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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奇检查了一下全身,发现原先淤伤的地方都已经化瘀活血了,而昨晚擦伤了的手掌也已经结痂了,不禁喜形于色:“多谢师兄。”随即他又面有难色的问:“师兄,拜师能不能不出家的,我可不想当道士。”孙非凡连忙帮忙解释:“当不当道士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就没当道士。”
“你不是道士?没当道士你又穿道袍?”
“入乡随俗嘛,而且灵界买衣服又不像在凡界方便,姑且穿道袍将就将就咯。”
“既然当不当道士不是硬性规定,那我就没问题了。”
见易奇已经答应了,楚游子便说:“易奇,有道是长兄为父,既然师傅已经仙逝了,我身为大师兄,就负责替师傅收你为徒。非凡,摆坛设祭。”
就这样,易奇正式加入灵界玄门门下,成为离字辈门人,比先入门的孙非凡这艮字辈还要高上一辈。
拜完师之后,易奇立马就提出:“师兄,现在师也拜了,可以帮忙送我回凡界了吧。”
楚游子悠哉悠哉喝着茶,“你还没学成出师呢,怎么能让你就这么走了。你什么时候把本门道法都学会了,那才可以走。”
“师兄,说好的只要我拜师了就让我走,现在怎么又出尔反尔了。”易奇彻底崩溃了。
“我只说你要留在这里拜师,可没说过你拜完师立马就能走。”
“那我就算把本门道法都学会了又有什么用呢?到时候回去凡界前还不是要被人清除记忆。”
“你执意要回去被人清除了记忆那是你的事,你既然成为我玄门门人,我们就有义务要把你教会了,不然传出去有损我们玄门声誉。”
“这事就我们几个知道,只要我们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师兄你就通融通融吧。”
“此事天知地知师傅也知,若要自欺欺人,便是欺师灭祖,那晚上师傅可就要来找我托梦了。到时候搅得我睡不了好觉,是不是你负责?”
“合着我这大半天就是被你们一老一少当猴耍。”易奇觉得他们就是有意阻挠,存心不让他回去凡界,这下他脾气也上来了,索性扔下狠话:“我就不信了,没你们我还找不到灵镇司送我回凡界。”
易奇快步出门,三步并作两步走,一下就来到大门处,就在他想要举起门闸开门时,奇怪的事发生了,那木制的门闸却像是有千斤之重,即便他使出浑身的力气也不能抬动门闸半分。
易奇毫不气馁,马上又转遍全屋寻遍所有偏门和窗户,却无一例外全都打不开。最后他只能找了个梯子,然后回到院子里想要翻墙出去。奇怪的是,每当他一脚踏上梯子时,那梯子瞬间就化为绳子般柔软,根本无法作承重之用。
更气人的是,孙非凡不知何时已搬来凳子旁观,一边啃着瓜子,一边看易奇笑话。
易奇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心知靠他自己是走不出寒舍一步的了,只能过去找孙非凡套近乎:“非凡兄弟,你看我们都是从凡界过来的,怎么说也算是老乡,你就帮帮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不是我不想帮你,你也得为我着想啊,我要是帮了你,师父要是怪罪下来将我逐出师门,那我可就没地方去了。”
“那难不成我真要留在这里直到学成出师为止?”易奇叹了口气,又对着耸了耸肩的孙非凡说:“非凡,你在这些学艺多久了?离出师还有多久?”
“一年多了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跟我不一样,我是要学会、学精,直到融会贯通,我刚帮你问了一下师父了,他说你只要把心法和口诀都学会了就行,不需要学到每个道法都会使,以你的资质,说不定学两三个月就行。”
“此话当真?”易奇刚一兴奋,旋即又忧虑道:“就算是两三个月也挺久的,在这边待久了,会不会影响我回凡界?”
“没事,师父肯定会知会灵镇司出入境处那边,让他们先帮你向749局那边报备一下,你在凡界的事,749局那边肯定会安排妥当的了。”
说实话,得知原以为是虚构的法术世界居然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自己还有机会亲身学习道法、道术,易奇心里又怎么会不心动呢?他唯一顾虑的是不能回去自己原来的世界而已,但经孙非凡这样一说,易奇发现自己的担心可能是多虑了,也不由被说动了。
“非凡,就算你在凡界已经无亲无故了,也不一定非要留在灵界的啊?你能跟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说说你留在这里学道的原因吗?”
