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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泽极为不乐意的起身将院门打开,发现是年轻貌美的王寡妇后有些诧异,都说寡妇的门敲不得,那这寡妇敲自己的门可还使得?难不成老头子和这二十出头的小寡妇有一腿!?王寡妇也有些讶异,不由问道:“老村长呢?让他赶紧的呀,有孩子落水了,现在救起来没有呼吸了。”
“哦,他刚走了,说是要去北境不回来了。你找其他人吧……哎哎哎,干嘛呢干嘛呢……”
王寡妇听到老村长走了,着急的二话不说拉起元泽就走,元泽看她是个女人不好使力,被拉着走了好几步才挣脱。
“你不知道?”
元泽一脸懵逼问道:“知道啥?”
王寡妇一脸着急:“咱们能不能先去救了孩子再说,你就说你能不能救吧?”
“救人有什么难……的……哎……”
得,元泽说了一半又给王寡妇拉着走了。
元泽挣开她,搂着她的腰轻轻跃起:“你别急,告诉我孩子在哪儿呢,我带你过去快些。”
注意到元泽放在腰间的手,王寡妇脸色有些不自然道:“就后山前的那个池塘旁。”
话音刚落,王寡妇耳边就响起破空声,元泽紧紧搂着她的腰带着她朝着池塘飞去,她用尽平生最大的勇气睁开眼睛,发现两人离地数尺高,不自觉的抓紧了元泽。
赶到池塘边的时候,众人见王寡妇和元泽从天而降有些惊讶,问道:“老村长呢?”
王寡妇没来得及回答,元泽见一堆人围着个六七岁的孩子,骂了句没常识就拨开人群来到孩子面前,探了探脉,发现还有极其轻微的搏动,赶紧渡了道灵气道孩子呼吸道和食道处,将堵在其中的水引出,孩子立马咳嗽了几声苏醒过来。
元泽替孩子顺了顺气就将他扶起,然后一巴掌重重拍在他屁股上:“谁让你下水的,啊?水里那么危险你不知道啊,你家大人没告诉过你吗?啊?”
孩子呜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一对像是孩子父母的人被他这阵势吓得赶紧说道:“孩子应该是不小心的,也怪我们看顾不周,给大家添麻烦了。”说着就开始朝着大伙儿鞠躬致歉。
元泽压根就没听俩人道歉,变戏法般拿出一颗糖豆般的药丸,对着孩子说道:“好了,哥哥打你是因为你没有替自己安全考虑,也是想看看你气顺了没,从你这哭声来看,应该是没啥问题了。来不哭了,哥哥给你这颗糖豆道歉好不好。”
孩子泪眼婆娑的点点头,接过药丸就含在嘴里。元泽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头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元泽,老村长呢?”有人叫住了元泽。
“哦,村长去北境了,说不回来了。”
“听王知饴说你住在老村长的房子里?”
元泽没有犹豫地点点头。
“村长好!”众人见他点头,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喊道。
!!!???
什么玩意儿?村长?
元泽指着自己露出疑惑的表情:“我?”
众人纷纷点头。
“为啥?”
众人喊道:“住村长房子的就是村长!”
元泽懵逼了,这是啥道理?
这时候一个年长一点的村民说道:“村长院里树下有个石板,上面写了的。”
“村长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让我住了。”元泽无辜道。
“那你就是村长!村长只会让接任村长的人住那房子的。”有人说道。
“对!”
“就是这样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给元泽感觉每个人都是言之凿凿确有其事的样子。
他弱弱的举手,众人声音渐渐平息:“我能不能回山洞住?”
“可以!”
“村长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他双手向下压了压道:“不不不各位叔叔婶婶爷爷奶奶,我的意思是,我能不能不当这个村长?”
“不行!”
“规矩不能破!”
“除非你让村长回来,他让你不当我们就认!”
元泽扶着额头,有些哭笑不得:“我说长辈们,我才十岁,咱们能不能讲点道理?我这样子,当什么村长?”
话音刚落,寡妇王知饴说道:“元泽……他……他会飞。”
这可不得了了,王知饴这话说完,众人纷纷匍匐在地,齐声道:“村长!”
元泽无奈,只能另觅他法道:“我说,你们这也就二十来个人,村里其他还有八十口人呢,你们能代表他们的意见?”
