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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从石门中缓缓走出,祝融回想起了凡间被孔雀支配的时代,虽然眼前的孔雀浓缩了许多,但是恐惧感犹然而生。祝融声音颤抖地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孔雀见了人,嗜血的天性暴露无疑,涎水直流,朝着几人飞去,孔雀的体液含有剧毒,接触后会全身肿胀,一刻钟内爆裂而死,据说孔雀的血液有还魂的功效,传闻曾有人接触踏的血液后起死回生,但最终未得证实。
曲员外大喊道:“仙姑,大功告成,快快现身吧!”
“你在喊谁?”
二人说话之间,其他三人已经被孔雀撕碎啄食,仅剩得破烂带血的衣物。意犹未尽的孔雀看着曲员外,朝他飞去,祝融推开他,孔雀扑了空。
忽然,一蒙面白衣女子从远处踏云而来,挥挥衣袖,变出许多白绫,把孔雀包得严严实实,拖着孔雀飞走了。
没等祝融反应过来,白衣女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祝融跑去看倒在一旁曲员外,说道:“为什么孔雀还活着,你如何将它放出,为什么要放出,白衣女子是谁,她为什么要抓走孔雀?”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曲员外没有回答,因为左臂的伤口已经让他痛苦不堪,“我好像被孔雀啄伤了,是不是就快死了。”
“虽然我很想救你,不过被孔雀啄伤的人,除了护庭将军可以救治,别无他法。”
“护庭将军?你是神仙吧,当我看到你真实的装戴和战斗的姿态那一刻,就明白了你的身份,怪不得仙姑会选你。”
“仙姑?是白衣女子?她是谁?”
“她的身份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个神仙吧”,曲员外咳了两声,继续说道,“我从没见过那样凶狠的神仙,大概那之前我还没遇到过其他神仙吧。我本洛阳人氏,两年前一个蒙面女子找到我,要我帮她一件事,若办成,有一百万两的酬劳,但他提的要求太过离谱,当即拒绝了她,她表面看起来柔弱,没想到如此凶残,见我拒绝,竟割下我的手指,就算她这样我也没有答应,然后她又杀了我的小妾,她竟然又拿我一岁多的女儿性命相要挟,我只好含泪答应下来,事成以后,她留下一百万两消失了。我本以为事已至此,没想到,几个月前她又找到我,说要我在渡世节这天放出孔雀,并又拿我女儿性命相逼,我只好答应下来。”
“你看过她的样貌吗?”
“她总是用黑纱遮面。”
“她为何要抓走孔雀?”
“不清楚,我猜测她应该憎恨孔雀吧。”
“难道是‘孔雀女’?不可能,凡人活不了这么久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当祝融绞尽脑汁思考着,曲员外已经断了气。
天色已经过了辰时一刻,想来拜祭的队伍已经出发,祝融命土地把战场整理干净,自己大步往回赶,去迎拜祭的队伍。
走了不多时,祝融望见一队娓娓而来的长队,队伍最前是礼乐仪仗,紧跟其后的是三十面大旗,再后面跟随一架六抬轿,轿上站立一位模仿护庭将军的尸者,最后是连绵不断的民众队伍。
祝融发现了队伍中的“凌家”,插入队伍与他们会合,穿着“银白盔甲”的凌龙像极了护庭将军,洛儇手中怀抱凌凤,凌龙说道:“我还以为师父不来了呢!”
“怎么会呢,只是有些事情耽误了,原谅师父的迟到吧!”
“好吧!不过只有一次哦!”
