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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上风沙席天卷,无人之处白骨翻;仰首吼天笑我辈,日日牧牧古未绝;
圈马、赶羊、炸鞭响,烈酒、烤肉、舞歌欢;
快骑弯刀杀狼汉,不是账里梦中人;
昨日喝奴气未息,今日同是上马踏。
《陌上风》
我和二哥雄天虎、三哥雄天豹三人,骑在披甲战马上,个个面色狠厉,冷眼看着被绑成串从眼前经过的战俘,眼中杀意不绝。
这是一个来范狼族部落游骑,被我们刚刚一番血战后击败被俘的战士,这是一场极其血腥的对战,是一场意料之外的战斗,也是我第一次异世界的战斗,也是我两世加起来第一次杀人,还杀了很多人。
莽荒的冬季是漫长而严酷的,气候异常恶劣,气温异常寒冷。
牛羊动物及生存于其中的各种族人类,生存都极为不易,每年因此冻饿而死者不在少数。
好不容易度过寒冬,几乎所有部落都物资匮乏,饥饿无比,出外寻食抢掠是很多部落的选择。
石门关以北近五百里之地,都在我烈风领烈风家族的保护范围内,每年冬季便都聚集到石门关以北较近的地方。
每年开春,我烈风领都会派出烈风铁骑汇集附属部落的骑兵巡视关北地域,警告防御来犯之敌。
今年我也有五岁了,家族神功习有所成,又想见识一下莽荒的草原风光及风俗人情,就缠着二哥、三哥来了。
二哥雄天虎、三哥雄天豹各率五百烈风铁骑及五百各族骑兵,每队千骑,两队左右前后相距百里巡游莽荒。
这就是一个抢掠与守护,杀与被杀,胜与败的过程。
对方有近一千五百骑,我和二哥雄天虎有一千骑,包括五百烈风铁骑,双方不期而遇,措手不及,见面后都来不及整队,这只狼族骑兵连前戏及招呼也不打,就蜂拥而来,舍命相杀。
我和二哥都吓了一跳,这不按规矩出牌啊!一般都是先双方互相试探一下说说想法要求,再定战与走,很多情况都打不起来,变成交易互换,就是要打也不会一下子全上的。
对方疯了吗?
我烈风铁骑的威名是杀出来的,不是吓大的。
“狭路相逢勇者胜”,二哥和我及部族牛族将领铁莽、铁猛二兄弟都怒了,带领骑兵“嗷嗷”叫着冲了上去,率众忘我厮杀。
我就是来玩的,来看个风景的,来骑马溜溜的,咋上来就是个这么生猛的?
怕吗?说不怕就是假的。
我的视力听力都超常的说,这伙来犯的狼骑就是我远远在视距外发现远处有异,提前发现的。对方从上风口直扑过来,方位指向一个牛族部落。我们正好在其来路稍偏处,我们回马绕到其必经之处下马,人马皆卧,伏地相候。待他们到近三百米外,突然上马,打出烈风战旗,本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我们就势追杀,杀一些落后之人,就此警告一番,吓退对方就好。
谁知,惨烈的战斗突然就发生了。
我看的清清楚楚,对方根本就没有多虑,直接就爆了,一个个形容狰狞,圆睁着绿幽幽的双眼,蓬头逅面的,狼耳耸着,头上毛发炸起,“嗷呜----嗷呜----”的嚎着,真的是狼嚎声啊,就那么扑了上来。
二哥这时转头看向我,极不屑的撇撇嘴,豪气的大笑道。
“五弟,莫怂,看二哥杀尽这些小狼崽子,咱们一起喝酒、玩女人。”
“一会儿跟紧我。”
又回首大喝。
“烈风称雄,有我无敌。”
“杀尽仇寇好饮酒,杀。”
说完,挥刀向前,同时策骑慢跑,向敌正面迎去。
身后众骑毫不示弱,狂声高呼,连声不绝,紧跟而上。
“杀,杀,杀。”
杀声震耳,杀意满胸膛,瞬间就进入状态。
我紧张不已,被杀声及这一时的惨烈之气激的热血冲脑,血灌瞳仁,失却了冷静,嘶声大叫,向前冲去。
害怕有之,激动有之,忐忑有之,胸膛内涨的不行,我大口喘息着。
我手持霸王铁枪,豪情满胸臆,杀敌当斩强,临敌要争先,万马从中笑,风过敌阵摧。
我玩命的催动座下铁甲战马,越来越快,渐渐一骑当先,率先迎上对方最前方的一员骑将。
我二哥及身后骑兵被我带的狂飙,全都拼死要冲到我前面,一时间势不可挡,奋拥争先。
你妈,让一五岁孩子冲到前面了,这要出点啥事,大家都别活了,偏还追不上,人家马好人轻,急躁啊!
