女人竟然“噗呲”笑了,笑得很妖娇:“我何时说过我是她了?明明是你自己自作多情觉得我是她。” 这话无疑承认了男人的推测是对的。
难道她不是他要等的人?
那她又是谁?
女人竟有些委屈地问道:“你又未看见我的面容,是从哪儿发现我不是她的?”
男人只冷冷道:“从你的无礼。”
女人道:“难道我的举止比不上她的优雅吗?”确实比不上,如果是男人心目中的那个她,绝对不会在他还没有把礼物赠与她之前,就自行拿了去的。她是一个很优雅有礼的人。
而眼前这个女人却不是。
男人厉声道:“夜明珠是什么时候被你偷去的?”
女人却嫣然道:“否决我的优雅就算了,怎么还能诬陷我是一个贼呢。明明是你自己把它放到我的小闺门后面的。”
“你的小闺门?”
“我住在墓里,墓室就是我的小闺阁,墓碑不就是我的小闺门咯。”
——夜明珠太耀眼,容易把他的这份惊喜的面纱给暴露出来,他不得不将其暂时半藏在一块丑陋的墓碑后面……
难道那块丑陋的墓碑就是她的闺门?
难道她真的是住在墓里?
到底她是人,还是鬼?
男人怒了,喝道:“装神弄鬼,拿命来!”说着他的人已凌空腾跃,不断地抓向女人。
女人不但没有吓坏,反而一边躲闪一边故作伤心道:“人家本就锁在深闺里怀着待嫁的羞心,梦想着有朝一日能等来一位年轻的郎君轻叩闺门,把我这朵即将凋零的花儿采了去。谁知老天爷却不厚道,偏偏送来了一位你这样的大伯伯,满脸皱纹和胡须,没有一丝温情……我真是想上吊再死一次的心都有了。可又想想,你人虽是老了些,却也舍得下这样一个贵重的聘礼,心里的气才肯缓和了些;不曾想,人家还没怪罪你明晃晃地来下聘,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害得人家这颗羞心都没地方躲去。这时你倒怪起我偷盗来了……”
一连串的唠叨,就像一位优雅的怨妇,在用优雅的苦水书写一句句优雅的苦词一样。不知男人此刻的感受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追赶一只嗡嗡嗡的苍蝇,而不是一个美若新娘的女人?
但他好像已来不及理会,因为他已不得不全神贯注地使出全部功力。
只可惜,不管他怎么厉害,她总是快他半步,他总是不能靠近她半毫。
男人使出七十二招之后,女人叹气道:“人是斗不过鬼的,你又何必如此卖力呢,再说了你怎么能觉得我是在装神弄鬼呢,难道我已美艳得不像一个真正的鬼?”
“鬼”字刚落音,她的身子已霎时间遁入了那座奇怪而又高耸的墓里,完全看不见影子。只留红艳的火苗在风中摇曳,似乎在替它的主人说:“你看我对你多重情重义,凭一双嫩手、在一夜间就为你而建造了这样一座美丽的洞房,今夜我们便成亲好不好……”
空灵的声音,风听不见,云听不见,却闯进了男人的心扉。
——这种不入耳、只入心的声音才是最可怕的,就像独自走在夜路上,身后的脚步声永远只有心才听得见一样。这滋味绝对不好受,也绝对没有谁会喜欢。
现在男人的心中就是这样一种滋味,而且声音已越来越刺心,越来越不像一个活人的声音。难道她真的是一位深闺待嫁的鬼新娘?
男人已经没有时间去辨别,因为就在女人消失的瞬间忽然袭来一阵浓烟。浓烟很快笼罩住了整片荒坟地,不管是树上的夜鸟、地上的蛐儿,还是那因找不到安置点而吵个不停的知了,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就像它们从没来过一样。
这一刻,男人也忽然失去了知觉,本在半空中的他重重地摔落在了杂草丛上。
烟雾散去,女人忽又从坟墓中现身,她慢慢走向男人,弯下腰,很轻松地就把他抱了起来,然后转身又朝着墓中慢慢走去……
这一过程,她的红头盖一直未掀开,看上去就像一位空守一夜的新娘终于忍不住偷跑出来把自己那喝得烂醉的新郎官抱回房里一样。画面虽暖,却无限的凉意,毕竟她走进的不是洞房,而是坟墓。
坟墓就像张开了一张大嘴,很快把两人吞食了进去。就在两人消失的瞬间,墓顶上的土堆也跟着瓦解崩塌、陷入大地里,顷刻间夷为平地,就好像它在吃下他们的同时也把自己快速吞噬了一般。
一切变化得太快,唯留那块质地不凡的无字石碑和红艳的火堆相伴在夜中。不知此时的它们是何感想?
