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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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黑暗,一望无际全是漆黑一片,整个虚无的世界仿佛只有黑暗,不存在任何其他事物,不过例外的,有一片小小的灵魂在其中飘荡。它的思维被停止了,因此不能进行思考,只能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黑暗,一切都是黑暗,周围也是一个没有边际的世界,但此时的它并不知道什么是【世界】,什么是【黑暗】,就这样飘着,飘着,直到永远,不过这样兴许不赖,在这个虚无的空间中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来打扰它,它可以享受这无穷无尽的安宁,不用为任何事担心,不用再感到劳累。……
但是这不是一件令人恐惧的事吗?人们都对时间的短暂感到不安,都对死亡感到恐惧,但是真正的永恒难道不是更可怕吗?如果一个人永远不会死,那么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但是,什么是【恐惧】呢?这些它都不知道,因为事实上它都不知道这些突然冒出来的话语是什么,只是它的本能驱使这些话语出现罢了。无法控制自己思维的永恒更是绝对的恐惧。之后出现了很多这样对它而言意义不明的话语。
……
这一切似乎没有尽头,这便是【永恒】。
……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因为此时此刻【时间】这一概念对于它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这就是死亡吗?]
它自发地这样想到,但它意识到自己不能思考,便继续沉默。但是他发现自己本来应该没有意识,便开始出现了名为“疑惑”的感情,但此时此刻的自己应该没有感情才对。努力思考这一切的缘由以至于它没有察觉到周围发生的变化,周围的空间正在以某种无法描述的形式扭曲,虽然四周仍是一片漆黑,但这【漆黑】的性质已经开始产生了变化。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概有几分钟吧,它开始察觉到某些细微的东西开始发生变化,其中也包括它自己,它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自己并没有身体,而是自己的灵魂开始有什么东西涌入。记忆和思维正在被重新注入它。空虚的灵魂中空虚的部分逐渐变少,但它所感受到的并不只是激动,有对现状的疑惑,有对熟悉事物感到的安心,有对逐渐丰富灵魂的兴奋,也有对周围空间扭曲而感到的恐惧。
“呃…”
灵魂发出痛苦不堪的声音,这种感觉绝对是无法仅仅用“疼痛”二字来描述的,这种痛苦早已超出了“疼痛”的范畴。犹如五马分尸般,巨大的力量从各个方向将这脆弱的灵魂疯狂地拉扯,在空间意义上,其中甚至有一些力量直接在灵魂内部炸裂开来,这是真正的混乱,完全没有头绪,完全没有规律,巨大的冲击力在撕裂的同时在整个黑暗中肆无忌惮地轰炸,仿佛要将整个空间粉碎一般。
“#*&!@~~~”
无法想象的力量已经让这哀嚎变得不成声,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力,从自己的记忆来看,如果在曾经遭遇到这种疼痛自己早就消逝了,但现在,这才是真正的痛苦,它的思考断断续续,无法集中精力进行思考,这力量虽然强到令人发指,但却又不足以杀死它,
“这,也是永恒的可怕,之处么……”
在那一瞬间,它感觉到有一股明显比周围所有力量都更加庞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拖住了它,
[从好的方面来想,这可能,就要结束了?但是,如果是坏的方面呢…]
它不想再进行思考,只能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整个灵魂被无形巨手死死抓住,以不知多快的速度将它朝着一个不可知的方向拉去。整个灵魂开始扭曲,变形,在这过程中,思维开始变得更加完善,灵魂开始变得饱满,记忆开始修复,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总之它感到了兴奋,它察觉到这可能是唯一一次离开这永恒黑暗的机会了,便咬下了暂时不存在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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