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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冰源一望无际的冰原。满天风雪不时落下寒气逼人。月雪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茫茫冰原,毫无收获。但心情欢快,无拘无束。月雪随风舞剑,周身有雪花飘落。月雪与凝霜剑人剑合一。月雪似有所悟,凝神闭目。凝霜剑在四周飞舞,月雪御气驱剑。剑身微微颤抖,似有壁障仍未冲开。
虽然在将军坟遇到徐松感悟其战魂真悟境界。修为有所提升,但仍于那大悟境界有一线之隔。一线之差,便是云壤之别,古今多少修士被卡在这一关。跃过便如鲤鱼跳龙门脱胎换骨。
遥想当年自己出入宗门,凭借不懈努力和天赋聪慧,修为境界一日千里。师傅、师叔和众师姐妹无不羡慕赞叹。如今修为数年滞步不前。连火凤灵羽也没得到,失去成为内门弟子的资格。四周便都只剩下冷嘲热讽。
自己无数次的努力都冲不破那玄关。是徐松说过的话让自己没有放弃:千锤百炼洗尽铅华,才能成为那耀眼的明珠。
月雪仔细回想感悟自己出现的细微差错。发现用本门功法驱使凝霜剑始终有一丝滞懈。气息运转不畅,御剑有所不稳。难道本门功法错了?不可能。其他师姐妹都是靠修炼本门功法晋升大悟境界。历代祖师亦是如此,怎么可能会出错。
月雪又试过几次都无法贯通。尝试着稍微改变一下经脉运行路线,竟有一丝畅通。月雪满腹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本门功法错了,还是筋脉逆行出现走火入魔的错觉?本门功法不会有错,可自己怎么也练不通。
正在猜疑,忽闻远处一爽朗之声响起:“据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若是能遇见这传说中的鲲鹏。虽然并未找到北海玄冰也不虚此行。”
另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逍遥游》是道家圣人庄周前辈所写。其大意为:北海之地,有大鱼鲲。身体庞大几千里有余。然而它太大了,在北海之中并不自由。便化为巨鸟――鹏。终有一天鹏怒而乘风飞起,扶摇直上九天。大鹏飞过之处,其羽翼遮天蔽日。其深意乃指:挣脱一切繁文缛节的束缚,方能自由翱翔天地。鲲鹏不过是庄周前辈构想,并并无此物。”
月雪闻言心中如有惊涛骇浪。自己以前一直中规中矩,师傅长辈说什么自己就认定一定是对的。一直刻记遵守不敢逾越。不曾想反而成了自己成长的束缚。月雪若有所悟,经脉融真气急促逆转。周身似有破碎之声,细不可闻。其周身所立三丈之内,天地之力躁动,渐起漩涡。
随着月雪继续明悟,漩涡逐渐壮大,一个巨大的风雪旋风形成,声势惊人。
远处一些人也注意到此地惊变,便停下驻足观望。深沉声音再次响起,略带一丝惊讶:“公子,这北海之地,居然有人在此悟道。”
月雪心中冥想,不再一味墨守成规。周身旋风愈加庞大,转眼间便连通天地。许久风暴缓缓消失,满天飘雪落下。月雪缓缓睁开眼睛,其内有光芒闪过。
凝霜剑霍然出鞘,月雪手中结印心中默念心法口诀。背后一对庞大冰翼凭空闪现伸展。一声嘹亮凤鸣响彻天地间,似鹏似凤。
少顷,月雪身后异象慢慢消退,化为点点流萤,消散天地间。
先前一行人为首一公子上前笑道:“恭喜道友晋升大悟境界。”
月雪略一欠身,回礼道:“月雪见过司徒公子。”
司徒公子奥了一声,略感意外。自己少有外出,居然有人认识自己。
其身后一背刀大汉闻言气势一变,一股无形的压力散出,左右一瞄警觉起来。身后八名随从悄然散开,将公子隐隐包围起来。
背刀大汉沉声道:“天凤山的凤舞九天。与你修炼的功法可不一样。我家公与你素未谋面,你怎会认识?!”
