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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小人物的殇,大人物的痛大陆东界,是几大族群的聚居之地,人族的火之国正好坐落此处。
火之国挨着矮人族,可谓得天独厚。首先,它的武装力量冠绝人族内部。各大军团都是堪称虎狼之师。加上矮人族是近邻之邦,铁杆盟友。所以多数时候火之国都是以人族代表自称。
使魔族的王牌军团之一的雷神剑鞘军团蛰伏此地,万年来不断骚扰东界的其他所有族群。但是火之国总是能以最强硬的态度迎敌。史书记载东界最大的一次鏖战是雷鸣山脉的一场阵地战。那一战双方投入兵力达到七十万,火国使用的空射炮,龙骑军团的数量和规模都是史无前例。神秘的元素军团更是压轴出场,此战以双方和谈落幕,一战却换来了东界三千年的相对稳定,火国的实力,确实强大。人类的光明女神教的总教就在此处落户。火之国因此被称作“圣国”。
时值冬季,大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火国盛产的一种高质量燃料“巴木”正紧俏。火国的也有“不灭帝国”的名字。一队队商队此刻慢行在去往火之国的崇山峻岭间。载货的魔兽个子很大却性情温顺,商人们套着厚厚的皮袄,全身厚实的行路。
“老板,还有多久才到火国啊?”其中的一个年轻人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异常,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翻过这座雷鸣山就到了,你小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再啰嗦扣你工资了”老板是个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头上都有了一片花白,此刻对于年轻员工的抱怨,他感到有些好气好笑。
年轻人低声嘟囔着。“死扣鬼....”
“我和你说,今年这雪是十年一遇,巴木的销量比去年还要翻翻。至少要他这个数”老板比了个手势,一脸的满意之色。
“不愧是老板啊”另外一个员工奉承道。
“哈哈哈,今年只要干完这一笔,我就给你们结工资,你们也可以到帝都里面去快活几天,娶个姑娘过小日子去了。亮子,我听说你的老相好还在红院等你啊”这老板也十分享受这样的恭维,满意地摸着自己的胡子,给员工们打气。
“呵呵”那名被叫做亮子的员工也是连连点头,好像是陷入对姘头的甜蜜回忆,竟然傻笑了一声。
“赶紧赶路,争取天黑前赶到!”老板收住了笑容,语气中有了一丝严肃之意。
“是,老板英明,嘿嘿”听到工资,所有员工都两眼放光,脚仿佛都有了力气。一时间,笑声和寒暄给这空旷的山脉带来几丝温暖。落雪带来的寒意一时间也抵不过内心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太阳西斜,天幕昏沉。商队还是没能在落山前翻过雷鸣山,只得就地安营。
四个帐篷,老板毡房的内置显然优于其他三顶,商队老板在灯下翻着账本,一个个数字细如蚊蚋,此刻他全然没有一点白天的不正经,用唾沫撵了一页账本,心里默默核算,不时又动笔计算。几番核对,终于是放下笔,露出满意的笑容。
夜也深了,屋外风雪却还是很大,正应该是睡觉的时间。不过多年走南闯北,让这位老商人养成了谨慎的习惯,他先是把贴身的钥匙检查了一遍。又轻轻掀开帘子,灯火绰绰,映着发亮的雪地。他走到其他帐篷外停下来,听了许久此起彼伏的鼾声,才悄悄走开,可是还是不太放心,又到了圈兽的树下。地龙巨大的身子上覆了厚厚的堆雪,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雪球。老板好像是有些不忍了,快速拿来大膜,把地龙的四肢给穿上了。“老伙计,你跟我也十年了,今年过了,你也可以安休了”,老板拍拍地龙的脖子。万无一失,才返回帐子,准备休息。
正当老板回到帐子,脱下外套,铺好棉席,准备休息时。一声尖锐的鸟叫声破空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紧接着就是地龙的嚎叫声。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好像濒死之人的声音,第一时间老板已经冲出了帐篷,风雪中黑压压的一片,灯火映着只能看见模糊的一大团黑影,体形如豹。老板一时间警觉了起来。他蹲下身子,往第三个帐篷踱去了-商队唯一的佣兵。为了节约开支,他只请了一个带刀的武士。
没有过多解释,武士拿起刀,往帐外走去了,老板去找了一柄柴刀,也跟在后面。走近些才隐隐分辨出黑影的体型,一只大黑豹,一双眼睛凶的逼人,在黑夜中发着亮光,它正咬着地龙的脖子,歆享美味。
“畜生”老板看着咽气的地龙,心疼不已。佣兵持刀站立,不敢贸然攻击,黑豹仿佛没有看见他似的,继续享受食物。
不再等待,佣兵冲了上去。直接一刀砍下。没想到黑豹竟然快速闪开,反将扑向武士。一扑,一掀,一箭。攻击迅猛有力,武士有些踉跄,竟然招架不住。老板也有些犹豫了,他双手颤抖着。几个回合之后,武士已经气喘吁吁,黑豹看准时机,一把咬住武士的手臂。武士痛苦地大叫起来,也是当机立断的砍向黑豹,却被躲开了,顺带撕扯下了武士的手臂,它狡黠的眼睛盯着老板,好像充满了嘲讽之意。
第二天的黎明终究是到来了,撕开了风雪的无情,火之国边境的巡察队在雷鸣山脉发现一堆尸体,四顶商队帐篷一共发现16具破碎不堪的尸体,加上一只死去的地龙,惨烈程度举国震惊。光明女神教还特意为之做了一场祷告。
火国帝王也批阅了奏折,他一言不发,手却不经意的攥紧了,这种事情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只是某一刻,他想起了他的姐姐,记忆被定格在那年的冬天。
他记得姐姐出嫁的那天,十里红妆,举国翘首,姐姐是他见过最美的人,帝都所有的公子都曾经向父王提亲他记得那年他问姐姐去哪?姐姐说去嫁人。他哭着求姐姐不要走,姐姐温柔地拍着他的脸,和他说要快快长大,不要惹父亲生气,将来要做一个好皇帝。他哭着说一定做到。只是..这么多年了,他君临天下了,他把整个火国治理的井井有条,民丰物富。姐姐却再也没回来。有人说,她去的那夜遭受了袭击,一群豹子吃掉了她。他不相信,不爱听。之后便把这事沉下去了。今日再想起,皇帝起身,他凝望天空,而苍天不语。
雷鸣山脉的另一边,驻扎着一只全副武装的军队。此刻,那只黑豹只悠哉悠哉地享受士兵的投食。饱餐之后它才钻进了最大的营帐,一名妖冶的女子把它抱在怀中,捋着它的毛发,黑豹眯着眼睛,好像十分享受。温顺的像只大猫。“小淘气,昨夜又去哪里偷吃了,看来火国的那场事情和你有关,真是调皮”。妖冶女子轻轻拍着黑豹的脑袋,好像惩罚似的。黑豹轻轻的嚎了一声,显得随意...
数万的士兵隔着雷鸣山脉,仿佛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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