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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拿着这张符篆,在灵眼的视距下,符篆上的银丝连成一线,终成一体。王林深吸一口气,右手仍作剑指,在胸腹间连点两下,仍断了一截热流,引入左手中符篆,符篆隐隐发烫,王林扬手一挥,将符篆随意丢出。符篆方才脱手,在空中轻“砰”一声,化为拳头大小的白色烟雾,一缕轻风从不知何处轻跳过来,像遇着极为有趣的玩具,雀跃着,欢笑着,围着空中白雾转了两转,白雾不由自主,随着轻风摇摆着身体,似与轻风一道欢笑,却维持不住,淡淡的消失在空中。
王林将手一扬,一根雕花金箍凭空出现在手中。再将手一摆,把雕花金箍一头竖在地上,细细端详,倒是和他记忆中那根极有名的棍子几乎一模一样,雕花金箍前后两端用极细的手艺雕了庆云,中间还刻有五个字,上书“如意金箍棒”。
王林上下摸索,这棍子和他记忆中相差不多,乃是一根铁棒。王林复将铁棒提在手中,出了耳房,进得庭院,不敢稍进,只在庭院口,将铁棒抡了起来。
倒是极轻,铁棒在手中挥舞,浑不费力,多舞得几下,舞发了性子。王林将铁棒望空一抛,待铁棒落下,伸手一捞,借铁棒下落之势,往下一砸。却听得“乒”一声,将庭院边的青石打得碎石翻飞。
“何方妖孽?”随着一声大吼,老道李籍从正殿中跃出,左右两手的食指中,各挟着一张符篆。跃到庭院,四处打量,方才看到王林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老道李籍扫了一眼,就明白王林是在玩符,呲笑一声,扬声道:“当心些,莫坏了物件。”
王林忙弃了铁棒,躬身应了。
老道李籍轻哼一声,将道袍一摆,转身又回正殿。
王林待老道进了正殿,方才将铁棒又拾了起来,上下仔细端详了一番,幻符倒是极有用处,倒是极为适合于他,又想了想,转身回到耳房,将铁棒靠桌倚了,然后坐在椅子边,一直看着铁棒。
许过了约一柱香的工夫,突兀的“噗”一声,铁棒仍化为一捧白烟,消散了。王林点点头,倒是应正了心中的一些猜想。
于是,接下来,王林每天过得极为枯燥,三顿餐食之后,锻炼热流,维持灵眼,画符。成了的,王林都细细的留了下来。半年时间,倒也积累了五十余张成品。
按说五十余张成品已经不少,要不是意外发现,只得维持着灵眼,才能偶得一成品,这半年,搞不好一张成品也没有。即使这样,所得也不多,比起失败的符篆来,成品率只能以惨不忍睹来形容。
这半年来,除了画符,更多的时间,倒是用来锻炼胸腹间的热流,虽没人提醒,王林还是记得,入门的基础确是这线热流开的灵眼,符篆激发也是靠的这热流,虽不知这热流是何道理,确也明白,这是基础。
最开始,王林只在画符的时候才维持着灵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王林便一直维持着灵眼,直到热流消失不继。慢慢的,倒是形成了习惯,慢慢的热流倒是越发粗壮,持续时间也是越发悠长。最开始,维持灵眼的时间顶多只能支持王林画一到三张符篆,半年后,如果不画符,不激发符篆,灵眼倒是可以一直维持着。
在一个没有电视也没有其它娱乐的世界里,王林用来排遣无聊生涯的方式,除了每天雷打不动的锻炼热流,画符,以及激发符篆外,便只有阅读书房里这些杂七杂八的书籍。
念想成真,王林再来细看,才发现,其实书籍内容涉猎面极广,不仅仅只有话本、闲话,甚至还有些是农物耕种,天工要术,只是极为奇怪的是,没有涉猎山水地理,除此之外,无一不包。
王林抱着开阔眼界的想法,将书房内的书在半年多的时间内,都通读了一遍,甚至连自己抄的那几本话本也没放过。其实书房内的书不少,断然不是用的竹简来充数,多用的是纸张。只是备不住王林空闲时极多,在维持灵眼的情况下,每天最多能激发十次左右符篆,再多,就维持不住灵眼的消耗,即使热流逐渐增多,也不过能激发十五次左右。
这种情况下,积累的符篆倒是越来越多,还好维持着灵眼,能知道哪些是成品,哪些是废品。
慢慢的,王林倒发现,幻符没有书中记载的不堪,倒是极有用处的东西。按书中所载,幻符仅对未开灵眼的人有用,对灵眼已开的作用不大。王林觉得,这不过是脑洞不够的缘故,对死火海有一定感情的他来说,这幻符极对他的味口。
