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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饥饿,冷,病痛
小千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身上的衣服也被刮破了,伴随着感冒发烧咳嗽看上去极凄苦。
他小时候在大山里,和一个爷爷相依为命,老头儿总是给他讲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上古时期金乌大圣为害人间,生灵涂炭啊,什么金丹法象啊,什么稀奇古怪的·生物啊,什么都有。
后来老头仙去了,临终了时,硬撑着最后一一口气给了他一部经,一支笔,一把刀。叫他去投奔老头儿的儿子,对,老头临终前他儿子也没去见他一眼。说起来很大逆不道,其实小千并不惊讶,因为16年来他都是和老头儿两个人过来的,期间有过一个人来找过老头儿,穿的很白净,大概这就是老人说的达官显贵吧,但那也不是老人的儿子,老人说是他年轻时收的徒弟。
小千忙说那这个叔叔什么时候会再来啊,眨巴着大眼睛,甚是可爱。
老人自然知道是因为白净中年人给了小千一个木头做的小玩意儿,少年在山里长大,哪里见过这班输手艺,自然爱不释手。
“这个叔叔不会来了”无情~
老头走了,小千在坟前跪了3天,这是老人吩咐的,他原意是想守着老人过了头七再走,但是老人说他在这儿呆久了到时候该舍不得走了。
破败小屋小千给烧了,他和老人住了16年,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不过小屋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留下的。但是小千准备出去看看了,这里离老头儿阴宅近,怕山里什么人来这里借宿打扰了老头子,斟酌很久之后,少年在给老人守灵第三天把木屋烧了。
少年前半生和老人相依为命16年,在大山里数十年如一日,对外面的了解全部来自老人嘴里所讲,现在老人走了,少年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走走了,至少要一年走出这16年都没有走出的路才对得起在这山里待这十六年。
对于外界的好奇除了来自老人的口述,来找过老人一次的弟子给少年的小玩具也给了少年很大的触动,身子骨弱,所以老人从小教他习武,他打发时间一般都是扎马步或者在山里一个人溜达,从来没想过一块木头还可以这么玩。
虽然从小习武,但是也只能强身健体,少年的下盘应该很稳了,但是老人一脚还是能把他踹翻,他一直不服气,总想着自己要是有那山里的黑瞎子那体格老人就是腿踹断了也踹不翻自个儿。
老头子说喜欢清静,爷孙两个在大山里清净了16年,和那些山里猎户不同的是,16年荤的吃的是山里的野味,素的甚至经常能有些老山参,灵芝啥的,小千看上去并不壮实,甚至身子骨挺弱。不过老人说这已经很好了,说小千小的时候一阵风都能刮走,身子骨弱的不行。
“老子给你小子调养了十几年,现在你小子都能进山做套抓野味了,该知足了。”
小千也知道,自己从小到大几乎这山里每一种能吃的都吃过了,老头子说在外边很值钱的老山参自己每年都能吃到,换做常人指定长得人高马大的,自己却堪堪追上正常水平
守着老人的这三天里,小千天天都在翻那本经书,上面写的东西都晦涩难懂,有时候看不懂了会回过头叫一声老头儿,又见无人应答,少年也会呆愣很久,大大的眼珠子红红的,他也是人,自己相依为命了十六年的亲人走了,他也难过。
老头子不让他难过,说自个儿活了很久了,也送走了爹娘,娶了个婆姨,生了俩娃儿。到的后来只剩自个儿和他的二儿子,这辈子没有遗憾了。少年也听不懂,他不懂为什么一个人可以面对死亡那样的坦然,按说人死道消,死亡便是人生的终点,老人为什么对死亡没有一点畏惧。
。二儿子不简单,年轻时闯天下走南闯北也学得一身好功夫,最后走上的却是那旁门左道,当起了山匪。老头子便自个儿一个人跑这山里过活,也没告诉二儿子。许是后来一个人太无聊了,才下山捡了小千回来,把他带在身边,两口人就在这山上生活了十六年。
“老二聪慧,比他哥哥聪慧多了”老人说起二儿子并不厌恶,眼里也有那种老子提起自己儿子的光,他说盗也是道,小千不懂,也不必懂。
“小子,你知道你大叔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吗?”老人眼里冒着光。
老人每次喝多了感慨人生的时候都会说说自个儿的大儿子,其实小千早就从老人口中知道了自己大叔是个人物,但是老人喝醉了也没辙。
“你大叔叫刘子贤,子贤这个名字呢是你未谋面的奶奶取得,是想他去读书的,这小子啊,从小就贪玩,最后也没能如愿成个贤人,你大叔最后竟成了仙人,就是我之前给你讲过的修仙,你说”
不对,以往大叔不是进京赶考,后来被拉去参军,战场上杀伐成了大将军吗?小千心里苦笑着,合着大叔的职业还会变化的。
“仙人有很多争斗的,后边你大叔和一个仙家家族的族人好上了,那个仙家家族不同意,后来你大叔在一处秘境里遭人暗算,丢了性命。”
老人讲的声泪俱下,眼里泛着仇恨的光,看上去很能打动人,但是小千并没有相信,因为大叔已经有好几个版本了,每一个都是声泪俱下,每一个版本都很能打动人。
小千心里只想说一句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老人走这天晚上,天公便不太想作美,也没表现出来,反正看上去那天上是有不少水等着掉呢,小千守着老人,喃喃道
“草率了,怎么就手贱把房子烧了,哎”
老头子你在这山上有没有什么秘密基地啊,这老天爷像是要下雨哎”
“有你就告诉我啊,我把咱房子烧了,都准备要走了,你说待会儿下起雨来我去哪儿躲雨去。”
就这么地,小千在老人阴宅前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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