刚刚说话的那个年长男子站出来说道:“这个容易,我们这会儿回去,互相转告,有意见的人下午就到村长家表态就行。”
元泽只好这样先应承了。
众人纷纷离开,只留下王寡妇和呆坐在地上元泽。
元泽苦笑道:“王姐,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王知饴虽然是个寡妇,实际上也才十九岁,十六岁和她男人成婚,却没有想到,她男人在新婚之夜醉酒失足跌倒,就这么暴毙了。
她有些忐忑地说道:“我刚刚是不是不应该说你会飞啊?”
元泽摆摆手:“这个是事实,没关系的,我的意思是大家伙怎么会让我一个十岁的小孩来当村长。”
王寡妇道:“村里就是这个规矩,年长的都这么说的,而且……我听说你父亲之前就是村长,只因为那件事,才是老村长来接的这个位置。”
元泽自然知道这事,三百年前因为村子附近出现异宝,蛮族、人族、仙族齐聚此地,村里原住居民因为元泽父母在,倒也没有如何畏惧这些前来争夺异宝的人,直到一个颇受宠爱的蛮族王子强撸村里少女,强奸致死……
当时元泽父母悍然出手,于蛮族众多虹阶高手中斩杀其王子,没想到蛮族与仙族早已勾结,派出百余名虹阶高手追杀元泽父母,却仍旧被元泽父母斩杀干净。
蛮族仙族震怒,集重兵分别在北境和南境给人族施加压力,要求人族交出元泽父母。
元泽父母丝毫没有退却,放言在通天峰下约战蛮族仙族高手,不计数量,不计代价,至死方休。
到了约定的日子,蛮族仙族各派出十名无限接近虹阶之上那层境界的高手前来绞杀元泽父母,这场战斗持续了四天四夜,最后这两族派出的二十名高手全被元泽父母斩杀在通天峰下,通天峰甚至都被元泽父母直接拦腰斩断。
这一战后,便有了那句话——“一天断通天,屠蛮亦屠仙”,但关于元泽父母的消息却也从中断,天下人纷纷猜测,是不是这一战也消耗了元泽父母的生机,他们是不是也重伤离世了。
不久之后,南北境的蛮族仙族举兵入侵,南北两境生灵涂炭,横尸遍野。人族各国纷纷招募普通士兵,以抵抗蛮族仙族无休止的攻势。
直到十年后,五千黑甲骑兵打着“天齐”的旗号,先是灭掉了蛮族近五万精锐,击杀了数十位前线将领,又通过传送阵到达南境前线,一路摧枯拉朽,将仙族前来督战圣子擒拿,逼迫蛮族仙族在通天峰下谈判,签订了长达三百年的休战约定,并各自许下血誓,十年大战这才落幕。
这支骑兵的出现,以及他所打的旗号无疑再一次向世人宣布,元泽的父母,元天齐和柳如烟还在人世,他们的影响还在。
此后天下太平三百年,直到十年前那天夜里,当天下都要忘记元泽父母二人的名字的时候,蛮族仙族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卷土重来的数百位蛮仙两族的高手竟以屠留下村为要挟,逼迫元泽父母现身。
元泽父母果然现身,原来他们一直都在留下村附近一处隐秘所在养伤,并刚刚生下了元泽。
这一次,没有轰轰烈烈的大战,只有蛮族仙族的血誓,和自刎的元泽父母。
刚刚穿越过来的元泽,在老村长的怀里,呆呆地看着父母自刎后被黑色灵气充斥的天空,额头有些灼烧般的刺痛。
蛮仙两族的高手遵守血誓内容纷纷离开。
老村长叹了口气将元泽放在自己的床上后便去办事了,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天空中那些黑色的灵气逐渐变淡,悄然形成一个绿豆大小黑色菱形模样的薄如纸张的东西,这个东西急速穿梭在夜色中,直奔襁褓中的元泽而去。
终于,这个黑色的菱形贴在了元泽额头,然后元泽周身被一股黑色的灵气裹挟着,向着山上那个山洞飞去。
到达山洞后,元泽身上的灵气分出几缕直接将山洞洞门用石头封死,元泽也自己沉眠过去。
直到满六岁那天,他终于醒过来,便又一次出现在村长家里。
村长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瓷娃娃一般的元泽有些惊讶:“你是?”
