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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箭雨朝李飞苏攒射而来,他抡圆手中的剑,左冲右突,能避则避,不能避则强力格开,在军匪第二拔箭雨射出之前,他如一块石头般投入了林中,借着树木的掩护迅速接近。当缩短到一定距离时,箭羽失去了作用,军匪停止射击,纷纷抽刀向李飞苏扑来。他不再保留,横剑当胸一挥,一道剑芒如匹练般横扫而出,几个军匪立马成了两段,鲜血狂飙;他顺势向前一送,一剑穿过凑上前来的一个军匪的喉咙;左脚飞起,结结实实地踹在一人的胸膛之上,“咔嚓”一声,他清晰地感知到这人的胸口塌了下去,不死也废了。
似乎被他的勇猛所慑,军匪们有了短暂的一滞,随即改变战术,不再单人匹马上前,而是组成四人一组的小队前后包抄而来。发一声喊,上中下三路齐齐而至。李飞苏双腿一蹬,纵身离地,在空中**般旋转,剑气扫荡三丈方圆。七八名军匪“扑通”一声,一齐倒毙于地,死不瞑目,眼神中仍残留着不可置信。
“先天高手!”
一名军匪惊呼出声,不料这四字成了他此生最后的遗言,李飞苏的剑如毒蛇一般从他嘴巴刺入后颈穿出,他留下的最后意识是“好快”。
李飞苏正要拔出宝剑,头顶警兆忽生。他迅速左踏一步,同时侧过身。一名躲在树上的军匪挟泰山压顶之势一刀斩落,朴刀尽没入土。这一刀若是斩实了,恐怕李飞苏会变成两半。他乘隙抽出剑来,紧跟着下扑的身影闪电般挥下,于是,这个军匪保持着这个姿势直接扑到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片刻时间,镖队已被打散。这个时候,已经无所谓护镖不护镖了,每一个人都在为活下来而拼命。仅管他们已经拿出了十二分血性,没命地榨取身体的每一分力气,无奈敌我力量太悬殊基本上是二对一,局势呈一边倒。虽然镖师过得也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但论起杀人的本事,终究及不上久经沙场的战士快狠准。
姚木兰银牙咬碎,双手握剑狠狠地和对面的军匪撞在一起。不及抽身,身后又已刀气迫体。她低头弓身,躲过削首一刀,对面军匪趁机推了过来。她借势向后一纵,空中转体,剑锋横扫,逼退来敌。忽瞥见侧边一军匪背对着她与人交战,她毫不犹豫挺剑直进,一剑洞穿对方身体,军匪软软倒了下去。与之交战的白脸青年一愣,正对上姚木兰愤恨决绝的目光,脸色一黯。竟是王浑,他正欲说些什么,旋即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小心后面!”又急急投入新的战斗。
在这场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中,有一处战斗格外引人注目。一座“铁塔”竟然抵住了四个军匪的围攻而不落下风,其中,刀疤脸赫然在列。
此刻,刀疤脸心里直骂娘,真他妈点背,多少年没吃过暗亏了,今天一下吃了个足。先是那个人畜无害的漂亮得不像话的公子哥,只一招,自己就差点受了内伤。现在又碰上这个黑霸王,这次干脆刀都磕飞了。这可是奇耻大辱,要不是旁边的兄弟支援,他险些就要交待在这里了。他再不敢和巨汉死磕,跟手下几个最得力的干将围住这厮游斗,抽冷子下手。好在局势掌握在自己手中,其他兄弟很快就能解决战斗。
“到时候看我怎么炮制你!”刀疤脸恶狠狠地想。看到巨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王魁内心却没有脸上这般平静,此刻正如烈火烹油般煎熬着。他悔恨交加,自己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做出这种丧德败行,千夫所指的事来。想当年和姚大哥林大哥亲如兄弟,费尽心力创办了平安镖局,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才闯下了如今这份家业,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前不久姚大哥去世时还拉着自己的手泪眼婆娑,殷殷嘱托自己好好帮助木兰,守住这份家业,保住大家的饭碗。如今竟被自己弄成这样,该死!该死啊!悔不该因浑儿和木兰的婚事而怨恨姚大哥。想到王浑和木兰,他转头四处搜寻两人的身影。
“哎呀,不好!”他看到姚木兰被二个军匪架住了长剑,被推着摁在了镖车上,另一个军匪举起朴刀,正冷血地向姚木兰空门大开的腹部刺去。王魁心胆俱裂,抡起足足八十斤的大关刀朝刀疤脸狠狠劈去。刀疤脸赶紧避开。王魁迈开大步带起一阵风朝姚木兰狂奔而去。人尚未到,大关刀脱手飞出如门板一样拍在正要得手的军匪身上。军匪发出一声惨号如死狗般跌出丈许开外,趴在地上不动了。王浑几步赶到姚木兰身边,大手抓住两名军匪的脑袋狠狠一撞,“啵”的一声,**四裂,两名军匪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身后刀风已然及体,王魁来不及躲,也不能躲,否则这一刀就能要了姚木兰的命。姚木兰死里逃生,惊呼道:“王叔叔!”就见一截刀尖从身前巨汉的胸腹之间透了出来。她“啊”的一声捂住嘴巴,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王魁面不改色,盯着姚木兰的眼睛平静说道:“丫头,叔叔对不起你,别记恨叔叔。”随即奋力转身,巨掌向后挥出。