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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一辆复古的老爷车行驶在街头。窗外冰冷的雨水洒落，寒气四散不留情面的将零碎的行人驱赶回家。
今晚冷的有些不同寻常，在过去的这个季节里，喧闹的街头，即使是雨天也是人来人往。
汽车的雨刷器不紧不慢的工作着，窗子内侧的雾水，表明了两边截然不同的温度。
“嘿……约翰瑟。”
“怎么了？”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当然这只是好奇。”
开车的司机挑了挑眉，露出笑意，看了眼旁边的男孩，随后继续目视前方。
“作为一名纯粹的东方人，从小被人一直称呼为…约翰，这种标准到不亚于李雷和韩梅梅的名字，会不会尴尬？”
“……”
约翰翻了个白眼，没有任何回应。
被人用名字调侃，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约翰瑟早已习惯。
但说实在的，在约翰瑟的社交范围内，还真没谁叫这个名字，即使这个名字听起来真的烂大街。
在他刚被教堂收养的时候，老神父便给他起名约翰，后来被询问的时候，还美其名曰，结合了东方文化----名字贱好养活。
神TM好养活！
在知道名字起因后，约翰为此开始了激烈的反抗。在历经一年半的争斗下，约翰最终成功的成为了约翰瑟，而且他还偷偷摸摸的给自己起了个东方的名字。
不过对于认识他的人来说，约翰依然是约翰。
比如……正在开车的无良神父。
没错，开车的司机也是神父，在约翰来到教堂的第五个年头，这家伙就突然冒出来了。
一点征兆都没有的那种，不是什么教会上层指派下来工作的。
而是在一个差不多同样寒冷的雨夜里，被老神父带回来的。
没谁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早在天快黑之前，老神父说了声有事要办，就出门了。那个老头子，出门了还要让他清扫教堂！不过幸亏有美丽的修女小姐姐……咳咳，扯远了。
幸亏老头子回来的早。
才没把他累着。
而老头子抗在肩上带回来的，就是不省人事的无良神父了。
第一眼看去，无良神父满身伤痕，湿露杂乱的栗色长发，衣服破烂且夹带着淤泥，还一身酒气。一副流浪汉酒后斗殴的模样，让人望而止步，看着就嫌弃。
之后……
约翰就被赶去房间睡觉了。
自那天起，教堂就多了个无良神父，有事没事就是抽烟喝酒，一点神父的做派都没有。
不过好处就是，在教堂里约翰多了个可以肆无忌惮聊天的人。
“弗里德，世界上真的有龙吗？”
“当然了…我跟你说，我祖上可是屠过龙的，就是那种翅膀总是破破烂烂，看起来邪恶又贪财的那种。”
“哈哈……你说话真有趣”。
“……”
“那还有一种龙呢？就是东方的那种。”
“额……这个应该没有”。
“为什么？”
“因为打不过。”
约翰甩了甩脑袋，摆脱了回忆。
在弗里德来到教堂后，生活确实多了些乐趣，不过在长时间相处之后，约翰更是明白，这人的嘴有多损。
“弗里德”。
约翰呼唤了无良神父，如同刚刚无良神父呼唤他一样。
“我有些事儿想问你。当然，也是好奇”。
“你说说看。”弗里德回应着。
“为什么你一直在教堂里工作呢？你知道的，虽然我们现在像家人一样，但你……和教堂的感觉，额总是有点…嗯…格格不入。”
约翰想了一会儿，才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弗里德在教堂里算是神职人员，但仅限于这个教堂，除了老神父、修女小姐姐的薪水和一些其他的预算，教会并没有下拨多余的钱。
毕竟教堂并不大，地理位置也并不繁华，有一名神父，一名修女，偶尔还有些志愿者来教堂帮帮忙。
这就挺充足的。
所以，弗里德就是个打白工的。
而且除了一日三餐外，弗里德没有从教堂里拿取过哪怕一分的收入。
约翰还为此好奇过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烟钱和酒钱是哪儿来的？但一直到现在，都没用弄清楚。
“嗯……总的来说，是老神父欠我的。”
弗里德很平淡的回答到。
哈？？？
这TM什么逻辑。
约翰有点懵，感觉脑子里可能少了不止一根弦。
弗里德给老神父打白工，还是老神父欠他的？这操作有点……没看明白。
不会是老神父当初洗脑，给骗来的吧！
“咳咳……”
约翰一阵猛咳，表示刚刚得到的信息自己得缓缓。
长吸一口气，吐出。
约翰的气息总算顺畅了许多。
“算了……这个问题先不谈。我主要是想问你另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今天晚上为什么要离开教堂？”
“……”
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弗里德并没回话，权当没听见，依然散漫的开着车。
只是车里的温度…开始下降了。
…………………………………………………………
与此同时
另一边
某处教堂
一个坚挺的身影矗立在耶稣受难像下方，隔着个仪式用的讲台。
两鬓霜白的神父此时正在十字架前翻阅着手中的经书。
翻书声在安静的教堂里显得格外清晰。
“内心充满恶念，主啊，对其行为恶行予以报应”
“让其双手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向其复仇，把他们消灭殆尽，永不超生”
“我主保佑，我的心愿得主圣允”
“主乃吾之助力，吾之盾”
说到此处，神父双手合上经书，转身面向教堂大门。
刹那间，闪电劈过，照亮了神父
一身通体黑色的神父服，只有腰带和棱边是白色。
这是张沧桑且多处长着皱纹的脸，但用苍老来形容，有些过了。
身形修长挺立，看起来十分硬朗。
最重要的一点，即使时间在他脸上留下足迹，但依然看得出来，他很帅！
一道黑色身影此时倒映在神父的银边圆框眼睛上
“汝将泯灭归西”
不慌不忙念完了最后一句，神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一道猩红的目光闪过。
“神父，你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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