“我叫元泽,是六年前你抱的那个孩子,也是元天齐和柳如烟的儿子。你有吃的吗,我饿了。”
村长高兴道:“有的有的,我这就去给你弄,你等会儿啊。”原本以为弄丢的孩子突然回来,村长要多高兴就有多高兴,赶紧到厨房去做了碗面条端过来。
没想到推开门就闻到股酒味,只见六岁的小元泽不知如何找到他藏在床下的酒,正抱着一个有他身子那么大的酒坛大口大口喝着。
在元泽的旁边竟然还有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挂着鼻涕包也正捧着个小酒碗小口小口的喝着,小脸红扑扑的像是多年的冻伤一般。
村长将面条放在桌上赶紧上前想要夺过酒坛,发现怎么拿也拿不动,只好扶着酒坛等元泽喝完。
喝完后元泽砸吧砸吧嘴道:“你这酒有五行灵气,可以啊老头。”
说完不管村长作何反应,端起面条就一阵吸溜,不一会儿一碗面就去了一半。
元泽注意到身旁小孩的眼神,没有丝毫犹豫就把剩了一半的面推给他。
“喏,吃吧,我吃饱了。”
小孩怯生生接过碗,看了眼慈祥的老村长又看了眼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元泽,用手抓着面条就往嘴里塞。
元泽和村长看的都有些心疼,让他慢点吃不够还可以再煮。
老村长这才甩了个疑惑的眼神过去,意思是我煮个面的功夫,这小孩哪里来的。
元泽将小孩旁边酒碗端起砸吧了一口道:“刚才有人敲门,自称是返乡省亲的北境士兵,说这孩子父母在北境给渗入的蛮子杀害了,打听到这里有他家的远房亲戚,没想到亲戚也不在了。只好将他父母的骨灰埋在后山,然后听村里指引来找老头你,想让你照顾他,我替你答应了。”
老村长点点头,反正有个元泽,倒也不多这一个。
他等着鼻涕包小孩吃完才问道:“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呀,几岁了?”
“我……我叫二狗,六岁了。”
“那以后你就跟着我生活好不好?”
二狗想了想然后有些忐忑地摇了摇头,他伸手指着元泽道:“我要跟着他。”
老村长有些懵,元泽也愣了愣转头看着这个冒着鼻涕泡的小孩。
元泽问道:“老头儿,村里还有空的房子吗?”
老村长琢磨了一下道:“村南倒是有一个小院子是没有人住的,不过有些年头了。”
元泽拍板道:“就那儿了。”
老村长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你俩才六岁的小孩子,能照顾好自己?”
元泽看着村长瘪瘪嘴说道:“这六年我还不是过来了?”
村长本就好奇这个问题,赶忙问道:“咋过的?”
元泽想了想道:“嗯……睡过来的,今天刚醒过来。老头儿你现在这么关心我,就不怕当年我是给狼叼走了?”
村长讪讪一笑道:“这不是没有嘛。”
元泽看着老头这样子就有些反胃,摆摆手道:“打住吧,您就甭担心我和二狗小朋友了。待会儿带我们去村里买点东西,我没钱。”
村长点头答应,就起身就要拉着元泽二狗出门。
村长忽然听到“啪”的一声,一阵剧痛从伸出的手传来,直疼的他龇牙咧嘴,他自然知道元泽有些不凡,毕竟是元天齐和柳如烟的孩子,可没想到这轻轻一拍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只听元泽有些嫌弃道:“你走就是了,拉什么拉。”
村长看着吸溜着鼻涕的二狗,再看看元泽,揉了揉通红的手背无奈地叹了口气。
上街采买的三人,元泽多是选择些调料啊什么的,二狗则盯上了糖葫芦,村长则替二人买了几身衣服,不过尺寸都稍稍有些大,用他的话说就是“小娃长得快,衣服得往大了买。”
其实村长心里对元泽的歉疚是海了去的,所以买衣服不只是好心,也是为了弥补一点吧。至于给二狗买的,更多的就是顺带吧。
村民们见村长身后跟着的俩孩子,纷纷好奇问他是谁家的孩子。
老爷子指着元泽道:“这是天齐家的。”
“天齐?”村名们纷纷惊呼出声,元泽像是没听见似的,在摊位上挑选着用的着的东西。
老村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伙不要声张。然后指着二狗道:“这个孩子叫二狗,父母在北境死在蛮子手里了,”
采买结束,元泽问道:“二狗,你确定要跟着我?”
正在啃着最后一颗糖葫芦的二狗直接站到元泽身旁,坚定地点点头。
“那就这样了啊老头儿,我带他先回去了,不用担心我俩,我们会不时来看你的。”
就这样,老头像是丢了孩子一般有些难受地看着两个孩子缓缓离去的背影,他倒没有多少担心,毕竟有元泽这个小怪物在。
……
元泽看了看王知饴,问道:“王姐,您的名字叫王知饴?”
“是的,知恩图报,甘之如饴。”
元泽微微一笑道:“好名字,你支不支持我当这个村长?”
