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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水雾接天,远处传来摇橹渔夫的歌声。河畔,晨曦从朦朦胧胧的将消夜雾中打在了河畔的金柳上。炊烟袅袅,近处的村落里依稀传来孩童的哭闹声和妇人的叫骂声。一颗百年垂柳下的茅草房中传来柴木烧燃的噼啪声。炊烟从房顶上笔直飘起。
“咳……”
“……水……”玄服少年微惊一声,便又晕死过去。
乳白色的晨雾,渐渐弥漫了这凄清的淮河柳畔,清晨将临,漫漫的长夜,竟在人们不知不觉间过去。
绿衣少女望着着悠悠东去的淮河之水,清冷的江风吹动残柳,柳叶飘转落入河中。十三年前,少女还是婴儿时,就被这少年的母亲于这淮河之畔的这棵老柳树下抱养。取名为:滕洛。许是,在雨中,河水中浸泡甚久,这女婴便自幼羸弱。可这妇人,虽是淮河败柳,但终究心善就收留下来,每日借着昔日姊妹们的补助,或者帮这水路过往的人家浆洗衣物和缝补衣袖为生!那时,这妇人在这秦淮九鸢里排的第三,河上都称其为秦三娘。生得:
浑身雅艳,遍体娇香。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
脸如莲萼,分明卓氏文君;
唇似樱桃,何减百家樊素。
可怜一片无暇玉,误落风尘花柳中。
那秦三娘不知从何来,自幼便在这淮河老妈子的抚养下,白十三岁破爪、到十九岁、七年之内不知历过了多少公子王孙,一个个情迷意荡,破家荡产而不惜。河上传出四句口号来,道是:
坐中若有秦三娘,斗筲之量饱千殇;
河上若识秦三薇,千家粉面都如鬼。
可在十九岁这年秋,明京中来了位公子。那公子俊俏庞儿,温存性儿。却与这,秦三娘-双两好,情投意合。三娘就有了从良之意,老妈子原本就待三娘如同亲出,现下见三娘有了好去处,自然欢喜的紧。
这明京公子自打来了这秦淮河畔,得了三娘的喜爱。便在江湖上惹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据传,青州铁木堡少堡主曾架青鱼快艇围住三娘的花坊,当众逼迫。可是后来,却不了了之。没有人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只是以往以清澈碧流泛着阵阵挑花香气而被人称赞的秦淮河,那日竟出奇从河水中透出一股令人厌恶的脂粉和着血的腥气。一闪而逝,就像铁木堡一众人等一样来的迅猛,消失的也迅速一样。也是那年,秦淮河的桃花鳜鱼也比往年肥嫩了不少。
秋天,自古以来都是好时节。文人雅士或许碍于秋季百花凋杀,但不妨去乡野的麦场。好客的老农一准儿会把自家酿制米酒,隔年腌制的金黄的火腿拿出来招待。正是有诗言:“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在者,兴许赶着农人忙着秋收,无暇招待。那也不妨携着几壶秦淮九鸢亲手酿制桃花醉,到秦淮山涧里走一遭。静待入夜,秋风微醺,虫声啁啾,蛙鸣阵阵。正是有诗言:“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皎洁的月光从远山上踩着露水,轻簇着缕缕薄雾,像是从月宫中飘下仙子一般。周身不断聚拢着从草丛,树桠上飞出的萤火虫。这时,更要掕出在山涧中冰着的桃花醉。冰凉醇香的酒液从喉咙咽下,夹杂着迷人的桃花香气,醉人的胭脂香气和一种若有若无的兰麝迷香的酒气从鼻子化作白雾翻涌而出。宛若瑶池圣境。最后,纵身一跃,跳到山涧里。洗去一天的疲累和沁香的酒气。
这明京公子便斜趟在花坊的竹椅上,黄昏的光温良的打在金丝络边锦鹤仙图服上。他的眼睛不大,却也不小,能从其中看出微微笑意和有如永夜般的深邃。秦三娘自认为这在秦淮河上练就的近二十余载的双眼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看却又十分矛盾的眼睛。他右手拎着壶桃花醉,左手挽着青州独有的紫毫竹笔在竹榻旁几案上的竹桃叶宣纸上轻点微描,时不时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妙人。秦三娘撇过和其毫无冒犯的眼光对视而发红的脸庞。
时间顺着秦淮河水悠悠而去。
可这年冬,北风如刀,满地冰霜。
淮河近滨的柳夹小道.上,一对明兵手执刀枪,押着一辆空囚车,把这位京中公子,冲风冒寒,向北请到京中。
此后,再无消息,后,经三娘多番打听,才知此公子姓腾。寒冬渐过,老妈子顶着压力,打死也顺着女儿的心意不在让任何人留宿。第二春,河上传了消息,三娘有孕。这才打消了,那公子王孙的心意。可终究有些不信之徒,但看着三娘那慢慢隆起的肚子,也就自然退去。这年冬,大雪来的格外早些,淮河险些结了冰。
“哇....呜!”
