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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家事一个偏僻的城市里,住着无数平凡的人。陈知命也是其中一人。平凡的家庭,平凡的人生,没什么惊心动魄,没什么大福大灾。
本该一切都好好的,一场事故改变了这平淡的一切。
端午节,陈知命像往常一样加班到夜里十点,本该有的节假日被资本主义剥削的一点不剩。 月工资只有3500的他在这十八线小城市还是能过的挺滋润的,虽然月底的时候总会找不到烟钱就是了。
离开公司开着他的小电驴一路飞驰回到家中,跟往常一样打开门时,却发现了异常。
母亲是个摆摊卖早餐的小摊主,为了做包子常常熬夜提前发面到十一十二点才能休息,每次陈知命下班回来看到的总会是母亲在揉着面团或者听着那些老掉牙的歌曲在那哼着分粉剥玉米。
“妈~ 怎么没开灯啊?咱不是这么省钱的嘛。妈, 妈? ”他叫了几声,仍旧是没见回应,陈知命也没太在意,一开始只以为母亲早早的做完了一切上楼休息了。停好了电动车,关好了大门,直上二楼。刚开门就感到了一股子寒意,
不对劲。二楼的客厅大灯晚上一般是不会关着的,而且自己父亲一直有着看格斗比赛的习惯,这种比赛一般都会在十一点左右才播完。一周才一集正常情况下老爸是不会这么早睡的,而且家里还有个弟弟,小他二岁的弟弟是个大学生。也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自己是因为高中时期打架斗殴跟父母赌气就不读了的,弟弟是真的读书种,学的进,读的精。考进了一所一线城市的重点大学,弱项还是英语。家里没多少钱上补习班,小学又没接触过英语,虽然已经很努力了,也才考了个八十几分。上了大学之后就一直在努力争取考研,因为离弟弟读书的城市只有3小时动车的路程,刚好是端午节,学校放5天假期就提前回来看看父母。昨天还热热闹闹的在客厅陪老爸下象棋,怎么一下子就人都不见了呢?是不是都出去看端午表演了?陈知命回了自己房间,因为白天要接待客户,手机也一直忙的没停过,下午四点的时候就没了电。刚充上电开了机就发现了好多的微信弹窗,当他看到一堆弟弟发来的信息时,整个人都蒙了,
他盯着手机里的一行字‘哥!你在哪!快来医院啊 ,老妈病倒了!老爸把老妈接就在人民医院住院部401号房 快来啊!’一个激灵的他飞快拿起刚放下的钥匙,一路冲下楼梯开着车直奔人民医院,很快就到了医院,急匆匆的跑到了病房前一路过来他脑子都是蒙着的。‘哥’弟弟陈杰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老妈这是怎么了?!上午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就这样了?陈知命紧紧握住了弟弟的双臂略微颤抖问道。
‘不知道啊,7点钟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是整个人突然就抽搐了起来,医生说是一年前之前那次车祸引起的,导致现在脑血管有些堵塞,可能...’
“没什么可能的!老妈没事的!你别乱说!”陈知命轻吼道。坐在一旁的老爸陈安起身上前说“还没出结果,医生还在里面,你别乱说什么。你老妈她福大命大,不会有啥事的,肯定不会有的。”虽然他话里充满了安慰,尽可能的保证了说话时的平静,可是那双眼睛跟略微颤抖的语气暴露了他的心情。陈知命也稍微缓过了神,悄悄靠在墙边,一瞬间思绪万千。
老天像是在捉弄他们一样,一年前,一场车祸突然降临。陈知命的母亲被撞了。要不是碰巧有个路人在,打了120,在医院抢救下保下了性命,就什么都晚了。当时不知道是命大还是老天保佑,虽然满头是血可除了昏迷跟刮伤伤到了胳膊居然没什么大事。司机肇事逃逸,事发地点又没有摄像头,除了那个路人王老爷子的指正外没什么线索。到现在都没有抓到人,去了几次警察局都还在找,慢慢的也就不了了之了。虽然当初医生还是坚持留院观察,可陈知命的母亲还是死活不肯在医院里呆着了,硬是要回家说医院住的不舒服,其实大家都知道她是怕住院太花钱,家里因为刚买车子没剩下几个钱了,就更不舍得花在这了。反正医生都说没什么大事了,在家住跟在哪住不都一样嘛。最后老爸磨不过老妈,还是回到了家里。本来该好好养伤的,没几天就闲不下来了,就硬是要出去卖早餐。又跟老爸磨了十天半个月,终究是磨不过老妈的老爸认输了,不过变成了两个一起后半夜四点钟起来干活。
一切的一切都随时间慢慢的稳稳的过着,直到今天突然出现了这一场突发事故。
医生出来了
这次没有说的那么多了,短短几个字,却是大多数人这辈子最不想在医院听到的。“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如天塌一般,陈知命脑子里全部是空白的,然后又黑了。
一个月后,没有加班的陈知命在路边买了包烟,走到了桥上。已经是七点半了的大桥上还是车来车往。天已经微微暗了,大多数车开着近光灯,照在了他脸上。没有什么苦大仇深,没什么失魂落魄。就只是淡淡的,淡淡的有些伤感。
靠着冰冷的栏杆望着这条奔腾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河流,微风拂面。突然有点想喝酒了。静静的点完一根烟,又点上了第二根。今年过完十月份就二十五岁了,仍旧没有一个女朋友,老妈催了好多好多次了,自己就是太懒不愿意主动的去尝试。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听老妈的,找个女的生个孩子给她老人家带带,就不用整天跑去卖什么早餐了,现在到好啊。就是有了,您老人家也看不见了。您说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我可怎么办?你未来的孙子孙女可就没有奶奶疼了呀..不知不觉间眼里还是多出了泪水。
不知道想什么的陈知命突然间回过头,桥在震?什么情况?他愣了一下,只见前面的桥面裂开了一条缝隙。他把腿就要跑,可终究是慢了。车子在疯狂鸣笛,横冲直撞,他就站在桥的中间。他跑不掉了,在掉下去的瞬间他看到了黑洞洞的深渊,桥面上的车子如饺子落下,跟他一样坠落而下。在最后的时候,他没来得及感受到什么痛苦,他只是好像看见了母亲的脸颊,真的好像是母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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