这一刻,人心别说多齐了,方向别说多集中了。
我直觉的风在耳边呼啸,心中火烧火燎,什么都忘了。
什么绝招妙招,刺枪旋劲全都忘了,只凭着本能出招,平时的刻苦训练显出了效果。
临近对方,我猛的高抬枪头,人借马势,纵身跃起,一式劈砸就照头干了上去,对方有些小视,单手就挥刀上撩,结果就是,被我将刀一下砸的回落,砸在面门上,将脑袋都砸碎了,带着惯性,将对方砸飞了出去。枪身一滞,我反落回马背,我激灵了一下。
我是真的天生神力无双。隋唐好汉李元霸知道吧,不比他差,别说我烈风家族血脉遗传的天生神力,二哥雄天虎就是一个力大无群者,我别看才五岁,论力气已经快赶上他了,这家伙小看我,立刻就是死的太惨了。
我接着顺势回手,将大枪紧夹腋下端平枪身,稳稳前冲,前方又是一骑高举钉铁大棒欲砸,我应激突的拧枪一抖,抖开一朵碗大的枪花,晃花了敌眼,枪芒一闪,枪头鬼神般突然出现在对方哽嗓咽喉处,连点带翻,枪刃割开半个脖颈,策马闪过,枪已收回腋下。
突现两骑,左右挥刀,一斩人,一战马,交错劈来,对方怒喝声贯耳。
我突的带马急停,人马合力借惯性马身打横旋转,同时大枪首尾互换,同时一端压一端挑,枪身旋转,临接触时一抖,同时将一刀压落一刀挑飞,两敌骑抵挡不及落马,我和马继续旋转,以重新马头冲前,继续加速前冲。
大枪照地一摔,枪头快速反弹,手中使力画弧上撩,看也不看,以直觉正好划到对面敌骑的马眼,顺带划向对方头部,对方低头避过,错骑而过。
我的大枪又收回腋下,端平了枪身,对面斜方一骑挥刀劈来。
枪花再次炸开,如蛇行弧走,一枪到了眉间,继续上窜,扎入眉心,掀飞了天灵盖,马速稍缓,调整马头方向,枪身又收回,冲着敌骑空隙处冲去。
认准了前方,大枪摆动,左刺右挑,盘旋绕砸,神力使出,用尽浑身解数,如劈波斩浪,破开敌军骑阵,杀了过去。
我满脑子的都是杀杀杀,眼前只要会动的,就是要击杀的目标,都是我要挑飞刺穿、砸碎撞飞、马踏脚踩的敌对者,杀的我忘乎所以,不知东西,无天无日,无人无我,眼前一空,以透阵而出,我略微一愣,脑后听得杀声震耳,人喊马嘶,刀兵撞响,脑袋一嗡,猛的拨马而回,睁着血红双目,杀了回去,我已经杀的疯魔。
不知道杀了多久,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我血洗满身,只要会动的就上去杀,敌我不分。
有人和我过招,引我去追,又有人换班接力引我追杀,我已直至追着杀,胯下良马力绝,倒地累毙,我前跃团身一滚,翻身站起,拖着铁枪追杀,定要杀尽活物,杀的眼前朦胧一片,精神恍惚,终于力竭,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噩梦连连,到处都是敌人,斩不完的人头,流不尽的血,无星无月,无天无日,四周一片黑暗,只有涌来的敌人还有莫名的怪物,我誓要杀出一片天空,战出一份豪情,渐渐恢复神智,身心皆疲,沉沉睡去。
这是一个悠长而充足的睡眠,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三日的正午了。
我睁开双眼,厮杀仿如还在眼前,挥之不去。
我正躺在一个帐篷里,顶部有微孔透光进来,像针刺进,如丝漏入,盯着看时有耀目刺眼之感。
我的腹中饥饿,恨不得吞下一头牛,微微叫了起来。
这时帘门一卷,一个小娘提了一通热水进来,察觉到动静,抬头看到我醒来,惊喜的叫了一声,又如风般转身跑了,外面传来“醒了,醒了”的叫喊声远去,我嘴角动了动,一句话没出的了口。
不一会儿,外面脚步声纷杂,我的二哥雄天虎一阵风般冲了进来,后面接连进来几个亲近将领,如铁莽、铁锰等人。
“哈哈,五弟醒了,没事了吧,哈哈--。”
“哈哈,哞--,醒了醒了,就好就好。”
七嘴八舌,一通闹腾,就没人问我饿不饿的,我连喊了几遍“我饿”,都没人理睬,只顾自己说的乱七八糟,吵得人脑袋乱,终于。
“谢--特,闭嘴,吃的,清水,马上,速度。”我用尽力气,雷霆大吼,然后直喘气,胃部绞疼的抽抽。
吃食、饮水才上来,我开始吃上东西。
吃饱喝足,补充体力,自不再言。
