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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仆人连滚带爬的到一门口喊道:“夫..夫人,夏少爷他不..不见了。”
林母焦急:“不见了?叫你们看管住人居然都看管不住,真是没用。”
林母本在祠堂与林家的一众亲戚商量着,突闻这消息赶紧推门而出。
林母回到林家后经历如此剧变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两鬓生出白发,整个人也是显得柔弱。
推开门出来林母走下石梯时亦是差点摔倒。
林母出来看着仆人还愣在这里顿时觉得怒上心头。
林母一脸怒容:“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出去寻人。”
仆人们皆是急急忙忙的走去了,林母在原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招呼着两个仆人与她一起出了林家府门。
夏渊如幼童一般呆坐在木牌前痴傻的笑着,又看向地上的蚂蚁一手抓住几只放到脸上,蚂蚁在身上爬到夏渊继续痴傻的笑着。
林母与两个仆人在后面看着仆人准备将这位傻少爷给拖过来,林母挥了挥手。
林母:“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陪他。”
两仆人甚是不解不过主人家的事情却还是不敢管,也就退下先回去了林府。
林母回来数十余天却除去当日找到夏渊那次来到这里之后却再也不敢前来,这里几乎葬下了她的一切,看着自己女儿与夫君的墓,情绪突然决堤眼泪落下。
夏渊听到了抽泣声转过头来看着林母,一脸傻笑。
林母哭的半跪在地,夏渊走前来一脸不解地看着林母。
夏渊突然开口:“呜...呜..啊..啊”
像是说到些什么林母却是不知意,突然起身推了夏渊一把。
林母挂满泪痕:“若不是与你成婚我的萱儿还有昊阳也不会与我天人永隔,你真是个灾星!”
夏渊看着林母叫道:“呜呜哇哇”
林母指着林雯萱的墓牌:“你知道萱儿为了嫁给你,付出了多少吗?”
夏渊看着林母指向的方向不知道为何他心中觉得那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林母指着夏渊:“你怎么不去死?或许你死去了我的萱儿就不会这样。”
夏渊看着林母又看向墓牌的方向,倒在地上哭了起来哭的不能自已。
林母看着夏渊知道自己顶多是骂骂他,他亦是可怜人与自己一般,林母多少个日夜想要陪着自己夫君与女儿而去但她不能,她想要复仇她想要亲手杀死那禽兽不如的东西这一条念想一直支撑着自己。而现在唯一的线索便是自己这个已经疯掉了的女婿。也不能知他多久能复原,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也许就是下一秒。
时过良久,林母看着林雯萱那座微微凸起的小土丘说到:“女儿,母亲实是想不到你想嫁与他是为何?既起与情,那他为何没能好好的护你周全?”
林母心里清楚自己寻仇其实希望已然不大,现如今只能求夏渊复原后还有寻仇之心前去寻仇。
几番哭过后林母对着还在地上的夏渊怒斥到:“一个男儿这番像是什么模样,跟我一起回去。”
林母起身便走,夏渊像是犯错的小孩子一样跟在了林母身后不敢言语的走着。
.........
这几日云州城已经传开了,说是那夏府惹怒了仙人被仙人给灭了族,最近说书先生也是一直说着此事各自显示自己的神通。
赐给了夏府一个逆仙家,现在所过之人都会在其夏家废地上吐上一口痰水。凡人皆信仙,仙人所做之事皆是对,这便是愚昧的凡人。
夏渊每日疯疯癫癫的出去都会被一群小孩儿围住,小孩儿围住夏渊便蹦蹦跳跳的齐声唱起来小曲。
“夏家人,逆仙家,万人唾,仙罚留下疯少爷,警告世人不可学,不可学疯少爷,疯少爷”
唱完小曲这群小孩还好对着夏渊吐上一身的痰水,夏渊当然不知其意还对着小孩儿们一脸傻笑。
如此之后林母都叫人严加看管这夏渊,叫夏渊不要出门去。但每次过上一些时日夏渊就会发了疯般的跑出去到夏家废土上呆呆的坐着,这一坐便是一整天。有时天晴也还好最多一身痰水便也回来了,但下雨时夏渊跑出去回来额头都被磕破身上更是臭气熏天。
这下雨天人人都会在院落里放上一些当日吃剩下的饭菜与自家放臭的一些东西,下雨天夏渊来不急回到林府便会在这些院落下避上一时雨等雨小上一些再往林府跑去。但那些院落家里的人们现在都将夏渊视为不详会为人带去灾祸于是便准备了一些东西砸去。夏渊也只是站在院落下傻傻的笑着,更有甚者直接拿起石块向着夏渊砸来砸的夏渊满身的青乌。
这日林府上灯火通明夏渊蜷缩在一处房角,仆人们都焦急的想要看看这位“少爷”的伤势,但一有人靠近夏渊便会急的大叫像是恐惧着什么一般,仆人们实在是没了办法。林母一脸疲惫的走来。
林母脸上挂着疲惫问到:“这是怎么了?”