一阵阴风吹来。
火光渐渐熄灭,熄灭前的最后余光映照着石碑的悲伤,好像在说“你的脸上其实是有字的”——
字迹很鲜红,红得就像刚放出来的血:天下第一君子颜君子之墓。
(二)
看步履,像个女人。
看方向,是山上的墓地。
时隔十六载,就算滴水也穿石,就算烛火也断金。
但等她前去的这个男人却有一颗比石头还坚、比金子还韧的心,他对她的心十六年来始终如一,犹如天上的明月,不会变老,日日犹新。
一路来的路上,她满怀期待,又忐忑不安,心跳得就像年轻时情窦初开、偷会情郎的光景一样。
以她当今的身份、地位、年纪,是绝不会出现如此少女一般的春心的。但是在爱情面前,谁又能左右得了自己的心呢。有人说,年纪大了就不需要爱情,其实恰恰相反,年纪大了,才真正知道爱情迷人的地方在哪里——那是一种年轻时绝不会懂的理解、包容和付出;也只有年纪大了才知道爱情绝不是生命的唯一——爱情不仅不会凌驾于任何事情之上,反而它需要处处为生活中很多的不得已而让路。
就像她和他,因为彼此的身份和江湖地位的原因只能隐忍这么多年也不见一面,但彼此却保持着早年的爱恋和真心,虽然这份爱恋只能依靠着飞鸽来作为传递者和见证者。
如果说年轻时的爱像火焰,热血而浮躁;那老来时的爱就像一本书,一本沉淀了很多人生况味的经典之作。
他们之间的爱情也算是一部沉淀了十六年的经典,如今这部经典即将迎来第一次寡言过后的高朝。
女人忽然觉得自己已变回了记忆中的少女模样,在月光下,她已不经意间释放了多年来的那份矜持。一双往日里棱棱有威的凤眼,此刻已娇美柔和,比之那年轻的少女更是多了一分迷人的韵味。——难怪人们总说,爱情总是会让人变得年轻起来。
她虽已年过四十,但一直保养得很好,平日里本就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不少,此刻有了爱情的呼唤,这份年轻就更加明显了。
无论谁都看得出她的日常一定是一位端庄美丽、又沉稳冷静的女人,身上的每一寸气息都散发着令人羡慕的高贵。
但有谁又知道,越是像她这样高贵的女人越容易陷入寂寞,一种不知名却又无边的寂寞。因为她的高贵注定她要拒绝所有人,拒绝世上所有的低俗、热闹、闲聊,拒绝所有的聚众、玩耍、幽会,拒绝那些街头巷尾的寻常百姓都能随随便便做到的事情——无论是谁,在失去了这些世俗世风以后,不想寂寞都很难。
所以她常常希望有个男人在身边慰藉自己——其实,只要到了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总是常常有这样的希望。
而且这种希望也通常是卑微的,有时候根本不在乎这个男人是不是自己爱的,或是不是爱自己的;有时候甚至只要是个男人就行......
这当然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悲哀。
可人的一生本就处处充斥着悲哀,不论男女,谁又能例外?
但女人此刻竟似乎忘却了这一种没少让她流泪的悲哀。她的眼里、心里只剩下激动和欢喜。
——如果有一个天下公认的第一君子,又是昔日的心上人,又怀着十六年的渴望,在前面不足百步的地方等候着你去相会,试问谁还会记得悲哀?
——往日的所有孤寂和隐忍,都将在这一时刻得到全部补偿,试问那些年的那些夜里流掉的那些眼泪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她岂能不激动、不欢喜。
她少女般两脚开怀地跳上最后一个台阶,一看,眼前就是约定好的墓地了。虽然看着是那样的荒凉破败、寒气逼人,但她的心却是暖的,她的脸却是热的......
可是男人呢?
这个时辰,这个地址都没错。她再次拿出那张由爱的飞鸽传来的小纸条借着月光又确认了一遍,然后娇羞地收回怀里。风有些凉,月光有些冷,可她的脸还是热的。
X X X
彷佛一个黑影掠过——是他吗?是他吗?
原来只是树枝随风摇晃的影子,她垂下头有些失望。
时间的沙漏就像一条勤劳的小溪一般又流掉了半个时辰,原本吻着树梢的月亮已经移情到山的怀里,可男人还是没有出现。以她对他的了解,即使遇到天大的事情他也会因这次约会而全部推掉,所以她不相信这个男人会迟到。
她的眼睛已在视野能及的四周搜罗了不下十遍,但还是静悄悄,冷清清。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她的更是如此,一直以来她总为自己精准的直觉而感到自豪,但这次她却希望自己的直觉是错的,因为她突然有了某种不良的预感。
她怎么说也是个久经沙场的女人,在某些领域已做到了常人的巅峰,不管多大的场面都很少会有紧张的神态,但这次却莫名的颤抖得厉害。
待心绪平稳,她走向前,直到被一个像无家可归的落魄浪子般的墓碑挡住了去路;她忽然弯下腰,看了一眼血红的碑文,然后直立,转身,下山......
深夜中的山谷从来都是不属于人类的,它的主角是那些自然界中的猴、鸟、蛇、虫......不管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中游的,只要夜里不愿入眠的动物都可以借着月光出到山谷里来干自己想干的事情,自由得就像自己的家一样。
这不,一只羞于报出名字的明星鸟儿正躲在最靠近月亮的枝头上,用那灵巧的细舌抖起了夜歌:
“夜惊墓中鬼,
是神也断魂。
鬼娘已出嫁,
嫁奁是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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