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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一身服务员装扮,容貌清丽的的女孩弯腰送走了最后一位顾客,看着客人背影远去后,女孩轻轻呼了口气,小心地曲了曲腿,转身走向最近的餐桌,拉开一把椅子,随意的坐了上去,眯着眼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即就放松地将身子整个瘫在了上面,转过头望向一边正在忙碌地收拾着杂乱餐桌的少年。
少年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斜下地略微遮挡住了稍显锋利的眉毛,一双星目下面挺拔的鼻梁搭配上习惯性上扬的嘴角,使得少年整个人看起来充满朝气却又不失张扬。似乎注意到一旁少女凝视的目光不同以往,少年侧了侧身开口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少女下意识移开了目光,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轻轻晃了晃脑袋“对了,小星,你是要走了吗?我今早看到你给林姐递交的辞职申请了。”
被称作小星的少年点了点头,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餐具,转过身看向少女:“嗯,本想等会儿就和你说的,明天我应该就不会来了。”
少女看了一眼挂在一旁墙上的日历,抿了抿嘴唇,沉默了一会儿,又轻轻问道:“是,身体原因吗?”
“嗯”少年点头应道,对少女正确的猜测并不感到惊讶,毕竟最近工作时头晕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一起工作的少女察觉到这点也很正常。
“不要紧吧?”
“没事,不用担心。”少年转头看向身前的餐具,"正常情况下,我还可以享受差不多三个月的人间生活"扯了扯嘴角,少年小星在心中默默补充道。说完,回头对少女笑了笑,转身将餐具抱起走进了厨房,皱了皱鼻子,强压下心中突然奔涌而出的苦涩,少年伸手拧开了身前的水龙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清洗工作中。
.......
城市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各色的霓虹灯驱散了最原始的黑夜,当然,也顺带赶走了原本属于黑夜的那份光辉。安静却又喧闹的灯光,笼罩在街道旁并肩走着的两人身上,让两人之间,徒然多了几分遥远和怅然。
少年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以至于身旁的少女必须稍稍加快步伐,才勉强跟得上他的前进的速度。
“快看!小星,今晚有好多星星呢。”
“星星?”停下脚步,少年抬起略显迷茫的双眸望向天空,只见一颗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亮点,零零散散的分布在黑幕一样的天穹上,一闪一闪的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寂静的夜空和喧闹的街道一时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一股油然而生的巨大悲哀慢慢弥漫了少年的整个胸腔。
“小星?”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少年的思绪,将少年蓦然拉回到了眼前的世界。“嗯嗯,没事儿,星空真是漂亮”似有感慨地说完,少年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头,强制对少女扯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然后抬脚继续向前走去。
“嘻嘻,小星还是这么喜欢星星,不过,这才是我认识的小星呢!”少女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眼前少年挺拔的背影悄然弯成了月牙,随即蹦跳的跟上的少年已然放缓了不少的步伐。
“小星,那我就先回家喽,周末再来找你。”
十字路口,少女转身望向少年笑着说道。
少女和少年在同一所大学,因为兼着同一份工作的原因,所以在校外的租房相距不远。活泼的少女总是喜欢在晴朗周末的清晨敲响少年的房门,然后以附近只认识少年一个男生的蹩脚借口为理由,拉着少年到处闲逛,买些日常需要和不需要的东西,然后经常以朋友名义把少年的那份一同捎上,谓之曰提东西的酬劳。
“小乐,我们认识有一年了吧”少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点点头然后离开,而是转身看着少女同样笑着问道。
“嗯,怎么啦?”少女露出疑惑的表情盯着少年,不自觉的偏了偏头,倾斜披散的长发挡住了少女微微发红的脸庞。
“没什么”少年将手伸进了胸口的衣兜,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系着白色丝带的红盒子递给了眼前矮了自己一头的美貌少女“这么久了,你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我还没好好送你一件礼物。对了,虽然有些早了,不过,生日快乐!小乐”
“啊?”少女脸庞有些发烫的捧过礼盒,低下头嗫嚅着嘀咕了一句什么,随即又仿佛很自然的将礼盒装入了随身的小包中,背着双手抬起了明媚的大眼,直直的看了一会儿少年,然后笑着说道:
“嘻嘻,我也送小星一件礼物。”
说着,突然伸出背在身后的双手,抓过少年的手直接塞入了一个什么东西,没等少年做出反应,就转身冲向了不知什么时候停靠在路旁的银白色车中,挥了挥手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目送着车内的少女身影消失在了道路转角,少年低头看向了手中的物品,那是一串熟悉的小巧晶莹的蓝色手链,一颗颗玲珑的珠子在灯光下泛着蔚蓝的光,就像古代鲛人眼中流下的梦幻珍珠一般美丽。少年知道,那是最疼少女的奶奶在世时送给她的,一蓝一白共有一对。。。。
少年在路口昏黄的路灯下站了很久,一人一影在来往的人流中一动不动仿佛一尊伫立的雕塑。路旁的各色小吃店传来了食物的香气,伴随着陈学冬的《不再见》缓缓飘过了少年的身旁,飘向了热闹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少年终于轻轻地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家明显已经歇业的餐馆门前,抬头看了看熟悉的林氏招牌,面无表情地将手伸进了衣兜,抓出了什么东西轻轻地放在了门旁的窗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将颤抖着的手收了回来,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头转身消失在了远处的灯光中,身后的世界里,不知不觉中渲染上了一抹让人心伤的蓝。
“抱歉,只有这样了吧。。。。。”
远处似有微微呢喃声响起,但最终归于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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