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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楼临湖而建,登高望远,便能将洞庭湖浩浩景色收于眼底,唐以来不少名人题诗其上,更有宋代名臣范仲淹作《岳阳楼记》大书于楼壁,是以此楼天下闻名,过往潇湘的客人,大多慕名而去游览参观,一时游人无数。山水佳景,碧波浩荡,清风徐来,暑气顿消。这日,湘中达官贵人在三楼大宴宾客,游览客人都被挡在楼下,不得上去。苏智信在二楼倚着靠湖边的廊柱,双目微闭,等待所约的同伴到来。他并不是第一次登岳阳楼,此刻却没有赏景的心情。
大概在午时一刻,真阳寺的空海和尚、武当的凌云道长和华山的赖能均如约到来。来的还有另一人,那人浑身粗黑,身背上的肌肉鼓出,少说也有千斤力气。询问之下,才知那人是汉水道上水帮的,名叫陆松,手上功夫不弱,尤善掌舵和潜水,因已归顺联盟,与凌云道长相熟,便约了来相帮。苏智信非常高兴,相谢了各位,商定在岳州城暂歇一晚,来日入湖擒贼。五人买了酒食,寻湖边一处阴凉的大榕树下,席地而坐,吃了起来。
“苏盟主,那黑龙昼伏夜出,惯于在夜间及水中作战,依贫僧之见,白天正好在陆上将他制伏,双方在明,便不怕他使什么诡计。”空海和尚说。
“空海和尚说得有理,我等须防他遁水而逃。”
“只是他那个湖中岛的地形,我等尚不熟悉,仍须多加小心。”赖能说。
“数日前我听智玄师弟说,黑龙的匪窝就在沙鹤岛,位于湖中,岛中甚多险滩,不知水路的难以进入。在白日,有不少匪中喽罗扮作渔人,在湖中捕鱼,监视湖中来往,一有风吹草动,便返岛报讯,黑龙便会率众于半湖拦截。若是遇上不敌的来犯或是官府派军追剿,他们必会先行逃走,藏在其他岛上密林中,寻找十分困难。两种情况的不论哪一种,对我们来说都不利。”苏智信说着,拿出地图来,指给大家看。
“十余日前慕容大公子和贵派师弟已然前去征讨,对方知道了我们的目的,恐怕防范会更严,我们要成事,自然更加艰难,我看,必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能一鼓而下之。”凌云道长分析说。他是凌虚道长的三师弟,三十多岁的年纪,但是足智多谋。
“道长所言甚是。”
“若他前来迎敌,倒是容易对付,就怕他躲了起来,让人寻不着见。”陆松拍拍胸脯说,显得十分有自信。
“可不可以悄悄接近他们,偷上岛去,攻他个措手不及?”苏智信说。
“那却难,我们的身上打扮,一看便智是江湖武林中人,尤其苏盟主你,年纪轻轻,便显一身武功非凡,即使化妆,也容易被敌方看穿。”凌云道长说。
“看来只能正面冲锋了。希望他们认为我们只是寻常武夫,不会事先就逃之夭夭。”空海说。
“贫道倒有一策,不知可行否。”
“道长请说。”四人八目均一齐看向凌云。
“我们遮遮掩掩过去,对方定认为我们来者不善。不如我等明日进入洞庭后,故意大张旗鼓,显出我们武林人身份,敌人便会以为我们徒有其表,放下防备心理。”凌云道长说。
“道长之策虽妙,便有一点,以道长与和尚的一身装扮、威仪,是个有些江湖经验的都能看出个一二来,何况,水贼中若有个把见过的阁下几位的,就一定能估计出我等的实力。”苏智信说,面带着思考。
“哈哈,也是也是。”凌云笑道说,捋了捋颌下短须。
“管他怎地,大家今日先在岳阳城游览一番吧,来日痛快杀贼。”赖能插话说,“这不陆松在这里吗,他水里功夫也了得,必可助我们成事。”
“赖兄所言有理,想多也无用,遇到敌人相机行事便可。”陆松说,“其他水贼,在下怕也可对付,这黑龙武功高强,我远不是他的对手,到时还得苏盟主和各位兄长出手才行。”
