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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多年后的史士，在史书上写下了对这场战斗的评价。
一人一剑，能做些什么？
多年后的李白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却是饮酒大笑，而他给出的答案却令人费解：“什么都能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而回到现实，战况的确是惨烈无比。
当李白挥剑斩下最后一个敌人时，他已没了平日的潇洒，他的身上，是密密麻麻的伤口，连白衫都已残破不堪，只能勉强遮住他的关键部位。
此刻的他，神力已经枯竭，识海也因过度使用而受损，传来阵阵深入灵魂的疼痛。他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将青莲剑插在敌人尸体上，扶剑跪倒在地。
而他身后的时清欢，毫发无伤。
这场战斗，是他胜了，不过是惨胜。
时清欢见李白倒下，连忙跑了过来，将李白扶到一边躺下。
“太白先生，你怎么样？你的伤重不重？”
时清欢不停地流着眼泪，想替他止血，可是她不会，想为他疗伤，但她又不懂医术，只能干着急。
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招来这么多人想要抓自己？就因为那棵树吗？可是那棵树是夫君的东西啊，为什么这些人想要抢？
李白却是叹气，“虽然我也想说没事，不过我觉得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适。不过姑娘放心，这种程度应该死不了，就是没有力气了。等我休息好了，便能自行疗伤，只是或多或少会留下些后遗症。”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时清欢擦着眼泪，心中满是愧疚，若不是因为她，李白也不会伤成这样。
“要是夫君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救你的，不过我还没找到他……等我找到了我夫君，我一定让他好好谢谢你。”
李白却是摇头，他做这些可不是图什么回报，只不过他的道心不允许他袖手旁观。尽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为了变强不择手段，但他的起源之地可是华国，那是礼仪之邦，无论别人如何，他都只遵循自己的道心。
他行事只追求无悔二字，而也是凭着这赤子之心，他也才能走到如今的地步，成为剑修第一人。
“夫君？我看你以后，怕是没机会见到他了。”
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响彻虚空，就在时清欢疑惑的目光中，虚空之中突然凝聚出一个人影，并且逐渐变得清晰。
只见那人银发齐肩，周身遍布道纹，随着他的出现，这片虚空都沉寂起来，似乎是在恭迎此人的到来。
李白见到那人，心中却是一冷。他虽未见过这人，但仅凭此人身上的气息，他便不难猜出此人的身份：空相安天的天主，空相圣帝。
他清楚，即便是自己巅峰之时，面对圣帝也是毫无胜算，何况现在他已精疲力尽？如今圣帝亲临，他们二人显然难逃此劫。
闻泊看着二人，眼中除了狂热便只剩赏识，同时他也是疑惑，“李白，你作为剑道第一人，不应该不清楚混沌树的价值。既然你清楚，为何你却不对这女子下手？”
李白喘着粗气，眉宇间却是不减笑意，“证道之路何其多？为何要争夺一个女子的物什？”
闻泊却是不屑，“何必自恃清高？修炼一途，众人皆知其坎坷。修炼资源有限，若是不争夺，那么唯有将机缘让于他人。你并非生而为神者，以凡人之身一路走至剑修第一人，本帝不信你未曾争夺机缘。若是不争夺，何来仙班？何来神位？何来大道？本帝为天主，你为散修，这已然说明了问题。不争，何以为神？”
李白只是轻笑，“争夺修炼资源不可避免，但我的道心却是至死不渝。即便争夺，那也是争天地之造化，争万物之机缘，争的是无主之物，而非杀人越货，强取豪夺。”
闻泊只感觉二人道心不同，不愿再在此事上纠结，只是叹气，“念你作为第一剑客，实力不俗，本帝愿许你做我座下第一域主。同时，这永生的机缘，本帝也愿意分你一份。”
李白却是笑着摇头，并不屑于他的招揽，这让闻泊很是不理解。
“为何这般不识抬举？莫非你认为，你有与本帝一战的资格？”
“我不觉得我有资格，只是不屑而已，若是要问原因的话，其实也很简单。”李白扶剑强撑着身体，缓缓站了起来，打了几个趔趄后这才站稳身形。
李白稳住颤抖的手，剑指闻泊，一脸决然。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
虚空。
这片空间弥漫着滔天黑气，到处是虚空裂缝，无尽法则乱流自裂缝中涌出，破坏着虚空中的一切，犹如人间地狱。
陆霄此时已是身受重伤，头已经被打烂半边，手臂也断了一只，腿也只剩半条，看起来好不凄惨。
那怪物也不比他好多少，周身的气势已经萎靡，原本十丈高六丈宽的它，现在也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大小，身上多处皆是被毁去，自愈的速度似乎也跟不上毁去的速度。
那怪物眼里闪烁着恐惧，它和这人打了不知道多久了，但几乎就没占到便宜，一直是被碾压。它不清楚是自己弱还是对方太强，因为自从诞生后，它遇到的第一个对手便是陆霄。
明明自己已经给他造成了许多次致命伤，甚至还有好几次直接将他肉身毁去大半，可为什么这家伙就是不死？即便是现在，半个脑袋都被打没了，他怎么还活着？
“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怪物见陆霄还要动手，连忙示意他停下。
“你这是……认输了？”陆霄冷漠地看着这怪物，有些疑惑。
怪物连忙点头，它是真的累了，不想再这样打下去了。这家伙打又打不死，手段还层出不穷，这不是欺负怪么？
陆霄收回黑气，身上被毁坏的部分也迅速愈合，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样。那怪物见状，也是庆幸自己叫停，这家伙不管受了多重的伤，恢复起来都是快得可怕。关键是他的神力似乎永远不会枯竭，就像一个专门为了战斗而生的永动机。
怪物也是加紧时间恢复伤势，许久之后，它便恢复了正常，陆霄只在一旁看着，并未制止。怪物将身形缩小到同陆霄一般高，随后来到他面前。
“我同意你的邀请，不过我想问问，这个世界有很多像你这样强的人吗？”怪物小心翼翼地问。
陆霄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用自己在蓝星上学到的一句话回答，“朕是世间独有，可遇不可求。”
怪物心里这才平衡了不少。要是像他这样的人不胜枚举，那自己岂不是谁都打不过？
“你可有性别与名讳？”陆霄问。
那怪物打量了一下陆霄，随后突然化作一个男子模样，只是相貌依然丑陋无比，堪称世间之最。
“我不曾有名讳。”
陆霄想了想，便提议道：“你非此界生灵，且可无视诸多法则，既然如此，那便叫你法劫吧。”
怪物点头，认可了这个名字，并未拒绝。
“那阁下可有姓名？”
陆霄看了眼法劫，叹了口气：
“陆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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