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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轩越强装镇定地说道:“……别,别怕,你先走,我来拖住它。”说完,从身上抽出小刀。柳梦失声道:“……我,我不敢走,我害怕。都怪你,说什么留下来会做野兽的晚餐,没想到就这么快了!!”
陈轩越断定道:“……好吧,这都是我的错,我自己承担。你,你不走,我们两个都得死,听我的,我会拖住它。”
老虎慢慢挪步而来,他们只好慢慢地后退,不敢有太大动作,生怕它马上就扑过来。
“把刀放下。”
“你说什么……”
“把刀放下,我有办法可以试试。”
陈轩越把刀收了起来,柳梦渐渐地松开他的腰部。
柳梦走在他的身前,对老虎做出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手语。老虎居然停住了脚步和咆哮声,然后径自转身离开。
陈轩越目瞪口呆道:“这……怎么回事?”
柳梦解释道:“它原来只是提防我们,刚才你与它拔刀相向,它会感到生命受到威胁因此可能攻击我们。”
“那你刚才做的那些手语是……”
“其实我并没有多大的把握。”柳梦抹了把冷汗,“从小我与牛羊作伴,日积月累便自己学会了一些与它们交流用的手语。抱着很渺小的机会希望它能看懂,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陈轩越微笑道:“柳梦,你真的很勇敢!”
柳梦得意道:“这没什么了,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陈轩越催道:“好了好了,恐怕还会有其他野兽出没,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柳梦点点头。
两人沿途返还,找到一路来时做的记号,顺利度过,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却发现有一所竹篱笆外围的木房屋。
两人讶异,陈轩越说道:“我们来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看到这里有一个屋子,而且这里有这么大。”
柳梦说道:“既然看到了就别错过机会,说不定那位高人就在屋子里面。”
竹篱笆筑起的门轻轻一推便开,院子里有石凳圆桌,一口水井和几棵老树,正中央的房屋门口是敞开的。
“有人吗?”陈轩越站在门口处再次提高嗓音喊道,“请问有人吗?”
屋里一片沉寂。
“前辈在吗?在下陈轩越冒昧前来拜访,正是您五十年前要找的人。”
屋里还是一片沉寂。
柳梦揪了揪他的衣角说道:“我们进去看看吧。”
两人踏进了屋里。屋里的摆设都是与日常的民房无异,木桌子木凳子,床和衣柜等……
“前辈在吗?前辈……”陈轩越东张西望。
“你看,桌上有一张纸……”柳梦指着桌上烛台压着的一张纸。
陈轩越拿过那张纸,看了一遍是古文,没看懂,便递给柳梦示意让她看。
柳梦把纸上写的字念了出来:“当一切期待皆是白费,当一切努力皆是徒劳,当一切理想皆是空想……天煞……”
“后面还有什么?”陈轩越追问。
“天煞孤星,十年再会……”
“天煞孤星?说的是我吗?十年再会?再等十年才能见面吗?”陈轩越疑虑重重。
“这前辈到底是什么人,五十年前约定让你过来,却不与你相见而留下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十年……真的要等十年吗?”陈轩越不敢相信,他觉得在这里已经不想再待了,他抢过信笺瞪大眼睛看着。
“陈大哥,别灰心,这也不一定吧,我们也许还能找到别的办法呢。”柳梦安抚道。
“希望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这里会不会是凭空出现的,为什么我们来时并没有发现呢?”陈轩越疑惑道。
“陈大哥,你别吓我,你看外面也快天黑了,这里除了我们就没有其他人了,这里也会变得可怕,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吧。”柳梦紧张起来。
“那就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我也觉得怪怪的。”陈轩越搁下了信笺,两人陆续跨出了门外。
走了没多久,天上风云骤变,打起了响雷,大雨飘然而至。
陈轩越两人自然是猝不及防,走回头路想避雨却发现那屋子消失不见了……
情急之下,两人躲进了一处山洞里面。洞里不大不小,大致能容纳十多人左右。
两个拂了拂被淋湿的头发和衣服,陈轩越望着洞外的大雨说道:“看来今天没办法回去了。”
陈轩越侧身看了看柳梦,只见她双手环抱,不禁打起了哆嗦。
陈轩越见状,对她说了句“你等等。”然后在洞里洞外找了些石头搬回来围绕成一个圈子,拾起一些枯叶和树枝,从包袱里掏出打火石,一番功夫后燃起了火苗,随即火光旺盛,照亮和温暖四周。他又拾来三根长竹子,架起了“衣杆”。
陈轩越解开腰带,脱了外衣晾在衣杆上,对柳梦说道:“来,你也把外衣晾在上面吧,湿哒哒的裹在身上很难受,不然会生病。”
柳梦脸上一红,迟疑了一会吐出两字:“好吧。”
洞外天色已经黑茫茫一片,大雨依旧不停,而洞内的则是红光一片,在火光的映照下,柳梦身穿一缕红衣,双肩肤色莹莹如玉,面若凝脂。
陈轩越看了下柳梦,而柳梦则低头不抬。他似乎猜到柳梦的心思,打趣道:“古代的女人穿着太“保守”了,在我们二千年后的女人好多都穿这么点就敢出来逛大街了,哈哈。”
柳梦反驳道:“这样成何体统啊?”
陈轩越叹道:“在我的那城市的人大多都这样的了,已经不足为奇了。时代和社会在变,人的思想和行为也在变。”
柳梦疑虑道:“这么深奥的吗?”
“比如说,在你们这里打斗和杀戮都是这时代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在我的家乡却是判定为很严重的犯罪行为,会追究法律责任的。”
“那在你的家乡不是很安全吗?”
“人身方面确实很安全,但人心方面就不一定。何谓人心,正如天意难料,人心叵测。”
“那你觉得人身和人心哪方面更重要?”
“这问题吗?没有仔细想过,但我觉得人心会比人身更重要吧,心没了,身体只是一具躯壳,奔于疲命,困于生活。”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没有吧,只是感叹一下而已。你看这些枯叶和树枝,它们原本生长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上,享受着冬日的暖阳和晨曦的露水,它们有过一段发光发绿的日子。但是不久却被大风搜刮,或者大雨的敲击,不得不脱离依附,孤身漂泊。有的落叶归根,有的随风而逝,有的逐流荡下……而这些被拾来的枯叶和树枝,牺牲了自己,带给了别人温暖和光。最终烧成灰烬,化为一缕轻烟,消逝在稀薄的空气里……”
“听你这么说,我感觉天地万物皆有情了。”
“何止,何止,在我的观念里,大自然的一切都是有灵性。”
“咕噜~咕噜~”
“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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