苏智信点了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说:“那今日到此吧,为防对方有眼线,我们分开行事,明日四更这湖边码头相候。”众人相互暂别,各自去找住宿地方。
苏智信暂时没有去找客栈,而是到湖堤上走走,散散心。来到一株杨柳树下,斜倚着树干,看那湖景,不时有风吹来,十分清凉。正看得入神,忽旁边一女子声音:“公子好雅兴。”由于堤上不时有人过往,苏智信便以为是对别人说话,半晌,并无其他人答话,这才回过头去,见是位身材高挑,身着紫衣女子,她也看向湖边,看侧面显得十分肤白貌美,二十二、三年纪,眉宇中有股英气。
“姑娘是跟在下说话?”见没有第三人,苏智信便问。
“除了公子你,难道还有其他人么?”紫衣女子回过头来,微笑着说。她画了眉,薄施姻脂,涂了口红,几缕阳光掩映下,显得非常艳丽,似大家闺秀,又或是官宦家的妻妾。
但苏智信知道,单独出来还主动找上自己交谈的美丽女子,绝不是寻常人物。“姑娘可认得在下?”苏智信好奇地问。
“萍水相逢,都是有心事的人,不是么?”紫衣女子仍是微笑着,眉宇舒展,并不像有心事的样子。
“姑娘看得出在下有心事?”
“没有心事,谁会独身一人,在这湖边赏景。”紫衣女子说完,偏过头去,又看向湖里。
“男人没事也可能会出来看风景,只因没有同伴。而女子则不同,若没事就绝不会孤身一人出来。”苏智信也微微一笑说。
“公子倒很懂人情世故。”
“只要不傻的人,都应该知道,无论富家千金,还是豪门贵妇,哪一个出门不是前拥后护的。姑娘有什么事,不如直说,否则,恕在下不能奉陪。”苏智信说完,便抬脚要走。
“等等,我是有件事想请你帮手。若想知道我的身份,不如今晚亥时,在那岳阳楼相见,把酒一杯如何?”
“有事的话现在说不行?何必等到晚上,你若不知道我是谁,为何会轻易托付事情于我,又怎知我能办到。何况,在下即使对姑娘的来历有些好奇,但也没必要私下定约。”
“公子真是爽快人。好吧,既然有求于人,也没必要再多隐瞒,我父亲便是巴陵郡王,是当今圣上的堂兄。而且,公子的身份,我也早已知道,你便是中原武林新选出来的盟主。苏盟主,是与不是。”紫衣姑娘一双妙目直勾勾直看向苏智信脸上。
“巴陵郡王?那你便是郡主罗,你们王亲国戚,何以也掺合江湖上的事。你又何以得知我便是那联盟的盟主?”
“只因我从小也爱习武,便缠着父亲聘请高明师傅教授我武功,前些日,有个师傅来拜访家父,说起武林新闻,才知道中原武林已成联盟一事。实不相瞒,我父亲因有件非常棘手的事,要请武林绝顶高手来办。我因此让王府内的武师留意来往岳阳的人物,苏盟主来时,便有亲信报告我。”
“你有如此家世,还有什么事能难道你们。何况,你们郡王府办不到的事,你相信我能办到?”苏智信反问她。
“此事非你不能办到,而且在报酬方面,郡王府绝对会让你满意。”
“哦,是吗?不过王侯官府的事,在下并不想干预,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苏智信迈步而去。
“你就不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吗?不管怎样,今晚亥时,我都会准时到彼相候。”紫衣姑娘顿了顿脚,在后面喊着说。
苏智信没有理会她,心中暗暗好笑,一个郡王的事会竟会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办?他们的事,多半是关于争权夺势的,官场勾心斗角,其凶险不亚于武林中人生死相搏,江湖武人,切莫涉身其中,否则引来杀身之祸事小,殃及师门事大。但是吃过晚饭,苏智信仍想着那个郡主的话,心想:她真的一个人会深夜去岳阳楼吗?她一个弱质女流,即使学过些粗浅武功,便这么的天不怕地不怕?苏智信怀着好奇心,左右也无事,于是趁月色出了客栈,往那岳阳楼而去。