月雪回答道:“我只是天凤山的外门弟子,没有火凤翎羽,功法略有不同。能让天武山庄的惊龙刀钱三通前辈恭敬对待的。除了司徒老庄主。恐怕只有少庄主司徒长空公子了吧。”
天武山庄一行人松了一口气。
司徒公子笑道:“月雪姑娘不仅武功高强,还冰雪聪明。能以一己之力开创大悟之道,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月雪回道:“公子过誉了,月雪迟钝的很,数年来一直困在明心境界无法自拔。今日还多亏公子与钱前辈一番谈话让我茅塞顿开。有幸晋升大悟境界。还要感谢两位大恩。”说完对二人恭敬的弯腰行礼。
司徒长空上前扶起月雪口中说道:“月雪姑娘言重了,大悟在心。我二人不过是一个锲机。今日莫非有缘,他日姑娘也会晋升。”
也许又是一番感谢后。问道:“不知公子一行来北海是否寻找北海玄冰?”
司徒公子点头道:“正是。只是北方冰原千里茫茫,并未寻得玄冰半点踪影。”
月雪退后一步缓缓拔出利剑。长空眉头微皱,惊龙刀钱三通与八名侍卫纷纷抽刀。
月雪手持凝霜剑。微微一呆,随即苦笑。双手奉剑上前道:“月雪一时心急忘了告诉诸位。我手中这把凝霜剑是由北海玄冰、天山寒玉和九天玄铁打造。公子于月雪有恩,无以为报,愿将宝剑送与公子。”
众人轻笑松了一口气,长空公子说道:“月雪姑娘言重了,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取玄冰不过是要送母亲一份礼物。找不到可以另选一件,宝剑乃姑娘至宝,怎能夺人所爱呢。”
月雪说道:“那我陪公子一同寻找玄冰。”
一些人在北海冰原寻找了数日还是一无所获。临近中午,一行人吃过饭后在休息。天武山庄一行人豪迈,不知怎么一人唱一首歌解闷。轮到月雪时,月雪脸色微红说道:“我不会唱歌,不如给大家舞一段剑吧。”
众人也不强求,月雪持而舞,衣袂翩翩。如蝶飞舞,手腕轻旋,凝霜剑气所至,四周雪花飘舞。满天梨花飞舞直衬托的月雪如广寒仙子一般。白衣飘飘在飞雪那若隐若现。众人只看得呆了。
停身收剑,月雪有些腼腆的说道:“献丑了。”
长空称赞道:“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月雪姑娘于满天飞,雪融为一体。忽隐忽现,恍若仙子,妙哉妙哉。”众人也都惊叹赞美。
月雪闻言若有所思。和光同尘。漫天飘雪与白衣相似。还能忽隐忽现。
月雪仗剑后退几步,挥剑雪落。飘雪中月雪身影,忽然消失。在长空等人惊讶的目光中从三丈外再次现身。
惊龙刀钱三通震惊道:“通天教主的移形换影。”
司徒长空微微摇头道:“很像,但不是。”
长空起身向月雪道:“恭喜月雪姑娘再悟神通。”
月雪忙恭敬回礼道:“若非公子点悟,月雪一生也无缘此神通。”言毕持剑再次运功,口中说道:“大恩不言谢,月雪就送公子一份礼物。”
凝霜剑上真气游动,四周飘雪起而凝空中不坠。随着月雪运功越急,四周寒气大盛。八名侍从功力不够,全身僵硬。八人不退反进,围住公子长空。惊龙刀钱三通真气运转,一挥袍袖一股庞大真气挡住凝霜剑寒气。
八名侍卫只觉寒气顿消,不敢大意凝神戒备。长空公子绕有兴趣的看着,只见凝霜剑前寒芒凝聚,一点点蓝光慢慢出现。其不断变得晶莹透彻,状如水晶。
长空有些不太确定问道:“是北海玄冰?”
月雪功力渐感不支,收工归剑。一手虚拖蓝色冰晶送到公子长空面前。“是玄冰。”
侍从手持宝盒,上前接过玄冰交到公子长空手中。
长空好奇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月雪毫不隐瞒道:“方才公子说,我与飘雪和光同尘。时隐时现,我想北海玄冰不见踪影。为何这北海却如此寒冷。方才一是试果如我猜想。玄冰不见踪影,却无处不在,只是我们从未发现。我以凝霜剑为引,聚玄冰之气,凝而化晶,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没有细心发现。
长空笑道:“多谢师妹教诲。”
月雪忙道:公子说笑了。月雪修为低浅,怎敢指点公子与钱长辈不敢当不敢当。
长空摆手道:“姑娘错了,正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等修行之人,当互相指点,共同进步,而不是互相吹捧,妄自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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