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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痕已然二八年纪,区区一个馒头只能算得塞个牙缝。两口吞完这个馒头以后,岳痕仍感肚中饥饿难忍,摸摸身上却又是掏不出半个铜子,便动起念头想挣点散碎钱银,免得大仇未报便饿死街头。心中念头盘算,自己应该寻个什么营生?想来想去, 自己大字不识,也就这膀子力气可以换点钱银。岳痕在平安县中转了几个来回,想要找个力气营生,或搬运货物、或帮人磊砖盖瓦。奈何这偏**安县着实是小的可怜,市集已过交易时限,驿站前后都不见车马经过,更别提找个力气活来赚点铜子。
又行了不少路程,岳痕越发心中烦闷,决定驻足休息片刻。抬头一看,身旁正是一座当铺。岳痕虽然久不出林,但是这当铺却还是有点印象,当年为买拿糖食,自己还曾将家中物件拿去当过,这不就是以物换钱之地吗。盘算片刻,岳痕决定当掉自己一支铁山竹枪,再当去点老黑制作的药物,先换点盘缠弄点吃食。
当铺都是面下生意,当铺守柜高坐于上,正自瞌睡。岳痕来到柜前,拍了拍柜栏,啪啪几声将那守柜先生吓得一个哆嗦,以为掌柜发现了自己偷懒。守柜从上探出脑袋,见岳痕一身破烂不堪,周身散发奇怪味道,不禁皱眉,却没发作,问道:“小哥你所为何事?”
岳痕也不多话,便要将那铁山竹枪递上去,随身说到:”这铁山竹枪可当多少钱财?“
铁山竹枪已然上柜,守柜先生却是没接,反而避开竹枪,向着岳痕伸出一手,说到:”烦请先出示身份路引”。
岳痕却是想不起还要这等物件,不禁一愣,片刻后回到:“什么?”
当铺守柜何等聪明人物,一看这情形,便知此乃乡野之人,收回左手,插入宽大袖口:“三年期朝廷颁令,全天下人皆应至户籍所在县衙办得那身份路引,以限那流寇山贼混迹于世,小哥你没那身份路引,该不会是被辑之人吧。”
“不不不,我从小生长于山林,不懂这等规矩。”岳痕收回竹枪:“敢问那县衙何处,我这就去办那身份路引。”
“出门往北,走到尽头便是那衙门所在。”
“多谢。”岳痕抱拳,转身便出了当铺,朝着那县衙走去。边走边想,我身份特殊,必不能以原名现世,便取个假名罢了,既然是离开这当铺才去办理这身份证照,便叫个李当吧,离当,李当,很是贴切。
这平安县本是不大,行了没多久,岳痕便来到那衙门台前,只见一名衙役拄着戒棍正自发呆。
“这位官爷,请问身份路引何处去办?”
“你的身份路引是遗失补办吗?”
岳痕心中一转,我若是说我现在初办,估计会引来怀疑,为防他盘问出马脚,我还是说自己是补办为好。”补办,补办。“
衙役努了努嘴,向着左侧一间小门说到,那里便是补办处,你自己去吧。
岳痕谢过衙役,转身向着小门走去。那衙役本没看到岳痕背后之物,此时岳痕一转身,露出那两杆铁山竹枪,却是引得衙役一阵欢笑,随口说道:“这年头还有人使这竹兵器,真是难得。”
岳痕随耳听闻,心中不禁一紧,我说怎么路上那么多奇怪眼光,怕是这竹枪引人怀疑,此刻也不敢太多动作,反而会引人怀疑,当做没有听见,快步朝着小屋走去,在进门前将两杆竹枪轻搁在门外台阶旁,没有带入。
屋子不大,两个衙役正在一旁喝茶休息,正对门口摆着一张旧朴书桌,上面堆着文书许多,一个师爷模样的男子正着笔急书。
“请问路引这里办理吗?”
师爷抬头一望,便又低下头去,道:”补办身份路引,若是本县人事,请提供姓名户籍和地保文凭,再缴银钱十文。“
岳痕一听,心想自己大意了,自己根本不是这县人事,去哪寻那地保文凭,更何况这身份路引可辨别身份,必是那要紧之物,还是先走为妙。岳痕假意钱银不足,推脱:“我今日出门忘带钱银,改日再来。”
师爷何等精明人物,岂是岳痕这毛头小子能够哄骗的,一眼便看出这小子身份可疑,却是换了个口气:“十文钱银算得什么,我免你那费用又如何,身份路引办理为重,我们老爷躬亲为民,我们也当尊崇办事,你且说你是何处人事,钱银之事以后再说。”说完,朝着两旁衙役使了个颜色。
衙役一看师爷眼色,便心中了然,往那门口挪了一挪。
岳痕久在深林,对这身边环境敏感异常,见衙役身形微动,心中便知不好,一边拱手向着师爷道谢,一边便仿佛要去拿背后包袱中的地保文书。
衙役见这小子也不慌张,仿佛还要去拿那地保文书,不禁松懈了一口气,回头朝着师爷使了个颜色,意思你老是不是看走眼了。
师爷见那岳痕胸有成竹,也不禁莞尔一笑,自己可能是多虑了,摇了摇头,也松懈了身形。
就在众人松懈当口, 说时迟那时快,岳痕拿出深林中骗狼的那套办法,先是降低了对方的警觉,再是突然爆发,转身就跑,腾出小屋门口时,顺手将门扇往后一甩,就是阻拦衙役片刻也是好的。
衙役没想到岳痕会用这种方式脱身,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等追出门后,发现岳痕已经几个转身转进了附近的胡同,再也寻不得身影了。
“算啦,估计是哪里的毛贼,跑的还挺快。”一名老衙役摆了摆手,说道。
“这是不是他留下的东西?”一名衙役转身想要回屋,却发现了在台阶旁的两把铁山竹枪。
正在几名衙役准备回屋之时,一个穿着歪理歪气一步三摇的身影来到了众人跟前。
“几位班头这是怎么了?刚才跑过去的是什么人?”