正是月中时候,天上无云,满月如玉盘一般挂在半空,照着大地十分明亮,那岳阳楼矗立湖边,显得更是雄伟。夜间,楼门入口已经关上,楼下没有一个游人。苏智信抬头往楼上看去,见那顶楼有亮光射出,知道有人,于是飞身而起,跃上楼去。此时,苏智信内功大增,轻功便也精进甚多,几个起落之下,并无半点声音发出,犹如夜鸟飞行。来到三楼,果然白天见的那位紫衣姑娘坐在楼中桌旁,桌上点了灯笼,上面摆着一壶酒,两只玉杯,两双玉箸,几碟子小菜。苏智信轻咳一声,跳了进去。
见到苏智信如约而至,郡主站起来说:“你还是来了,请坐。”脸上带着不易觉察的激动之色。
苏智信在她对面凳上坐下,问:“我既然来了,郡主姑娘的事,可以说知了吧。”
郡主没有答话,斟满一杯酒,双手递与苏智信说:“请苏盟主满饮此杯再说话。”
苏智信接在手中,却不喝下,而是反问她:“你是来喝酒解闷呢,还是真有要事?”
“真有要事,若不然,怎敢冒昧邀盟主前来。”郡主将自己杯中酒饮尽,接着说,“只是盟主信不过本姑娘,后面的话便是说了也无意义。”
苏智信盯着她看了半天,见她低垂着头,灯光中双腮微红,娇艳无比,不似假装做作,于是仰头将酒喝干说:“那现在请说吧。”
郡主将空杯接过,又斟上一杯,放在苏智信面前,才说:“此事对于盟主,可能是举手之劳,对于我们府里却是千难万难。不知盟主听说过洞庭湖大盗黑龙的事没有?”
“有所耳闻,不知他们水贼怎么会跟郡王府扯上关系?”苏智信反问,同时再将杯中酒一口喝干。
“本来那帮水贼是跟我们府里毫无干系。只因年前岳州出了件大案,我们才卷入其中是非。”郡主又将两人的酒满上。
“什么大案?”
“难道苏盟主没有听说过?年前岳州知府家中夜里失盗,全家包括知府在内的三十八人全部被杀,财物被洗劫一空,房屋也被焚烧殆尽。此事州里不敢隐瞒,上报至朝廷,圣上震怒无比,下旨命地方务必查明真相,限期缉拿盗匪问斩。后来查出,此案正是洞庭湖大盗所干,于是荆州牧何晋请命派兵二千征讨。按理说,这两千兵都是荆湖的精锐,对付一般盗贼是绰绰有余。可那黑龙又岂是寻常盗贼,其人武功高强,狡诈无比,手下又多能人异士,作恶多年,自有过人之处。何晋派出的统领更是个无能之人,二千精兵,没打到黑龙老窝,反而倒被吃去了大半,丢盔弃甲而回。圣上得报后大怒,便要降罪何晋。何晋为了保命,在圣上面前保举我父王前去缉盗,并添油加醋说我们郡王府笼络了不少江湖异人,实力雄厚。圣上何等英明,自然不信此人胡说八道,但为了能早日平息水患,仍是降旨令我父王限期内提黑龙的人头去见。何晋真是个奸滑无赖之人,平时就跟我父王有些过节,这次获罪,却拉我父下水。”郡主说完,将杯中酒饮尽。这千娇百媚的郡主,竟然颇有些酒量。
“那后来怎么样,难道你们郡王府也折在黑龙手里了?”苏智信听她说完,接着问。
“尚未交手。正在父王点起府兵要征讨黑龙的时候,我及时劝阻他老人家,说黑龙为患洞庭,不止一年,前面不少官兵去剿匪,都以失败告终,以我们的实力,又怎会成功呢。此次行动若然失败,损兵折将事小,圣上发怒,爵位肯定是保不住的,甚至有牢狱之灾。父王年迈,万万经受不起那等折磨。”郡主说完,眉头紧锁,心事重重一般。
苏智信见她所言不虚,把酒杯握在掌中,沉吟半晌后说:“此事干系重大,容我考虑几日。”
郡主展颜一笑说:“我相信苏盟主你是一位能济危助困的大侠士,考虑好后,随时可以上城东郡王府找我,我会提前知会门子。”说着又敬苏智信一杯。
苏智信再喝了一杯酒,便说太晚要回客栈,但见郡主坐在那只不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便奇怪地问:“郡主你这是为何?”
