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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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祭坛似乎极为广大,仿佛将一个大界一同献祭,两人走了几天也并未有见到终点的意思,第五天,两人的灵力即将枯竭之时,一个庞大的宫殿从黑暗处显现出来,虽然只是一角,也依然能感受到它的宏伟,周围一片黑暗,两人的灵力几乎用完,离鸿颜用最后的一丝灵力照亮了周围的黑暗,一个小精灵散发着明亮的光芒。犹如巨龙吐息,从那座庞大的宫殿里传出了一丝叹息,沧桑的感觉让两人感觉愕然,心中生出无穷的悲意,一个数不清多少台阶的明台通往上方大殿的入口,即使快要倒下,灵梦心中那种强烈的感觉却已经要突破天际,他感受到大殿里的一物在召唤着他,虽然说不清是什么,却感觉无比重要。灵梦几乎要痴狂了,拉着离鸿颜就是往上走,走向那黑暗的尽头。
“弱小的人类。”一丝透露着疑问的声音从黑暗处响起,低沉的犹如从几万里下的深海里发出的低鸣,又类似恶魔的低语。
“吼。”一声巨大的出气声,似乎是那个生物沉眠了多年的第一次呼吸。
离鸿颜和灵梦灵魂似乎快要被震出身外,那种强大的感觉让她们颤抖,无视一切存在的威压让他们几乎快要跪下,这时离鸿颜背后的虚影再次浮现出来,然而当他出现的时候瞳孔中只有巨大的恐慌和震惊。
越是强大的存在越明白何为强大,何为可怕,何为绝望,化为虚影的老头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透出一次次难以置信,还有来自灵魂的恐惧。
“快走,不要待在这里!”老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然而因为只是虚影几乎听不见,灵梦和离鸿颜早已经不能动弹,只能在原地任受屠宰。
“好久没有人来到这里了。”那晦涩难懂的字眼如同一个个魔术,透过无尽黑暗震透着两人的灵魂,那声音中似乎有些惊喜,发出声音的生灵眼光直视着那道金色瀑布,仅是目光便让那座可怕无比的瀑布震荡不已,如同海啸般蹦炸开来。
“弱小。”
“弱小。”
“弱小!”那只生灵的声音由最开始的惊喜变为了失望。
灵梦和离鸿颜的神智已经被震碎,灵海变得枯竭。那只生灵似乎还在震怒中,喘着巨大的粗气,发出巨大的咆哮让这座宏伟的宫殿都为之震动。
宫殿的台阶上死一般的寂静,两人倒在了在宫殿的第一步台阶上。那只可怕的生灵的怒火似乎还没有消散,神火摧毁着远处的洞口,那巨大的世界似乎正在被焚烧,神血在燃烧,祭坛在毁灭,过了许久,生灵的怒火渐渐消散,消失在黑暗当中。
林云教大震动,因为摆在长老室里的两人的生命之灯已然熄灭,破碎了一地的灯璃,长老们震惊不已,不惜一切代价寻找杀死两弟子的凶手,一时间,长老们倾巢而出,并且召集全体弟子回山,以防出现万一,定要将凶手惩戒归山。
宫殿之上,灵梦的身体慢慢移动起来,虽然灵魂已碎,但那股召唤已经超脱了灵魂的限制,他一步一步的向上爬着,渐渐站起来。突然这具身体向后望去,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荒漠中无法忘记的背影,似乎已经倒下了。
灵梦的身体停顿了,一幕幕风沙飞石,烟尘漫天的场景在他眼前浮现,巨大的剑柄之下,那个立于剑身之下的身影,下一刻她被剑身斩下,而自己在一旁哭着发呆。巨大的雷海在头上酝酿,天空被战成了红色,远处惊天的喊杀声咆哮,刀剑碰撞的铿锵声震彻天地,他回了头,转身走向雷池下,抱住了那个躺在金色血池中的女孩。
灵梦抱着台阶上躺着的女孩,一步步向上走去,是什么?在召唤着自己?