王知饴点点头:“当然支持啊,你会飞,很厉害……”
哪知元泽邪魅一笑道:“可我和二狗偷看过你洗澡……”
“啊……”王知饴一瞬间红了脸,手足无措,几乎快要哭出来,哪里还有先前为了救人那泼辣劲。
元泽有些心疼,但还是狠心道:“现在你还支持我当村长吗,我这种品行,不适合当村长。”
王知饴不知如何回答,紧紧拽着衣角扭头快步离开了。
这特么还是上午拽着自己出门的那个王寡妇?
“哎,说出来你不信,我只是不想当村长啊……”
说这话的时候元泽脑海里浮现的是一群大妈围着自己,纷纷要把自己歪瓜裂枣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场景……
……
元泽吃了点东西,准备睡个午觉,又被一阵敲门声给床上弄了下来。
元泽极为不耐烦地打开门。
全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几乎站满了门前树荫下的空地,见元泽开门,那些坐下的蹲着的都站了起来。
“大家伙都看到了吧,他住在村长房子里的,我了解过了,村长确实已经走了,那按照惯例,住村长房子的就是接任的村长了,对不对?”年纪最长的九十多岁的长辈指着开门的元泽,振振有词的说道,完了还煽动村民们。
村民纷纷点头,无一例外地喊道:“对!”
元泽慌了:“打住打住,你们让一个十岁的小孩当村长这不是瞎胡闹吗,你们考虑过孩子的感受吗,这样的重担我扛不动啊。”
村民们一时沉默,是觉得于心不忍,结果一个上午在池塘边的老汉说道:“可是你会飞!你有大本事,和你爹一样!这村长就该你当!”
上午在池塘边出现的那二三十个村民纷纷点头,其余村民见他们煞有介事的样子纷纷交头接耳,不一会儿便有人在人群中说道:“那我们来个表决吧,不同意元泽当村长的请坐下!”
话音落下元泽侥幸地扫视了一遍,这百来号人愣是没有一个坐下的,连那原本坐着的九十岁老头都站的直直的。
元泽暗暗骂了声娘,通过传讯珠告诉二狗,让他骂村长一句老不修。
正骑着马急速赶往郡府的村长发现本来遥遥在前的二狗突然调头返回来到他马前,指着村长骂了句:“老不修!”
又丢下一句“元泽让我骂的”转身撒开脚丫子又跑到前面去了。
村长愣了一下,明白过来的他便哈哈大笑起来。
村长房子门前的元泽有些难受,又有些懵,他看着这百来号人期待的目光无奈道:“好吧,我当这个村长。首先第一,不许叫我村长!第二,我特么压根就不知道要干嘛呀。”
刚刚敲门的是村上唯一的铁匠王大锤,他拍了拍元泽的肩膀神秘一笑道:“村长啥都做,也啥都不做。”
元泽一脸问号,心里暗怼,大锤朋友,你要是这样说话大家是做不了朋友的。
见元泽一脸郁闷而且疑惑的样子,王大锤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就是字面意思,拿之前的老村长来说,大家都觉得他年纪大不好意思麻烦他,很多事情都是俺们自己想办法解决的,就没好意思去劳烦他老人家,除了那些我们解决不了的事,才会找到老村长。”
“比如呢?”
“比如今天早上那样的急症,村里的没有郎中,就只有找村长解决。”
元泽点点头:“哦,这个倒是小问题。还有吗?”
王大锤指着一帮孩子说道:“私塾先生是镇上过来的,每月中旬来,授课七天,吃住都是大家轮着来管,只是先生喝的酒……是村长提供的。”
“哦?每次给他多少酒?”
元泽说道这个,孩子们便哈哈笑了起来,雀斑男孩出声道:“先生酒量很差的,一两酒就能给他喝睡过去。”
王大锤也笑道:“中正说的没错,这位先生的确是一两倒,七天也就七两酒而已,但他就只喝村长的酒,别的酒一概不喝,说是糟……糟什么来着。”
“糟粕。”元泽提醒道。
“对对对,糟粕,糟粕,俺没啥文化,用不来这些高雅词儿。”
想到七两酒而已,元泽松了口气,村长的酒是喝一坛少一坛,得亏这先生酒量不好。
他摆摆手道:“还要做其他的事吗?”
王大锤挠了挠头:“反正就是俺们解决不了的事都是村长来解决的。”
元泽点点头,想了想道:“那行,就照这个来吧,你们有什么解决的不了的事尽管来找我。待会儿我在门口弄个铃铛,以后过来直接敲铃,别敲门了。”
说完,元泽就准备溜回屋里继续睡觉。
哪知那位九十岁的老者喊住了他:“村……元泽,留步。”
元泽头皮发麻的转过身问道:“老爷子,还有什么事吗?”
