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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行几步又停驻,人去多时尚回首。一杯酒,两行泪,此生何求。红颜渐远,余香依旧。春风十里花无数,碧波无尽惹闲愁。三生缘,五更梦,今世漂流。云鬓犹乱,伤情何由。
日头挂在山巅,山上猿猴偶尔几声长啼。
欧阳雪醒来,望望独孤云,又看看盈秀,笑道:“我已无大碍,你们不会怀疑我吧?”
独孤云道:“贤弟,切莫多想,你看看这锦帕。”
盈秀依然呆坐在那里,独孤云将锦帕递与欧阳雪。
欧阳雪细细看来,诧异道:“这确实和我的很像,那云兄你的不也是一样吗?”
“是呀,我正和盈秀谈论我们三人的关联。”
“难不成我们真是兄妹吗?”
“谁说得清呢?”
二人同时看向盈秀,她依然不动。独孤云伸手摸摸她的头,冰冷无比,急道:“盈儿,你的冰寒毒又发作了。”边说着边盘膝而坐,双掌拍在在盈秀的后背上,将真气导入并运行三个周天。盈秀才缓过来,望望欧阳雪道:“侠少,你没事啦!”
“不过是皮外伤,倒是你这冰寒毒,还是及时消了为妙。”
独孤云扶盈秀躺下,又去倒水,边喂着盈秀边说道:“待我把你们安顿好,便去寻那个真安邦。”
欧阳雪道:“还是我去吧,他的府邸我熟悉。”
盈秀道:“他怕是已经死了。”
欧阳雪安慰道:“这世道没有不可无能的事,大不了我去寻他的家人,就是踏破铁鞋,我也将其找到。”
独孤云道:“此行路途遥远,你这伤不宜奔波。你还是照顾好盈秀,顺便养伤,我骑马去,顺利的话三日便回。”
盈秀与欧阳雪为独孤运送行,只见他翻身上马,回头望望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心中泛起酸意,笑着道:“照顾好自己,就此别过。”
他猛抽一下马鞭,迎着夕阳,绝尘而去。天边隐约飘着一首诗:“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宋李觏《相思》)”
青山隐藏在暮霭里,赤色火焰像一道闪电穿行在大草原上。盈秀的一颦一笑徘徊在他的脑海中,心底瞬间划过一丝甜蜜。望望远处的云天与丛林,天地间只一个自己,汹涌的落寞与伤感,将那丝甜蜜冲得七零八落。
日近中天,口渴难耐,四下又没有店面。忽听得溪水叮咚,鞭策马过去。溪水清澈,水藻轻摇,溪底的凹凸,使溪流现出均匀的波纹。
他翻身下马,蹲下身来,捧起溪水喝了一大气。又往脸上撩了几把水,顿时清爽许多。
溪流过处,盈秀的影子在水面依稀可见。白色的脸颊毫无血色,哀伤的眼神,渐渐凝成冰霜。
他心头一震,他不能停留,多耽搁一会儿,盈秀就更危险。他于是翻身上马,忽觉得天旋地转,四周黑压压的人群冲了上来,他急在心头,却动弹不得,只是直僵僵地栽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嬉笑声。朦胧地看道很多人围着他,那异样的眼神,好似看着一只怪物。
他隐约听到有人狂笑道:“这哪里是个人,明明是一只白毛猴。瞧他笨的,水里下了**都不知道,还开怀畅饮呢!”
独孤云像是在做梦,强行运了运气,头脑渐渐清醒,定睛细看时,带头的竟是沙无情。
沙无情在他旁边摆个酒桌,自斟自饮。见独孤云醒了,便道:“小师弟,你醒啦!还认得师兄吗?”
独孤云稳稳心神,骂道:“你这算什么狗屁师兄,你我昔日无怨,今日无愁,为何为难于我?”
沙无情站起身来,仰天长啸道:“无冤无仇?你说得轻巧,你拐走了师娘,又伤害了师妹,还无冤无仇?”
独孤云笑道:“你若想为难我,定会找出千万条理由,我也无话可说。”
沙无情道:“那就送你去西天见佛祖!”
独孤云暗运内力,冲开穴道,稳好心脉,准备决战。
沙无情飞身上马,挥起方天画戟朝独孤云劈将过来。独孤云,双脚弹地,整个身体一起弹出,画戟劈在地上,顿时尘土飞扬。
独孤云趁乱打了个呼哨,赤色火焰一声长嘶闯入阵中。独孤云腾身上马。
沙无情的画戟横扫而来,独孤云一个后仰,再次闪过。他猛拍马背,赤色火焰向南急冲。忽地高高一跃,跳出重围。长嘶一声,不见了踪影。沙无情一行人奋力紧追。整整追了半个时辰,都没见到独孤云的影子。
且看独孤云甩掉了追兵,穿过密林,见到水国都城夜间的繁华。白日里,满目疮痍,破败不堪。夜间竟是灯火闪烁,这仅仅是繁华的假象。
他到了城边,寻个酒馆,吃上几口酒。店里人群三三两两,清静至极。不就人散尽,独孤云把酒独酌。他也没什么线索,这真安邦到哪里寻呢?
他便唤来店小二,问道:“你这店开了几年啦?”
小二点头哈腰地答道:“我这小店开了十多年了,水国兴盛时,我在;水国亡了,我还在。”
“那太好了,跟你打听个人。真安邦,你听说过吗?”
小二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小声道:“这真安邦早在卫国战争时,就阵亡了。这火国军队还侵占了他家的财产,还挟持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不知被弄到哪里去了。”
“他的妻子是谁?”
“红绫纱。”
“他家在何处?”
