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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之火在熊熊燃烧!这是莫老铁在莫餮的眼神中看到的景象,也让他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拜师学艺,出师贴膜,历经沧桑数十载,才终有如今这一身本事。
他当然会将自己的贴膜本事交给莫餮,只不过在今日之前,莫餮一直都没有表现出对贴膜的兴趣,所以莫老铁只能半推半就地给莫餮传授一些基础的手艺。然而近日见到了莫餮那炽热的眼神,莫老铁不禁觉得,也许自己的毕生功夫,终于找到了传承。
“咳咳!”莫老铁干咳一声,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随后,他面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邋邋遢遢的脏老头,而是一位严师。他看着莫餮,正色道:“莫餮,学习贴膜可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你能够坚持下来吗?”
“我可以!”莫餮坚毅答道。
“很好,既然如此,那么跟我来!”莫老铁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莫餮走入了平日里的工作间。工作间同样有些凌乱,一如莫老铁平日里的生活,墙壁两旁摆放着许多奇异的矿石,正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火炉。
莫餮虽然从记忆中了解了制膜的方法,但是这毕竟不过是一段记忆,如果没有亲自制作一番,他都永远不可能真正掌握制膜的技艺。
凡事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了解深刻。这句话是前世教莫餮学会贴膜的师父说的话,莫餮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莫老铁粗糙的大手抚摸着火炉,目光带着一丝追忆,说道:“贴膜先得制膜,仙膜之所以能够带有一个仙字,就是因为仙膜的种种妙用。正所谓一层二层三四层,便是废物也成神。这句话说的就是仙膜的妙处,哪怕是再废的体质,只要能够给自身贴上仙膜,也同样可以成仙问道。”
“仙膜基本上便分为生与死二类,很容易明白,便是一种是给死物贴的,另一种是给活物贴的,尤其是给人。那肉身贴膜之法就是生之仙膜,一层一层贴在人的肉身上,将人的肉身潜能发挥出来,这种效果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不过自古以来,肉身贴膜之法在修真世界里,就是一条歪路。”
“歪路?为何要这么说?”莫餮不解。
莫老铁坐在了工作间的摇椅上,与莫餮面对面坐在了一起,随后才继续说道:“这个嘛,之所以说是歪路,是因为修士们普遍认为,唯有修己身,使自己变得强大,才是正道。他们强的是自身,而非仙膜,因此需要平日自己苦修,而肉身贴膜之法,则等若是用资源强行堆出一身修为,自然在修士眼中,并非是正道。”
“不过嘛,老头子我倒是觉得,无论是肉身超脱之法,亦或者是肉身贴膜之法,只要能够变强,便都是可行之路。”
“那爷爷,你为何不制作生之仙膜?”莫餮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莫老铁制作过给人使用的仙膜,都是用来增强兵器威能的死之仙膜。对于这一点,莫老铁显得有些尴尬,良久叹了口气说:“想要炼制出生之仙膜,何其难?其一难便难在生之仙膜的制作方法万里难寻,民间流传的多是死之仙膜的炼制之法,想要获得生之仙膜的炼制之法,就只有一些大宗门里才会有。不过这些生之仙膜的炼制之法他们都敝帚自珍,绝不外传。”
“莫餮啊,你若是有机会,能够进入那些大宗门里,倒是可以试着寻找一下生之仙膜的炼制之法,就算自己不用,也可以借此来参考。说回正题,今日我要教你的,就是炼制死之仙膜的方法。”
“莫餮,开炉!”莫老铁沉静地说了一声。
莫餮按照爷爷的吩咐,开始生火添柴,不一会儿,火炉之中便火光大盛,工作间里的温度也一下子提高了许多。
趁着莫餮添柴的过程,莫老铁又给他解释起来:“我们凡俗世界之中,想要炼制仙膜液,往往都需要靠凡俗之火加热,听我的师傅说过,那些大宗门炼制仙膜的时候,早已不限于用火焰来炼制仙膜液,甚至有些贴膜师伸手一搓,或者用水一泡,都可以炼制出品质极高的仙膜液,可了不起了!”
“哇!”莫餮听得心驰神往,没想到单单是制膜之法就已经有如此多讲究。
待炉火烧旺,莫老铁这时候从自己的腰间摘下一把小刀,随后从架子上取下一块赤红色的矿石,也不见怎么用力,便用小刀轻轻割下了一小块,放在铁称上称了称,好像有些不够,又切下了一些粉末,最终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接连从墙上的架子取下了另外一些石头,切下一部分,用铁称仔细称量,一连用切了十多种石头。最后,他将那些石头的碎块磨碎,放入了一个人头大小的古怪铜鼎之中。
莫老铁给莫餮解释道:“这铜鼎便是炼膜鼎,看似和普通的鼎器别无二样,但实际上内部结构很复杂,里面刻了一个炎神阵,可以极大提高内部温度,将这些奇异矿石融化为一体。而且炼膜鼎品质很高,看似凡物,但实际上属于仙家法器之流,虽然我的这个炼膜鼎仅仅属于末流之物,但是却足以承受制膜过程中那矿石遇热产生的冲击力,并且强行将矿石融为一体。”
说到这里,莫老铁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莫餮,难得露出一丝微笑。“等老头子百年之后,莫餮你可就是这一尊炼膜鼎的新主人了。”
听到这话,莫餮心里莫名有种伤感的心情,他连忙说:“不会的,爷爷你身体这么硬朗,一定寿比南山,长命千岁!”