“有种毒药七日瘫,听说人吃了后七日内手脚酸软无力,半点武功也使不出来,不知是不是真的?”郡主嫣然一笑说。
“在下倒也听过这种药,听说这药绝无解药,但对性命无碍,只是中毒后,就算你是神仙,也得在床上躺个七天,方能动作。”苏智信镇定地说。
“但我看苏盟主好像没事儿一样呢?”
“你说什么,你在酒里下毒?我们明明喝的是同一壶酒。”苏智信惊慌地问,想站起来,却感双脚不听使唤。
“是啊,我喝的也是那一种酒,如假包换,因此我现在想动也动不了啦。”郡主嫣然一笑,脸上更显娇艳。
苏智信怒极,要拔剑出来,但手像被大山压住一样,休想抬动分毫,挣几下,往后便倒。郡主见苏智信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于干咳几声,“通通”地,从楼外跳进来四个蒙面黑衣大汉,他们俱向郡主躬身说:“参见郡主。”
“此人已经中计喝了毒酒,现在动不得半分,你们把他抬走,交给那人吧。我自有府里的贴身丫鬟来接,你们不用管。”
四个黑衣大汉齐声说:“是。”俯身将苏智信的佩剑夺去,反手并脚绑个严实。其中一个大汉掏出一个大布袋,往苏智信头上一套,将整个儿装进去,袋口一扎,扛起便往外走。听得四个大汉低喝一声,飞身下楼,快步而行,轻功都是不弱。不多久,便来到洞庭湖边,一蒙面大汉打个唿哨,招来一艘快船。船上把浆的问:“几位大哥,货到手了吗?”
“不要多嘴。”其中一蒙面大汉喝一声。
四人扛着苏智信跳上快船,把他扔在甲板上。然后听到哗啦啦的船打水声,往湖里驰去。不知船使了多久,忽一阵震动,靠了岸。四个大扛上苏智信跳上岸去,又是急速往前飞奔。苏智信暗忖这应该是到了水盗们盘踞的岛上,因看不到,便用心听四周的情况。路行渐上,曲曲折折地,走了约有一个时辰,忽前面高处喝一声:“站住,什么人!”应该是到了水寨的一处关隘。
“我们是赵郡主手下办事的,令牌在此。”
“你等半夜来寨,何事那么急?”
“快禀报帮主,就说王府那边有大鱼呈上。”有个汉子说。
过了约一炷香时间,便听寨门打开时的扎扎声响,“帮主有请几位兄弟,聚龙堂拜见。”
“有劳。”四个大汉扛着苏智信,登上那又窄又直的石阶,进得寨子,再穿过茂林路径,出去后是一片平坦开阔的地方。这时便有两名小喽啰,举着火把,将他们引到聚龙堂。
聚龙堂里高坐着一个精瘦的汉子,皮肤粗黑,老鼠眼鹰钩鼻,样貌猥琐,让人看了浑身不舒服。四大汉进去后,拜伏在地,口称:“参见帮主!”
“起来,坐!”声音也是尖细尖细的,“这次带来的是什么好货?赵郡主每次都不会让人失望啊。”
“跟这件奇货比起来,以前的都不值一提!”
“哦?快说是什么。”
“袋里的人正是当今中原武林的新任盟主,苏智信!”