老爷子清了清嗓子颇为严肃的问道:“你真的能飞?”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元泽实诚地点了点头。
只是没想到这头一点,这百来号村名纷纷跪下了。
“我靠!你们这是干嘛……快起来!”
老爷子抬起头颤颤巍巍地说道:“元泽,您会飞,定是修炼之人,我们想请您教教这些孩子。如今虽然天下太平,但眼瞅着三界休战约定时效快到了,连老村长都去了北境,我们这些老的年龄大,就不劳烦您了,只是这些孩子,万一将来乱了,他们也好有个保命的手段啊。”
众人纷纷说道:“是啊,村长,请您答应我们吧。”
元泽见众人跪下又喊自己村长,当时就炸了毛,怒吼道:“别特么叫我村长!”
众人立马改口道:“元泽,请你答应我们吧。”
元泽无奈点点头赶紧上前扶起跪在前面的人:“好好好,我答应了,你们赶紧起来!这么大年龄的人了,跪谁不好非得跪我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说出去不怕丢了留下村的脸吗?”
众人纷纷起身,老爷子有些不敢相信元泽如此爽快的答应:“村长,你真的答应了?”
元泽脸色僵硬,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问道:“老爷子你是不是耳朵不好?”
老爷子很有灵性重新问了一遍:“元泽,你真的答应了?”
元泽不耐烦地答道:“真的真的真的!”
村民们脸上一喜就要欢呼却被元泽伸手制止:“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是答应了,不过有几点我要先讲清楚!”
“元泽你快说!”
“元先生请讲!”
“小元泽你说吧!”
一时间各种称呼响起,大家的确都学聪明了,没有再叫村长。
“第一,教他们可以,但不可声张,不可以对外说我会飞的事。”
“第二,除开小孩,咱们村但凡有谁想学的,都可以过来。”
“第三,再警告你们一次啊,别特么叫我村长!”
元泽话音落下,村民们毫不犹豫的答应。
看见他们一时间热情有些高涨,元泽想了想,让众人先退出空地等一下,将房前的这块地空出来。
等到众人退出空地后,元泽轻轻跃起,在方形的空地四角各自踩了踩,最后来到中心重重一跺,五个白阶小符阵逐渐显现在众人眼中。
然后元泽背着右手,左手食指横飞,不停比划,五个符阵逐渐融为一体,将整个空地覆盖其中。
他拿出一张白阶灵符,放到符阵中央,整个空地震了一震,从符阵中央荡开一股风,吹得众人微微眯起了眼睛。元泽又掐了几个指决,一个虹阶符阵直接覆盖在先前的白阶符阵上,两个符阵便逐渐消失了。
村名们长大了嘴巴,有些人甚至捂住了,只为了不让自己的惊呼影响到元泽。
只有那九十岁的老头眼中异彩连连,他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里,那对决绝的为了村子自刎圆月之下的夫妇。
做完这些,元泽拿出一个碗,让那个叫中正的孩子捧着,取每人一滴血。
不一会儿,血便取好了,元泽端着碗来到空地中央的位置,一手将血轻轻倒在地上,一手掐着些晦涩的指决,血一到地面就消失不见了。
正惊讶着的村民听到元泽说道:“好了,你们都站到这空地上来,感受一下。”
众人依言,纷纷来到空地。
在他们踏入空地的一瞬间,他们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
“这是……什么感觉,好舒服,浑身暖洋洋的,丝毫没有先前的燥热感了,诶?老伴,你的白头发怎么一下变黑了许多?”
“啊?我扭伤的腿不疼啦,可以走啦?哈哈哈!”
甚至于连那九十岁的老爷子在迈入空地的一瞬间就感觉到自己耳清目明,不用拄着拐杖也可以走得十分安稳。
元泽刚刚设置的几个符阵,先前的白阶阵法名叫洗髓阵,搭配五行符后可释放出精纯的五行灵气,有洗筋伐髓之效。
如果是一般的洗髓阵,自然没有这么好的效果,可白阶的符阵和灵符同时使用,这个洗髓阵的效果自然提升了数倍不止。
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的元泽之后加了一个虹阶的隐匿符阵,目的就是为了遮掩住此间秘密,除了刚刚滴过鲜血的人,其他人走到这儿,根本不会发现有什么异样。
那如果有人刚好在符阵中央流了鼻血呢?