“哈哈,没想到晕了那么一次,你倒是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看你年纪小小就如此口花花的,以后应该能够抱回来好几个白白胖胖的小媳妇。”莫老铁嘿嘿一笑,看得莫餮十分不好意思。
按照莫餮脑中的记忆,他现在这个身体才十四岁而已,爷爷也未免太着急了点吧?
炼膜鼎放入了火炉之中,莫餮看到,那炼膜鼎的地步,在火焰加热下开始渐渐变得赤红,那炎神阵果然厉害。
途中,莫老铁还告诉莫餮很多关于仙师、修行以及过去见过的一些趣闻。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的便是如此,他们活得久,见的东西自然也多,尤其是莫老铁这种贴膜师,甚至连仙师也见过不少次。
莫餮对爷爷说的那些趣闻甚是感兴趣,对修行之事也更是上心。
难得来到这个世界,要是不学习学习如何修行,那岂不是白痴吗?要是自己有了那排山倒海、上天入地的神通本事,再找十个八个貌美如花的老婆,那小日子岂不是美滋滋?光是想想就觉得激动。
过了大半个时辰,莫老铁总算是将目光看看向了炼膜鼎,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莫餮知道,这是因为仙膜液要开始完成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莫老铁轻吒一声,一掌隔空拍在炼膜鼎上,连拍七七四十九下,将炼膜鼎封了起来。
“这封鼎手法名为流云手,可暂时封住炼膜鼎,不让仙膜液精华流失,现在,我们开始准备镀膜!”莫老铁长吁一口浊气,这流云手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不容易施展,需要一口气连拍四十九下,且每一下都对应了炼膜鼎的四十九处气孔,等若是以气封气。
接下来到了最为关键的镀膜。
莫老铁从一堆破铜烂铁里找出了一把烂菜刀,都只剩下半截,锈迹斑斑。
“今日主要是让你看看贴膜师的工作,所以暂且就用这把菜刀来替代,我今次特地做一次给你看,你且仔细瞧好,不要漏了眼!”
“好的,爷爷!”莫餮坚毅地点了点头,全神贯注看着莫老铁。
但见莫老铁深吸一口气,一掌拍掉炼膜鼎的盖子,另一只手则是用一把又大又长的火钳子将菜刀夹起,放在了炼膜鼎上,随后大喝一声:“起!”他食中二指一勾,也不见有什么奇异之处,但是炼膜鼎内,那七彩斑斓的仙膜液竟然便被他引动出来,开始爬上了那破旧的菜刀上。
很快,仙膜液便将烂菜刀完全覆盖,莫老铁浑浊的老眼之中精芒四射,专注力已然达到了极致。
莫餮本以为莫老铁要将所有的仙膜液贴在烂菜刀上,然而莫老铁却忽然再次轻喝:“断!”
只见七彩斑斓的仙膜液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利刃切断,剩下的仙膜液重新回到了炼膜鼎内,莫老铁又是一掌,将炼膜鼎的盖子打了回去,同时单手在炼膜鼎上同样连拍七七四十九下,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至于那把烂菜刀,则是被莫老铁放入了装满了清水的盆中,发出滋滋响声。
“莫餮,仙膜虽然神奇,但是不同的兵器,不同的人,能够贴上去的仙膜也各有不同。这把菜刀已是废品,本身更是凡铁打造,故而能够承受的仙膜仅仅只有一分,再多一些,就会毁掉。因此贴膜师还需要有足够的眼力,一眼必须看到兵器所能够承受的仙膜强度的极限。”
莫老铁不断地传授下,莫餮对贴膜师的工作更是感到震撼,个中讲究丝毫不亚于一门武功。
待菜刀冷却,莫老铁用钳子见菜刀取出,拿出来时,菜刀却完全变了个样,已然变成了一把短刀。短刀不过半尺长,两指宽,看上去明晃晃,寒芒逼人。莫老铁随手一扔,将短刀飞出,短刀直接刺穿一块铁板。
“好厉害!”莫餮双眼一亮。
莫老铁长舒一口浊气,贴膜完成以后,他的脸上多了几分疲倦之色。但看着莫餮拿着短刀,十分开心的模样,又感到一阵欣慰。笑道:“这就是贴膜,哪怕是凡铁打造的菜刀,只要贴上一层仙膜,就可以变成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如果是那些仙器,就更加了不得,每贴一层仙膜,仙器的威能就会数倍增强。”
“好神奇啊,爷爷,我想要学贴膜!”莫餮激动不已。
“好,你想学我就统统教给你!”莫老铁深深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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