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张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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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点多,宿舍六个人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一人一个手机沉静在各自的世界里。靠这门边床位的一个青年,突然电话铃响了,手指一划接通了电话“喂!小皓”“嗯!小舅怎么了?”“我待会儿生活费给你转过去,你给他们发一下,另外晚上带他们去马路对面大排档喝酒吧!”“好的!”“还有你去三号楼顶把吊篮和气泵的电给关掉,项目部刚打电话过来了,明天还要下雨”“好的,小舅,我马上就去,方斌那个沙雕,老是下班忘记关电”“行,那就这样,拿现金生活费的记得让他们签字”。挂完电话,被称做“小皓”的青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支付宝,就看到账户上多了五万块,然后就喊了一声“方斌!发生活费了去帮我喊一声,让他们支付宝编辑自己的名字然后发给我,拿现金的让他们过来签字”方斌:“嘿嘿皓哥!晚上我们是不是要去搓一顿”“你耳朵那么好使,有没有听到,三号楼吊篮和气泵的电没关?”听到这话当时蔫了,马上转移话题方斌:“皓哥!我去叫人了”。
被方斌称做皓哥的青年,本名“张皓”,今年22岁,从小在湖北省十堰市一个隶属叫竹山县管辖的小山村长大,一个很偏远的山区的小山村,那里年轻人基本全都是外出打工,张皓同样如此,初中毕业也没考上什么重点高中,后来就干脆上了个技校,2018年10月技校毕业之后就被学校送到深圳那边的一个电子厂上班,混了半年每天十几小时,也就勉强解决温饱,半年内同学们也相继离开,张皓因为家人亲戚很多都在江苏,就带着半年存下的三千块,除开给自己买了一部手机之后的所有财产,准备去江苏找工作,就在网上订了一张5月16号到南京的火车票,别问我为什么不坐高铁。
中午赶到车站,刚到车站广场,就遇到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女孩看起来很清秀也很纯真,起码当时张皓是这么认为的!然后就听中年妇女说:“小伙子,帮我个忙可以吗?”张皓:“我也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对这里也不熟,可能帮不了你”中年妇女:“是这样的,我和我女儿去深圳找她爸的!路上我女儿手机被偷了,我自己也弄不明白支付宝什么的,我们还差二十块买车票的钱,你能借我二十块钱吗?你留个电话,我到深圳了,让我女儿弄个支付宝什么的转给你”这下张皓明白了,这对母女是遇到难处了,心想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就决定帮她们,张皓:“阿姨,出门在外谁都有可能遇到难处,”张皓就从兜里拿出两张钱,一张五十,一张一百的红钞,现在都是手机支付,兜里放点以备不时之需,张皓:“阿姨,我这没有零钱,就一个五十的,你找我三十吧”中年妇女二话没说,把五十接了过去,然后开口:“小伙子,我跟我女儿今天到现在都没吃饭,就当你多借我三十我们去吃个午饭,等我们到深圳一起还你”张皓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后就答应了,中年妇女把自己手机递给了女孩,,让她把我号码记上,我把好吗报给她们之后!