我三哥已带兵去寻找来犯之敌了,还未归来。
我醒来第二日,三哥雄天豹也回来了。
我和二哥雄天虎、三哥雄天豹三人,骑在披甲战马上,个个面色狠厉,冷眼看着被绑成串从眼前经过的战俘,眼中杀意不绝。
这次血战的由来,也已全部弄清楚。
这是一个自称“血狼族”的狼人族部落,原本游牧在莽原深处,因桀骜不逊,争斗好杀,得罪了不少较大的部落,被人联合围杀,一路向着烈风领逃来,中间又经过了寒冬季节,到了此处,已经饿疯了,只想抢掠一番。在已经战死的首领的带领下,和我们一见面就拼死一搏,直接血战起来。
这一点我三哥寻到他们部落营地时,也得到了证实。血狼部落满营地只剩下一群妇女和小孩,吃食皆无,物资极度贫乏,全部落已在生死的边缘,奄奄一息待死的不在少数。和我们血战的血狼族战士是其部落所有能动弹,骑得了马的成年人了,我们的骑兵找到他们时,没有一丝抵抗就全都归降了,以其说战败俘虏他们倒不如说是救人更加恰当。
不管怎样,这一战我们胜利了,我们这一次不期而遇的血战,我们取得了极大的战果及全胜,我方以总共死伤一百多人的代价战杀对方五百余骑,战俘对方近九百骑,战马一千多匹,之后又寻到对方部族营地,俘虏其部众千人有余,血狼部落举族皆灭。
无关乎对与错,莽荒争杀与生存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若是这一次我们败了,我们身后的牛族部落会怎样?
莽荒一贯的做法是血洗满地,一掠而空。
食粮及物资全被抢走,凡有抵抗者斩杀殆尽,原有未能逃脱的成年男子部众不降者及不顺眼者人头落地,牛羊马匹全部带走,妇女儿童全部为奴抓走,此部落原来拥有的奴隶只算资产,继续为奴。
若是只是抢掠,无法带走人口及物质会怎样?
选择所有最需要的,最有价值的,剩下的来得及的就杀了、烧了、毁了,来不及的,你走运了,我临走也会能杀多少杀多少,能毁坏多少就毁坏多少,绝不会让你好过。
什么?不要杀人?不要做绝?拿够你需要的就行,走吧。
那是我没来之前,你先把我想要的自己送过来给我,我可以考虑一下。
血狼族这一次绝对是来者不善。
幸运的是我们胜了,我们可以欢呼,庆祝这次的收获。
血狼族举族被俘,其所有的物资全部被缴获。
莽荒强者为尊,人们尊敬强者,敬畏强者,崇拜强者,只有强者才可以更好的保护部众,才能发展强大,部落繁荣,才能安全,才能过的好。
我也无意去评说莽荒的一切,我们保护了自己的领地,战胜了来犯者。
我和二哥雄天虎、三哥雄天豹正在军帐内商量总结战后的安排与经验教训,外面传来哄闹。
出乎意料的事这时发生了。
我们雄家三兄弟看着跪在地上的血狼族的三兄弟。
这时血狼族号称“血眼三狼”的三兄弟,名叫狼牙、狼血、狼杀。
“我血狼一族愿举族归降依附,此后但有所命,无不向前。”
“但我们有一个条件。”
“只降那一枪破阵的小将,愿奉其为主,余者不降。”
我和二哥、三哥面面相觑,冷眼看着他们。
二哥雄天虎冷笑一声,森然说道。
“阶下之囚,败军降徒,降与不降,你们有资格吗?”
“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提条件的。”
“血眼三狼”昂着头,盯视着二哥,状甚不服。
账内气氛一时萧杀无比,杀机一触即发。
我静静看着跪地三人,强大的精神力暗暗发动,“思感”神通探出。
三人绝非想表现的那样血勇,三人内心波动不已,思虑变换。三人另有所图,绝非良善。
我微微一笑,看着二哥,说道。
“狼心之辈,心机狡诈,我不稀罕,二哥尽可随意。”
二哥看向我和三哥,豪声大笑道。
“别人岂知你我兄弟,五弟,说的好。”
“来人,将他们拉下去,斩首示众。”
就在这时,账外传来一声长笑,有人道。
“且慢动手。”
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和二哥、三哥大惊。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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