其实幻符的激发倒是极为简单,只在热流在注入符篆前,给热流一个念头,想到什么,基本就能幻化什么。
也算是情势所逼,这半年来,只王林一人,连说话的人也没有,最大的问题倒是寂寞,于是,在成符的第二天,王林便用幻符,幻化了一个自己出来,也算是多个人,能聊聊天,省得语言功能都退化了。
不知是熟练的原因还是热流有所进步的原因,到后来,王林激发符篆的速度倒是越来越快,甚至还能同时激发三张符篆,用得越多,王林的想法就越多,有些不合适宜,有些倒也有些意思,只是最为熟练的,理所当然是幻化自己。
随着王林符道的渐渐熟练,天气也逐渐变冷,还未等反应过来,雪花也慢慢的降了下来。
大业十二年,王林在这神秘的道观的耳房内,独自渡过了生日。
大业十二年,王林十六岁了。
说起来,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王林对某些事情一直都很认真,包括踏山寻猎、包括识文断字、包括读书、包括符道,用完全不符合他如今年龄的沉稳与刻苦,在不停的累积着。因为王林明白,自己比旁的人并不多出什么,自己拥有的优势,不过是那么一点点地球社会沉淀下来的知识。
偶有时候,王林也会坐在耳房的门槛上,望着天空,一言不发,体现出老年人才有的那种沉稳,那种寂寥。随着年关越近,书房内的书越读越熟,王林坐在门槛上的时候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长。
幻出一个自己,再聊天这种事情,干得多了,王林总觉得自己在往精神崩溃的路上越走越远,也不知道刘定那么多年,是如何过来的。
这一日午后,王林照例坐在门槛上,身上穿着黄巾力士前几日送来的衣裳,吹着寒风,倒也不冷。
王林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越近年关,风雪渐大,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几遮住了天,肆无忌惮的在空中宣示着权力。
耳房的屋檐边挂着一条条的冰棱,这是前几日雪化后滴落下来,这几日温度又降,将滴落的雪水冻成了一条条的冰柱,密密麻麻,极为漂亮。
王林看了看,三十七条大冰柱,十五条小冰棱,还是那么多,比平日里稍大了些,想是纷纷落樱的雪花增添了些,盘算着,待雪停,得将这些冰柱都打下来,免得伤了自己。
只在这时,王林却听得“咯吱咯吱”声响,显是有人在积雪中行走,心中甚是好奇。但也不敢怠慢,于是站起身来,极为规矩的束手立在耳房门口。老道李籍极为罕见的从道观正殿内走出来,径直往大门走去,路过王林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王林一下,奇道:“咦?有些古怪。”又转头望了望天,立了一会,摇了摇头,又看了看王林,不过是小事,决心不再理会,道:“老道要出门一趟。”心思转了一转,仍觉得不值与王林分说,于是,也不说往哪里去。
王林听得,忙上前一步,虚虚的扫扫李籍肩上落的雪花,道:“大人可要我跟随?”
李籍也不动,任王林献着殷勤,又摇了摇头,也不待多说,移动了脚步。
王林忙上前,开了大门,又道:“大人几时回来?”
李籍踏出门外,想了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道:“慢,不过三两日,快,兴许晚间就回。”也不说留门等他之类的吩咐,经这半年,也明白,王林谨小慎微,断不至于胡乱。
停了又停,还是嘱咐了一句,道:“老道走后,庭院也不要去了,免得多生事端。”
王林躬身应了,束手站在门前,待老道走出小巷,转入街道,再也看不见了,方才起身,转回屋内,再将门掩了。
李籍一走,道观内除了他这个门子,也只有黄巾力士,王林心思就有些活了,倒是从未想过再往正殿去,只是心中实是担忧家中父亲,托刘定带回的家书,因时间有限,也未多说,只不知家中老父该如何担心。总是这一世的亲人,断没有舍弃的道理。
于是决定回家看看,左右也不远,回家略呆一呆就回转,也费不了多少时候,想来应该没甚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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