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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之间,王真只觉得一下子轻松不少,如游鱼入海,飘飘欲仙。整片天地似乎只有他一个,虽然视野蒙蒙一片,却自由自在,能上能下,飘忽四方,也不像之前那次只能随意飘飞无法自控。又想起前些日子梦中飞入万千星斗之下,采纳星光的状态,王真只觉胸中意气风发,朦胧中神思直上九天。登九天饮月华以为浆,顾八方吞星辉以为食,定息冥心,为元神基,取有余而丰己身,是先天道。不知为何,王真脑海中突然出现这几句诗句,又有种种知识涌入,竟能自明其意,缓缓吐纳星辉月华,朦胧的周身竟似缓缓清晰,隐约聚出个人形,能看清头是头脚是脚,面容模糊不清。这是我?王真心中自问。能感知自身却视野迷蒙,能动手脚却难见其形状。我这不是死了?不,不是!意识清晰,却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能确定自己没有死,倒像是在做梦。莫非这是我的魂儿?是了,早听人说有小孩子受到惊吓把魂儿弄丢了,可我却是自己走出来的,还到了这里。还有那些个知识,莫非是叫我像传说中神仙一般,吞吐日月精华么?不管怎样,先试试再说!王真不再犹豫,按心中所感知的方法大肆吞吐起来,点点星光沁入魂体,丝丝月华滋润灵身。王真渐渐感觉一切都清晰了起来,直至东方一抹紫气向他投来,顿如烈火融身,王真猛地一懵。天光大亮,王真悠悠醒来,绵绵寒意蚀骨销髓,让他僵在那草堆边上半晌没动得了,此时却有一股温热气息自眉心沉入脐下三寸处,而后散于周身,登时寒意与困意顿时全消。王真精神大好,清晨森森寒意也锁不住他双目中的精光,心头竟生出我自横刀向天笑的豪迈气魄,不过只瞬间,那腹中咕噜咕噜声清晰地提醒他再豪迈的英雄也要吃饭,他已饿了很久了,大冷天三个饼只撑了一天一夜,还剩下大半个硬得跟石头似的实在咬不动了,只瞧见四周白茫茫一片,原来昨晚已经下了好大的雪,此刻已经停了,艳阳初生,晴空如洗,若有文人雅客,便要道一声‘好一个冬日盛景,正适合踏雪寻梅’,王真却只能叹气,只怕半点干柴也找不到了,下一顿又该从哪里来呢?实在不行把那硬邦邦的饼放到雪水里泡一泡吧。只是父亲的遗骸该怎么办?不行,困在此处必死无疑,须得找个有人烟的地方才能求得活路,但自己离开前总需要把父亲给葬了。
稍稍清洗了昨日用的破瓦罐,将那硬邦邦的大饼敲碎了泡到雪水中,王真心中却在回忆这些日子的怪异梦境,那到底是真实的吗?还是我真的在睡梦中魂飞九天采纳星月华光?脑海里时不时出现的词句我从未学过又从何而来?我也不是生而知之,就读了那几年私塾如何便一下子就懂了那些词句的含义?这些问题萦绕在王真的脑海,久久无法散去。捏了小块硬饼放入口中嚼了两下,觉着硌牙只得又吐了出来。“算了,先出去找找有没有干柴吧!好在还有半根火折子包在一副兜儿里,否则真是···”
王真自言自语中爬出窑洞,四处望望,这破窑洞所处还不算荒僻,虽然周边尽是野地,西北边稍远便是山林,但东边儿离大路却也不远,东南向约莫三五里处隐约有座县城轮廓,想来便是那青田县了。原来昨日走得并不远,只是雪天视线受阻,拐东拐西的也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能找着这破窑洞做个藏身所还真是天大的运气呢!王真摇了摇头,转身向那山林出走去,冬日枯木不少,应该能折些干柴来。走了半晌,越近山林,这山也不过几十丈高的小山,顶上似乎有什么建筑,靠的近了有林子遮挡反倒看不大真切,又隐隐听到流水声。忽然一阵嘀嘀咕咕的声音传来,如同小孩在说悄悄话,王真抬头声音便又消失了,反反复复好几次,心下惊奇,莫非是山中精灵么?王真装作不知,靠过去沿着山林边上拾掇些干柴,边走边看,直到山南半山腰处水流声越加清晰,也听不到其他说明声音了。此刻王真却将柴堆到一边,仔细观察那山势,山虽不高,南侧较缓,北侧却是斧劈刀凿有险峻之势,西南有侧峰,西北连着山头,河流环抱曲折,又发于丽水支流,正是开天门,闭地户,藏风聚气,好风水啊!可惜时机不到,再过两个月春生夏长之际下葬,后代必定兴旺,虽无官运,却能财顺福顺样样顺,代代平安呐!可惜现在不能使用,要不然将父亲葬于此处也不错。王真顿了顿,心中一颤,我怎么又懂起风水来了?算了,捧些干柴回吧,先填了肚子再说,然后再到山顶拜访拜访。