放心吧,元泽的那些晦涩的指决可不是白掐的。
站在符阵中的村民们纷纷喊道。
“谢谢元泽!”
“元泽真厉害!”
“元泽老师太厉害啦!”
……
元泽见怪不怪地摆了摆手,严肃叮嘱道:“都给我在里面呆足一个时辰,然后赶紧各自回家洗澡去,明天起,愿意学的每天都是这个时辰过来,我要去睡觉了。”
说着他掏出一个铃铛用一根绳子挂在门口,结了几个符阵在铃铛上后恶狠狠地说道:“有事摇铃,谁再敲门我打谁啊,小孩女人老人也不例外。最后警告一次,谁叫我村长也是这样对待啊!”
村民们纷纷乖巧地点头。
推门而入前元泽还是有些不放心,转身道:“你们都傻站着干嘛,都给我盘腿坐下,用鼻子吸气,嘴巴吐气,尝试着去引导你们感受到的那些灵气,试着引导着它们进入到你们血液,然后让这些气跟着血液流到你们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关门回屋了。
感受着这符阵给自己带来的好处,村民们相互对视,很有默契同时点了点头,像是达成了什么无声的约定。
王知饴在村民们的最后站着,上午和元泽分别后回到家里便发现自己来了月事,剧痛几乎折磨的她死去活来,直到走进这片空地,她周身的暖意让她舒服的几乎叫出声来。
不过想到早上元泽说的偷看她洗澡的事,她脸一下变得通红,忽然蹦出个念头:“他怎么可能才十岁!”
她甩了甩头头,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开始尝试着引导周围的灵气,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她身体周围的灵气居然隐隐有被她引动的迹象,她咬了咬牙,终于一股细细的灵气从她的百会穴缓缓流入。
躺在床上的元泽感觉到符阵中灵气的变化,发现已经有人成功引导灵气了,通过自己与符阵的联系一看,发现居然是王知饴。
“难道这又是一个宝?”
说到宝就想到二狗,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到郡府没,还是别太频繁联系了,老村长在他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临近尾声的时候,王知饴就提前离开了,她引导灵气在周身走了两遍,第一遍不熟悉走得时间要久些,第二遍就走得快多了。
她觉得不能贪多,而且引导灵气走了两遍之后,她发现自己身上逐渐出现了许多脏东西,始终有种想要放屁的感觉,就果断离开了。
随着时间来到一个时辰,一股恶臭便在空地中传开来,只因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排出些体内的污秽,加上又有些人忍不住股间的屁意……
尽管如此,大家伙倒也没觉得多难堪,有的还喊道“谢谢元泽”和“元泽大善”这类的话以示感谢,然后就被身旁的人捂住嘴拖着匆匆离开。
屋里闭着眼睛休息的元泽无奈笑了笑便继续睡觉了。
……
几乎所有人回到家的一瞬间都是奔着自家茅房去的,茅房有人咋办,那就只好在茅坑边上排排蹲。
排泄过后,又是一顿洗漱才真正体会到元泽的符阵有多么了不起。
女人们发现自己的皮肤都变好了,变得红润剔透,自家男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出现了久违的炙热。
男人们发现自己精气神都十分饱满,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孩子们发现自己身体好像在被一股怪力拉扯着在长高。
村民们感受完身体发生的变化,纷纷出门讨论这一个时辰的收获,连平常几乎不参与这种讨论的王知饴都主动参与了进来。
雀斑男孩中正对着王大锤说道:“爹,我感觉我力气变大了,你看我手上拿的什么?”
“小小年纪吹什么牛……哎哟卧槽!”
王大锤低头看去,发现中正手里拿的是自己的锤子,怎么着也有四五十斤,如今被自己十岁的孩子丝毫不费力的拿在手里,怎么看都很不可思议。
王铁锤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快步走到自己的铺子前,抱住铁砧一用力,五六百斤的铁砧居然一下子就被自己抱了起来!