“啊!你说什么!快打开我看看。”黑龙又说,“绑得牢靠没有,可别让煮熟的鸭子飞罗,嘿嘿。”
“帮主放心,此人已中了郡主殿下的秘制毒药,没有几天,浑身上下使不出一分儿劲。”说着解开绳索,把袋一翻,露出苏智信整个头来。
黑龙没有见过苏智信,将他左右仔细瞧了又瞧,说:“啧啧,中原武林的盟主,竟是这么个年轻小伙,任你谁猜得到。这小子凭什么本事就夺得盟主之位。”
苏智信也紧紧地盯着他,也想不到这令黑白道闻风丧胆的人物竟是如此一猥琐男:“你想不到我,我更想不到这黑龙帮的老大是你这么个人物。”语气尽显讥嘲。
“嘿嘿,老子生来就这副样貌,要怪就去怪我爹娘吧。不过就算你长得多端正,到头来被我所擒,又有球用。”黑龙又吩咐手下,“将他关进铁牢里,好生看管。明早正好杨堂主大驾到来,便将这小子交给圣教处置。”
“恭喜帮主为圣教立此奇功,教主大人定会大加赞赏。”几个手下拍马屁说。
“哈哈,这全靠了郡王府之力,只是赵郡主碍于身份,不想抛头露面。你几个回去知会郡主,我黑龙定不忘她的照顾,来日重报。”
“来的时候,郡主交待过属下几个,说都是为圣教出力,请龙帮主不要放在心上。”
“哈哈,哈哈,好好,说得好!”
于是,苏智信又关到一个坚固的铁囚牢里,这次没再装布袋。苏智信暂忍一时之气,任由他们摆布,想到一时半会儿没事发生,就盘坐着闭目养神。
次日一大早,山下“哧溜”一声冲天炮响,黑龙知道杨絮风来了,赶忙率帮中几个主要的骨干前至寨卡外等候。远远地,一袭白衣飘然而上,正是杨絮风,后面有跟着两个杀手。黑龙等见着,赶忙跪于路旁,高声说:“属下恭迎堂尊大驾!”
“起来吧,进寨说话。”杨絮风将手一起,没有停留,直奔水寨聚龙堂。黑龙等几个也忙使轻功跟上。
“教主收到敌方首脑亲临洞庭的对你等不利的消,便马上派我来告知,顺便协助你等退敌。没想到我还没到,你便立这等大功,擒了对方大头目,教主知道后,定会大大地赏你。”刚一坐下,杨絮风就开门见山地说,“等圣教平定武林,这湖南终归是你的势力。”
“多谢圣教主、堂尊提携!禀堂尊,这其中,赵丫头出力最大。”黑龙边说,边叫属下上茶。
“嗯,郡王府那边我教自有相帮之处。”杨絮风喝一口茶说。
“堂尊说的是,大家各有所需而已。”黑龙一边吩咐,“去几个人,把姓苏的押过来。”
“不必,我们过去,此犯关系尤其重大,我须亲处押他回总坛。”
“明白、明白,堂尊可要用膳后再作区处?”黑龙笑着说。
“也好,这押送一事须做得极其隐秘,不能趟漏半点风声,我看还是得夜里行动。”杨絮风又问,“此犯可关押得足够严实?”
“请堂尊放心,那赵丫头的药着实厉害,中者七日内浑身半点劲儿也使不出来,记得从前属下也曾着过那丫头的道儿,若不是圣教主派人相救,属下今日已是刀下鬼了。”黑龙道出之前被赵郡主用计擒住的一节,又说,“而且,我们用牛筋将他四肢都三四重地绑扎实了。”这牛筋经泡制后会变得非常坚韧,被绑住手脚,若不用刀来割,轻易难以撑断。
“这赵丫头确实古怪多。”杨絮风点点头,又说,“中午便在此寨中喝几杯庆祝庆祝,可有什么下酒佳味?”