“告诉你也无妨,说实话,一开始我只是觉得现在凡界上层资源垄断越来越严重了,像我这样的普通人也就越难有出头之日,所以我就干脆留在这里修道学法,等学成后就可以在这边当大爷了。可到了后来——”
孙非凡没有说下去,而是站了起来,双手结印、口中念决,对着原先坐着的凳子一指:“天师借法,蠢动含灵,走你——回去!”
于是那张凳子就在易奇眼皮底下动了起来,利用凳脚自动走回屋子里去了。
而孙非凡开始随着凳子走回屋里去,只给易奇留下了一句话:“当见识过比以前更加广袤有趣的世界之后,你叫我又怎么甘心再归于平庸呢?”
易奇跟在孙非凡后面回去找楚游子时,正好看见楚游子刚写好了一纸书信,并将信和另外写有地址的纸条交给了孙非凡,“把信送出去吧。”
孙非凡对着易奇扬了扬信纸,“看吧,师傅已经帮你写好送往灵镇司的信了。”
“多谢师兄。”易奇对楚游子的态度回复恭敬,显然已经回心转意了。
这时孙非凡找来了一个瓷砵,把写有地址的纸条扔在里边,“道法自然,五行集火——火来。”他随即往砵中一指,纸条就着起火来了。
易奇急道:“不是叫你送信吗?你怎么把地址烧了啊?”
“别急啊,看好了。”这时孙非凡已经将信纸折叠成了一只纸鹤,并在双手结印念完咒语后,将砵中的纸灰往纸鹤一倒:“老兄,麻烦帮忙送个信。”
纸鹤活过来后,闻了闻身上的灰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振翅飞往它该传信去的地方了。
“看来我还是没习惯灵界的生活方式。”易奇苦笑道。
在易奇正式学习玄门的奇门遁甲之前,楚游子让孙非凡先教他学会如何运行体内的元气以及感知天地间的灵气,并练习如何利用元气去调动灵气。
完成这一切,易奇只花了一天的时间,这可把一直对他爱答不理的净音师姐都给惊动了。要知道,就算是土生土长的灵界人,一般要完成这一过程往往也需要十来天的时间,当时孙非凡花了几天时间已经是被楚游子他们称赞为天资过人了。
“天啊,小师叔你太厉害了。”孙非凡由衷赞叹道:“难怪师爷等上十年也要收你为关门弟子。”
本来楚游子还想让孙非凡负责带易奇学习玄门的基本法门,在他见到易奇进步神速后,也决定接下来的道法全由他亲自来传授。
在易奇学艺的期间,他也通过孙非凡更多了解到了灵界的事,知道灵界并不像凡界一样是个完整的世界,而是由很多个散落的空间域组成。各个灵界空间域都有相应的机构管理着,其中在东方灵界最大的机构是灵镇司,而西方灵界则是巫师协会。
相应的,在凡界只要某个国家具有与灵界连接的通道,那这个国家也会成立有相应的秘密机构与灵界对接,例如我国749局的零号事务处。
各个灵界空间之间大多没有直接的通道,要从一个空间到达另一个空间,往往需要取道凡界,凡界也就充当灵界各个空间之间的连接枢纽,所以其实灵界与凡界之间的人员交流是很频繁的。
“那就是从灵界去凡界不一定会被消除记忆咯?”易奇道。
“消除记忆一般是针对误入灵界的普通人的,不过就算是灵界的人,想要去凡界也要具有灵镇司发放的凡界通行令才行。”孙非凡道。
“那你有没有这个通行令呢?”
“开玩笑,像我们这种从凡界过来的人,一般是很难将这个通行令申请下来的,要想回去凡界就只能先被人清除记忆了。”
“你们俩小子在这闲聊啥呢,还不抓紧练功。”净音路过时不忘数落他们一下。
待净音走过去之后,易奇又悄悄问孙非凡:“非凡,其实净音师姐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为什么师兄老是喊人家作‘老虔婆’呢?”
孙非凡确认净音已经走开了之后,才敢轻声回答易奇:“你别看净音师叔看着年轻,师父告诉过我,她其实已经六十好几了。”
“她这样六十多岁了?!”
“嘘!你小点声啊,被她听到就麻烦了,净音师叔最讨厌别人说她老的了,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你干嘛突然指着我后面?”
易奇脸色难看,只觉大事不妙,“扫帚······扫帚动了。”
孙非凡回身一看,只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立着了一把扫帚,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把扫帚一边自动往他身体拍打,一边发出声响:“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孙非凡被扫帚追着满院子乱跑,连连大声求饶:“净音师叔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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