大家纷纷惊讶出声,这还了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前走路需要人搀扶或者自己拄拐的九十岁老爷子刘文清正背着手步履平稳地朝着大伙走过来。
来到众人面前的他,神采奕奕,目光炯炯,气息平稳道:“老夫感觉可以再活一个甲子,呵呵呵。”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自己身上的改变,只有王知饴在一边瑟缩着,几次想要说话,却插不进嘴。
刘文清看到她局促的样子,示意大家停一下,让王知饴说话。
王知饴攥着衣角低下头道:“我是个寡妇,本不该多言,只是……只是我觉得既然大家都从村……元泽那里得了这么大的好处,是不是应该想想怎么回报他,他毕竟……毕竟才十岁。”
说完话的王知饴更加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大家的回复。
刘文清点了点头道:“知饴,你说的对。不过……”
王知饴抬头看着老爷子,问道:“祖爷爷,您说吧,知饴无碍。”
刘文清笑了笑接着说道:“知饴,你已经守寡三年了吧。”
王知饴点点头,有些不明白刘文清的意思。
“你是个苦命的孩子,我家重孙无福,让你白白辛苦这么三年。你叫我祖爷爷,我却有些汗颜,这些年一直对你照顾不周,实在惭愧。”
王知饴忙摆手说道:“祖爷爷这跟您老没关系的,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我不怪谁的。”
刘文清赞赏的点点头道:“好孩子。我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重孙女呀?”
老爷子这话说的有些深意,王知饴的男人是刘文清的重孙,按道理讲,王知饴是他的重孙媳妇儿,刚刚他这番话就意味着要替王知饴去掉这个寡妇身份,以便日后再嫁。
王知饴眼泪渐渐流了下来,她缓缓跪下伏地泣不成声道:“祖爷爷,重孙女愿意。”
周围泪点低的女人们早已开始轻轻啜泣,她们自然知道这一幕着实不易,王知饴这些年恪守妇道,替自己男人守了三年寡不说,还替自己男人孝顺自己的公婆,完全是靠自己将整个家撑起来。
王知饴的婆婆也站了出来说道:“爷爷说的对,知饴啊,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的女儿了,这话当年我就想说了。”
她伸手将王知饴轻轻扶起说道:“说句实在的,我和你公公都不想你守寡,你是个好女孩,这么年轻,不应该被这些世俗的条条框框束缚,咱们留下村也不兴这个,你且安心,有看上的小伙儿,爹娘帮你提亲去。”
村民们也纷纷安慰王知饴,王知饴逐渐平复下来,连声道谢。
温馨的一幕之后大家便开始讨论如何报答元泽这个问题。
大家热情高涨,纷纷表示可以邀请元泽到自家来吃饭,轮流安排都没问题,但凡做点小买卖的都表示元泽在自己买东西不要钱,还有的人则叮嘱千万不要叫元泽“村长”……
最后王知饴小声说道:“我……我想给元泽做饭,做好了我给他送去……”
大家伙互相看了看,眨了眨眼,纷纷表示赞成。
紧接着刘婶子家领取了给村长做衣服的任务,老李家领了给村长做鞋子的任务,王大锤家领了给村长做把剑的任务,其他没有领到任务的就轮流给王知饴提供食材。
商量的正欢村民身后突然有人喊道:“我说各位叔叔婶婶,你们是不做生意了吗,我这买点调料咋半天都不见人影,你们在这儿密谋什么大事呢?”
“你别打岔,俺们正在商量怎么报答元泽呢!”王大锤不耐烦出声道,匆忙间回头一瞥,发现竟然是元泽。王大锤直接给吓了个机灵。
“村村村村……元……泽!你咋来了?”
见王大锤惊惧之下还能知趣改口,元泽这才笑眯眯道:“我来买点调料啊,村长那老头家里出了酱油啥也没有,我这正愁晚上吃啥呢,怎么样?你们商量好没,怎么报答我呀。要不然,就挨家让我蹭个饭吧。”元泽毫不羞耻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王大锤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元泽,蹭饭这事儿恐怕不行,大家商量好了,知饴妹子专门负责给你做饭。”
元泽讶异地看着缩在人群后面的王知饴,问道:“当真?”
王知饴满脸通红地点了点头。
谁知元泽高兴地拍手道:“那好,我给你点建议,我口味重,饭量大,而且我早就瞄上了你们的香肠腊肉,还有那谁家的酸菜,既然要报答嘛,那就都来点。哈哈哈,话说你们今天感觉怎么样。对了,告诉你们啊,有人已经可以引导灵气了,而且还在体内走了两遍。”
听到这个消息村民们纷纷问身边的人:“是你吗?”得到的答案要不就是“不是我”要不就是“我要是有这个本事,早就出去了”。
“别猜了,既然人不想说,那就别勉强,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收获不小,不管能不能引导灵气,没事多去那儿坐坐,日积月累,对身体总归有些好处的。”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那个……我刚刚听说我买东西不用花钱?”