灵梦的脑海不断的问着自己,宫殿上每踏一步都会比之前更沉十分,身体的负荷也会更重几倍,然而灵梦已经没有了生命,这无数阶台阶在他缓慢的移动中终究爬了上去,体内的骨骼已全被震碎,又复合,再次震碎,再次复合,就连怀中的离鸿颜也是如此重复了无数次,两人身上早已空无一物,就连血液也早已被巨大的威压融化干净。许久,两人终于走到了神殿之前,灵梦一只脚踩在宫殿前的石板之上,刚一落下,一把巨大的箭矢向着两人飞来,将两人的身躯再次震裂,然而这次并没有化为碎骨,迅速两人的骨骼便再次重生了起来,在宫殿里那一物的召唤下,两人的灵海开始重塑,意识逐渐恢复,仅仅是恢复了不足万分之一的神识,灵梦与离鸿颜便感觉到巨大的疼痛,全身的神经开始强行在骨头和血肉中生成,浑身染满了红色的血液,加上宫殿那恐怖的威压,两人的身体在不断破裂和愈合中重生,那种死亡的痛苦随着意识的恢复变得愈加强烈,地上不断有黑色的残渍撒出,那是他们体内的杂质,骨骼中的糟粕。不断的破裂与重塑如同在锻炼两块尚不完美的精铁,一次次压迫都是一次次锤炼,神经被震碎的同时又迅速愈合,刚痛得失去意识即又转而清醒,这种非人能承受的痛苦两人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教堂里的两盏灯熄灭了又燃起,重复不断,连灯芯都好像要因这种变化而折断,然而每一次重生都会让两人的灯盏燃得更为炽烈,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光亮。
终于,两人的意识没有再次消失,巨大的疼痛之下两人的意识还是依旧存在,骨骼早已被锻炼的坚硬如铁,肉身早已不灭如山,血液也已经精炼的犹如没有杂质的明镜,灵气在经脉里畅通无阻,灵海已经化为金色,体内的门被打开,透露着一股股玄妙的威力。全身无比的舒适,即使强大的威压仍在不断锤击着两人,但两人已经宛若无视一般,硬抗这种压迫,一柄箭矢从天空射下,打在两人的肉身上铿锵做响,震得宫殿微微颤动,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长老屋里,两人的灯盏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燃烧的火焰甚至将硕大的长老堂点燃,一时大火纷飞,雄雄烈火之中分不清是灯在燃还是长老堂在燃。
正当灵梦不知所措之时,离鸿颜一把抓住了灵梦的手,轻轻牵着灵梦向殿内走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片刻之内,很快两人便被巨大的威压吸引。每踏出一步便仿佛无数把利剑刺向两人的身体,灵梦随即将离鸿颜拉到身后,一瞬间体内的门全开,巨大的灵气向体内的门涌去,发挥出难以置信的效果。灵梦紧紧贴着离鸿颜,为她挡住殿内的压迫,沧桑的气息袭来,仿佛自己不是在打开一扇门,而是在打开一段古老的历史,无数风霜化做投影向此时此刻的自己投来。
离鸿颜依然是仙气渺渺,一身灵气展开金色的气息将自己缠绕住两圈,帮助灵梦一齐开门。
巨大的宫殿之门被打开,一双双眼睛仿佛透过万古穿透而来,那是一尊尊石像,却像是当年的生物坐化而来,还有生命!