“这何须堂尊动问,咋日属下亲自下湖,抓了只几十斤的老王八,正好给堂尊补补,其他山珍湖异,也备着好几样,难得有朵会孝敬你老人家。”黑龙回答,又叫亲信从内室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来,呈到杨絮风面前,打开看,是一粒如鸡蛋大小的珍珠,“此物是属下前年在双门礁水底石窟中摸到的,一直珍藏着,就想有个机会献与堂尊,还请堂尊不嫌物劣笑纳。”
杨絮风将珠子执在手中,看了一会,满意地点点头说:“是个好珠。难得你有心,我怎么会不领情呢。记住,以后帮中有我的好处,也少不了你的。”黑龙连忙称谢不已。
中午时分,黑龙帮大摆宴席,杨絮风坐了上座,黑龙及副手从旁作陪,难免将些姑娘来陪酒作乐,那些姑娘都十分年轻貌美,有买来的,有拐来的,有抢来的。一时间,猜拳行令,杯来盏去,酒肉气冲天。宴罢,杨絮风醉意正浓,便搂了两个女子进房休息。直到日落时分,杨絮风才酒醒,黑龙帮的手下又献了茶点来吃。
“堂尊,再用过晚饭再出发吧。”黑龙进来请示。
“吃过点心,晚饭就免了,那件事须早点完成,不能稍有耽搁,这趁夜时分,最宜押送犯人。”杨絮风说。
“遵令,属下这就去把人押过来。”
“本堂也须亲自去。”便叫上两个手下跟着黑龙,左转右转到了那铁牢前。
看守开了牢锁,把苏智信押出来。将着黄昏余光,杨絮风仔细打量着苏智信,嘿嘿笑着说:“苏盟主果然一表人材啊。”
“你又是哪位?”苏智信见来得是一个白面中年文士打扮的人,精气内敛,锋芒不露,显然是内力深厚。而黑龙等几个对他毕恭毕敬的,看来这人在魔教中来头不小。
“堂尊的身份岂是你能打听的!”黑龙推了苏智信一把,检查了他的手脚,上面绑缚的牛筋绳索仍在,便转身报告说,“堂尊大人,此犯在此交付了,请……”话音未了,忽感后背一凉,一把匕首扎在后背,正中心脏,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跟着黑龙身后人影一晃,一股极其凌厉的掌风袭向杨絮风。杨絮风大惊之下,来不及躲闪,右胸已然中掌,好在其反应极其敏捷,不等掌力落实,便使绝顶轻功往后跃出,饶是如此,也被打得气血翻腾,吐出两口鲜血。
苏智信得理不饶人,跟上便要结果了他。杨絮风两个手下已使剑从两旁攻上来。苏智信此时掌剑功夫不何同日而语,右手握着匕首使用衡山剑法,左手使铁掌功,将两个杀手击退。杨絮风得此良机,已经逃得不见人影。两个杀手再次缠上来,苏智信怒极,喝声:“来得好!”便全力施为,不到十招,将两个杀手除掉。黑龙帮的数个手下,这时刚明白发生什么,都抽出兵器,一拥而上,誓将苏智信剁成肉酱,为帮主报仇。苏智信憋了一肚子怒火,无处宣泄,当下脚尖轻勾,将魔教杀手所用长剑踢起,抄在手中,掌剑齐施,大发神威,一下子又杀了五名水贼,其余几个大惊,丢弃兵刃,大喊一声,拔腿就跑。苏智信岂容他们逃走,一个个赶上料理了。这突发变故,前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苏智信已然连杀十人,击伤杨絮风。
苏智信将黑龙的尸体一脚踢开,转回牢里,寻着自己的佩剑。往寨中寻去,路上当者不是一剑毙命,就是一掌归西。转至后院,见几间屋里关着数十名年轻女子,均抱着一团,瑟瑟发抖。苏智信将门踹开,喝问:“见到那个的堂尊吗?”众女摇头,都哭起来,大喊“大王饶命!”
“我不是什么大王,你们赶紧下岛去,我要把这寨子烧个干净!”放走那些可怜的女人,苏智信便在房前房后纵起火来,瞬时间火光冲天。有残余的喽罗都被火逼出,苏智信是逮着一个是一个,将驻扎在黑龙帮匪窝的帮众杀的杀,赶的赶,清个干净。只不见那杨絮风的身影,便料到他已逃出岛去。心想:“不趁着他受伤将其收拾,更待何时,纵虎归山,再杀就难。”于是追下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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