费心费力,王真总算抱了一大捧柴禾回到破窑洞,满头的汗却是寒意更重,哈出口气恨不得结出冰渣子,太阳高升,雪开始化了。王真看着泡了大饼的瓦罐嘴巴张的大大的,这是什么情况?整个儿冻成了个冰疙瘩?得亏找着柴禾,否则今儿个还真不知道怎么凑合呢。生起火堆,架起瓦罐,不多时便将那干饼煮作了小半罐稀的,王真也没有勺子,待烧热了些,便大口喝掉,只觉浑身畅快,这半月来总算吃了口热的,感觉重新活了过来。又添了添柴火,烟气笼罩,王真的眼泪都熏出来了,没办法,柴只是半干而已。
此时县衙大堂上,罗县令急得跳脚,刘琏兄弟自京城回乡,不日便至,虽然此刻没有他没有官位在身,可他乃是皇太子面前的红人,皇上也多有夸赞,只怕日后必是庙堂大贤。如今派人催促府中失窃一案调查详情,却只找到遗书,那个所谓传家宝的遗物却怎么也找不见。万一对方大发雷霆,在太子面前告上一状,只怕这辈子翻不了身了。徐师爷见县令躁动不安,只觉对方已失了方寸,便道:“大人,你何必如此焦急呢?再怎么说他刘琏也没有职位在身,即使与皇太子交好又能如何?”罗县令叹了气道:“哎!我何尝不知啊,可他毕竟是诚意伯的儿子啊!官场关系不是我能比的呀。”“大人,纵使诚意伯神通广大,有功于社稷,他毕竟已经亡故,大人是否担心多余了?”“我何尝不希望如此?他们家也不知丢的是何等宝物,已多次为此事责问于我,我若再找不到,只怕乌纱不保啊!”罗县令一屁股坐到大堂的石阶上,埋头叹息。徐师爷反倒呵呵笑道:“大人您怎么糊涂了?”罗县令满脸疑惑,师爷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大人治理一县,管理一方百姓生民,破案平冤、缉拿盗匪、维护治安乃是大人职责所在,不过找寻失窃物品却非大人责任。大人早已找到相关线索,这盗匪不是已经拿了么?”“恩?”县令稍作迟疑就明白了,那遗嘱从哪些乞丐手里得来,遗物自然也找他们要,我们又不知遗物是何模样,从何寻找,不如直接将这几个乞丐交于他们兄弟,反正遗书从他们手中取得,他们所讲的什么小乞丐都不过是片面之词,我何必当真,让他们兄弟自己找去不就完了?“诶呀!还是师爷高啊!”罗县令连拍大腿,立马松了口气,赶忙叫来衙役将那搜寻小乞丐的画影图形撤了。
王真再次向山林方向出发,一来为了多找些干柴,二来也好去山上看看,若有人便拜访拜访,若无人也好找个风水不错的地方将父亲遗骸葬下。此刻阳光普照,长空如洗,立于山巅之上,视野开阔,只见西面滔滔丽水滚滚而来,分出两道,一道向北入了深山,一道由西方来。由乾位入,阔面平滩,左环右抱,由巽位出,左环处深涧束水,右抱时浅滩入位。背依群山面靠水,山阳不与山阴对。“这个侧峰的山脚处倒是个造房子的好地方,若是墓葬只能葬在东侧山腰处了,就不知道有没有位置?”王真一边嘀咕,一边绕山坡而行,经谷口向西北侧峰而去,王真眼前一亮,老远就见那山腰处有个凹口,一番疾走,到穴口一看,果然是个妙地。“能收日月精华,不见夕阳夕照,生机滚滚而来不见其终,后人财气平平,有进有出,却是个个长寿的命,是个好地方!地势稳固不积水,天然的葬坑啊!老爹啊老爹,以后这就是你的墓了,保佑我长命百岁吧!”王真心下大喜,便决定将父亲遗骸葬在此处。
却在此时,王真耳边又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而且越加清晰,像极了小孩子轻声说话,王真四处查看,依然不见人影。莫非是山顶住客?于是王真往那前面山顶过去,后侧陡峭,只能绕道西方,登山山巅。可一路行进也未见山道,都是攀石附木,待到山顶才发现东侧有个山道,满是苔藓,不知多久没人走过了,抬眼望去却是直通后峰山梁处,顿觉无语,又绕了大圈。此刻看到这山顶确实是个庙宇,只是早已破败,只剩下东南向两堵墙,破转落了一地。那就怪了,山间无人家,哪里的声音却像小孩子说话?只怕是什么动物,待我打它来渡我的口。
王真寻了根木棍,沿着小道向后山梁上走去。不多时,那声音果然越加清晰。
一个男孩声音道:“我该做你大哥才是!”
另一个女孩声音接上:“阿大你胡说,明明我大你两岁!”
“大我两岁那是阳寿,我们只算阴寿,我比你早死一天。”
“就一天而已,我还是比你大。”
“可我比你长得大,谁让你长那么小的,而且你也叫我阿大,你自己又叫小小。”
小小气急败坏:“那你怎么不跟小九比的?”
阿大嗫嚅了两下:“我···我怕他。”
小小气的翻白眼:“你就是个胆小鬼!”
······
王真听着这一声声天真烂漫的交谈,大白天的背后竟出了阵阵白毛汗。这才发觉四周林子阴森森的好似失了色彩一般,赶忙沿途行进,不多时又拐回了那宝穴附近,才舒了口气,阳光抚面,王真瘫坐在一块巨石上,虽然还能听到那争执的声音,却不再那么恐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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