“是的是的。”
“那刘婶子你能不能给我做两身衣服,我给你说怎么做,不用太好的布料,麻布就行,总不能让你亏本太多不是。”
刘婶子笑道:“麻布可不行,一定给你用我店里最好的料子。”
元泽点点头又望向老李家的,抬起脚说道:“那个李叔,你看我这草鞋,好像有点不符合我村长的身份呀,您看……”
老李家的连忙摆手:“你的鞋我包了,甭跟叔客气。”
元泽看了眼王大锤,王大锤很自觉道:“元泽,我给你做把剑吧,你这样的高手没个趁手的武器实在说不过去。想要什么样的尽管跟我说,不吹牛,你王叔我的手艺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
元泽直接从怀里掏了几张图纸给他道:“真的假的?只准用普通的精铁就成,按图纸上的要求做就好。”
王大锤接过图纸看了看便如获至宝般揣进兜里,连他老婆想看他都不让,直接就把他耳朵揪住,村民们纷纷起哄让他俩回家去在被窝里好好看看。
元泽又故作羞涩地问道:“我那酸菜、香肠和腊肉?”
村民们笑道:“放心吧,你要的都给你。”
元泽瘪瘪嘴,有些遗憾地说道:“早知道你们这么热情,我当年也犯不着常住山洞了,更犯不着趁着夜色到你们家偷那么一丢丢了。”
众人又笑。
“别笑了,那个杂货铺是谁家的啊,我拿点调料和香料。”
“我家的,您跟我来,要啥随便拿。”
元泽笑着跟上道:“当真?你信不信我可以一瞬间把你家搬空。”
杂货铺老板一愣,由衷道:“搬空就搬空,我再去进货就是,您甭跟我客气。”
元泽想要拍他的肩膀发现自己个子还是太矮,只得大赞老板上道。
拿完调料和香料的元泽发现村民们还聚在外面,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你们收获真的很大?”
众人激动地疯狂点头。
见他们是这样的反应,元泽握拳咳嗽了两声后捉狭道:“那麻烦你们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门窗关严实点,动静小点,别扰了别人休息,哈哈哈!”
说完他便赶紧溜了,留下一群人在那里面红耳赤的,有些老夫老妻甚至都开始眉来眼去了,众人扯了几句便各自回家了。
元泽唱着小曲走在回屋的路上,想到刚刚村里那一幕,不禁涌起了对这个村子的保护欲。
“此山是我开呀,此树是我栽,这村是我罩呀,不收保护费呀……”
他知道,留下村的人一直都是这样善良,但他不知道的是,村里人的善良也正在影响着他。
回到房前,元泽发现围墙上有足迹,这明显是翻墙而入过。
元泽感知了下,发现并没有人在屋里。进到屋子一看发现桌上放着一封漆封的信,漆封上有一个大大的“寅”字。
拆开信封,信纸上的字完全不通,明显是用符阵加密后的效果,没有费什么功夫,元泽便破开加密,那些字便逐渐开始排列组合,信真正的内容才显现出来。
“留下村村长你好,由于北境形势严峻,蛮族多次扰边,现寅国及其余十一地支国家已全面开始征召普通士兵,望你向你所辖村民转达来自寅国的征召。
本次征召秉承完全自愿的原则,如果你村有村民愿意响应号召,请尽快前往镇征召部。
一切为了人族。”
元泽读完便将信纸在掌间揉碎,随手一扬便消失在空气中。
没有思考太久,元泽便决定,这次征召他会转达给村民,但不会让一个人前去。
毕竟普通人这么早进战场,在他看来,并不是一件多么明智的事情,而且留下村论起适龄青壮,拢共就五六人,其余的几乎全是老弱妇幼。
关键是他开头那个“留下村村长”让他怎么看怎么不爽。
所以他决定,下次绝不会让这些人轻易闯入这所房子。
打定主意的元泽折回门前,在门口铃铛旁边的墙上刻下了“来访敲铃”四个字,想了想又在一旁刻上了“不得擅入”,看着有点像对联的意思,元泽果断加了个横批——“别叫村长”。
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元泽满意地拍了拍手才继续在门口设置了一个符阵,但凡有人通过门口,他都能感知到。
随即他又来到院子中央,设置了一个范围更大的感知符阵,笼罩整个宅院。
做完这些的他嘴角浮起一丝邪恶的笑容,伸手对着四周围墙不停比比画画,一个紫阶符阵便浮现在头顶,然后将一枚赤阶灵符打入其中,符阵便消失不见。
下次这信使但凡再无理翻墙闯入自己的地盘,肯定要让长个大记性!
收拾妥当后,元泽就躺在床上等着王知饴来送饭了。
一想到她那愈发成熟的体态,二世为人的元泽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这该死的保护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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