“哟,张爷,几天不见啊。”衙役回身看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地头上的地痞流氓头头,张几。“一个没有身份路引的毛贼,想来这补办文书,被我等识破,慌不择路的跑了,哈哈。”
“那人看着面生,估计不是本地人。”张几从怀里掏出一把碎烟,递给了几个衙役。“这种没有身份路引的山野毛贼,说不定有点用。”
衙役接过张几递来的碎烟,各自掏出烟具,点火抽了两口,哈哈一笑:” 到时候若是此等毛贼有用处,还请张爷随意,老规矩嘛,哈哈。”
“正是,正是。”张几看着岳痕跑走的方向,琢磨了一会说道:“还是谨慎点为好,把合下底细最佳,别冲撞了某些势力。几位爷,这两把竹枪送予我罢”说罢,向着几个衙役拱了拱手,
“随意,尽管拿去。”衙役也不墨迹,将那两把竹枪抛给了张几。
张几双手接枪,再和衙役道了个别,便快步离去了。
不多会,张几来到自己据点,向着几个小厮吩咐了一阵,让他们去周围几家地皮势力打听打听,有没有人知道这无身份毛贼的底细线索,特别叮嘱要好好问问,去那几个飞贼团伙扫听清除,平安县虽然不大,却也好歹是个县城,藏龙卧虎谁也说不定,若真是个无背景无势力的外来乡野毛贼,说不定那事便有着落了。
几个地痞小厮出去打听这事暂且不表,岳痕自从衙门口逃转出来,绕了好几个胡同,遇到好几条死路都翻墙而过,仔细观望,确定没人追来后,在一片棚户住宅区域小路牙子上坐定了下来。本身腹中就饥饿难耐,再这剧烈活动一番,体力又是损耗了大半,寻得个背光处,喘气休息,心中自言大意。
休息片刻,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岳痕这才向着四周打量起来,这平安县自己当真不熟,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看这四周棚户参差,高矮不一,或是木墙、或是竹席,砖瓦都甚是少见,想来这片也是穷苦百姓居所区域,那衙役估计也不会追来。
岳痕休息这会功夫,往来行人稀稀拉拉,也没人注意这墙角还坐着这一乞丐模样的人,但是想来也不会有人施舍。
正当岳痕思索琢磨下步该如何打算之时,一个人影,站定在了岳痕面前,双胳膊发力,抓住了岳痕的破旧衣裳,一口唾沫星子淬到了岳痕脸上。
“好啊,可被我找着了,臭乞丐,说,你把我的馒头都弄哪去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岳痕经过的那卖馒头的小贩。
岳痕心中疑惑:“你馒头关我何事?”
“关你什么事?就你从我摊前经过后,我那白白的馒头变成了一只只蛤蟆!你还说和你无关?我要拉你去见官”
岳痕越听越奇怪,却又不知如何分辨,听到这小贩要拉自己去见官,更是心中发虚,自己刚从衙门口那跑出来,要是被拉回去岂不是糟糕。只能嘴里说着“不关我事”,一边用手推开这馒头小贩。
岳痕力气甚大,那馒头小贩如何能敌,被岳痕一推,便被推出老远,摔了个向后翻。
如此一来,这小贩更是恼怒异常。挣扎着站起身,看着身上摔破的衣裳,连忙大喊起来:“臭要饭的打人啦,抢了我的白馒头还打人啊。”
此处是棚户道路,人虽不多却也是有人的,这热闹大家都是喜欢的打紧,都围拢过来看个稀奇。
“老三。你莫不是赌钱又输了,把气撒在这乞丐头上吧。”一个街坊认得小贩,打趣道。
“呸,刚才这乞丐偷了我那馒头,被我在此处寻到,我和他理论,他还推我。”小贩赶忙说道。
众人看向岳痕,是个生面孔,人群中不少人认得这老三,心想这老三虽然好赌,却也不是个流氓撒谎的人,也纷纷附和,说老三说的没错。
岳痕见人越来越多,怕引来衙役麻烦,便起身就要走,老三如何肯依,连忙上前,再次揪住岳痕的衣裳要拉他去见官。
岳痕心中烦闷,越发火大,小腹升起一股热气,回身又左手扒拉开小贩的双手,右拳使了半劲,对这老三面门就是一拳,打的那小贩鼻血横流、满眼金星,坐倒在地。岳痕见那小贩倒地,也不敢多生是非,赶紧向旁侧小路跑去。
小贩被一击倒地,却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看着岳痕逃走,心中更是着急,赶忙起身,追着岳痕跑进了附近的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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