初冬的淮河被一声婴儿的啼哭唤醒。淮河的姑娘们欢喜着奔走相告,“三娘,是三娘的孩子!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一样,一看长成就是迷死人不偿命的俊俏公子哥儿!”
“啊~是么?等这小子及冠,我就给三娘说亲去!”
“呸!不知羞!”姑娘们的笑骂声连带着这凌厉的寒冬也有了些暖意。老妈子,特意请了先生,准备给孩子起名,可三娘坚持让孩子叫滕青。许是,希望着开春,青回两岸,滕公子能回来。可是一等就是八年。
三娘搬出了画舫,孩子大了,总和姑娘们打打闹闹,身子骨都透出股脂粉气,对男孩子的成长不好。三娘本是要给这孩子配个教书先生,可滕青咬死要和姨母们学习。这秦淮九鸢,落座前,都是大家闺秀,本就识些文理。加之,老妈子有心教习,姑娘们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高兴时,和进京赶考的文人比比作诗和作对,却是一点也不逊色。秦淮九鸢更是出众。九鸢中的大姐,曾帮以为落魄仕子押中了考题,使那人一举高中,位列探花。一时,秦淮九鸢之名在大明仕子圈里名噪一时,无不登门指教。可男人大多是贪心和负心的,那探花并没有依约回来娶亲,反是,转身投入尚书千金的门下,就连拿走的万两银两也是未曾归还。自此,秦淮九鸢就不在招待各路仕子了。那三娘也就在淮河边的木屋里住下。这一住又是三年,可那人还是没来。三娘总想着或许,来春那人就会回来,大家也这样想着,可是开春后,三娘等不住了!或许是相思成疾一人先去了。独留下,一儿一女。
秦淮九鸢痛失其一,老妈子特许秦淮河停业三日,满河缟素。有骚客诗云:
名利悠悠两不羁,闲身偏与鸢相宜。
怜渠缟素秦淮恸,对比清臞即故知。
日下吟行劳伴侣,松阳梦觉许追随。
日来养就怡安趣,不逐鸳鸯伍细儿。
自此,滕青和滕洛便双双归在秦淮八鸢的门下,学习诗礼,琴棋。转眼间两年飞逝而过。滕洛越发出挑,而滕青也更为峻拔。月余前,滕青被游玩的来此的闽川宇文家少家主相中,做了签约的抚琴侍童。签约仆从,是名流圈子里的一贯做法。最长的也就一年,最短的几天的都有。而滕青签的是双方协商的一个月半,因为快到孟春,此时就闽川的梅花未落,而闽川梅花最好的独属闽川宇文家的梅花烙雪斋。这一切,只因滕洛曾和淮河八鸢中排名第七的七鸢学过梅花酥。那手艺,青出于蓝胜于蓝。酥糕出笼之时,能在幽静的雪空中飘出几十里。在秦淮河一带一直被叫好叫座。这也是滕家兄妹自力更生的一大笔收入。以往在暮冬,多是商客代为采办,可是商客们不懂保险之法,等运到秦淮河来,不仅运费极贵,而且十不存七,损耗极大。而此次滕青不仅可以采购一大笔梅花来,还可以看看闻名已久的闽川宇文家的梅花烙雪斋,而且,还可以用丹青载下来,带给滕洛看!在滕青看来,此次简直是一箭三鵰。
可日前,滕青以此趁着月色,在寒梅树下,弹琴抒怀。一曲《凤鸢》飘扬在梅花烙雪斋。却不料,因琴曲属火,而宇文朔正在偷偷修炼冰系功法的关键时刻,两者相冲。宇文朔当即气息紊乱,在密室里呕血昏迷。等发现时,已是筋脉寸断。而滕青则被施以私刑。被得知自己与长生无缘且一夜间从天才沦为凡夫的宇文朔,在失去理智,疯怒出手,后有用药吊住滕青性命。滕青被捅成筛子,却又不得不在昏死下有一次被刺痛惊醒。直到,意识麻木。后,宇文家来了位,据说是仙宗九煞殿的贵客后,有气出无气进的滕青就被带出宇文家,来秦淮河要以滕洛来换。而也是滕洛接到宇文家写的信时,那百年柳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位白眉老爷爷,说是来自天音宗的长老,愿收滕洛为徒,并且出手救下滕青。这也就有了前面之行。
绿衣少女,不尤回想起母亲的故事和哥哥的遭遇。不禁泪湿眼眶。
“啪!”屋内传来声响。
女子一惊,扔掉手中将要浆洗的衣物,跑进屋去,只见少年垂臂于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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