就去取票,然后去候车大厅等着,看了一下时间!还要将近两个小时才发车,就找了个角落蹲着!玩着手机,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到一对熟悉的身影,心中正疑惑,他们不是坐汽车去深圳吗?来这里干嘛?很快听到她们跟一个少年的对话,张皓当时就懵逼了!这他妈不就是一个多小时前跟他的对话吗?他就是再傻,再天真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心中有气,正想站起来去质问一番,问问她们这样利用别人的善意和同情心会不会愧疚,突然感觉有人撞了一下我胳膊,我转头看去,看到一个老伯,还没来得及说话,老伯先说话了:“小伙子,是不是被骗了,想去揭穿她们”张皓点了点头,老伯接着说到:“看到柱子后面三个人了吗?你去问那对母女,他们肯定说不认识你,你要抓着不放,那三个人就会想办法收拾你,听我一个句,就当交学费了,他们就是地痞无赖,你一个人在这里无亲无故的,最后吃亏的还是你”张皓沉默了一会,说到:“谢谢”。老伯不在说话,张皓也没去找那对母女对质,虽然涉世不深,但是他不是傻子,想明白了,就算上去质问,不仅没有结果,还会让自己惹上麻烦。光有热血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想让自己活的舒坦你得有实力,光有热血没有实力,当然!可能你自己觉得跟热血!但在别人的角度看没实力的热血就是没脑子。那对母女给张皓上了第一节社会课,学费50元。
后面就很顺利的到达了南京,张皓下车之后就打了个车直接到了大舅那里,大舅是工地上做钢筋接头的一个小包工头,张皓准备暂时借宿大舅那里!然后出去找工作。
2019年春节回到江苏常州金坛过年,在乡下买的私人房子,舅舅他们也住在附近,一个镇上,熟人很多,还是很有年味!也很热闹,很多老乡,老家实在太偏僻,也没办法就业!路也不好,悬崖峭壁的,回老家一趟实在不容易,所以就有很多人想在江苏定居!舅舅他们在市区买了房!户口也迁过来了!已经是定居了!张皓当然也不想一辈子待在山窝窝里。
张皓家里四口人,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弟弟叫张天,张天比哥哥还早来到江苏这边!他是初中毕业就过来了!过来之后也没去工厂什么的!就找了个做铝合金门窗的师傅学手艺。张皓这大半年做了很多工作,流水线,服务员,外卖骑手……。都很不如意,没有学历!没技术,那点工资勉强够温饱。
张皓的想法很简单,存点钱,买个房,取个老婆,平凡一生!
后来决定过完年就去跟着小舅学做油漆,虽然工地上的活又脏又辛苦,但是工资比工厂流水线要高,而且工地开销少!可以存下钱来。决定了就没再多想!2019年初就跟着小舅去了工地,刚开始半年学徒200日工资!就这样开始了工地生活,张皓很能吃苦,也很聪明,两年的时间,各种关于这个工种的工序,图纸,材料预算等等,全部都是学会。
小舅也很照顾自己外甥,就让张皓做了工头,让他管理一些工地上的琐事!工人的工单统计,工人工资预支,和其他工种的协调,工程进度管理,质量监督,辅材采购等……!虽然每天事很多,但是比起爬钢管架子干活,还是要轻松很多,最关键的还是工资要高很多!也稳定很多,工人干活都是日工资!干一天拿一天的工资!张皓是包年的,十三万一年,不管刮风下雨,还是工程停滞,都不影响张皓的待遇。
对于目前的生活还算满意,转眼工地生活三年半过去了,工头也当了一年半的时间了,卡里存了二十六万的存款,最近一直在纠结!是拿着存款投资做点小生意,还是按揭买个房。
张皓是倾向做生意的,可是自己又完全没有头绪,家里人建议买个房,找个女朋友,然后早点成家。
还没来得及继续纠结,宿舍门被推开了,方斌和另外五个人进来了,过来拿生活费的,张皓抬头看了一眼,对着一个猥琐矮个子中年人说到:“老嫖客,让你给微信绑个银行卡,死活不愿意,你看多麻烦”矮子对张皓说到:“你懂个锤子,红票子,抓在手上多爽”这些人都是一起干活的工人,经常在一起口嗨!算我在内我们班组一起21个人,这五个人都是年龄大一些的!“矮子”是大家给中年的那个矮个子,取的绰号。矮子媳妇十年前就跟人跑了,养的一个女儿,几年前就嫁人了,他现在算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矮子自己也活的很洒脱,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和拯救失足少女,所以有时候开玩笑也会叫他“老嫖客”。
张皓拿起本子,写着2022年6月18日,然后就写下五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写着2000。
完事,把本子递给矮子,说到:“签名字吧,写完我去小卖部给你们换现金”说完,张皓就起身出门去了,出门也就一百米就是小卖部!“老板,给我一万现金”小卖部老板也比较熟,毕竟天天在他家吃饭,工地食堂也是他家开的。老板开口说到:“等下我看看有多少现金,现在用现金的越来越少了”说着推开货架旁边的一个小门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老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叠钱,递给我,让我点下。我也没客气,点完刚好一百张,然后拿起手机,转了一万零二十给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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