巨大的石壁上挂着十数尊庞大的雕像,即便是现在的两人也只能感到一阵无力感,和那种被支配的恐惧。
“这就是地狱的终极吗?”离鸿颜喃喃道,一身金光也消散了下去。
灵梦的目光不在那些石像上,而是在石像下那把石中之剑上,那些石像的目光似乎都在望着这柄剑,贪婪,痴狂,有的在笑,有的在哭。
而那把剑则好似孤独了几个世纪,埋没了无穷岁月,封印了一段悲伤的历史。岁月的洪流把灵梦卷了进去,离鸿颜也似乎收到了某种召唤,那是这里的另一件物品,一了玉坠散落在大殿的一角,这里不止一样宝物,不过唯至中的那把为最。离鸿颜也进入就另一片世界,那是一片池林妙地,一个身穿绫段羽衣的女子在林中过自己的与世无争的生活,一颗火球降临,改变了这一切,这是战争的误伤,女子加入了战斗,她强大无匹,却依然身负重伤,战场的无情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加入者,她险些战死,却数次被同一个男子救下,他只身一人,独战众敌,神勇无匹,在战场上杀出了一条血路。两人相互依靠,互生情愫,那一战,他只身打破万天,杀敌无数,只为守护那个池林妙地的女子,女子也同样无敌,神血染红了天空,他们终将被载入史册,万里河山被男子一剑破开,再强大的生灵不过是个笑话,男子从容应对,以身为剑,斩灭一切敌,女子也如人间谪仙,神威莫测,一身仙气缭绕,杀人百里之外,像个女战神。
天边一个渺小的身影慢慢来到,踩着的一柄与天齐高的巨剑,直顶苍穹。远处雷云滚滚,散发着惊天的骇势,剑柄上的人云淡风轻,如同完全不在意这场战争,然而却拥有着无以伦比的威严,那柄巨剑无视下方的一切生灵,直指那位谪仙子而来,男子还在战斗,尸横遍野,金色的血液汇聚成河流,他已经战得痴狂,然而却没有发现远处正在与巨剑上的人物战斗的女子,巨剑如同审判让万般生灵为之失色,大地为之破裂,变得满目疮痍,女子很强,但终究不敌那剑上的生灵和那柄如同天势般的巨剑,男子回首之时,女子已经倒下,血泊之中,女子的魂灵已经破散。
离鸿颜痴痴的看着这一切,泪水从她那如明玉般的脸上流下,那远古的战斗令她心寒,两人的故事让她动容,那枚玉坠散发出明亮的光芒,那是远古的遗物,是战斗的见证者,也是那女子的所戴之物。离鸿颜看向中央的灵梦,他也沉浸在一种梦境之中,似乎在获得某种传承,石中之剑在他手中,似乎要将他化为己身。
远处的神魔在咆哮,愤怒的眼神似乎要将大殿点燃。然而他们在石剑面前是那样的卑微,吊坠与石剑散发出的光芒将两人包裹在其中,里面星光闪闪,宇宙的生衍在里面演绎,这是无关境界的修行,两人宛若置身于无穷星空当中,坐看大世更迭,唯有无尽的孤独陪伴,离鸿颜和灵梦都感觉到一种莫大的悲哀,那是真正的强者,立于世界之巅的孤寂,直到碰到一个对手,然后看着它陨灭,随时间消散,一颗颗星辰重生,无数烟雾中两人穿越其间,大道在混沌中交衍,那是极大的震动,对于两人来说,心灵受到了极大的触动,仿佛之前自己只不过是井底之蛙,现在只能由衷感叹世界之恒大,而叹吾身之渺小。
宇宙空寂无人,灵梦抓紧了剑柄,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能拿稳它吗?弱者。”一个声音仿佛从剑身里传出来,质问着身前这个弱小的男孩。
“就是你,一直在呼唤着我吗?”灵梦看着这把已经蒙尘的石中剑,心里强烈的渴望在握住剑柄的一刻变为了平静。他仿佛看到宇宙,那是无垠的星空,数把长剑在虚空中演绎着剑道,灵梦如置其中,领悟着那种玄奥的招式,在心中刻下了属于它的种子,一幕幕飞舞,化为幻影,灵梦捕捉着它们的动作,感受着那种惊天动地的威力,震古烁今的气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灵梦深深沉浸在其中,体内的灵力被剑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最后以身为剑鞘,收入所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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