“城西真府。”
“好好,谢谢小二哥。”
独孤云乔装改扮成一个平头百姓,混入城中。之前在这里比武,还有几分城市的繁华,如今看来,倒是多了几分破败。他沿着横街西行,路上行人依稀,只有三两份卖杂货的小商铺,多数店铺大门紧锁,窗子已经是千疮百孔。
到了城中心,却有一个繁华之地。门口人影攒动,倒有几分热闹。近前一看,是几个涂脂抹粉的风尘女子,正拉着长腔与客人搭讪。抬头看时,三个朱漆打字映入眼帘:云香院。门内吹出一阵阵脂粉气,甚是刺鼻,他不禁呕了几下。
他疾行几步,已到了城边,又往南行,过一条街,看到一座大宅院。绕到正门,两侧倒着两只破损的石狮子。门口柱子上的红漆干裂外翻着。匾额上隐约看出两个鎏金大字:“真府。”石阶上长满青苔,他拾级而上,险些滑倒。推开破损的大门,院中已是草丛生。该如何去寻那红绫纱,他心头无限失落。驻足半个时辰,天色渐晚,院中更加凄然。
他转身欲离开,见到门后面刻着几行字:“红颜易老渐白头,绫罗为裙亦沧桑。纱帐梦好曾几何?隐于乱世独彷徨。身许家国心无憾,云起云灭为安邦。香消玉殒无惭色,院里衰草话凄凉。”
他看着看着眼角溢出几滴清泪,摸摸字痕,细若蚊足。细看时字是用簪子刻上去的,勾画了了,定是女子所写,心中甚是惶惑。如此破败之地,有谁会来,该是与真府有关的人。这字是最近刻上去的,也就是说真家有人来过。
他心中狂喜,却也无甚头绪。盯着诗句呆望许久许久。突然,眼前一亮,每句的首字横看便是:“红绫纱隐身云香院。”原来是首藏头诗,红绫纱在云香院。他心中暗喜,冲出院子,一路狂奔,直至云香院。他二话没说就往里闯,门口闪出十几个持棒打手,拦住了他。一个身高七尺的大汉吼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敢擅闯这富贵地温柔乡!”
“我找人!”
“你有银子吗?有银子才让进。”
他摸摸怀中,身无分文。还没等他言语,十几根木棒已朝他飞来。那大汉口中还喊着:“给我打,让他有来无回!”
他来不及闪躲,木棒着实打在身上,火辣辣地疼。他狂喊着:“红绫纱,红绫纱······”
许久也没有回应,但他却已被打得皮开肉绽。
这时出来一个身着粉色衣装的矮胖妇人,看了情景,喝道:“都给我住手,可别打死他,给我添晦气。轰出去算了,看他也活不过几时。”
独孤云一看,这妇女是这里的老鸨,便问道:“我找红绫纱。”
老鸨白他一眼道:“没这个人,轰出去!”
几支木棒交织,架起独孤云,抛之门外。他滚在水沟里,一股恶臭袭来,让他呕吐不止。爬到僻静之处,伤口生疼,喘着粗气,望着天空,月亮已挂在天空,周围星星点点,安静,空明。
想着盈秀正等着他回去,忘记了疼痛,忘记了饥饿,不知不觉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到耳边有人喊道:“公子,醒醒,公子醒醒······”
他努力张开眼,借着月光,看清眼前站着一个红衣女子,面容姣好,云鬓高悬,双眼顾盼神离,犹如一朵红莲亭亭玉立。他试着问道:“我是死了,怎么见到仙子了?”
“公子休要胡言,我便是你所找之人,快起来,跟我走!”
红绫纱扶着独孤云起来,走过长长的胡同,进了一个院子。上了几步台阶,推门而入,房内烛光闪烁,映着红绫纱白皙俊俏的脸,不似盈秀的纯情娇羞,也不像天水雨泼辣冷艳,而是一种超凡脱俗的清丽中,带着火焰燃烧的热烈。看着看着,他的心禁不住狂跳了两下。
红绫纱道:“你是何人,寻我何事?”
独孤云道:“你真的是红绫纱,我便直说。我本是水国北极圣使独孤无我之子独孤云,如今水国公主水盈秀中了冰寒之毒,请求不死神医解救。当我寻回雪莲时,神医竟被天水雨害死。这无计可施,才去找他的徒弟真安邦。得之将军战死沙场,便去真府查看,侥幸看到了那首藏头诗,才得知你的下落。”
红绫纱一脸愁云,含泪道:“吾父已死,吾夫亦死,生无可恋,苟且偷生。”她说着说着瘫坐在地。
独孤云搀扶她坐下,安慰道:“你我都背着国仇家恨,怎能轻生。我们该振作起来,辅佐公主,招兵买马,实现复国大业,让那些火国强盗血债血偿。”
红绫纱拭干眼泪,取出一个木匣,给独孤云涂些金创药,柔声道:“你先歇会,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半盏茶功夫,红绫纱端来一只烧鸡,一只烤鹅和两壶酒。
独孤云闻着香味,腹中咕咕直叫,笑道:“确实饿了。”
他凑到桌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酣畅淋漓。红绫纱看着禁不住发笑,若有所思道:“云公子,吃相很是好爽。我与你皆是苦命之人,今日相见甚是投缘,不如我们结为金兰之交。”
独孤云听后眼含热泪道:“说的是,我与你皆是孤苦无依,结义也好有个照应。我今年十七岁,不知姑娘······”
“我今年二十一,你该叫我姐姐。”
二人端起酒壶,一饮而尽,击了三下掌,姐弟相称,尽情畅饮。
半夜时分,红绫纱收拾好金银珠宝,与独孤云逃到城外。独孤云唤回赤色火焰,与红绫纱跃马疾驰,直奔幽幽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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