几人相视而笑。
半个时辰过后,队伍来到渡世祠,尸者点三根香依次祭拜门前六尊雕像,祭拜完毕由尸者步行引领前行,礼乐队伍紧随其后,最后是民众队伍,来到中央渡世将军像前,尸者吟咏祷告词,民众跪拜聆听,吟咏完毕,尸者继续引领队伍,来到祠庙尽头,依次进入五座祠堂叩拜,民众也照尸者模样上香叩拜,这些都是渡世节的必要过程。
祭拜完毕后是自由活动,可以去侧房祭拜其他神祇,也可以返回中央渡世将军雕像处加愿,待最后一名民众祭拜祠堂完毕,祠庙中便可以摆起摊位,可算应有尽有,有卖各地小吃,有卖渡世将军盔甲战袍的,有武艺杂耍的,有耍龙舞狮的,可谓热闹非凡。
盛况大约持续到酉时,民众陆陆续续地回家,回到家中后,女人们会绣剑型的水包,挂在门前,个数依家中人口计算,相传当年渡世将军使用镜花水月救治了无数被孔雀啄伤的人,所以每逢渡世节大家都要在门前挂“镜花水月”,以驱病辟邪,保来年平安。
待太阳落山后,孔雀镇再次迎来灯火通明,万人空巷的景象,小摊小贩依然布满大街小巷,人们会点起篝火,大家围在一起,有说有笑,欢歌乐舞,盛况大约持续到子时。
凌云一家与祝融坐在一起,夫妻俩轮流敬酒,祝融也不推辞,互相说笑着,其乐融融,这让祝融感到很欣慰,一方面是凌家的热情,更多的是人间对护庭将军的崇拜与敬仰,他觉得当年那场战斗没有白打,天神们也是为了此刻的荣耀而战,他很怀念护庭将军,虽然他离去没有几日,或许他并没有死,他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永远活在人们的记忆中。
祝融的鼻子有些酸了,借口方便,离开座位,走到幽僻处,泪水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滑落,他双膝跪地,纳了三拜,默念道:“护庭将军,您不仅在天界功绩赫赫,在凡间更是万人敬仰,我为您感到高兴,为三界有您这样的首将感到无比荣幸,将军一路走好,我们会继承您的遗志,保护好三界众生。”
“师父!你在干嘛?”
祝融抹抹眼泪,站起身说道:“师父有些醉了,你怎么来这了?”
“您去了这么久不回来,爹让我找您。”
“没事,走吧。”祝融牵着凌龙的小手往回走。
“师父,明天可不可以晚点练功,今日的盛会要持续到子时,明日我想多睡会儿。”
“当然可以,看在渡世将军的面子上也要同意,不过明日过后还要照旧哦!”
“没问题!”
祝融与凌龙回到座位,大家继续说说笑笑,一直持续到子时……
在孔雀镇已经逗留一月有余,祝融未发现凤魂的踪迹,他决定动身前往其他地方,是时候道别了。
“师父,真的那么急吗?不能再多留些时日吗?”
祝融摸摸凌龙的头,说道:“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会回来看你的。”
凌龙拥入祝融怀抱,流下眼泪,说道:“您一定要回来看我。”
祝融临行前将火云剑赠与凌龙,并嘱咐道:“此剑名为火云剑,不可轻易出鞘,若出鞘必有亡魂,非为正义之名,万不可用。”
凌龙点点头,祝融放心地笑了笑,逐渐消失下日出抛下的晨光中。
祝融行走凡间十几载,每过一段时间都会与天宫联系了解近况,时常问及小桃仙子状况,丰隆告知:每天都会派人探望,每次前往都是在天涯遥望远方,眼神呆滞,面无表情,应该还没有从悲伤中挣脱。
这日,祝融收到消息,天宫正遭受妖魔侵害,他即刻返回天宫,虽然没有找回凤魂,但也决定与天宫共患难。
祝融回到天宫马上赶到雷神分部与丰隆,冯夷商讨对策。
“近日,天宫时时遭到妖魔侵扰,开始都是一些杂兵,后来妖魔越来越强大,现在招架得有些吃力。”丰隆说道。
“会不会是一次有预谋性地进攻。”祝融分析道。
“很有可能,所以才把你叫回来,不过没有找回凤魂,只能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了,不能给天宫丢了颜面。”冯夷鼓励道。
“还有件事有必要让你知道。”丰隆对祝融说道。
“但说无妨。”
“前些日,我和冯将军造访地府,与阎罗王要了生死簿查看,名簿并无护庭将军的名字。”
“怎么会!”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魂魄被驱散,生死簿已除名,第二,他的魂魄没有入过地府,生死簿没有记录在案。”
“第二种可能的概率是多少?”
“很小!若第二种可能存在,说明他已经轮回,但是没有经过鬼门这一关。”
“那也有存在的可能,我现在就去找。”
“我的部下早已踏上了征程,暂且静候佳音,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三部军队轮流作战,勉强将妖魔抵挡在门外,不过,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群小妖簇拥着头长双角,手持长鞭,着黑甲黑袍黑靴的妖魔走来,那妖魔轻蔑地说道:“我现在名叫黑蛟,很希望用老朋友的方式与你们问候,本来,我要找的是天宫首将,不过听说他死了,虽然有点遗憾,但也省了不少力气。”
“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祝融问道。
“我是在说天宫灭于今日。”
“狂妄之言。”
祝融指挥军队布阵,黑蛟下令全员进击,仙魔势力正进行着一场惨烈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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