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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消散,玄家门外带头走来一名全副武装且无法看到面孔的魁梧侍卫,他身行似如龙,路姿如虎奔,隔着好远依然能感受道他身上那迫人气息,想必刚才那道龙吟虎啸声就是自他口中发出的。而他身后跟有四名轿夫,他们正将一辆华丽的轿子小心翼翼地放下,轿子旁有一紫衣少女,和一名身形臃肿打扮为客商的年近60的老者,他双手轻捧一件折叠的整齐整齐的脏旧的衣袍,神色恭敬谦卑的站在轿子右侧后。
待轿子放稳后,一名紫衣少女撑伞上前,将轿帘轻轻掀起,只见里面走出一名容貌倾城的绝色女子。
她肌肤胜雪,长发垂腰、柳眉下一对美眸灵动清澈、如玉晶莹的琼鼻下半点樱唇甚是动人,一身镂空长袍更是将她起伏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她出现让天地失色万物黯然,她如仙子一般出尘、神圣地让人对她不敢生出半点亵渎之心。
“张叔、您确定这件衣服就是来自这里?”下轿之后,她看着老者声若银铃悦耳的问道,语气中有一丝耐人寻味的味道。
听到问话,被称为张叔的老者上前一步,弯着腰回道“是的郡主,早上是由里面的一名乞丐拿来当铺进行典当,起先店内小斯还未注意,本以为只是一件普通金丝缝制破损衣袍,便拿了几两银子将他打发”
“可就在准备拆线抽金时,却发现这件衣服缝制手法是来自族内的仙纺阁,不仅如此在我的仔细辨认下,此件衣服居然还有郡主的印花纹路,为了稳妥起见,所以老奴才禀告郡主定夺此事”
“天哥!天气冷了,来你看我叫仙纺阁给你缝制了一件衣袍,上面还有我亲手缝的印花.....”看着老者手中那件衣袍,她脑海中回忆起一些场景。
这个场景曾无数次出现在她得梦里,可望而不可追寻......
“是你回来了吗.....”郡主微不可闻的自语,灵动清澈的双眸看着玄家大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曾经,那个从前......恍惚间她似乎又看到那个白衣英姿少年,正向着他招手。
自玄家灭门他消失起、一年两年三年.....她记不得她苦苦等了多少日夜,记不清熬了多少年头,她只知道,她从一个懵懂的少女已长成艳冠天下的女子,可惜依旧等不来他曾经说过得诺言。
她没有时间在等下去了,家族命运的轨道在向她招手,她发动一切力量疯狂寻找,可他就如人间蒸发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从来没在世间存在过一样,最终那道白影在脑海中慢慢地淡去,只有那么一个名从此深藏记忆之底。
也许是天意,就在那模样即将消失时,旧物再现、往事如潮汹涌袭来,她莲步缓缓,踏雪而过,在玄家大门前的每个台阶上,留下一排玉印。
侍卫开道,自身的强大气场,将一众乞丐和秦家护卫吓得跪伏在地,特别是秦家护卫更是被他的气场威压的身体不断的瑟瑟发抖,他们没了早先嚣张模样,有的只是内心惶恐不安。
“郡主,这件衣袍就是他拿来典当的。”一旁的张叔指着跪在角落里的乞丐三说道。
听到在他眼中如天一般的人物在说他,而且知道他们为衣袍而来,乞丐三吓得连滚带爬的磕头求饶道“郡主饶了小的吧,我在以后再也不敢强取了,求求你饶了小的吧”
“你无须害怕我并不是来问罪的,你们且起来说话,只要告诉我这件衣服你向谁拿的,我自会重赏于你门”郡主的声音很轻,同时看着一群乞丐双眸中充满了同情,特别是看到靠在柱子上的那人时,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直觉,再看他受伤不轻,一声叹息。
她虽然生在富贵之家,但也知道世间底层的艰辛,就拿那个受伤的乞丐来说,如果不是龙侍卫及时制止,他可能当时就命死当场,而行凶之人因有着微弱权势,依旧可以逍遥法外。
听了郡主的话,乞丐三脸色有劫后余生的喜悦,立即指着玄天说道“是他、这件衣袍就是从他身上拿下的。”
看着不远的郡主几人,玄天星目中有着很多道不明说不尽的复杂情绪,多年过去佳人依旧,而自己....他艰难起身想离去.....
可郡主在几人的陪同下,挡在玄天面前,看着这个披头散发,邋遢不堪的男子,那股熟悉的直觉越发的强烈。
认真直视辨认,时境变迁虽然与脑海中的那少年身形模样有些差距,可是那星目、那棱角分明的面孔,除了多了些沧桑颓废别的却没有多大变化,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是你吗.....”郡主美眸中生出晶莹的水滴溢满湖岩,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黑白相掺的头发,她伸出颤抖的纤纤玉指,想将他头发拨开,却被紫衣少女拦住。
玄天也是识趣地向后退了一步,并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郡主,小民不敢污了您的手。”
“天哥.....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樱唇轻问,柔情似水的看着玄天。
她不明白那个笑傲青州的英姿少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使他变成这番落魄模样,她眸中晶莹如天雨,艳冠天下的绝世仙颜尽显怜伤,让人看着甚是怜惜。
看着一向落落大方的郡主今日如此失态,几人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只有那名龙侍卫气息有些起伏不定,并且有意无意的逼向玄天进行试探,可最后并没有探到他想要的结果只得作罢。
“郡主认错人,我只不过是一名流浪者,并不是您口中的那个称谓,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告退!咳咳.....”玄天擦去嘴角咳出的血,然后绕开离去,一刻也不想多留,现在的一切情况都不允许他与她再有所交集,只能转身为彼此留下一个美好的曾经。
“郡主应该不是他,我并没感受到那个人的气息,看来只是长得有些相像一个巧合罢了。”龙侍卫向郡主说道。
郡主摇了摇头,她怎会认不出他呢!
“一年后,我将嫁往皇朝,我相信他会回来的,因为......”郡主咬红樱唇顿了顿,然后转身看着玄天背影说道“他说过、他会称为盖世英雄,带我翱翔九州、踏游苍宇.....”
玄天身形短暂一怔,星目越发黯然落寞,面孔上尽是苦涩,曾经年少的许过得诺言,犹在耳,可其雄心壮志也随着那个少年一起陨落在十年前,他知道这个离去若无意外,将会是这一辈子最后地一见.....
看着消失在美眸中那道熟悉又显陌生的背影,郡主闭上双眸晶莹落地,片刻,在睁开“张叔赏他们十两黄金,龙侍卫秦家的这几条乱咬人的狗就交给你了!”说完也乘轿离去。
“啊......”
不多时院内传来一声声惨叫求饶声.....
“自相忘、两难忘、问世间情为何物.....”老乞丐嘀嘀咕咕的回到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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