刀疤脸被带了个踉跄,竟没能握住刀柄,还没反应过来,半边脸上就挨了狠狠一巴掌,仿佛被一扇几十斤重的肉蒲扇扇中一般,刹时昏天黑地天旋地转不知身在何处,耳朵里如有亿万只蜜蜂闷在里面“嗡嗡”作响。一侧的军匪看到自己的首领打着旋儿扑倒在地,又翻了几个滚方才停下,知道大哥遭了一记重手,忙分出一人去扶刀疤脸,却哪里扶得起来。剩下两个对视一眼,见机不可失,迅速举刀朝王魁头上劈来。王魁不闪不避,以一双肉掌接住左边的一把,死死夹住,一时鲜血淋漓。身后姚木兰悲呼出声,泪如雨下,冲过去拦住另一人斗在一处。王魁双手猛一发力往身前一拽,军匪收势不住,脸上立马着了一记钵盂大的拳头,鼻塌牙落,身体尚未着地便昏死过去。王魁夺过朴刀,几步赶到军匪密集处,左劈右斩,连杀数人。此时他身上血流如注,半身尽被染红,站在哪里,哪里就留下一片血印。离得近的军匪心胆俱裂,纷纷走避。
再次砍倒一个军匪,王魁双手倒举朴刀,一个下蹲,狠狠扎进对方的胸膛,死死钉在地上。他再也支持不住,软软地跪了下去,头颅缓缓下垂,就这样没了声息。
树林里,李飞苏已解决所有敌人。他腾空而起飞了过来,正看到这一幕,不禁唏嘘。无暇多顾,李飞苏扫视一圈,朝林伯飞去,那处情况最为紧急,三个军匪正在围攻那个矮小的老人。
“啊!先天高手!”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有的惊喜,有的惊惧。
林伯已是强弩之末,身上好几处刀伤,腿上更是鲜血淋漓,行动迟缓。他没有用其它武器,手上的烟杆就是他的看家法宝。然而烟杆毕竟杀伤力有限,群战中更是吃亏,能支持到现在,已经是他功力深厚了。
李飞苏剑芒长吐,瞬间洞穿了三个军匪。林伯喘着粗气,抬头惊喜地望着李飞苏缓缓降落在自己身边,抱拳说道:
“多谢小哥,还请小哥快快支援其他兄弟!”
李飞苏也不推脱,身化幻影,掠过一个个小战团,军匪纷纷倒地,被救的镖师一屁股坐到地上,累得拉风箱一般直喘粗气。其实也没剩多少人了,军匪们都停了手,惊惧地靠在一起。刀疤脸自从遭了王魁那一巴掌后,无力再战,半天才回过神。当他看到李飞苏从天而降时,面若死灰。他知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道白影倏然停在了这团人堆前,人堆慌忙后移。李飞苏不给他们机会,起剑横挥,一道白虹闪过,军匪倒下去一茬,再一挥,又倒下一茬。不知谁怪叫一声:“逃啊”,呼啦一声,人群如惊鸟四散,独留下中间一人孤零零矗立原地。白影极速绕了一圈回到原点,眼前便只剩下了刀疤脸一人。
李飞苏剑尖指着刀疤脸寒声问道:“身为军人,竟然劫杀本国百姓,该以何罪论处!?”
刀疤脸沉默片刻,低头说道:“不赦之罪。”
“你倒是光棍。为什么劫镖?想来你们都是穷苦人出身,怎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你们当兵都是为了什么?”
“哈哈,这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当我们愿意当兵?哪个不是被押着来的?这些年我们也常常问自己,刚入伍的时候,上头说是保家卫国。嗯,保家!?先就弄得老百姓家破人亡了;卫国!?不过是保那些贵人高官的荣华富贵、权力利益罢了。我们曾经也心软,也善良,也可怜穷人。可这么些年,我们东征西战,上头说打哪就打哪,说打谁就打谁。把我们的心打麻了,打硬了,打冷了,打疲了,打得没有黑白,不知对错了。我们渴望回家,可是遥遥无期。希望,失望,再希望,再失望,直到渐渐绝望。除了家里的一点念想,我们再没有心思管别人死活,再没有心情管别人的喜怒哀乐,活着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可就是这样,还有人不放过我们。前些年京城来了个什么世子,人模狗样,草包一个,好色如命。有一回祸害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娇小娘,却不料别人也是有背景的,最后闹到了京城。这个草包见捂不住了,便让我来顶缸。我那里年轻不懂事,他竟一刀劈在我脸上。我昏迷了五天五夜,醒来后早不见了那王八蛋。不想隔了这么多年,这狗日的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又回到了军营。这就苦了我一营兄弟,今天找碴杀两个,明天找碴杀两个。前几天让我们营侦查敌情,回来的晚了一些,他便污陷我们通敌叛国。我们去理论,求他放过我们。那王八蛋说放过我们也行,按人头来,一人交一千两银子给他。本来死就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通敌叛国的罪那可是祸及家人子孙的。没办法,打听到平安镖局这桩生意,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才有了这事。如今落得如此下场,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铁打的汉子脸上竟流下了两行浊泪。
“这就是你们如此丧心病狂的理由!”
刀疤脸目光空洞呵呵笑道:“随你怎么想,赔给你们吧。”举刀一抹,颓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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