一仆人回到:“少爷他今日跑出去以后回来就这样了,下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夏渊抱头蜷缩在角落一动也不动,林母一脸疑惑的看着夏渊。
林母语气严厉到:“渊儿松开手让我看看。”
夏渊却只是抱着头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反而将衣袍遮遮掩掩的更加厉害。
林母有些生气了:“赶紧松开让我看看,不然我让人把你绑起来再也不让你出去!”
夏渊十分不情愿的松开了抱着头的手,脸上满是血污一只眼睛被打得肿胀,脸上满是纵横着的小伤口看着林母却还是挂着傻笑发出“嘿嘿嘿”的声音来。
林母站在原地不知是惊住了还是怎的,眼中雾气弥漫手帕都掉在了地上。
林母赶紧捡起来手帕上前为夏渊擦拭着脸,如是常人擦拭满是伤口的脸定会疼的大叫吧!夏渊却还是傻笑着林母不知为何这一刻心被触动了。
林母转过身去吩咐仆人:“赶紧去请医师,没有事的仆人赶紧下去歇息。”
仆人们都散开来各回各处,其中不乏一些议论声。
林母眼中泪水流出用手帕擦拭夏渊的脸:“你这孩子这么这般傻?都伤成这样了。”
夏渊此时浑身湿漉漉的身上散发着腐败物的臭气,他想要推开林母刚刚伸出手就被林母拍了一下,
林母带着责怪的意思:“不许跑开,就在这里。”
夏渊在现在这云州城那是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对林母有几分害怕,林母吩咐自然是乖乖的听话。
等到医师来了为夏渊上了药物,林母带着夏渊来到其休息的地方看着他睡下才轻轻的走出房门。
一年过去很快转头到了年尾,家家户户置办着年货,给门上贴上一些红贴纸讨个喜头,小孩们高高兴兴的穿着新衣在雪地里到处跑着。
林府自然是置办的更加喜庆,众多丫鬟们拿着盐罐为祠堂消着毒,一些下人们手拿衣服、头花、春联、桃符、门神、年画、年酒、彩绸、糖果、炭火盆、扫帚、日历等等为新的一年做着准备。
夏渊披着一身裘衣在雪地里看着眼前被雪覆盖的土丘,把裘衣脱下盖在小雪丘上又看了看其他土丘转过头去一脸渴求的看着林母。
林母开口:“好了,待到春暖花开之际也就没有雪了快把裘衣披上莫要着凉了。”
眼见夏渊半天未动便拿起裘衣拍拍了上面的雪,披在了夏渊身上。
林母对着夏渊笑了笑:“好了渊儿,回去吧。”
夏渊回头看了看好半天才回过头去跟上林母离开。
林母并不愿意在此多留下一会儿,她怕她会舍弃一切前去寻夫君与女儿,现在她还需要照顾夏渊如果没有了自己夏渊又该怎么办,自从上次事情发生林母便不在对夏渊有所芥蒂待夏渊如待子女一般。仇恨与这半个儿子便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吧。
除夕夜里林府其乐融融,这是一年最让人放松的时候,夏渊却在这一桌拿一些东西那一桌拿到一些东西用一个大布袋子装着,趁着没人偷偷的溜出去........。
林母自己在厨房里准备了一些饭菜,想到上一个除夕自己与女儿夫君还一起其乐融融的吃着吃食,聊着女儿的事情,现在脑海中不过一幅画面心中更是无限悲伤.....
夏渊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林母看见了走过身去。
林母语气温柔开口道:“渊儿,这是去干嘛了?这般着急,走与母亲吃饭去。”
夏渊不知其意一直看着林母,林母笑了笑抬高了手摸了摸夏渊的头然后转身走去夏渊自然是跟着林母。
自此桃花开了三季,玉絮飘了三次,蝉声听了三季,枫叶落下三次。
夏渊疯癫的三年里还是每次隔着三五天便去往夏家遗址一次,林母也是日复一日的照顾着夏渊。
又一次夏渊一人跑去夏家时看见一个道袍年轻人,道袍青年人在夏君衍和余思苑的墓边拳头紧握又似有眼泪落下,夏渊站在青年人面前。
青年道袍人转过头来看着夏渊,开口问道:“你是谁?”
夏渊还是继续看着青年道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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