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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儿很想提醒。可看到楚铭神色就明白此事无法避免。
父精母血，谁人能弃。
只能紧紧跟随，同生共死。
然而楚铭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出了院门，第一时间就被送走。
这是过去几年形成的习惯。
只要和楚家子弟起了冲突。
楚铭都会让她先躲起来，等事情结束后再返回。
不同的是，这次，楚铭只是让她走。
远远地走，能有多远走多远。
最好，再也不回。
因为，他明白，或许这一次就是生离死别。
“万寿山！”
楚氏祖地。
传承据说已近千年。
不论兴衰。
此地香火始终不曾断绝。
在族人心中如同圣地。
以他现在的身份稍稍踏进，立刻就会遭受阻击。
不过并非没有任何机会。
“明日族祭，情况特殊，浑水摸鱼的话，应该可以摸上去。”
祭祖典礼，一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进行。
而这一次，是因为楚家不甘寂寞。
邀请另外几大家族，名义上是选拔考核菁英子弟。
实际上则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联合壮大。
以便于往后能够攫取更多的利益。
按照听来的说法。
明天参加楚氏族祭的人至少有上千人。
这么多人齐聚万寿山，不可能没有一丁点漏洞。
目前对楚铭来说，唯一要解决的反而是身份问题。
“几大家族，内部考核选拔早就结束了，不大可能彼此完全分开。”
在元天城楚铭赘婿的名声非常响亮。
毕竟牵扯到金陵第一武道世家。
可实际上见过他的人很少。
至于家族内部……
一个亏先人的货色。
一条野狗似的东西。
谁会拿正眼去看？
六七年下来，能有个大概印象都不错了。
即便今早许多人看到他被打成死狗的模样。
然而参加族祭的都是家族真正的实权、菁英人物。
这些人平时都高高在上，有各自的地盘、小山头。
哪里会和楚铭有交集。
站在当面，恐怕都不会被认出。
所以小心行事，还真有极大的机会浑水摸鱼。
“如果我没有记错，母亲大人明明有三十六块天火真玉温养，加上自身又是云火境的大高手，怎么会突然逝去？”
天火真玉。
绝品灵石。
其中蕴藏的灵气，即便刨开，千年都不散。
更难得的是，这股灵气虽然浓烈，却异常柔和。
哪怕小拇指头大小，放置虚室内，都会让人感到温暖如春。
不要说武者，就算普通人，常年四季佩戴，增长个几年寿元都稀松平常。
现在三十六块天火真玉。
居然连生机都吊不住，延续不下来？
莫非真是当年伤势没有复原，反而恶化，骤然发作？
“希望没有别的什么缘故，要不然，迟早有一天，我会把楚家连根拔起！”
想着有的没的。
九十多里地一晃即至。
“那边居然还有客栈、酒楼？”
狂奔大半日。
天色都变得昏黄。
此时情绪渐趋稳定。
楚铭这才感觉到深深的疲惫。
要不是血鸦炼神术伐毛洗髓。
恐怕早就瘫倒在半路。
原本他还打算是不是找处林地休息下。
不曾想远远地就看到山脚下喧嚣异常。
等走近些才发现，几处楼宇耸立。
竟然是客栈和酒楼。
“怎么回事？”
万寿山，作为楚氏族地。
几乎就是处禁地。
许多地方甚至设置了专门的哨塔、工事。
防备受到侵袭。
但现在……怎么好像平地生出座村镇？
莫非是自己走错了？
“店内有刚出炉的馒头，还有新猎到的山鸡，就算不吃，喝碗热汤也是不错的。”
隔着山脚还有段距离。
一座胡乱搭建，木栅围起的屋院前有人招呼，并没有太多热情。
也难怪如此。
楚铭衣衫破旧。
加上一路急行，满身风尘。
不被当做乞丐都算好的。
“馒头、鸡汤。”
腹内中空的楚铭早就难耐。
听到这话，干脆就进了院落，点了最寻常的吃食。
“真是个穷鬼！”
那小二本就不指望楚铭能有多少消费力。
先前也不过是随口招呼，习惯使然，此时翻了个白眼，哪里肯理会。
“嗯？”
这些迎来送往的，大多狗眼看人低。
楚铭也不多计较，眼神直接就横了过去。
那小二见他年纪不大，又无比落魄，根本不放在眼里。
刚准备喝骂，接触到楚铭目光顿时一个机灵。
就如同三伏天，一桶冰水浇到头顶，话都说不利索，差点就瘫在地上。
好在有另一小二，眉眼通挑，察觉出不对，立刻迎上。
“脑子坏掉了，还以为在自家府上？不知道，这两天来的都是江湖上厮混的？”
“惹出麻烦，小心命都丢在这边！”
楚铭安坐下来，听到两人嘀咕，越发好奇。
楚氏族祭，怎么变得好像是堂口集会。
什么人都凑了上来。
心中疑惑，倒也不表现出来。
待食物上桌，先解决掉温饱，这才细细打量起来。
院落不大。
但也能容纳一二十号人。
而且并非独院。
远远近近，连成片，人来人往显得无比热闹。
更奇怪的是，许多人同样风尘仆仆，似乎赶了很远的路。
“明日族祭，差不多有四五家相同实力的家族参加，可看这架势，怎么还有外地赶来的？招朋引伴的有，独来独往的也有？”
“小兄弟，能搭个伙不？”
正当楚铭思索的时候，旁边光线一暗。
抬头就看到一名五大三粗，好像铁塔般的壮汉站在侧旁。
不等他有所回应，壮汉直接就坐了下来。
“哎，可算能喘口气了。”
壮汉是个自来熟，随手抓起个馒头就啃：“先借点口粮垫垫。”
“俺叫牛盛，小哥怎么称呼？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也是来参加入门考核的？”
面对牛盛的举动，楚铭不置可否。
本来他就不是什么小气之人，再加上今日种种，总觉得透着点古怪，所以依旧不动声色。
只是听到对方最后一句话，却明显愣了下。
入门考核？
“怎么，小哥不是来参加五虎门，入门考核的？”
牛盛五大三粗，心思却机敏，一下子就看出了楚铭眼神中闪过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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